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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著一種頗為奇妙的心情, 葉竹和言宇去了市局對面那家關門很晚的小飯館吃了飯,說是吃飯其實前後用時也不過二十多分鐘。可以說就是胡亂把飯菜塞進嘴里,不在乎味道到底如何的一種簡單粗暴的進食方式。

吃飽了之後, 人總會格外的犯困,但是葉竹仍舊強打著精神隨著男人回到局里同周志剛等人一起開了一個漫長的階段會議。等到眾人合力把目前已知的線索、人物關系和主要嫌疑人捋順清楚了之後, 外面天色已經要大亮了。

最終,在會議結束之後, 她終于控制不住自己閉上了雙眼, 趴在會議桌上。心里想著只睡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就好。

呼嚕嚕,呼嚕嚕。

葉竹是被一陣陣奇怪的聲音吵醒的,她起先有些迷茫的從手臂里抬起了頭,表情猙獰的感受著從胳膊和腿部傳來的酸麻感。過了幾秒鐘之後才抽空打量了一番聲音傳來的方向, 周志剛正站在那里, 他身前的矮桌上放著一個電熱養生壺, 那呼嚕嚕的動靜就是從養生壺內煮沸了的枸杞水中發出來的。

「喲, 醒啦?」對方听到動靜, 扭過頭來招呼著。

「唔……」她應了一聲,略微動了動便整個人僵直在了原地,血液開始恢復正常流通的感覺著實令人難以忍受, 甚至于她的手指都扭曲成了一個奇異的弧度。又過了好一會兒, 她才覺得好了一些,順便開口問道︰「周隊,您吃過早飯了嗎?」

周志剛正在倒水的動作頓了頓,用一種很是驚訝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隨即呵呵一笑︰「我說小葉同志,你是睡傻了嗎?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沒錯,我已經吃過午飯了。」!!!

葉竹被這個消息砸的懵了好一會兒,緊接著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機確認了一下時間,飛快的站起了身︰「我竟然睡了麼久?怎麼沒人過來叫醒我?」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一覺竟然睡得麼踏實,整整七八個小時是有了的。

「叫醒你?」周志剛像是听到了什麼有意思的話,先是走了過來,將手中倒好的兩杯枸杞水其中的一杯遞給了她,然後這才繼續說道︰「誰敢喲,言隊看到你睡著了之後就特意告訴我們要在這間會議室里保持安靜,直到剛才我瞅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才敢走進來煮了點枸杞。」

說到這,他仰頭喝了一大口還在冒著熱氣的水,燙的舌頭在嘴里亂串,仍舊不忘打趣︰「給我渴的,好像那沙漠里的旅人。」

男人雖然在永門市生活了十幾年,但是實際上在說話的時候還會帶上點北方的口音,听著他那不南不北又刻意搞笑的語調,葉竹忍俊不禁的抿唇低下了頭,竭力控制著那逐漸要失控的表情。

「對了,言隊他們現在在哪?」她忽然想起了最重要的事兒,急忙問道。

「听說好像是技術那邊出了點結果,稍早些的時候我看到他往那邊去了,不知道……」趙志剛邊的話還沒等說完,對面的人就猶如一陣風一樣刮出了會議室。他見狀覺得頗有意思,搖頭感慨︰「年輕真不錯……」

端著手里的枸杞水,葉竹蹭蹭蹭的爬了一層樓,然而在沖進技術大隊的實驗室之後,卻發現里面只有一位眼熟的技術員瞪圓了眼楮看著她。對方許是瞧她胸膛劇烈起伏著像是有什麼著急的事兒,所以率先開口詢問︰「你好,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葉竹張了張嘴︰「言隊不在這?」

「走了有一會兒了,你要不打個電話聯系一下吧,應該是取完檢測報告之後回去研究下一步該怎麼審吧。」技術員解釋道。

「是帶回來的那些畫出結果了嗎?」

「對呀。」技術員很有耐心,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還點開了自己面前電腦里的資料︰「你看看,有一副剛剛完的畫上面采集到的dna與受害者王淑靜相符合,我們還從畫上分析出了心髒、肝脾等人體髒器組織殘留,初步推斷應該是凶手將些人體髒器打了汁,然後混合到顏料里用于作畫。」

「那作畫的顏料里有人體皮膚組織嗎?」葉竹不由自主的走到了電腦前,盯著屏幕問道。

「目前還沒有發現。」技術員面帶遺憾的搖了搖頭,然後很快將話題給岔了過去︰「對了,我們在一共八幅畫當中都提取到了人類的血液樣本及髒器組織,八個樣本分別屬于不同的人,其中已知的符合dna比對結果的受害者自然就是王淑靜了。另外之前在本市發現的那具尸體也找到了符合她dna的畫作,至于鐵水市那兩名受害者及里縣的那一名受害者,也是如此。」

「所以說還有三名受害者深埋在某處,警方未曾發現過。」葉竹喃喃。

她很快回了神,伸出手拍了拍技術員的肩膀,道了謝又迅速的從實驗室里消失不見了。

幾分鐘後,審訊室外面的走廊里,剛剛開門從觀察室內走出來的言宇頗為詫異的看著一路飛奔過來的小姑娘,直到對方氣喘吁吁的停在他面前,他仍然保持著那種不解的表情。

葉竹來不及喘勻胸口一直提著的那口氣,迫不及待的開了口︰「言隊,古茗審完了嗎?」

「你醒了。」男人卻顧左右而言他,說了麼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功的讓她愣了住,眨了兩下眼楮不知該作何回應,她甚至覺得能夠從眼前之人的眼中看到一絲絲的嫌棄。的確應該嫌棄的,畢竟今天一天所有人都在忙的團團轉,只有她自己趴在會議室里睡得像一只豬。qaq

蔣冰此時正靠在門邊,雙手環胸的看看言宇,再看看葉竹,最終視線定格在小姑娘端著那滿滿一杯枸杞水的手上。他先是獨自在心里感慨了一下逆天的控制力,剛剛那麼跑杯中的水竟是半滴都沒灑出來,緊接著才斟酌著開了口︰「古茗沒審完呢,我們也是剛剛才知道檢測結果,哪有麼快。我和頭兒只是研究了一下案件細節而已,正想著一會兒過去把你叫醒呢。」

說到這,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在確定吸引到了葉竹的注意力後,才似笑非笑的接著道︰「其實我是不想過去喊你的,想著回來永門市算是你進入調查組後的第一次出公差,肯定不適應的地方特別多吧?加上幾天完全沒怎麼休息,讓你多睡一會兒也是應該的。可是你猜怎麼著?頭兒非要讓你過來參加審訊,咱也不知道是為啥。」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抖落著右腿,整個人的表情雞賊極了︰「小坦克,你給哥說說到底是為什麼呢?你沒來的時候可都是我一直和他搭檔審訊,怎麼現在我是給不了他溫暖了嗎?」

葉竹在對方吵吵鬧鬧說了麼大一堆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反應了過來,下意識的抬起手指了指︰「你怎麼……知道……」

坦克兩個字是當初在飛機上她堵在衛生間門口詢問言宇得到的回答,其他人怎麼會知道的?

「……」蔣冰瞬間捂住了自己的嘴,沒想到剛剛太過于得意忘形,好像是說了點不應該說的話。他心有余悸的瞄了前方那個高大的背影一眼,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既然來了,那就開始審訊吧。你先把手里的東西喝完再過來。」言宇沖著旁邊審訊室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轉身先行推門進了去。

葉竹不情不願的仰頭把杯子里的枸杞水一飲而盡,就在這時蔣冰湊到的她的身邊,低頭像是解釋一般的說道︰「小坦克可不是哥給你起的昵稱,是頭兒在你來之前無意中念叨過一次被我們听到了,當時我就問他了,好好的姑娘你怎麼給起了麼個代號,你猜猜頭兒是怎麼回答的?」

「……」

她可以不猜嗎?眼下只覺得嗓子那塊突然堵了什麼東西,嘴巴里那口水說什麼也咽不下去。

「頭兒說了,坦克特別符合你的人物形象,山可平、海可填,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關鍵還抗揍。」

「噗。」葉竹在听到這句話之後,終于沒忍住的直接把水噴了出來,待到回過神的時候,只見蔣冰可憐兮兮的瞪大了眼,水珠順著光溜溜的頭頂就往下滴。許是幾天沒剃頭了,表面上還是帶著些摩擦力的,有幾粒紅彤彤的枸杞正賴在那顆光頭上,倔強的彰顯著自身的存在感。

「不好意思……」她手忙腳亂的想要去擦,手伸到一半卻又覺得不妥,尷尬的不得了。

男人倒是不甚在意,胡亂的抬起手在頭頂抹了兩把之後嘿嘿笑出了聲︰「你可能不太了解頭兒的性格,他說那話絕對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是夸獎。你都不知道我們多羨慕,我和彭哥從來沒有種待遇,也就是當初他無意中得到羅奇的時候,才夸了幾句。」

看著對方臉上那不似作假的羨慕之色,葉竹神色十分復雜,一時間倒是想不出該怎麼回答。

「誒,快去吧,頭兒還在里面等你呢。」蔣冰伸出手推了推她,忙不迭的催促著,隨即又抹了一把臉,扭頭吭哧吭哧的走了。

葉竹懷揣著難以言說的心情走進了審訊室內,用力的拉出了那把椅子坐了上去,然後一巴掌拍在了審訊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直接把對面還在垂著頭的人嚇了一個激靈,駭然的抬起了那個灰突突的腦袋瓜。

「姓名。」她咬緊後槽牙問道。

旁邊的言宇則是側過臉看向了怒氣沖沖的小姑娘,俊臉上罕見的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在思考了兩秒鐘後,他開口問道︰「你還沒睡醒?」

要不火氣怎麼麼大。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來了,寶寶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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