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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麗麗的父母。」馬衛東回答道。

「哦?這個旁證是直系親屬,證言信得過嗎?」

林威對第一位發現死者的白麗麗很是懷疑,雖然這個證人暫時看跟右江的搶劫案沒有關系,可他總是放心不下。

「白麗麗父母的材料也附在了卷宗里。他們二人稱,原打算帶著白麗麗去斯里蘭卡旅游,可是因為公司業務繁忙,他們月兌不開身,算是放了自己女兒的鴿子。白麗麗回到家後,用家中的座機給父母打去電話,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無法外出旅游。我們查詢過二人的通話記錄,可以證實白麗麗確實在九月三十日的下午兩點左右,用家中座機給她的父母打去過電話。而且他們家中的座機沒有分機,也無法呼叫轉移。」

「不過白麗麗可以再次返回學校宿舍啊?」

「不存在這種可能。」馬衛東笑道,「臨肅一中一直有規定,想要在節假日期間留宿學校的學生必須要寫申請,沒有申請的學生是無法暫留在學校的。」

「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規定?」林威不解道。

「校方稱是為了嚴格管理,不過我想這應該是一種免責聲明,學生的申請中必然有‘留宿行為與學校無關’這樣的話。」馬衛東停頓一下後說道,「沒想到還是出事了。」

林威面露愁容︰「唉,這麼說,白麗麗和朱勇的嫌疑都可以排除掉了。可是照片中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我不清楚,我也很奇怪你們怎麼會僅憑著這個人的夢境,就推斷他是我們臨肅縣的人。你們的思維簡直太過天馬行空了,作為你們的同行,我也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馬衛東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林威,他無法理解這兩人手上竟然什麼證據都沒有,就敢帶著一張照片前來查證的行為。

真的是……太兒戲了吧。

林威沒有注意到馬衛東的表情,他拿起放在茶幾上的紙杯問道︰「也就是說,你們通過對在校學生的調查,確定了死者的死亡時間,但是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

「那二十多個住校學生都被我們列為了可疑人員。」馬衛東糾正道,「我們的偵查重點就是這二十多個學生,可是不論殺人動機,還是在詢問現場,他們都沒有表現出十分令人可疑的跡象。」

「還有其他的相關人員呢,他們都是誰?」

「我們懷疑凶手也可能是外來流竄作案人員潛入到宿舍殺害的死者,所以這些相關人員除了案發地周邊小商鋪的經營者外,還有一些本地有兩搶一盜前科和剛刑滿釋放不久的人員。」

「結果呢?」

「通過采集DNA和突擊審訊,我們抓獲了不少犯罪嫌疑人,可惜破獲的都是其他侵財類案件,跟本案沒有交集。周邊監控也都調取了,沒有什麼進展,如果你們想看,我也可以提供給你們,不過不能拷貝走,只能在辦案區里查看。」馬衛東靠在椅子上,翹起了嘴唇。

「監控視頻一共有多少?」林威問道。

馬衛東比出了「五」的手勢︰「接近五百個G吧。」

「那……還是算了吧。」

「會不會是偵查方向錯了?」何禮抬頭突然插嘴問道。

「應該不會,我們把所有可能都列在了排查範圍內。不過這起案件從一開始就怪的很,死亡現場存在大量疑點,根本無法排除他殺的可能性,而現場本身還是一個無法破解的密室。為了防止案件超過追訴時效,我們最終還是立為了故意殺人案。十多年來,這起案件已經上會研討了多次,每次專項行動的時候領導都會過問。我們也是大面積撒網,以期通過鍥而不舍的追查,能夠抓住一絲絲微小的線索。幾年前,黃金市那起系列殺人殘害女性案破獲後,本以為這起案件也是那個殺人惡魔犯下的滔天罪行之一,可經過省級有關單位的論證,還是將這一嫌疑排除了。」

林威突然探身問道︰「馬教,我有一事不明。您剛才說,在發現死者手上被捆綁的繩索時,曾懷疑死者是他殺,可為什麼王長安將這一推論否掉了呢?」

馬衛東笑了笑︰「不是否掉了,而是僅憑用繩索束縛雙手這一點就判斷死者是他殺,有些站不住腳。」

馬衛東說著從檔案櫃里找出三條用于裝訂卷宗的短繩,他將三條卷繩依次連接成一條長繩,然後開始有模有樣地纏起了自己的雙手。纏好後,他將雙手並攏,用大拇指和食指在雙手的斜上方打了一個並不是很緊的死結。

林威用手指著打結處問道︰「馬教,這打結的位置不就是在雙手的斜前方嗎?可是我听你的敘述,死者打結的位置不是在雙手的正上方嗎?」

馬衛東沒有回答,他的雙手交叉在一起握成拳狀,兩個大拇指貼在一起從繩子的下方穿了過去,然後大拇指再向上一抬,打結的繩子就被撩到了雙手的正上方。

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馬衛東這一系列的操作令林威很是驚訝,他心說果然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與此同時,何禮又無聊地翻看起證據卷宗里關于周佳琳的日記信息。

周佳琳的這本日記是從初三中考結束後開始記錄的,每篇日記的內容不多,不過周佳琳每天都會按時在日記本上進行記錄。

何禮從日記中可以看出周佳琳對自己能夠考上臨肅一中非常驚喜,對新環境很是憧憬,對未來生活也充滿著期盼。可是她也說自己缺少父母的關愛,缺少朋友,缺乏安全感……

安全感,為什麼會缺乏安全感?

何禮開始快速地翻看著案卷,同時他又問道︰「馬教,周佳琳這個女生您真的十分了解嗎?」

「當然了解,而且你翻的這本卷宗我都已經看過十多遍了。」馬衛東的回答十分生硬,他討厭這個毛頭小鬼總帶著質疑的口吻向他提問。

「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有什麼愛好,又有什麼特長?這些您都了解嗎?」

「不是,這些事情跟偵辦案件有什麼關系嗎?難道她喜歡洋女圭女圭,我還要去追查洋女圭女圭的下落?」

「如果她真的有一個洋女圭女圭,那我想,您真的應該想辦法找到它。」何禮打開卷宗的其中一頁,「這是周佳琳在2002年八月二十八日記錄的日記,上面寫過她在校門口的文具禮品店里買過一個洋女圭女圭,這個洋女圭女圭身穿紅色衣服,頭戴紅色禮帽,長發披肩非常可愛。她在林饒縣的時候,爺爺女乃女乃沒有給她買過女孩子的玩具,這次來到臨肅縣,爺爺女乃女乃給了她不少生活用的零花錢,于是她就把這個洋女圭女圭買了下來。」

馬衛東一臉狐疑地看著何禮︰「你說這些想表達什麼呢?」

「在我們右江那起搶劫案中,我們的被害人曾經提過,在他的夢中出現了一個鎖在水晶棺里的洋女圭女圭,而這個洋女圭女圭的形象跟周佳琳在日記中的記錄極其吻合。您不覺得這里面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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