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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服務員嚇得雙腿直打顫, 如果說之前有心理準備,當然不會這麼不濟,可惜他現在已經被葉竹剛剛那一系列的操作給驚呆了。再加上突如其來的逼問, 腦子里瞬間都成了漿糊,嘴巴‘啊啊啊’的張了半天, 竟是說不出什麼掩飾的話來。

「不說是吧?想不想知道我們今天是過來調查什麼的?命案!」葉竹表情更加凶悍了幾分,眸光亮的驚人︰「既然你不配合, 那警方可以合理懷疑你與命案有著月兌不開的關系, 和我們一起走一趟吧?」說著, 松開了抵住對方胸膛的手臂,轉而提溜起他的後脖領,作勢要走。

「我說!我說!」男服務員直接腿軟,要不是被人拎著衣領, 保不齊就滑坐在了地上︰「嬌姐帶著顧客從後門的走的!除了這些我什麼都不知道!老天爺開眼, 我他媽的只是個服務員啊……」

他一邊辯解, 一邊還覺得可委屈, 竟然哭了起來。

葉竹緊皺著眉頭, 略微垂眸看著對方,末了有些嫌棄的松開了手,任由他自己跌坐在不算干淨的地面上。過了一會兒後, 那在深夜里有些詭異的哭聲終于漸漸停止了下來, 她不耐煩的用腳踢了踢抹淚的人︰「你電話總在身上吧?」

男服務員一愣,錯愕的抬起頭,從鼻子里擠出一聲‘嗯’。

「拿出來,跟你們老板打個電話,把人叫回來。」葉竹明知道這人在演戲,卻也不耐煩繼續應付, 指望著從他的嘴里套出點什麼有用的東西,直接找正主不是更簡單?省時又省力。

「知道該怎麼說嗎?如果露餡了咱也不用繼續在這耽誤時間了,直接回公安局就得了。」她語氣涼涼,內含警告。

听到這話,男服務員正艱難的往外掏手機的手一哆嗦,急忙保證︰「我知道該怎麼說,各位警官放心,我一定把嬌姐給叫回來!」

他這話說的擲地有聲,就差拍著胸脯指天發誓了,看起來出賣自己老板倒是沒有半點心理負擔。

葉竹沒有出言回應,只是沖著對方揚了揚下巴。

男服務員領會精神,用仍舊在微微顫抖的拇指解鎖了電話屏幕,下滑幾下翻到了一個電話號碼,然後撥了出去。在響了幾聲之後,對面接通了,即刻便響起了女老板那不悅的聲音︰「有什麼事兒?!不知道老娘正在忙?」

「嬌姐,您得回來一趟,這店里現在突然又來了幾個顧客,我也……應付不過來呀。」

電話對面聲音一頓,像是有些懷疑︰「今天跟我預約過的,不是都來了嗎?」

「哎呀,是東哥,看著又在哪喝多了,帶著兩個人坐在那兒直說胡話。嬌姐,你可得快點過來,要不然我怕他一生氣,耍起酒瘋來又要砸店。」男服務員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之後直直的看向了幾步開外的言宇和蔣冰。

蔣冰用嘴型罵了幾句,捏著鼻子發出了幾句夾雜著髒話的哼哼聲。

「又是他?行了,你先快點把門落上,我一會兒就回去。」嬌姐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听著似乎是信了,顯然這服務員說的東哥確有其人,還經常搞這種不打電話預約的事兒,要不然也不會如此順利。

「好了,她一會兒就會回來的。」男人繼續縮著脖子靠坐在牆邊的角落里,顯得有點可憐。

葉竹此時也終于露出了點笑模樣,輕咳了兩聲之後,踱步走到對方的身邊,也跟著蹲了下去。她一改之前的盛氣逼人,好像老朋友一般的用手肘懟了懟男人︰「嘿,說說吧,你們老板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

「……我……我真不知道……」男服務員很是無奈,急于解釋︰「我就是她雇來看飯店,干雜活兒的,平時後廚里還有一廚子,今天也是提早就下班了。你要是問我察覺沒察覺嬌姐不對勁,那肯定是有,具體做什麼,人家也不會告訴我啊!閉緊了嘴巴拿著每個月的工資,這才是我能保住飯碗的根本,警官,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直到把人看到焦慮不安後,葉竹才緩緩地收回了目光,站起身走到言宇身邊,沒有多說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小心思,藏著掖著是人之本性罷了,不急,等到稍後,有的是時間玩兒。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從後面傳來了動靜不算小的關門聲,然後便是極其有規律的噠、噠、噠的走路聲。

這會兒店里的燈已經全部關上了,對方走到前面來的時候,顯然沒有料到會如此黑暗,只听見對方低聲咒罵了兩句,隨即伸出手去觸模牆上的開關,嘴里也嚷嚷了開來︰「杜小子?你人跑哪去了?東哥呢?」

啪嗒。

問話期間,來人成功的模索到了電燈的開關,冷不丁的強光讓她還下意識的眯起了眼。然而等到適應了之後,卻發現店內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

「嗨,又見面了。」

忽然,斜後方傳來了一道清亮的女聲,嬌姐一個激靈,猛然回頭,映入眼簾的竟是葉竹的笑臉。

「嬌姐,你怎麼這麼吃驚呀?」小姑娘雙眸眯起呈月牙狀,表情看起來很是愉悅,只是這份愉悅只屬于她自己,並沒有能夠感染到身前站著的女人。

女老板臉色劇變,轉身就想往前門的方向跑,卻絕望的發現那邊不知什麼時候站了兩名男警察,而且卷簾門也已經落了地。被她稱作‘杜小子’的服務員正窩在收銀台後面,探出了一個腦袋,滿臉的抱歉。

「嬌姐,我們幾個也對你正在經營的生意相當的感興趣,不如帶我們去見識見識?」葉竹走上前,嘴巴上說的客氣,動作上卻絲毫不見留情。先是用力的將女人的雙手反剪在背後,然後掏出了手銬,沒做猶豫的銬了上去。

「也算是應了您之前說的話,這幅銀手鐲先送您一副,稍後那個華哥估模著也少不了。」

話音落下,外面馬路上忽然警燈閃爍,接連好幾輛警車停在了路邊。緊接著有幾個人從車上下來,上前來敲響了卷簾門︰「請問是言隊在里面嗎?我們是附近的光明派出所的,市局讓我們前來支援。」

「好的,麻煩了。」言宇揚聲回應,用遙控器打開了卷簾門,把人放了進來。他和領頭的那位副所長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後,復又轉過身來看向了一臉倔強的女老板︰「你就算不說,我們只要稍微調取沿途的監控,也可以快速鎖定位置。現在只是在給你一個自行坦白的機會,確定不要嗎?」

回應他的仍然是那一臉的不屑。

「你剛剛進來的時候,額頭掛了一層薄汗,有些喘,後面胡同兒的兩邊也沒看到什麼車輛,所以應該是步行過來的。」言宇也不廢話,直接用手機調出了長河區的地圖︰「剛剛店里的工作人員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那面的背景音有點鬧,應該是在忙著什麼吧?估計在掛斷電話之後,還耽擱了幾分鐘,那麼也就剩下十幾分鐘的路程。這附近幾公里內的符合隱蔽條件的地方不多,搞那麼大動靜還不被周邊居民投訴的位置就更少了……」

「你確定還要我繼續說下去嗎?」

嬌姐從他說出第一句話開始,臉色就愈發的難看了,听到最後的問話,更是咬緊了後槽牙。半晌,她終于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耷拉下來了腦袋︰「好,我帶你們去。」

之後根據她的供述,幾輛警車熄滅了警燈,左拐右拐的開進了一條小路。的確離著水上人家大酒店不算遠,只是這地方偏僻還是土路,看起來十分的不起眼。道路兩邊的景色也是跟著寡淡了下來,沒有了城市里的霓虹燈,都是一些平房。有的房子牆壁都已經坍塌了,瞧著這地方住戶並不多。

很快第一台警車停在了一棟看起來還算完好的平房前,嬌姐被押著下了車,用鑰匙開門穿過屋子,直接走進了後院。後院不大,靠左側的位置有個地窖,地窖門很嚴實,可以說是密不透風。

蔣冰沒做停留的上前,用力拉開了地窖的門,下一秒一股音浪直沖面門,讓他不由得揚了揚眉。

沒有猶豫,蔣冰、葉竹帶著幾名同僚,如貓一般輕巧的進入了地窖內,順著鐵質樓梯下到最後,眼前又是一扇門。

「小心!」蔣冰暴喝一聲,抬起腿就是一腳,那門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不僅開了,還搖搖欲墜的掛在那里,隨時要陣亡。

里面的燈光是紅中透著粉的曖昧,耳邊播放的音樂也是夾雜著人類粗喘的那種不健康的調調。許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嚇到了,此時此刻里面的所有人都呆住了,除了那不堪入耳的音樂聲,就再沒別的動靜了。

「永門市公安局!」

「啊!!!!」下一秒,爆發了幾聲屬于女性的高亢的尖叫。

那些男人也反應了過來,褲子都不穿就試圖從門口跑出去,但卻無一幸免,都被警察給按在了地上。

葉竹冷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地窖下面還挺寬敞,估模著肯定有個一百多平的面積,里面裝修風格跟低俗的ktv似的。那張巨大的沙發上、那些被輕薄紗簾遮擋住的大床上,每一處都充滿了人類肢體的糾纏。空氣中全都是酒氣和煙味,這里就像是一個銷金窟,任由他們發泄著最原始的。

沒過多久,嫖客和女人們就都被要求著雙手抱頭蹲在了地上。

她略微伸長了脖子,目光落在了最里面的那張床邊蹲著的女人身上,對方披著一個薄床單,連帶著把頭都給罩了住,全身上下都在劇烈的抖動著。

「郭?」葉竹走了過去,停在那女人的身前,不確定的喊道。

床單下的人全身僵硬,不可置信的慢慢地抬起了頭,露出了那張她所熟悉的隻果臉。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到~大家晚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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