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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你還嘴硬, 那就沒什麼意思了,警方當然不是信口開河的。如果你想要所謂的證據,好啊, 我們可以給你。」葉竹也不惱,反而耐心的從檔案袋中抽出了一張視頻截圖︰「這是惠華金店內的監控錄像拍到的你的身影, 以為站在死角就沒事兒了?可惜你的個人特征實在是過于明顯了。」

丁志勇瞄了一眼,不在意的笑了笑︰「你說是我就是我咯?不就是小手指短了一截嗎?我還真就不信了, 這個世界上就我一個人有這種缺陷?」

「當然要伴隨著其他科學的數據分析了, 單單小手指不算, 要是多種特征重合,在法庭上也是會被采納的。」葉竹毫不留情的擊破了對方的僥幸心理,並且又拿出了另一張dna比對結果的單子︰「的確,你在惠華金店內的時候是比較謹慎的, 雖然沒有戴手套, 可是卻沒有在店內任意一處留下你的指紋。不過很可惜的是, 我們通過店外的治安監控探頭發現了你是最後一個沖出金店的, 經過門口的時候被當時仍舊存活的保安伸手蹭到了褲腳。」

「而我們在你家中找到了那條黑色的休閑西褲, 由左褲腳的布料上找到了人類血液反應,並且成功的從中提取到了dna樣本,其比對結果與惠華金店保安的dna相符合。」她說著說著也笑出了聲︰「說實話這個發現也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了, 畢竟你在幫萬秀蘭處理案發現場的時候都知道如何去干擾警方的刑偵手段, 反而到了自己這邊粗心大意的。該說你是心大呢?還是自大呀?」

實際上這兩種可能都是存在的,也許因為褲子是黑色的,血跡沾上不太明顯他便沒有過多的注意,又或許他壓根就沒有想到警方竟然會在某一天追查到自己的頭上。

「除了這些,我們還發現了周邊城市的三起罪案同你有關。」葉竹在說出這話之後,滿意的看著對面的人那忽然變了臉色, 將另一張視頻截圖擺在了桌面上︰「人都有第一次,第一次也會明顯的經驗不足,當時你顯然還沒有這麼多的經驗,竟然把整個人乃至這張臉都暴露在監控下面了。這麼多證據對于你來說,夠了嗎?」

丁志勇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恢復了平靜。

「實際上單單憑借著從你家里搜查出來的贓物和槍支就足以定罪,不過警方又做了這麼多工作,無非就是想讓你毫無翻案的的可能,還有就是讓你不要妄想逃月兌任何一項的罪名。」

「從你家池塘內找到的殺害孫興邦的凶器上有你的指紋,這也可以證明你曾經出現在孫興邦的死亡現場過。而且根據萬秀蘭的交代,孫翠翠曾經對你家里的大黃狗有過過激行為,所以別說她拿腸去喂狗了,連靠近根本都不可能。」葉竹說到這里表情譏誚︰「你知道自己做的最失誤的一步是什麼嗎?就是把印有孫翠翠指紋的包裝袋扔在了大黃的窩里,警方在發現孫翠翠具有反社會人格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懷疑這個證物的真實性了,一個這種個性的孩子會去喂狗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她會毒死一條狗還差不多,可惜大黃至今還活蹦亂跳的。」

男人聞言,眼角的肌肉隱約的抽動了幾下。

言宇在這個時候終于開了口,不過語氣要比葉竹惡劣上百倍︰「可以理解你當時在放置證據時候的想法,或許那個包裝袋從孫興邦死亡那天甚至之前你就準備好了。孫興邦的死亡對于你來說可謂一石二鳥,一方面了結了一直威脅你的人,另一方面還幫助你把昔日的同伙送進了監獄里,怎麼算都不虧。至于萬秀蘭母女最後會如何,你心里壓根都不在乎吧?畢竟當初之所以接近萬秀蘭,也都是因為她家中的那個倒霉男人。」

「誰知道,劉德友入獄之後死不認罪,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卻還等來了案件的重新調查。你在得知這個消息的那一刻,一定挺慌張的吧?心里也明白被警察找上門是早晚的事兒,死道友不死貧道,只能把殺害孫興邦真正的凶手供了出來。你當然不怕他們母女供出你了,因為你對他們有恩嘛,而且萬秀蘭又是一個戀愛腦,孫翠翠那種性格只要把握的好,嘴巴更是嚴的不得了,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牛啊?」

「只可惜,萬秀蘭只是個普通的人,她的私心太重了,我猜她悄悄的把凶器扔進池塘里這點,你是不知道的吧?」

果然,丁志勇微抿了唇,眼底透著凶狠的光。末了,他無聲的咧開嘴笑了起來,那張本就不好看的臉,愈發的可怖了起來︰「臭娘們兒,沒想到還挺會裝的。」

這話算是變相承認了上面的那些罪名,沒有再死咬著繼續辯駁什麼,因為證據過于充足,他就算不認,也不會對將來的量刑有任何的幫助。

葉竹多少有點感慨,沒錯啊,萬秀蘭看起來像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家庭婦女,可是丈夫死了她要負連帶責任,丁志勇被捕也有她的手筆。所以人千萬不能自作聰明,因為你壓根不知道會折在誰的手上。

「現在說說吧,你為什麼要把劉德友送進監獄里,買賣不成仁義在,散伙了也不至于趕盡殺絕吧?」言宇用筆敲了敲審訊桌,略微揚起下巴繼續問道。

丁志勇聞言,一雙小眼楮微微眯起,嘴角勾了勾,順勢將自己的脖子往前探了探,緊緊地盯著他們二人看了許久之後忽然悶笑起來。笑著笑著,他開了口︰「你們不是挺能耐的,想知道為什麼,自己去查呀!」

言宇忽然抬眸,與之對視,二人就這麼暗地里較勁了好一會兒,最終他難得的掛上了一抹笑意︰「你也不必在這邊威脅警察,我們查倒是可以,萬一查不到呢?根據現在掌握的證據,劉德友只是你之前三起搶劫案的從犯,而前幾起案子是沒有什麼人員傷亡的。真正死了人的惠華金店搶劫案,他又正在看守所里,不具備作案能力,你算算他就算判了能判多久?到時候刑滿釋放,誰陷害的他他心知肚明吧?你倒是沒關系了,不知道你的老媽、老婆和孩子……」

男人呼吸一哽,臉色瞬間就變了,不過仍舊只是眼珠子轉了兩圈,更像是在權衡利弊。

「不說我們也不會逼你,只是你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孫興邦,為什麼不干脆也弄死劉德友算了?這只能說明對方有著讓你忌憚的地方,而劉德友在被捕之後只是自己喊冤,卻沒有攀咬出你,也挺值得深思的,這代表著你手中也一定有關于他的、比搶劫還要嚴重的把柄。」言宇開始自顧自的分析起來,然而一開口就是相當的接近真相了。

這無疑讓丁志勇那原本豎的高高的心理防線產生了絲絲的松動,表情更是驚疑不定的,他僅僅通過剛剛的三言兩語,就壓根不敢去想象警方到底還知道些什麼。本來想用這件事替自己討價還價的,可萬萬沒料到,直接在第一個回合的對抗中就敗北了。

「既然確定了你們雙方互相牽制著,那我們接下來的調查方向就明確多了,你知道嗎?」言宇說到這,忽然整個人往後靠在了椅背上,雙手環胸,整個人的姿態十分放松。

丁志勇狐疑的看向他,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孫興邦的死亡其實能夠給我們很多的啟示,有的時候活人會撒謊,可死人說的卻句句屬實。」言宇滿意的看著對方眼底的駭然,玩味的挑了挑眉毛,沖著葉竹使了一個眼色。

葉竹在對面之人那灼熱的目光中,再次打開了檔案袋,從里面掏出了一沓資料,隨意的攤在了桌面上︰「因為孫興邦的死亡狀態和之前本市內陸續發生的三起暴力殺人事件受害者的死亡狀態過度一致,孫翠翠殺害孫興邦又是你的手筆,我們把這幾起案子聯系到一起也在情理之中吧?」

「警方的法醫專家在耗費了幾日的心血之後,終于成功的還原了之前一位死者的頭骨,你猜怎麼著?面容修復出來的結果,和九個月前那起搶劫案的嫌疑人之一一模一樣,而他頭上的傷口痕跡經過比對又與劉德友家中的那個長柄錘,也就是你用來陷害他的那個,一致。」

「三起搶劫案,三個不同的搭檔,三起暴力殺人事件。之前你們那三個搭檔,都是被劉德友殺死的,不是嗎?」她這邊話音落下,得到的回應是滿室的寂靜。

然而整個案件的因果到現在為止,都已經清晰明了了。丁志勇之所以不直接殺了劉德友,是因為沒有信心計劃能夠在對方的身上完成,一旦失敗,那他保不準都要丟命。而劉德友在被陷害入獄之後不攀咬丁志勇,也是因為自己心虛,生怕牽扯出另外三起命案來。于是兩個人只能這麼僵持著,互相博弈,直到特別調查組看到那張申請報告,來到了城陽市。

「說說吧,你想要殺死孫興邦,是因為他無意中在外地目睹了你們搶劫的過程從而試圖威脅你們。那劉德友殺了那三個同伙,又是為了什麼?分贓不均?黑吃黑?」葉竹見對方持續出神,不由得再次問道。

「……是啊……為什麼呢?」丁志勇眼楮眨了眨,似乎神智剛剛回籠,喃喃自語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水顏’、‘楚玄’、‘姜姜了不起’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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