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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第一百五十七章

張亮話喊出口, 才發現了問詢室內還有別人,頓時面色變得有些尷尬。他實在是因為剛剛得到了消息,一時間太過于震驚, 以致于失了原本的鎮定。案件信息既然能夠第一時間傳到塔濱新區公安局里,那自然是代表著這又是一起發生在本轄區內的案件, 小小的一個塔濱新區在不到四個月的時間里接連發生了三起自殺案,不得不說這種概率在全國都是少見的。

類似于某種自殺游戲的案件很多省市都發生過, 或許不值得驚訝, 可是所有死者都集中在同一區域的, 那還真的稱得上是罕見。

龐樂見狀,急忙引著鐘倩倩出了去,將其交給門外的同事後,自己又轉身回到了問詢室內, 並且面上也相當焦急的開了口︰「張副隊, 咋回事啊?法醫都到現場了嗎?怎麼就這麼確定是自殺案?」

「法醫已經出發了, 還沒到現場呢, 但是當地派出所已經到現場了, 說是人吞了安眠藥,救護車到場之後急診醫生親口宣布的已經死亡。」張亮憂心忡忡,雖然現在還沒有確定最新的案件是否和前兩起有什麼關聯, 可群眾是不會在乎這些的, 大多數人只會注重表面,要是消息放了出去,難免會引起一些輿論恐慌。

關鍵是現在的很多媒體都是吸血鬼,要是被他們聞到了味,這事兒最後肯定不好收場。別的不說,市局那邊就會進一步給區局施加壓力, 畢竟在別人看來,留給他們專案小組的時間是充足的,在這麼長的時間里他們卻沒能破案,就是一種無能的表現。

「先去現場看看吧。」言宇收回一雙大長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沒有過多的廢話,直接從二人身邊經過。葉竹自然是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後,懷里還抱著剛剛的那些資料。

張亮和龐樂自然不能說什麼,對視了一眼之後只能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幾分鐘後,兩輛警車呼嘯著從院子里駛離,將地面上已經翹邊了的地磚壓的咯吱亂響。最終兩輛警車從大道開到小道,又從小道轉進了鄉間小路,最終停在了一排民房前。此時狹窄的道路兩邊已經站滿了人,警方用警戒線才勉強在那排民房周圍隔出了寬約一米多的空地,避免人群擁擠進入到案發現場或者意外落入到路邊的溝渠中。

「張副隊。」守在邊上維持秩序的民警看到幾個人影從警車上下來,急忙拉起警戒線便打招呼,順便往西面指了指︰「死者就在最里面那間,法醫剛剛進去沒多久。」

張亮沖著他點了點頭,算作是回應,腳步匆匆直奔著那間民房去了。

他們現在在的這個地方是屬于塔濱新區範圍內的一個村,叫做雞西村。因為這里的土地並不適合耕種,所以前些年雞西村是全國範圍內都有名的貧困地區,無法發展農業村民們就只能養一些牲口糊口,日子的過的苦哈哈的。

後來,國家扶貧政策好,市里就專門派了專家來村里考察,致力于讓村民們月兌貧。有了一定的技術支持,雞西村的養殖業發展的比以前好了一些,不過生活水平也就僅僅只是維持溫飽的程度,要說真正的轉變還得從十幾里地之外發現了一處礦脈開始。有個大老板買下了那條礦脈,並且在附近開了礦場,村上很多人去做工領工資,加上很多外來的工人不願意住宿舍,就會跑過來雞西村租住民房。

雞西村民發現了商機,年輕力壯的過去開礦賺錢,剩下老人女人在家里瘋狂的加蓋平房用于出租,沒有兩年就從遠近聞名的貧困村變成了幾乎每家每戶都買得起小車的地方。村子里日常除卻原本的村民們,更是熱鬧了不少,萬萬沒想到這種安靜祥和今天竟然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死人給打破了。

很快,一行幾個人就到了目標的民房前,透過敞開的防盜門往里看了看,里面就是簡單的一室一廳的格局,隱約可以看見面積不大的臥室里的床上躺著一個人,床邊法醫正彎著腰,不知道在做什麼檢查。

張亮揮手示意技術大隊的可以先進去取證,然後沖著里面的那個派出所副所長招了招手,待到對方出來之後問道︰「李副所,具體什麼情況?誰發現的尸體?」

「我們在到達現場後,先是叫了救護車,然後為了確定床上的人是否死亡所以不得已進入了現場……」被稱為李副所的男人大約四十多歲的年紀,個子很高大約一米八多,國字臉。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問題,反而是先交代了一下自己所內的同事在到達現場後都做了什麼。

「沒事,之後讓技術大隊的人采集一下你們所內辦案人員的腳印、指紋和dna等數據,回頭做一下痕跡排查就行。」言宇上前一步,站在了與張亮肩並肩的位置,但可能是因為身高的原因,旁人只能一眼看得到他的身影。

「李副所是吧?你還沒說是誰報的警。」他催促道。

李副所先是愣了愣,心頭有些遲疑,但是不知道為何卻乖乖的回應道︰「是屋里死者的同事,據說死者從昨天開始就沒去上班,電話什麼的也打不通。他擔心就過來看看,沒想到怎麼叫門都叫不開,本來都想走了,卻透過臥室窗簾得縫隙發現床上像是有人。死者同事慌了趕忙找到了房東,把門打開進去之後估計兩個人也是手忙腳亂的,等到我們來的時候,臥室地上床上都是一片狼藉了。」

「哦對了,我們在床頭的包里找到了死者的身份證。」他說到這,還將手里一直捏著的證物袋遞了過去。

言宇接過來垂頭一看,上面的身份信息顯示死者名字叫季迎,女性,28歲。

彈了一下證物袋,他更像是喃喃自語的來了一句︰「看來原本死者在年齡上的共通性已經被打破了,現在唯一一致的就是性別,四名女性死者……」留下了這麼一番意味深長的話之後,他將證物袋塞給了身後的葉竹,直接走進了民房里。

葉竹沖著仍然處于懵逼狀態的李副所有禮的微微一笑︰「我們稍後還想見一下報警人和房東,麻煩您了。」言罷,也一頭鑽進了屋子內。

李副所呆呆的應了,待到兩個人都沒了影,他才後知後覺的眨了眨眼,不確定的看向了對面的人︰「張副隊,這……剛剛的那兩位是什麼情況?咱們區局新調來的人嗎?領導?」

張亮疲憊的捏了捏眉心,眼下的他已經沒有了今天早些時候那種爭強斗勝的心,又一起意料之外的自殺案將他折磨的有些精疲力盡,忽然就想著或許有人幫忙分擔壓力也不錯。想到這他無聲的嘆了一口氣,雙手叉腰︰「算是吧,李老哥,您就按照他們的要求來吧,辛苦了!」

說完他伸出手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緊接著也進入到了案發現場。

因為這排民房都是後期加蓋,實際上房屋質量並不多好,屋子里也是相當的簡陋,牆面連簡單的裝飾都沒有,完全就是水泥毛坯房。甫一進門就是簡單的煤氣灶和鍋具,旁邊有一個發黑的木頭架子,上面擺放著一些廚房用品,下面一層是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整間屋子里充斥著濃重的油煙味,一眼看過去就發現存在著很嚴重的安全隱患。

不過這種環境對于附近礦場工作的人們來說已經算可以的了,至少比幾十個人擠在一間房的宿舍要好的多,如果一個月不差這三四百塊錢,很多工人願意租上一間,最起碼能夠有點私人空間。

旁邊靠著牆角的位置有一張很小的單人桌,桌底下放著兩張塑料凳子,桌面上有剩飯剩菜,湊近了會聞到已經變質了的味道。

這會兒正有技術大隊的兩名技術員在外屋做取證工作,張亮也只是稍作停留就轉身進入到了里屋。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床上的情況,視線就落在了站在床頭櫃邊上的言宇的身上,對方帶著手套的手里正捏著一只手機。那部手機正插著充電器,屏幕也是亮著的。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言宇微微側過頭,和他對視了一眼,接著揚了揚手中的東西︰「備忘錄,有數字。」

張亮張了張嘴,一顆心直接就跌倒了谷底,就算早有心理準備但在見到證據之前仍然會抱有一絲絲幻想。最終他沒能說出半句話,只是沉默的點了點頭,神情抑郁。

很快就有技術大隊的人上前來,取走手機撞進了證物袋里。

葉竹正繞著這間不大的臥室轉來轉去,最終在死者的床頭上發現了些什麼,因為床頭是白色的木頭,那里的痕跡並不清晰,很容易就會忽略了去。她抬手將技術人員叫了過來,指著那處讓他們拍了照並且進行擦拭取證,待到一切結束之後才又湊近了些,掏出自己的電話翻找出在高冬蘭家里拍攝的照片,放在旁邊進行比對。

過了許久,她才肯定的說道︰「言隊,雖然床頭的痕跡不算清楚,但是我覺得這兩個案發現場的圖形是很相近的,回頭讓羅奇修復一下,就能得到最終的答案了。」

「嗯。」言宇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了立在床邊的法醫。

這名法醫是一個帶著圓圓的眼鏡,身材相對于嬌小的女性,年齡估模著在三十五歲左右,頭發一絲不苟的盤在了腦後。待到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之後,她很是友善的先伸出了手做了一下自我介紹︰「言隊是嗎?我叫陸雪,是塔濱新區公安局的法醫,你們組里的彭警官已經和我見過面了,現在估模著正在復檢第二起自殺案的死者高冬蘭的尸體。」

「誒?高冬蘭的尸體還在?」葉竹略有些吃驚的插嘴,因為算起來案發至今也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陸雪看向了她,依舊笑眯眯的伸出了手︰「葉竹是吧?我雖然和彭警官在一起沒待多久,但是可把你們幾個都模的透透的了。高冬蘭是因為她並沒有直系的親屬,加上案件沒有正式結案,所以就一直放在那里保存著了。」

葉竹和她握了握手,這倒算是一個很好的消息了,接著她的眼角余光不受控制的飄向了床上。

陸雪像是剛剛反應過來,收回了手之後開始介紹起了死者的基本情況︰「瞧瞧,這光顧著寒暄了。經初步尸檢判斷,死者並無明顯外傷,至于是不是醫生所判定的用藥過量而亡,這個還得回去做進一步的毒檢測試才行。根據肝溫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超過了三十六小時,也就是說大概在前天夜里。」

「看來和她同事說的基本一致,死者昨天沒有去上班。」葉竹回了頭,輕聲和言宇說著。

就在這時,李副所的那張臉出現在了臥室門口,待到看見他們二人的時候,很是熱情的招了招手︰「那個……死者同事和房東被我叫過來了,現在就在外面。」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水顏’、‘懶癌患者怡’、‘憋說話’、‘漁不感冒’的地雷呀!

謝謝大家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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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半夜,勿等,早睡,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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