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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川所說的話令龐征和付慧芳都在用懷疑的目光注視著對方,仿佛在暗中進行著博弈。

胡達也不甘寂寞,橫插一腳又開始質問起他們二人陳述的真實性。

漸漸的,龐征和付慧芳因為昨夜都做過看守的原因,慢慢形成了統一戰線,和胡達、崔浩二人開始相互對質起來。

雙方你來我往,在熱烈的氣氛中深入探討並交換意見。

遺憾的是,他們始終都沒有達成統一意見。

我心里清楚,不管如何爭論,爭論多久,都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即便龐征和付慧芳的嫌疑再大,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徒勞,想讓凶手在強大的輿論壓力下繳械投降根本是無稽之談。

趁著這幫蝦兵蟹將糾纏在一起的時候,正是我能抽開身思考案情的時刻。

今早八點二十分左右,我們在琉璃館的前院發現了高佑帥的尸體。

高佑帥全身只穿著短褲趴在地上,頭部滿是鮮血。

在崔浩下達命令前,我們幾個稍微膽大點的人,還是上前做了簡單的觀察。

高佑帥的後腦遭受了非常嚴重的重擊,可是尸體周圍沒有發現凶手作案時使用的凶器,也沒有發現別處有滴落的血痕。這說明凶手在酒店前院殺死高佑帥後,攜帶著作案工具逃離了現場。

如果高佑帥尸體所在的位置就是殺人的第一現場,為何高佑帥只穿著一條內褲就匆匆赴約?

或許是凶手在殺害高佑帥後月兌掉了他的衣物,也可能高佑帥自己就是一個暴露狂,反正對于這個問題,我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

而且在檢查尸體時,大家只是盯著傷口處研究了一番,其他部分因為崔浩的不斷催促,導致我們都只是匆匆看了一眼。

所有人連基本的醫學常識都不了解,更別提什麼尸檢之類的專業知識,所以我們都只圍在尸體身邊縮手縮腳的,一會兒站著一會兒蹲著,誰也不敢踫誰也不敢模。

有人掰了下高佑帥趴下的腦袋,還被站在身後的崔浩嚴厲地罵了回去。

從基本的觀察情況看,高佑帥的尸體沒有明顯外傷,他唯一的致命傷就是在他的後腦,鈍器在那里留下了兩三個口子,骨頭都已經炸裂開來。

看著這深一道淺一道塌陷下去的坑洞,我仿佛能感受到鈍器砸在那里時發出的沉悶的聲響。

除了致命傷和衣著這兩點能夠明顯注意到的地方,其他的一些細節我也分辨不出,更無從說起。再加上崔浩持續不斷的怒吼聲,我們只好離開琉璃館前院,回到現在我們所在的自助餐廳里。

我冷靜思考著高佑帥被殺的前因後果,聯系侯文宇提出的問題,竟發覺到凶手殺害高佑帥的第二種可能性。

從龐征和付慧芳的證言分析,如果他們二人所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凶手和高佑帥可能離開酒店的時間應該是在昨晚的九點至今早五點之間。

凶手和高佑帥利用龐征和付慧芳離開咨詢處的間隙,從房間里跑出琉璃館。他們在前院踫頭後,凶手就將高佑帥殺害,接著躲在琉璃館正門附近,等待二人再次離開咨詢處的時候,趁機返回住處。

如果我推理沒錯的話,原本擁有不在場證明的人,轉瞬都會變成嫌疑對象。

我冷冷旁觀著正在激烈爭論的這幾位,心里對他們的無知充滿了鄙夷。

剩下的兩起案件中,何川提到的三重密室之謎我已經完全放棄了治療,而被割下頭部的馮悅桐案似乎還有搶救的空間。

馮悅桐身首異處的殺人現場仍然歷歷在目,她的死狀之恐怖遠勝于仝凱和高佑帥,而在三位死者中,她也是唯一一個在現場留下紙條的被害人。

那張「血債血償」的字條像一道符文貼在馮悅桐的舌尖,似乎是想封印住馮悅桐含冤負屈的魂魄。

按照何川的推理,凶手留下紙條,既是想暗示出凶手的殺人動機,也是一種殺人預告的方式。

可作為第三名死者的高佑帥,我在當時並沒有看出他的狀態有什麼異常。

如果凶手是在對高佑帥進行著某種暗示,為什麼高佑帥會沒有任何反應呢?

他看到紙條後,應該能預感到自己很可能就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為什麼還會在凌晨半夜時分到酒店外和凶手相會?

沒有道理啊……

我的思緒完全陷入到對案件的窮思極想之中,仿佛自己再一次變成凶手,又穿越回了馮悅桐被殺害的水上屋中。

此時的「我」正站在風雨飄搖的水上屋前,在推開門前我低下頭猛然又發現一個奇怪的「問號」正握在手中……

這是凶器?

待到房門緩緩開啟,我卻奇怪地將「問號」藏在了背後。

站在房間內的人正是馮悅桐。

馮悅桐見到「我」,不快地問道︰「是你叫我來這里的?你為什麼會過來?」

「那個……你說付慧芳是殺害仝凱的凶手,我覺得有些欠妥。」

這倒是一個不錯的借口,可我听自己說話的嗓音竟跟平時完全不同。

馮悅桐皺了皺眉,杏眼圓瞠著問道︰「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有人在仝凱死後做了些手腳。」

「然後呢?」

「其實我大概猜到了凶手的身份。」

馮悅桐歪著頭無動于衷︰「你跟我說這些干什麼?你都猜出凶手的身份了,直接召集大伙出來開會不就得了?莫名其妙。」

馮悅桐正要關門,「我」馬上低啞著嗓子說道︰「凶手……就是你很熟識的一個人……我想……先跟你商量商量。」

馮悅桐先是愣了愣,又滿不在乎地「噗嗤」笑出了聲,接著悠開房門示意「我」進屋說話。

「我」重重喘了一口粗氣,跟著馮悅桐走進房間並關上房門,看到馮悅桐正背向「我」,于是迅速抽出手中的「問號」,使勁地砸在了馮悅桐的後腦。

馮悅桐應聲倒地,鮮血四濺。

「我」激動得不能自已,心髒砰砰狂跳。

冷靜過後,「我」蹲去想確認馮悅桐是否已經斷氣,可是馮悅桐的頭竟突然扭轉了一百八十度,臉上掛出了極為詭異可怖的微笑。

「不對,我不是這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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