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存在,本身就不可思議。」雲星河淡淡一句。
這些人在當年也是不世處的天驕,自然是非凡無比。
修行這條路越是往後走,越是艱難。
每前進一步,都有無數人倒下。
到了城內後,幾人吃了一頓,安安靜靜回房倒頭大睡。
清晨。
「雲道兄,外面有位公子找你。」
外面的敲門聲響起,將雲星河吵醒。
「誰呀,這大早上。」
「我那知道。」離神鴆雙手一攤︰「出去買早點時,一個人找上我。」
昨天離神鴆發了一筆小財,也是他請的客。
眾人差不多也醒了︰「不得不說,這大院子睡的還真是舒服。」
張開元也開門伸懶腰。
能不舒服,白嫖大別墅,大別院。
雲星河出大門後,發現有一位錦衣少爺,站在門口,不斷踱步,略顯焦急。
「嘎吱。」
大門打開後,錦衣少爺急忙回頭,見到雲星河後,異常驚喜。
「高芝元?」
雲星河看到面前此人後,有些發愣。
「嘿嘿,雲候還記得在下。」
「怎麼是你,你有什麼事嗎?」雲星河對他來找自己,略有些意外。
「一直便想要為上次開罪雲候賠禮道歉,一直沒找到機會,後來侯爺回鄉,許久未見。」
「這一次,得聞雲候回京,並打听了住所。」
「你還真是鍥而不舍。」
高芝元已經邀請他很多次了,只是他一直都是沒什麼興趣,便沒有理他。
「這次還請賞臉呀,
「行吧行吧。」
雲星河也沒啥事,修行盛會的事情昨天已經大概處理完畢。
剩下的,他們自己也能解決。
鎮妖司也沒什麼案子,若有大事也會通知。
「我在南城準備了湖船。」
「還約了幾位仙子與大家,可就等雲候呢。」高芝元笑眯眯。
雲星河一听,笑容滿面︰「喲,還挺會享受。」
「特意款待雲候,可不得用心尋個地方。」
高芝元姿態很低,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面是那種狂傲,囂張。
「京都還有河?我怎麼沒見過。」
「有,北城沒,但東城與南城有湖,景色優美,湖光朦朧。」
其實雖然大興位處西北,給人一種感覺像是中原、西北高原面貌。
可實際上周圍有大興九河。
雖然無法與南方江河比較,但也具備一定規模。
而京都南湖便是與大興九河中的一條相連。
「我與諸友定在中午,現在時日尚早,倒是午時我會派車架前來迎雲候。」
「好。」
「可以帶人去嗎?」雲星河再問。
「雲候你這可不是折煞我,當然可以,當然可以,雲候本身就英武蓋世,所帶之人,定然是蓋世非凡,不世奇才。」
對于高芝元的奉承,雲星河不以為然,但不否認還是很舒服。
人嘛,說不喜歡听好听的。
「在下便先過去,好好安排一番。」
「咦,你與高振凡是什麼關系。」雲星河見他與那老狐狸模樣上有些相似。
他們的五官上面能看出些痕跡。
「是家父。」
「哦,忘了,你曾說過你父親是禮部侍郎。」
「是是是。」高芝元急忙點頭︰「父親可是對您贊賞有加呢。」
又聊了幾句,高芝元緩緩後退,笑意滿滿。
雲星河抱胸,目送其背影,眉宇間在思索︰「這是他本身的意思……還是高振凡的指導呢?」
這一點,雲星河不得而知。
或許都有,也許是想要借這個機會。
回屋後,雲星河整理一番,前往鎮妖司,交代並處理了一些事情。
並叮囑他們,加強巡視,無比保證內部問題。
處理完事情,逗了一會兒貓,雲星河回家。
「他們仨呢。」
「不知道啊,剛剛還在。」
雲星河從這里到鎮妖司,再從鎮妖司回來,一共半個時辰都沒有。
這些家伙就沒影了。
「天天翹班,有了幾袋子錢,就不知道跑哪兒鬼混。」
雲星河腦殼疼,真不知道張開元還清他的賣身錢得要多久。
昨晚鬧騰了不說,大清早就沒有,精神力太旺盛了。
有兩門大開,蘇凡與黃雲錦穿戴好後,兩人同去鎮妖司。
還是兩個小女圭女圭實在,大清早就去值班了。
高芝元來的太早,卯辰交替就過來了。
雲星河抬頭看了一眼太陽,現在辰時五刻。也就是八點十五左右。
「咦,倆家伙,笑的這麼開心干嘛。」
雲星河隔著荷花池看著他們︰「有什麼高興的事,分享分享。」
兩人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偷笑,急忙忙跑出去。
「這倆家伙,笑的這麼不對勁,春心蕩漾,是看上哪家姑娘了。」
雲星河看著天色,又是一個美好的少年。
「燈謎姑娘?」想到昨晚兩人去猜燈謎,雲星河露出了老父般的笑容,捏著嘴角,正在腦補他們昨晚個故事。
原本還是挺美好的故事,結果雲星河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該不會……
他愛她,她愛他,他結果愛她,她卻愛著他,他還愛他……
想到這里,雲星河打了個寒顫,那還真是造孽。
楚雲亦也被那倆帶壞,不知道走哪兒去了。
雲星河只能帶上烏、殷兩人。
本來想拉他們免費蹭飯,可惜,人家不在。
「你們兩個打扮的這麼正經干嘛。」雲星河看兩人英武帥氣的樣子都楞了。
一身鎧甲吞吐,披風飛舞,紫玉冠炫麗奪目,神風寶靴。
「咱這不是去打仗,是吃飯,別搞這套,別搞這套。」
兩人迷糊了一下,最終還是換了一身尋常服飾。
雲星河偷偷撇了一眼他們的鎧甲,真是帥氣,以後自己也要搞一套。
主要他倆搞這麼一套靈光絢舞,熠熠燦輝的寶甲,看起來就神威赫赫,英武神馳。
那讓小雲哥豈不是很沒面子。
風頭都被你倆給搶了,那我去干嘛。
人家是宴請我的,你倆只是保鏢,保鏢,整個那麼花里胡哨,想造反呀。
哼。
很快,車架便到了。
武斗會日益漸近,京都人數也在與日俱增。
所以比平時會慢上許多,車馬得提前趕來。
經過一路堵塞,將近一個時辰,雲星河終于到了南城。
下車後,雲星河面前是巨大的院落,抬頭看了一眼牌匾。
幾個大字龍鳳飛舞,金光逼人。
然而……他並不認識。
關鍵時刻不要慌,他看向身後兩人,兩人也是懵。
雲星河白眼,你說說你們倆,有什麼用,連個字都不認識。
最好還是馬夫來了一句︰「官駕,水月境天到了。」
「很,字好,提字的人也很好。」雲星河最後兩個字明顯加重了語調。
身後兩人附議。
這些個術法,藝術人啊。
行書就是與眾不同。
比如著名的賓至如歸,愣是寫成婦女之寶,啊呸,寶之女婦。
比如坦蕩,念成蕩……婦。
再比如心中無塵,念成生煎中心,不知道的還以為做海鮮生意。
再比如杜甫能動,其實是念勤能補拙。
再比如去他媽的,其實是玄池嫣韻。
又比如死會賺沒,其實是汲賺會苑。
書法家嘛,總有有些特點,來彰顯自己的與眾不同。
咱是境界沒到,真看不出來。
還得繼續修行。
四目望去,佔地極其之廣,院牆高聳,看不出其內有何風景。
「看來這莊園的老板也厚不小的背景。」
能夠在寸土寸金的京都盤下這麼大的地兒,要是沒點通天的本事,誰都不信。
中城市屬于皇宮與一些特殊政衙所在地。
除開皇宮外,還有一些其他居處,能住在那些地方的,一個個都不簡單。
東城屬于行政區域,吏部、工部、等大多數部門都在那里,包括京兆尹府。
那里是標準的朝廷政域,那里也是最為嚴肅之地。
東區百姓眾多,但與其他區域,還是有明顯風格。
南城則屬于經濟文化區域,包括學府,朝廷介入的書院,以及一些學術部司都在此地。
其中包括禮部、國子監、鴻臚司等。
這里便是最為熱鬧之地,各大風月、娛樂場所,幾乎都在南域。
西城則是仙道司、佛道部之類的部門,還有部分十二衛的府地以及衙署。
北城便是鎮妖司、大理司、刑部一類。
西、北兩地差不多,極為繁華,但與南城肯定無法相比。
當然,也並不說完全都是如此,城池本身就是一個多元化,
就比如西城也有學院,東城也有熱鬧張揚時。
只是說區域的主要特色。
雲星河想想自己還真是淒慘,這麼久,京城都沒好好轉過,就算是京都北城,也就溜達了刑部、鎮妖司幾個地方。
「雲候來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呢。」
高芝元急忙跑出來,與他同行者,還有一人,正是他的發小好友賈愷槊。
兩人見雲星河後迅速迎上去,一陣噓寒問暖,讓雲星河十分不習慣。
「好了,兩位,咱們不必如此,平平常常交流即可,你們如此,反而叫我不習慣。」
就和去某品牌吃火鍋一樣,主打高質量服務。
一開始確實很舒服,因為新奇,但時間久了,便很很不對勁。
忙前忙前照顧你,感覺自己完全若巨嬰一般。
兩者雖情況不太相同,但這種感覺很類似。
「是是是,我們考慮不周。」
雲星河無奈。
但經過雲星河訴說後,兩人情況好轉不少。
兩人帶領雲星河進入其中。
進入後,層巒疊嶂,入眼而來,樹木參天,仿佛進入一片青山綠水中。
其實雲仙樓三樓房間,有著各種特色,比如江流、群山,其內另有空間,以大法術構成。
進入其中,體驗難以言明。
但三樓消費不是一般高。
尋常,也並不開放。
周圍有些假山,形態各異,造型嶙峋,一眼望去,也是甚微奇美。
慢慢穿行,過走廊與閣樓,準備過橋。
在橋的另一邊,居然是一處巨大島嶼。
一眼望去,全是山水,島嶼並非一整塊,而是被湖水切割,東一塊西一塊,零零散散。
只有中間,有一座島嶼主體,被水環繞。
小山屹立與湖中心,周圍島嶼拱立,遠遠看起,看起來倒也高聳如雲,別有一番高遠之闊。
微風吹起,碧波蕩漾,雲霧飄動,山間若隱若現。
站在橋頭,橋頭無路,眾人開始登船。
「在京都,居然還有如此大的湖面?」雲星河掃了一眼。
「雲候有所不知,這與九河匯聚,只有春夏之時,河水上漲,才有這種湖泊群島,美景。」
「若到了秋後,與冬季,這里的湖水慢慢干個,便只剩下突出的山頭了。」
「並不是所有湖泊島嶼都被水月境天包圍。」
「只是島湖北端在水月境天範圍內,湖島只是它的特色之一。」
「其他環境雖然優美,但我覺得島湖更為美好。」
乘船破浪,眾人登上主島,緩慢前行。
島上的景色倒也秀麗謐靜。
輕步挪移,青竹與兩旁不斷劃過,留下葉子挽留他們,極為不舍。
很快,他們登上了山巔。
島嶼其實並不大,所以他們也根本沒費什麼功夫。
山巔與尋常尖聳山頭不同,它仿佛是平砍掉了一塊,形成巨大平台。
這里也有許些樓閣,雕浮出色,進進出出有許多僕從。
「他們進了一間樓宇。」
「喲,來了,來了。」
山頂閣樓中空間也不小,各種裝飾都極其用心,審美在線,極具特色。
在雲星河前方,有一群人等,有男有女,都是十分的年輕貌美,才子佳人。
當他們出現後,男男女女都站了起來,十分好奇的看著雲星河。
看看這位雲候,是否是傳說中的三頭六臂。
「來來,我為雲候介紹,此我表弟,苗松泉。」高芝元笑嘻嘻介紹一個年輕人。
他的年紀大概是二十四左右,面容俊秀,眼眸燦亮,一身藍錦繡袍。
「你好。」
「雲候好。」
兩人抱拳行禮。
苗松泉睜大眼眼楮看著雲星河︰「你便是雲候嘛,你的事跡,我可是听說了,真當乃神人也。」
「不敢,僥幸而已。」雲星河微笑,十分謙遜。
「雲候,能否與我說說那些事情的經歷呀!」苗松泉很是激動,眼神中滿是熱切。
「胡鬧,雲候哪有事情與你說哪些,平日你不都是去茶樓,不是都與人打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