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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守門人

「教宗大人,有什麼異常嗎?」諾里烏斯有些疑惑的詢問。

「沒有。」光輝教宗盯著勞倫斯的畫像,思考了一會搖搖頭,「無論是誰闖入這里,他都沒辦法通過這條走廊靠近那扇門,立刻派人去處理外面的那些異類。」

「是。」諾里烏斯低下頭,離開之前,他的目光掃過走廊盡頭的紅門,「教宗大人,那扇門的後面……」

「別問,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呵斥了一聲之後,又仔細檢查了幾遍,光輝教宗也順著旋轉樓梯離開了。

在他們離開後沒多久,畫像里的勞倫斯側了側頭,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隨後他轉過身,跨出一步邁入了壁畫的紅色背景之中。

「你不是勞倫斯,你到底是誰?」

紅色的空間里,被禁錮住的貝勒嘉德沉聲問道。

「勞倫斯?那個被我吞噬的家伙?他還真是難纏,直到現在我都沒能將他徹底消化。」男人說著話,臉上的皮膚剝落,露出了一張拼接而成的面孔。

「至于我,在舊世界里的名字說了也沒人知道,那麼,你就叫我守門人吧。」

「守門人,你守護的是什麼?是那扇紅色的大門嗎?」听到關于勞倫斯的消息,貝勒嘉德反而沒有剛才那樣激動了。

因為在進入這里之前,她就抱了必死的決心,自然對于勞倫斯的結局也做好了心理準備。

「那扇門的後面有什麼?」貝勒嘉德問道。

「那可是個大秘密。」守門人拼接的面孔滿是詭異。

「殺了我吧,就像你剛才做的那樣。」貝勒嘉德徹底放棄了抵抗。

「不不不,守門的日子太無聊了,而那些家伙們的記憶也沒有多少有趣的事情,不過你似乎有點特殊。」守門人一邊說著一邊靠近,來到貝勒嘉德身邊。

他深吸一口氣,「我聞到了屬于同類的氣息,其中一個比較熟悉,另一個卻沒有任何印象。」隨後他張開手按在了貝勒嘉德的頭頂。

身體顫抖,貝勒嘉德的精神從軀體中被扯出來,在精神與身體分離的一剎那,失去了控制,身體恢復成貝爾嘉原本的模樣,而精神體則表現出貝勒嘉德的樣子。

嘶!

守門人張開嘴,口中發出嘶嘶的細響,在貝勒嘉德的精神體中有一縷特殊的氣息被她扯入口中。

「真是美味,這屬于一位未知的古神,真奇怪,我竟然對他沒有任何印象,他來自于哪個舊時代?」守門人的身體抖動,臉頰上屬于勞倫斯的那一部分被不斷吞噬,這意味著他的力量得到了增強。

「新世界對我們的壓制太可怕了,在我們的時代,我們是真正的神靈,可以移山填海改變環境,可是現在呢?連在這個世界里出現都要通過其他人的身體才能做到。」

「除了重生之母,其他人無一例外的都死掉了。」他伸手扯過貝勒嘉德的精神體,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猙獰。

「好的東西需要慢慢享受,但我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也許美味可以讓我好過一些。」守門人說著話,張開了黑洞般的大嘴。

死亡臨近,貝勒嘉德臉上的表情卻一片平靜,「你確定要吃掉我嗎?」

「什麼?」口中發出疑惑,但守門人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貝勒嘉德的精神體被卷入他的口中。

貝勒嘉德感覺自己的身體四分五裂,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同樣被攪碎的伊馮娜,以及許許多多被吞噬掉的其他人。

紛亂的記憶交錯,眼前出現了很多畫面,她感覺自己正在被揉碎,化為養料,成為守門人的一部分。

「呵呵。」在即將消亡的最後一刻,她發出一聲短促的笑聲。

「我的身體和精神都不再屬于我,想要吃掉它,你需要問一問它真正的主人……」貝勒嘉德的額頭上浮現出一顆璀璨的星空樹,她的雙眼變得空洞,「偉大的造物者,您的眷屬,卑微的貝勒嘉德,願意履行契約,奉獻自己的身體和精神。」

「請接受這份禮物……降臨吧!」

下一刻,整片空間震動,似乎連通了一個未知的世界,星光揮灑,一個強橫的意識降臨。

「是誰?」守門人發出輕咦,在破開的縫隙里,星空樹肆意生長,在守門人的額頭上,一顆眼球從顱骨中生長出。

「造物者,怎麼會是你?!」守門人驚呼一聲,下一刻,他額頭的眼球膨脹,緊接著一個虛幻的身影從中鑽了出來。

兩股可怕的力量踫撞,血紅色的空間被撕碎,兩道身影直接出現在走廊里。

「可憐的家伙,你成了無形者的一條狗。」造物者虛幻的身影嘲弄道。

「這只是一時的妥協,為了在新世界里獲得重生!」守門人反駁道。

在兩股力量踫撞的同時,走廊盡頭的紅門光芒閃爍,仿佛有什麼東西即將破門而出。

「打不過我就想找其他走狗幫忙?」造物者冷笑一聲,不遠處貝爾嘉身上的一滴血液濺出,這滴血液落在他虛幻的身體上瞬間分裂,只是眨眼間就轉化成一絲血肉。

隨後血肉生長,造物者伸出一條生長完畢的手臂死死地握住了守門人的脖頸。

「跟我來吧!」

虛空的縫隙擴張,連同樓梯盡頭的一切一並被吞沒。

「不,不能離開這里!」守門人張開右手,遠處的紅門震動被開啟一條隱約的縫隙,但下一秒空間閉合,兩人的身體消失在原地。

一起消失的,還有貝爾嘉的身體。

沒過太久,光輝教宗再次出現在走廊盡頭,他看著牆壁上凹陷的大坑和消失的壁畫,臉色變得一片鐵青。

「不見了……」教宗猛的回過頭,他看到了開啟的門縫里溢散出來的一縷詭異氣息。

與此同時,在這個秘界深處,在阿貝圖斯的各個地方,一些模糊扭曲的身影憑空出現。

「門被打開了。」教宗喃喃自語道,「沒有守門人的控制,門內的力量很快就會將這里侵蝕……可我們對現實的改造還沒有完成。」

「計劃必須要被提前了。」想起今天在鋼鐵穹頂上發生的一切,光輝教宗在震驚之余,又多了一些坦然。

「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既然結果已經不可避免,那就是時候對整個城市展開徹底的清洗了!」

「毀掉一個阿貝圖斯,換來一個完整的埃蘭,這個結果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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