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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葉竹听到這里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言宇攤了攤手, 繼續道︰「左志偉把人‘殺’了之後,留在房間里慌亂了一會兒,最終決定把人放置在了床上還給蓋上了被子, 然後從石盼波的房中還拿走了不少財物。用他的話說,既然已經做了, 那總不能空手走,人沒得到, 東西得到了也行。」

「他沒打算處理一下尸體?」

「沒有, 至少當時沒有, 他的想法是,游輪上的服務人員不會無故進入客人房間內的,至于死者的在船上的朋友或者熟人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怕是已經幾天後了,到時候就和他沒關系了。」言宇說著, 少有的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顯然嫌疑人如此清奇的腦回路讓他感到了震驚。

「……」對此, 葉竹也是無話可說。這樣看來, 這個左志偉應該是激情犯罪, 以前並沒有什麼相關的經驗而且還是個法盲。怎麼就會以為過了兩天再被發現的尸體就能和他無關了?游輪上的監控不算證據,還是警察的刑偵手段和法醫對于死者死亡時間的判斷不足以讓法院采納啊?殺了人還想著輕松月兌身,真是太天真了。

轉念一想也正常, 要不然這人也不會當初在夜店的時候如此的沒深沉, 讓她一刺激就立刻露了馬腳,還妄想著再次殺人滅口呢。瞅著人高馬大的,沒想到腦子還沒核桃大,真是白瞎了那副人模狗樣的皮囊。

「那麼看來,咱們的這位嫌疑人先生,應該是因為第一次作案所以心思慌亂, 從而造成了誤判。」彭一山將報告單放到了一邊,搖頭嘆息︰「如果說左志偉在‘殺害’石盼波後沒有拋尸的打算,那麼應該能從側面說明死者在當時並沒有真正的死亡,有極大的可能是出現了短暫的停止呼吸,但是沒過一會兒就恢復了生命體征。但是嫌疑人因為經驗不足,覺得自己殺了人,沒有持續的去驗證,拿了東西就跑了。」

「在幾個小時之後,受害者蘇醒,因為某種原因又被人進行了二次殺害。」

葉竹听完分析之後,覺得很有道理,但是很快她又發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疑點︰「彭哥,有沒有可能在受害者昏迷的時候,有人趁機對神志不清的她進行了二次傷害?」

「嗯……」彭一山遲疑了一下,隨後慢吞吞的點了點頭︰「倒也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根據她脖頸上第一道掐痕來看,我更傾向于她不會失去意識太長時間,頂多一兩個小時的樣子,就算加上她體內的那些酒精和mdma,也不足以讓她昏睡整整五個小時。」

眾人听到後,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麼受害者指甲中的dna……」葉竹走到了解剖台前,用帶著手套的手極近可能輕的捧起了對方的手,查看著那雙染了黑色指甲油,但是指甲卻並不長的手︰「她在與左志偉糾纏的過程中,竟然沒有抓傷對方嗎?」

言宇細細回想了一下︰「醫院有給嫌疑人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對方除了鼻骨骨折、下頷處骨裂之外,體表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傷痕。我估計這也與當時受害者的狀態有關,她的精神情況可能並不足以讓她做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在藥物的作用下,她很可能不會記得曾經受過的培訓,自然不會用手指去抓撓來留下施暴者的dna。」

「不過……」他說到這里頓了頓︰「廖家良的身上有明顯外傷嗎?受害者指甲中的證據不會是假的,那些含dna的人體組織,肯定是屬于他的這點毋庸置疑。」

葉竹深知男人這話主要的詢問對象是她,因為在游輪上的時間里,她和廖家良的接觸最多,理應觀察到的東西最為詳細才對。她垂眸仔細的回想了一番,然後不確定的搖了搖頭︰「至少在他平時在外的地方,我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至于被衣服覆蓋住的地方,她又不能恬不知恥的去扒開人家的衣服。當然了,這僅僅限于之前對方和命案沒有過多牽扯的時候,這回既然他的dna出現在了受害者的身上,那剛剛的辦法,她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反正新證據的出現不但沒能正式破案,反倒是讓案情愈發的撲朔迷離了,特別調查組再次登船已經成為了定局。思及此,她開了口︰「要不……」回頭借著調查命案的由頭,她繼續接近廖家良?

「想都別想。」言宇在她甫一張口的時候就一眼看穿了她的想法,根本沒有給她繼續往下說的機會,相當粗暴的打斷了那即將月兌口而出提議。

「這倒也不失為一個辦……」蔣冰很快也領悟了葉竹那未說出口話的意思,在一邊搖頭晃腦的附和,然而在說了一半兒的時候察覺到了空氣中不尋常的氣氛,一抬眼就看到電腦邊的羅奇沖著他擠眉弄眼的,而言宇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看。

他心頭一凜,威武健壯的身軀這會兒盡力的縮了縮,努力想把自己縮的再小一點,以減少自身的存在感。但是卻又莫名感覺到有點委屈,最後挺大個老爺們兒哼哼唧唧的張了張嘴︰「頭兒,你看之前小坦克自己要求主動和臥底廖家良接觸,不是省了很多事兒嗎?皇家至尊號的航程沒剩幾天了,我們得抓緊時間啊……」

「當初那也是鄒銳搞的鬼。」言宇提到這件事的時候,臉上還殘留著些許的不悅,鄒銳先是招呼都不打一聲的給葉竹裝了一箱子的奢侈品帶上了游輪,這才有了接下來靠‘’接近廖家良的計劃。雖說這的確是最為穩妥,最為快速且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可也未必就沒有別的辦法。要不是葉竹自己上了船自作主張,他肯定回頭就把那一箱子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砸鄒銳臉上。

「怎麼?特別調查組除了葉竹,就沒人會偽裝了?」他冷笑,視線在其余三個人的身上一一掠過。

被他看到的不是仰頭望天,就是吞了吞唾沫,最後輪到蔣冰的時候,對方還自己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緊接著雙手緊緊圍攏住肩膀,連連搖頭︰「頭兒,我怕是不得行,我長這樣穿女裝?金剛芭比啊?」

「噗!」

另一邊的彭一山、蔣冰和葉竹硬是沒忍住,雖說都深深地垂了頭,但是仍舊沒控制好的接連笑出了聲。

言宇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隨後就收回了目光,淡淡的說道︰「之前,以為游輪上只是一起簡簡單單的命案且很快就會結案的,加之我們沒有事先了解案件具體情況的機會,所以登船之後一切都很匆忙,沒有準備。這回部里和隨南省廳得知了死者是一名臥底,事情的嚴重性明顯開始升級了,倒不是說臥底同僚的命更貴重。」

他說這話,其他人也能听得懂。只一個臥底,從道理上來講,和普通的受害者當然不存在什麼區別,但在他們的心里上顯然分量要重上幾分,這是人之常情,也並沒有什麼羞于啟齒的。可石盼波的死亡,代表的不單單是一個臥底,根據隨南省廳提供的線索,現在最少有三四名臥底在游輪上,石盼波的意外身亡會不會代表著有內鬼,亦或是行動已經暴露,那麼剩下的臥底探員隨時都有喪命的可能。

看著他們陸續點了點頭,言宇便繼續道︰「針對現在的情況,部里和隨南省廳的意思,是讓特別調查組繼續此次調查,當然了,還是要在不驚動那條‘大魚’的前提下。」

听到這,葉竹抿緊了唇,似乎對于這個命令十分的不理解。

而蔣冰則要直接多了︰「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比臥底探員的命更重要的嗎?那游輪上又不只石盼波一個同僚!是,就算將社會上的渣滓抓捕歸案是警察的職責所在,但明知道所有人都在危險當中,隨南省廳不該及時中止此次行動嗎?三個或者四個同僚的命啊,公安局連自己人的安危都護不住,何談整個社會和民眾?」

他在說完之後,整個人有些暴躁,開始不停在解剖室內走來走去,所過之處的椅子之類的東西就遭了秧,皆被他弄的叮當響。

言宇沒有第一時間和他針鋒相對,而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等著他的情緒宣泄的差不多了,這才緩緩地開了口︰「我在醫院等待審訊嫌疑人期間抽空和部里還有隨南省廳的人溝通過,並且明確表態要想讓咱們繼續插手,咱們得有知情權。」

在他那清冷的聲線下,剩下的四個人都下意識的被吸引了注意力,連蔣冰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隨南省廳和這些臥底同僚跟進的案子被稱為‘國內3•13特大犯罪團伙涉黑案’,光听這個名字你們應該就了解了,案子所涉及的犯罪條目很多,相當的復雜。包括但不限于走私、販du和人口買賣。」言宇說到這,把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下︰「隨南省廳在去年的時候能夠模到這個犯罪團伙的尾巴很不容易,為此也付出了相當多的代價,最後經過千辛萬苦的努力,終于成功將十來名臥底灑了出去。蔣冰,你不如跟我說說,是四名臥底重,還是另一邊那些被販賣的人口重,亦或是那些被du品侵染的無辜家庭重。」

「更何況,現在叫停,我們大可以直接扣下游輪將所有乘客封閉在船上逐一排查。然後呢?讓所有同僚長達一年的心血毀于一旦?你同意,我同意,還得問問那些臥底同不同意。」

蔣冰抿緊了唇,耷拉著腦袋沒吱聲。

就在空氣幾乎要凝滯的時候,彭一山卻忽然眼前一亮,急哄哄的走回了解剖台前,略微用力掰開了死者的嘴,拿起放大鏡進行了又一次的仔細查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柒柒’、‘水顏’的地雷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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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我蕁麻疹犯了,吞藥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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