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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白板上寫的是一些數據, 看似互相之間沒有什麼聯系,只是給葉竹的感覺非常的奇怪,不知為何心底升出了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小葉啊?」鄒銳似乎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 再次開口喚道,在她看過去之後, 從那個一直隨身攜帶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沓資料甩在了言宇的辦公桌上︰「等到他們來了,你記得告訴言隊一聲, 這是最近接到的各省市的申請報告, 讓他有功夫自己選一選。」

「好的。」她十分乖巧的應了下來, 在對方走了之後,視線再次回到了那張白板上。

上面貼著幾張字跡潦草的便簽,還有幾張隱藏在便簽下方看不清全貌的照片,旁邊陳列著幾組孤零零的不明意義的數字, 最下方還畫著一些不知含義的奇怪圖形。因為想到剛剛鄒銳的囑托, 她不敢去觸踫, 只是走近了兩步, 看看能不能從不同的角度去看看那些照片的全貌。

然而就在她剛剛蹲在地上往上望的時候, 辦公室的門卻被人一把推開了,蔣冰和言宇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空氣,在這一瞬間凝滯了。

蔣冰在發現她的時候, 表情還是相當興奮的, 他熱情洋溢的打著招呼︰「小坦克,來的這麼早呀?听說你昨天去心理咨詢了,結果怎麼樣?」

然後,他沒等得到回應,就很快反應過來了小姑娘此時的姿勢,不由得驚訝的瞪了瞪眼︰「你蹲那干啥呢?肚子不舒服還是怎麼了?」

「……」葉竹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尷尬的扶著膝蓋站了起來︰「東西掉地上了,我在找東西。」

「啊……」對方還欲多說些什麼。

她卻以極快的速度打斷了對方,沖著剛剛進來不久的言宇道︰「言隊,之前鄒哥過來了,在你那邊放下了一堆文件,還特別叮囑我要提醒你一聲。」

言宇瞟了她一眼,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信步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隨手拿起一張鄒銳放下的申請表,快速的瀏覽著。

蔣冰一聲哀嚎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已然將之前想要說的話忘了個一干二淨,整個人仿若一條死魚一般的癱在那里,生無可戀。

「怎麼了?」葉竹一邊收拾著自己可可愛愛的白色辦公桌,一邊好奇的問道。

蔣冰恢復了一些力氣,略微抬起了頭︰「小坦克,你知道我們都管鄒銳叫什麼嗎?」

「報喪使者,只要他一來準沒好事兒。他是日常工作就是負責這棟大樓的里各個部門的各種雜事的,其中就包括替咱們特別調查組初步篩選一下下面各省市遞上來的案件申請報告。所以說,從根本上來講,我們完全不希望他出現在這間辦公室里。」

葉竹恍然的點了點頭,沒有發表什麼看法,繼續低著頭擦拭著桌面。紅唇微微抿起,面上多少帶著些忍俊不禁。

沒過多久,羅奇和彭一山也先後到了,二人也是先跟小姑娘問了聲好,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了死氣沉沉的蔣冰。羅奇笑嘻嘻的走上前來,順手從桌面上拿起了一個什麼東西擺弄來擺弄去,然後猜測道︰「不用說,一看到蔣哥這模樣,報喪使者來過吧?」

「鄒哥真有你們說的那麼恐怖啊?」葉竹這會兒倒是真的有點好奇了。

「等你在組里待過一段時間就知道了,別看他平時笑眯眯的,給咱們安排起工作來,可是從來沒有手軟過。」羅奇將手中的玩意兒上下拋著,語氣涼涼︰「我剛被頭兒帶回來那陣,正好趕上調查組重新掛牌營業,之前那些被壓住的老的申請加上各地新發生的案子,裝了滿滿兩大文件櫃。報喪使者說是替我們篩選,結果過後還交給了我們一櫃子,從此以後我就過上了整整兩年沒有休息的日子。毫不夸張的說,那段時間我看到飛機都想吐。」

他這邊話音剛落,蔣冰就立刻接著道︰「小坦克,你試過一周內同時處理兩個省份的案子嗎?不分先後的那種,有一次我們早上還在一個市,下午就得趕去另一個市,等到那邊有了關鍵性進展再跑回去。嘶……」

男人像是回想起了太多不堪的過去,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竹在听完這些後,也不免吃驚的微張了嘴,她原本以為特別調查組再怎麼說也不是基層的公安部門,應該沒有那麼的繁忙吧?如今看來卻是錯的離譜,全國範圍內多少個省份,下面又有數不清的市縣區,所有解決不了的案子都要打報告上來,這工作壓力真的是驚人了。

退一萬步講,就算鄒銳篩掉了大半的申請,那剩下來的案件數量也不會只有一兩件。都是人命關天的案子,又如何能區分的出來哪個重要,哪個不重要呢?

一通抱怨過後,大家都各自打起精神忙了一會兒自己的事兒,等到葉竹這邊把工作位收拾的差不多了之後,言宇終于屈起手指用關節敲了敲桌面吸引大家的注意︰「好了,咱們現在開個會,從這些申請表里面選一選吧。」

說話間,他把那些申請表分成了幾份,分別遞給了眾人。

這回就連一直默默微笑看著他們哭訴,從未出聲的彭一山在接過那些申請表的時候,也終于忍不住開了口︰「我的媽,我還以為這回從永門市回來,好歹也能休息兩天呢。昨天過來整理的結案總結,寫各種報告,今天就要選下一個目的地了?報喪使者的名號果真名不虛傳。」

「就這樣,我能娶得上媳婦才有鬼了。」蔣冰伸了一個懶腰,嘟嘟囔囔︰「啊!我愛工作,愛的深沉!要是工作能給我生個孩子就更好了。」

聞言,羅奇和彭一山噗嗤噗嗤的笑出了聲。

言宇清了清嗓子,環視了大家一圈,等到辦公室里安靜了下來後,才再次說道︰「我剛剛大致看了一下你們現在手中的申請表,大部分都是命案,現在只能先選出來一件合適的,剩下的只能等之後有時間再說了。」

蔣冰翻了翻手中的申請表,語氣懶散︰「我這邊有持刀殺人案,就這?案發現場在鬧市區,周邊監控齊全還找不到嫌疑人?開什麼玩笑?」說完,就把這張申請表撇到了一邊。

「我這里的是連環殺人強激an案,有嫌疑人的dna證據也有目擊證人的口供,可是當地警方認為目擊證人神志不清,所以其做的筆錄沒有產生任何的指向性作用……?」羅奇皺起了眉頭,捏著那張表露出了懷疑人生的表情,感慨了一番之後,自然也是扔到了一邊。

「我這個是枯骨案,當地發現了一具死亡時間超過了五年的骸骨,因為法醫確定不了死亡原因,所以想讓咱們過去看看。」彭一山說到這頓了頓,無聲的嘆了一口氣後接著道︰「報喪死者最近是不是偷懶了,這種案子也能過初篩?找不到死因請求上一級公安機構的幫助啊,直接把申請打到特調組是個什麼操作?」

說到這里,他扭過頭看向了葉竹,十分慎重的解釋︰「小葉同志,這就是咱們為什麼每選定一個案子都要進行內部研討的原因了,這群人真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能打個報告,跟鬧著玩似的。其實太多的基層單位只是想著試試,反正內部有著這種性質的求助通道,試試又不浪費時間也不花錢。對了,你手里的那張是什麼案子?」

「我這個是……」葉竹低下頭去,仔細的看了看︰「是群體性自殺案件。」

「咦?」

「讓我看一眼?」

那幾個大老爺們兒紛紛表現出了一定程度的好奇,在蔣冰接過申請表後,其余兩個人也湊上前去,腦袋挨著腦袋一字一句的看著申請表上的內容。末了,蔣冰被氣笑了︰「一共就倆人一起自殺,這也叫群體性自殺?現在這底下的單位還真是了不得,慣會用這些刺激性的字樣去吸引別人的眼球,就寫這個申請表的人,我建議他可以去各大門戶的新聞頭條編輯部任職。」

言宇沒有理會他們的說東說西,揚了揚自己手中的申請表︰「我這邊這個是連環殺人案,當地警方已經抓住凶手了。」

「嗯?都要結案了,還打什麼申請報告?」蔣冰把那群體自殺的申請表照常扔到了一邊,起身湊到了男人的身邊,在看了兩眼後,表情變得古怪︰「他們的意思是,這名嫌疑人一直不認罪?但是假如真的像這里面說的‘證據齊全’,直接遞交檢察院法院開庭不就得了?」

「他們市局負責這個案子的人,覺得不大對勁,這張申請表上面沒有加蓋公章,我懷疑是他私自寫了通過什麼手段違反程序遞交上來的。」言宇用食指彈了彈那張紙,眸子里透出幾分興味。

「我看看……城陽市,也不近啊,坐飛機怎麼也要三個多小時?」蔣冰搓了搓手,征詢其他人的意見︰「那就這個了?」

羅奇和彭一山自然不會有什麼異議的,畢竟在葉竹加入這個小組之前,他們四個人幾乎是以同當地警方唱反調為樂趣。說白了,就是唯恐天下不亂吧,此次看起來沒準是當地警局內部出現了什麼分歧,又能辦案又能看戲,豈不完美。

言宇沉吟了一下,幾秒鐘之後做了決定︰「今天上午你們準備一下行李,下午的飛機出發。」

「得咧!」

幾個大男人晃晃悠悠的站起了身,陸續往辦公室外走,不知為什麼,葉竹鬼使神差的將那張集體性自殺的申請表塞進了自己的抽屜里。做完這一切後,她側過頭看了一眼高高掛在牆上的白板,這才挑了挑眉。

城陽市嗎?听說好吃的挺多的。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摔倒的紅燒肉’、‘freya’、‘珠’的地雷!

謝謝寶寶們灌溉的營養液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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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的案子都有點太長了,我懷疑……寫不上那麼多的案子了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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