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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群妖大宴肥遺現,天師傳位龍虎山羅天大醮

三清山天修搖頭︰「並不是大印,上印。是一塊小印,叫破界印,平時也很難起到作用。」

「破界印屬于二十四印排末尾的幾印,主要作用,便是令結界源力暫時失效。」

為何說沒用,便是在這里。

破界印只是失效,還是暫時失效,而不是破除,破壞結界。

像二十四印中,有四塊印,一塊上印,三塊排前小印。

都是針對陣界破除,損壞。

除了這個能力外,還有其他作用。

比如小印中的甲靈驅邪印,有著破除妖邪結界,並可以驅除邪祟,震懾惡鬼,邪魔靠近提醒的效果。

破除結界,只是其中效果之一。

這個破結界,是針對邪妖魔結界,效果極為明顯。

對于人族修行者法力制造的結界便有些微弱。

而這塊印,主要也是用來針對邪魔,是它們的克星。

黃天力士印,有著給修行者增加力量、以及強力破壞一切的功效。對付結界,無論是靈氣結界,還是妖魔邪氣結界,效果都特別顯著。

這也是最受歡迎的符之一,催動消耗小,效果明顯。

還有兩塊,也有著很強大的效果。

四塊印,都有破除,破壞結界的效用。

破界印那種效果甚微,雞肋一般的存在,幾乎沒刻過幾次符。

只不過二十四印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所以也設置了一殿放置。

「二十四殿平時有陣法守護,非舉辦大典,需要請出接受洗禮時。尋常,除三清外難以進入,

「萬妖國還真會選時間。」靈羽道人說道。

「大典開啟那段時間內,因為考慮到前來的宗門不僅有妖,還有邪修前來拜會,怕造成誤傷。所以都取消監測陣法,與大部分自主攻擊陣圖。」

靈羽道人盤坐,言語感嘆。

「犧牲那麼多妖魔,就為了一塊印?」

「管他那麼多,這是你家大人該操心的事情,來來來,踫一個。」

楊炎楊沝靈羽等道人聚在一起。

靈羽沒心思︰「更沒想到,他們在修士中居然隱藏了眾多邪魔,不乏天修。」

雲星河點頭,再加上八玄造化術,這些天修混進來,一般人還真識別不出來。

縱然其他天修當面,只要他不暴露,也很難判斷。

經過大戰後,眾人緊繃的精神也有了緩解。

在三清山山腳盤坐下來,欣賞鳥語花香,山光水色。

一片綠蔭昂昂,芳草清香之地,有誰能夠想象,不久前經過了滔天大戰,妖雲翕日,修士染血。

幾日,眾宗門修士都沒有離開,不是他們不想離開,而是三清山強行留住。

說要好好款待,感謝典禮之時出手援助。

同時還有塑造另類軀體準備材料。

江右州府已經準備好了,中午前運上山,估計這時也快煉制完了。

子時,三清山修復所有軀體,盡管不如真身,但也算不錯。

安置神魂入體後,給了他們眾多資源與符,並告訴他們以後有問題,可上三清山。

完成一系列後,開始宴請修士,材料便是采自妖獸。

去除邪煞之氣,化作大補之物。

典禮大場,歡聲笑語一片。

還是典禮大場,只不過這一次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而不是前幾日站著傻傻發呆,曬太陽。

許多有創傷、陰影的修士,也被感染,修復了內心。

推杯換盞,劉大壯與尚宏靳欒元杰正在猜拳。

經過幾日前的戰斗,原本不認識的兩個人,居然和十幾年,幾十年的老友一般。

沒有什麼波瀾壯闊的經歷,僅僅是那一瞬間的觸動,甚至是一個安慰,堅定的眼神。

或許,他們就已經確定了對方。

少年的開心興奮,似乎很簡單。

建立友情也似乎很簡單,不如成年人那般心思深沉。

「我去,你看那些和尚,一個個好不害臊,居然直溜溜盯住人家女修士。」

「你懂什麼,小僧這是仰慕。」大口喝酒猛地吃肉。

「戒齋這麼多年,享受享受怎麼了。」

幾人調笑一個和尚。

乾河道人恢復了,不過還是有些病懨懨。

杭微雲與尹銘居然在討論術法,在吵雜與歡樂中,十分不合時宜。

也許這就是學霸的世界吧,時刻處于學習中。

如此環境下,還能一心鑽研。

張琳如同大姐大,豪邁抱住心彤與另一個女子,和幾個欒元杰幾個小弟喝酒,醉醺醺時,如同河東獅吼一般。

另一個女子雲星河也見過,那日在渡口時遇到的騎龜女子,是杭微雲師妹。

她一直在山上,與師門長輩在一起,雖有驚嚇,卻也沒有危險。

張琳豪爽,與他們打成一片,這種女娃呀,肯定投錯了胎,投男生才正常。

這種性格倒是很受喜歡。

雲星河收回目光。

「怎麼,看什麼呢,雲候,來喝酒喝酒。」殷雄端著兩大盅靈酒。

「來來來,諸位安然無恙,實乃幸事。」

殷雄站起身來,直接敬酒。

李青宣二話不說,端起青花瓷色碗,一口吞下,畢竟這一點,他深有體會。

雖說他也有寶物後手,但說不緊張是開玩笑。

當時情況危急,又那麼混亂,他自己都不能保證,即便出了底牌,能否逃走。

五尊天階中修。

六魔全是迷幻控制類,連八佬丹陽子都著了道。

處境極其危險,辛虧抓住丹陽道人爆發,直接跑了,那群人也不敢追他。

呼!

李青宣大吐一口氣,這酒初時十分溫潤,宛若仙釀一般。

可真正下肚後,卻又翻江倒海,化作氣息沖向四肢百骸,若月兌韁野馬,難以遏制。

李青宣細細煉化後,神清氣爽,受益不小。

「這次你們三清山可是拿出好材料了,妖虎、大蛟骨,鸞、鹿、熊髓。而且這里面我至少喝出了五味靈草。」張霄霞緩緩放下碗︰「魂天芝,銀霜聖蕊,幻海月露,紫氣寶泉,血靈米。」

「還有幾味我喝不出來。」

「嘶,我說怪不得怎麼勁怎麼這麼足呢。」

眾多修士也暗自驚嘆,這可是了不得的東西,不是止血草,鼠兒果那等下等靈草能比。

靈草自然也分三六九等,這五味靈草都是上等靈草,十分稀有。

再往上的靈草便是天級靈草,有些效果甚至能比擬仙藥。

也有一些修行者和凡人稱之為仙草,但其實並不是。

是無比稀有的天級靈草。

宗門長輩叮囑小輩們不要多喝,他們身體素質不行,喝多了,化不盡,反而對身體有害。

此酒有明魂、壯體,擴展筋脈,提升氣血的功效。

甚至體內一些暗傷,也在逐漸修復,除外還有其他諸多效用。

雲星河也喝了不少,但似乎沒用。

因為他身體各方面已經被靈草靈藥、提升到極致地步。

除非來效用更強的靈草靈物。

這種特殊的靈酒,自然不是無限的,每個人幾乎都不夠分。

有些沒法喝完的,都是由長輩為其保管,等待以後你提升後再給你。

這種行為吧,就和父母說給你保管壓歲錢,以後長大給你一樣的借口。

有去無還。

好在其他的靈酒也不少。

不過多是以一兩味中等,五六味下等靈草釀制。

此外,還有虎骨湯,各種珍稀妖宴。

甚至還出現了一頭肥遺血脈的蛇,瞬間就被搶光了。

肥遺。

《山海經•西山經》:「又西六十里,曰太華之山,削成而四方,其高五千仞,其廣十里,鳥獸莫居。有蛇焉,名曰肥甥,六足四翼,見則天下大旱。

只不過這頭大蛇具備肥遺的血脈很稀薄。

是一天階中期的妖修,本體露出來後,小山那麼大,幾十丈長。

烤熟後,香氣噴噴。

然而,這麼多修士,一人吃了幾口,沒兩下就剩下骨頭了。

骨頭也沒舍得丟,被下鍋敖湯。

畢竟是大荒凶魔後裔。

肥遺這東西,可是和饕餮一個時代,應該也屬于魔神。

只不過這條大蛇血脈不多,也許是與妖不斷交融後,被妖血稀釋太過,所以判定是妖。

「這蛇肉怎麼塞牙呀。」

「屁,你那是連骨頭都一口吞了下去。你瞧瞧你那吃相。」

「不好意思,我也沒吃過蛇肉。」楊炎嘿嘿一笑。

接下來,又上了一盤菜,一頭老鱉,天修初期。

本體也是巨大,不然還真不夠吃。

「這殼上面的軟皮裙邊好吃,嘶,我都感覺法力增加了不少!」

許多修士眼楮發亮,修為提升一些。

「真辣呀!」

「不辣怎麼好吃呢!」楊炎楊沝理所應當道,說完還在湯里面丟些辣。

開什麼玩笑,三湘四地,江湖人士,還能怕吃辣。

吃啥啥沒味,嘿,加點辣,飛起。

靈羽道人也動筷子,天階妖肉確實能夠有助,但幫助並不是特別明顯。

因為他們都享受了許多資源,天修初期妖肉妖血也用過。

至于楊炎楊沝便是真是喜歡吃。

「怎麼這麼慢,還不上菜啊!下一盤是什麼。」

「我記得好像有一頭神牛,割些炒粉!到時候給我打包,我回家做個牛肉干,別那麼小氣。」楊炎楊沝叫著。

「萬人吃席,這種場面,我還是第一次呢!」

端上來雷鳴雞湯後,兩人沖的最快。

干啥啥不行,吃席第一名。

三清山並不吝嗇,即便炖了幾頭妖獸,但血液、妖骸、妖核、妖丹都已經入庫。

而且他們已經拿了好幾頭妖魔材料。

一些能夠食用的,也沒有小氣,既然是犒勞,沒有天階妖獸整個硬菜怎麼能行。

接下來,還有佳肴。

大多數都是地階妖獸,也是味道上佳。

「三清山廚藝不錯呀。」

到了後半夜,修士們都吃飽喝足了,盡興了,神力太沖,一時間難以煉化,于是還跑到天上狂奔兩圈,閃閃發光,很是璀璨。

大家都是在喝酒,偶爾上了些食物,大家也只是象征性的嘗兩口。

「來,敬你一杯。」這時,烏濠飛舉起酒杯,臉色燻紅,看著雲星河。

「以前沒服氣過誰,你算是讓我開了眼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就像是井底的蛤蟆。」

說完,也不管雲星河直接飲下。

雲星河舉杯,雙手疊杯,以示尊重。

「來來來,雲候,我也敬你一杯。」

殷雄起身,看著雲星河︰「話都被他說完了,我也沒啥說。」

楊炎楊沝、李青宣、靈羽張霄霞,文照古書無涯也紛紛起身,開始舉杯,朝向雲星河,目光注視。

他們都是天驕,逆天人物。

雖不服雲星河,有些不干,但內心卻又極為欽佩,以一敵七。

酒過幾輪,他們之間也聊開了。

就算話語極少的人,也會聊上三兩句。

互相間,關系也增進不少。

楊炎楊沝自然不用說,兩大門派從上到下,就是宛若一體女圭女圭,性格也極為相似。

文照古與書無涯,岳麓書院白麓書院本就交好,兩人也有許多共同的話語。

靈羽張霄霞三清龍虎,與白麓岳麓情況類似。

並且都是道家,在道術,言語方面,也更為投機。

況且兩人早就相識,還不止對戰過一次。

經過這一次萬妖國攻山後,兩人的關系有些微妙。

不再如同以前那般,只是單純的競爭對手,要相互追趕的對象。

文、書兩人聊的東西,他听不懂。張、靈說的沒啥興趣,還不如一戰。

楊炎楊沝兩個逗比,不屑。

李青宣似乎被孤立起來,在凹造型,但很快被殷雄與烏濠飛拉著喝酒。

「哈哈,老烏,咱們干一杯。」

「好。」烏濠飛豪氣干雲,眸子真誠︰「什麼都不說,都在酒里。」

李青宣雖然有些傲,但三人脾性明顯更適合一些。也能聊到一起。

而且說起來,李青宣居然與烏濠飛有親戚關系。

兩人也是略微驚訝,李青宣母親的妹妹,居然與烏濠飛姑姑的同門好友。

有這一層關系後,李青宣明顯放開許多,話也多了些。

雲星河則在他們中間周轉。

楊炎楊沝與雲星河相談甚歡。

經過戰斗後,白麓書院書無涯對雲星河沒有了之前那種囂張狂妄,反而有絲敬重。

這並不是說他是大隋雲候。

而是雲星河展現的實力,得到他的尊重。

不然,按照書無涯的性格,管你是誰,一樣傲然,不給你面子。

看他直接懟自家書院老夫子就能看出來,那可是同八佬級別的高位天修,一樣不給面。

況且。

白麓書院與雲星河之間的牽連關系太大了。

七人紛紛與雲星河對酒,酒多了,話也開了。

其實,他們間,大多數心思都很純正,沒啥彎彎繞繞。

可能是大部分時間都在修行的原因,沒有如同老輩修士一般,被世俗所污染。

即便是文、書兩人具備智謀,但實際上也很傲氣沖動,火氣十足。

真搞起來,一點都不理智,十分蠻。

酒喝了眾多,肉也吃到差不多。

望著漸漸撐開的天幕,東邊泛起的魚肚,飄動的紅霞,山頂微微涼風襲來,蟲鳴雨露,一切都很清新舒服。

這是黎明。

宗門修士們,紛紛向三清山請辭。

離開山門時間也很久了,也有許多事物需要處理。

眾多門派也紛紛下山。

看著大家陸陸續續下山,宴席之上逐漸荒涼。

山頂,山腰,陸陸續續下山,淡淡薄薄,三三兩兩。

與幾日前上山時的擁擠激動,截然相反。

「哎。與諸位同起一聚,真乃慶事,也令文某得知天下英杰,層出不窮,天驕輩出。」文照古站起來說話︰「只是不知今日一別,何日再能相見。」

文照古望著山下,與山頂大典場,有難言之感。

「哈哈,別這麼這話,一股子說不出味道。」

「我覺得也是,咱們別這麼矯情。」

楊炎楊沝大大咧咧,還在瘋狂干飯。

虹羽谷,離天教等眾多宗門也開始準備起身下山。

「一個半月後,諸位,咱們在長安大都相聚。」

「不錯,修行盛會也要開始了吧?」殷雄看向雲星河。

雲星河點點頭,靠在椅子上︰「卻是快要開始了,太具體也不知道。」

「不是吧,雲候,你可是武斗會主持總官。」楊炎楊沝大聲叫著。

說來倒也汗顏,他好像沒有管這方面。

「不日,在下便要回京,主持大事。」

雲星河也是有些滴汗,也是時候該回去了,要再不回去,修行武斗會真要發瘋。

行台師卿、關內中君尉,囊修行盛會事宜……

額,好像他似乎沒關注過,有些失責。

「那時我們定會前去。」楊焱楊淼直接可以肯定,這個熱鬧他們肯定會去。

文照古書無涯也表示兩大書院會帶隊前去。

李青宣沒有給出答案,狂龍宗因為萬妖國被奪走靈劍之事,也是頭疼。

靈羽道人也不確定,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需要善後,以及各種問題。

「為何你們還要興師動眾。」

三清山對于最後一塊令,也下了極大功夫,十尊天修帶領弟子下山繼續搜尋。

有不找回,誓不罷休的其實。

「既然那塊印不重要,三清山那麼著急干嘛?」

靈羽道人俊秀的臉上也是無奈︰「我也並不是很明白。」

楊炎說了一句︰「據說二十四印有大來歷,非同尋常,可追溯到無盡大荒、古年代。」

「真的假的。」楊沝睜大著演技。

「假的。」

「你騙人,仔細給我說說。」

「說個屁呀,我都說了,是假的,我胡謅的。」

「不行,肯定有什麼,你仔細說說。」

「沒有來歷,真沒有,只是他們的傳承,具有象征意義。」

「例如周天子九鼎,九鼎有用嗎?有實際的意義嗎?能從里面掏出銀子,還是掏出天兵天將?」

「這是象征當年周王朝的權柄。」

「而二十四印,也象征道家正統,明白嗎?」

「所以……」楊炎楊沝同時看著靈羽,眨動眼楮︰「所以你們家二十四印有什麼來歷?」

靈羽道人搖頭︰「這我就更不知道了。」

「你家的寶物,你都不了解?」

靈羽皺眉,似乎在思索,隨後才道︰「我也曾問題過祖師們,但他們沒說什麼,只是說不容有失。我再問,他們便說不是時候。」

「哎,真是,好了,不談這個。」張霄霞打斷他們兩個。

再讓這家伙聊下去,沒完沒了。

「那你會去嗎?「靈羽又望向他。

張霄霞也是遲疑片刻,表示不會。

「你這麼肯定?」靈羽道人詢問︰「龍虎山近期應該沒什麼事情,況且三清龍虎的部分弟子已經到了京都,你難道不去。」

說到這件事,張霄霞遲疑了下︰「這件事也沒什麼必要隱瞞。」

「我們龍虎山的羅天大醮也要開始。

「什麼?」靈羽愕然了︰「什麼情況?」

一般來說,羅天大醮不會貿然舉行,這是道門最大,極為隆重的典禮。

除非有重大事情,亦或發生變故,再或者親王太子前來。

三清山主要是因為到了特定時間。

比如他們是五十年,百年一次。

可龍虎山的特定時間還有二十年呢,況且龍虎山也沒听說有什麼親王太子降臨,或者位份極尊之人。

張霄霞眸子凝了凝,看向眾人︰「天師要準備傳位,所以會有典禮。」

「什麼,天師傳位?」

楊焱楊淼與靈羽他們都懵了︰「這是什麼情況?」

龍虎山天師與三清山三清在門派內都是相同地位。

道統的實際掌派。

張霄霞直接搖頭︰「我得知的消息也不多,說是老天師在山下發現了一個青年,打算傳位于他。」

「開什麼玩笑!」

「這麼草率?」

「那人據聞與我們龍虎山有頗多淵源。」

殷雄詢問︰「那人多大年紀。」

「此人名叫張狴連,二十七八,與我們差不多吧。」

「沒搞錯?傳天師位給這麼年輕的後輩?」

「這也是很多人疑惑的所在。」

張霄霞看不出表情。

他們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雲星河也很不解,按理說老天師傳位,也該傳他下一輩,再不濟,下兩輩。

這直接下了四五輩,不正常。

況且那人有能力鎮住場面嗎?

毫無疑問,龍虎山天師定然與靈清道人是一個級別的大拿。

也唯有這種量級的人物,才可以壓得住。

「時間的話,估計就在這兩個月。所以京都武斗會,我去不了,不能一睹。」

張霄霞言語中也很可惜,三清山僅是江右周圍宗門,大隋武斗會可是群星燦爛。

那真值得見識啊!

能與眾多天才一戰。

一時間,眾人沒有說話。

他們認識沒幾天,可不知為何,卻有一種不好受的感覺。

片刻之後,尚宏靳欒元杰等人也來向雲星河告辭。

雲星河看著這些年輕人一笑。

「怎麼樣。」

「我雲表哥,真是爽,從來沒吃過這麼爽,天階妖獸,想想都流口水。」

「對對對,那老鱉真是好吃。」

張琳也是吃貨,和尚宏靳爭論起來。

他們也要走了,眼神中還是極為不舍,有些低落。

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可立馬就要分散了,修士們想多人一聚,無比艱難啊。

「你們還年輕,況且京都武斗會,武科舉,你們不去嗎?」雲星河看著他們一個個有些蔫的樣子,出口說著。

「去,當然去!」

幾人眼神發亮︰「這麼大的盛事,我們自然要去!」

這些年輕人可以肯定要去。

他們不同靈羽張霄霞。

靈羽道人、與張霄霞、李青宣,他們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宗門有些事情,他們必須去承擔,不能事事任由自己。

不如他們這些人。

即便有時候,也有宗門的師兄,師長,可以無拘無束。

九宮山的修士東山,杭微雲與其師妹告辭。

「放心,到時候你們到了京都,就來找雲表哥。」

「就這樣說定了。」

尚家人也在催促尚宏靳。

欒雲杰與尚宏靳一起下山。

張琳與心彤也來向雲星河告辭。

兩個女孩子似乎有些克制不住自己,或許是經歷了生死,他們更加的感性。

雲星河笑著拍了拍她們。

張琳深深看了雲星河一眼︰「雲表哥,京都見。」

心彤也是眸光燦爛,翩然爾雅向雲星河行禮︰「再見。」

「殷表哥也是。」

幾人又像烏濠飛告別。

其實對烏濠飛也沒了厭惡,在那場戰斗中,兩人也拼死護住他們。

「哎。」

不知為何,烏濠飛看著他們下山,也莫名其妙嘆了口氣,說不出的不是滋味。

劉大壯與尹銘走之前,也來與眾人告辭,並表示京都武斗會定然會前去。

乾河與宗門師長一起下山。

下山前,向雲星河他們行了一禮。

接下來各大宗門都紛紛下山離去。

火神教寒武教兩位大佬也要離開,楊炎楊沝朝眾人拱手︰「話不多說,告辭。」

「雲候,京都見,可要好好款待我們。」

雲星河笑著揮手︰「好說。」

狂龍宗大佬與龍虎山大佬也帶著門下眾弟子來了。

張霄霞與眾人拱手,說了幾句話,跟著師門離開。

李青宣話沒多說,直接走了。

或許……他不知該說什麼。

接下來,武功山、齊雲山、武夷山、青家、蓮花道、寶靈寺等都紛紛辭行。

離開的八佬們也向雲星河拱手,表示尊敬。

岳麓、白麓書院的大佬也來了,與雲星河親切的聊了很多。

書無涯,文照古也跟著下山。

「你不下山?」雲星河看向烏濠飛,剛剛他可是看到副史離開了。

烏濠飛搖頭,看著雲星河︰「我要同你行京都。」

「啊?」

雲星河有些發懵。

經過了解才知道,這位少爺與殷雄是一個德行,想要去京都見識見識,毆打金翅大鵬,腳踢顧長留。

兩個人這幾日天天同床而眠,大晚上聊到興致起來了,就有些發瘋上頭。

那文照古他們幾個折磨的要命。

下山時,靈月也過來了。

這幾日,靈月都與女仙子們在一起餐風飲露。

三清山這一點還是做的挺過分,男女修士分開,應該混合住呀。

我輩修士,怎麼能在乎肉身凡胎呢。

哎,看不破看不破世俗呀。

雲星河到不急,並未急著離開。

山上還有聊聊一些門派並未離開,他們有求與三清山。

或是三清山找他們有一些事情商量。

三清山主要還是為了尋回寶印,等到眾人都差不多了,雲星河與靈月才開始動身。

仔細一看時間,未曾發現,他也待了這麼久。

下山時,也時不時能遇到一些,邪道修士,與妖道修士。

他們都為三清山觀典而來,當時萬妖國伙同邪魔進攻,他們毅然出手,為自己正身。

雲星河看了他們一眼,確實是正經邪修與妖修。

下山後,回頭望去。

零零碎碎的修者下山。

來到附近城鎮後,人數明顯銳減。

也是,不說修行者,即便是凡人,也會跟著湊熱鬧,如今修士散去,人氣自然也沒了。

雲星河回到了黃山。

告訴雲靳他們明日啟程,準備回京。

「星河,不多住兩天?」

雲星河搖頭笑著︰「在家中已經耽誤良久,這返回京城,也要十幾日。」

「馬上便是武斗會,我這個總官,總不能什麼都不管吧。」

雲靳表示理解,看著少年的臉龐,有說不出的欣慰與高興。

「男兒當以大事為重,不可因私情耽誤。家是港灣,若是累了可以回來歇息。但男子在世,當是雄鷹展翅,翱翔九天。」

茶顏與雲湘秀听到雲星河要走,哭哭啼啼。

「將神仙賜下的功法好好修煉,將來我等你乘風御雲,追風逐電的那一天呢。」

雲湘秀也知道大局為重,但還是忍不住不舍。

雲星河與靈月上青鸞峰,並帶上了從三清山打包的天級妖獸肉食。

野人吃的滿嘴是油,拿出了一堆的止血草,鼠兒果。

雲星河表示不用,讓他自己留著。

黃山確實是神山秀水,靈氣濃郁。

他隨便在青鸞峰逛了一下,采了許多靈草,過風藤、火焰草、冰絮、絡靈菇之類,還挖了一些月寒石。

之前他也是有疑問,為何黃山高聳雄奇,靈氣充沛,群山起伏,如仙境一般。

卻沒有修行者開山立宗。

原是遭了厄事。

生了不祥。

僅有一些散修散妖促足。

野人吃飽喝足,听聞雲星河要走,有些楞楞的。

他也不像平時那麼到處玩。

平日看到蝴蝶,看到翠鳥,便玩心大起,追鬧開心。

怎知今日,他一人坐在木屋前的大石頭踫,雙手抱住彎曲的膝蓋,胖嘟嘟,肥肥的臉上有些悶悶不樂。

「怎麼了。」靈月聲音輕柔,眼楮若星辰一般閃耀,如銀鈴響起。

小野人搖頭,什麼也都不說。

這一夜,兩人沒有下去,而是在上面陪他。

半夜,野人翻來覆去睡不著,終于跑出來,拉著衣服,抬頭望著雲星河。

「你離開後,我們是不會再見了嗎?」

雲星河被他認真的眼神給逗笑了︰「為什麼會這麼問。」

「因為娘離開我後,也沒有回來了。」

「父親離開我後,也沒有回來了。」

「我怕你……離開後,也不會回來了。」野人抬著頭,兩只若天河星辰般明亮的眸子,竟有些氤氳。

他努力的抬著頭,想要認真記住雲星河。

雲星河听到他的這話,楞了又楞,蹲子,拍著他的頭,溫和一笑︰「不會,到時候有時間會來看你。」

「那什麼時候有時間呢?」

「額。」

小孩子奇奇怪怪的問題真多。

「要是真不舍,可以與我們一起下山。」

小野人堅定的搖頭︰「父親母親在這里,我哪兒都不去。」

「好吧。」

雲星河也不強求,留下一些丹藥靈物,並叮囑他要用功,不能偷懶。

小野人肯定的點頭。

雲星河準備在山上呆一晚,明日中午等殷雄過來。

烏濠飛在半路便與他們分開,他要返回洪州收拾些東西,然後在九江郡渡口等待他們。

而殷雄也表示有點事,需要回去一趟。

殷雄回答的支支吾吾。

黃山距離龍川關隘也不遠,帶點銀子,拿點法寶,明日出發前趕回來。

這段時間,他消費超出預算了,沒辦法。

這江右州府的少爺,一沒注意,也被拐走了。還是死心塌地。

雲星河只能感嘆,殷雄用兩把子刷子。

衙州郡府,紅錦秀樓。

這里是一處雅月消遣場所。

不同于尋常地界,這里的客人大多數十分規矩。

因為它的有些類似與門派,但又與小錦澤性質不同。

其實更像許多特殊情況下,許多女子凝結的抱團組織。

里面的藝人有良好的自由度,若歌姬琴女有欣賞的才子書生,也未嘗不能與之親切交流。

也有一些動術法的女子在其內。

「兄弟們,等本將軍名震天下回來,此去京都,定要萬眾矚目,與那四方各地天才一較高低!」

殷雄當場站起來,十分豪情︰「兄弟們,盡管喝,敞開肚皮喝,今天我全請了!」

「好,將軍威武!」

「大哥威武。」

殷雄帶著他們喝的昏天黑地。

「大哥,若是名震天下,成為大隋矚目的大將軍,武斗會冠軍,一定要帶我們去好好威風。」

「淨說屁話,那還用談!」

「冠軍我是……」

殷雄剛想說冠軍是他囊中之物時,一下子閃起雲星河的影子。

有著家伙在,他那個屁冠軍。

隨即他才反應過來,雲星河是武斗會主持官。

他麼主持官總不可能也參戰吧?

應該不會吧?

對呀,主持官是不能參戰的,要不然這特麼像什麼話?

你主持總官,總不能也有參賽資格?不可能的!

「將軍,你怎麼了。」

「沒事!」殷雄嘿嘿一笑,大手一手︰「這次的冠軍我有信心!」

想到雲星河根本沒有資格,黃酒猛吞,仰天大笑,無盡膨脹。

「修我戰矛,殺上九天。灑我熱血,一往無前!」

「待到陰陽逆亂,我以魔血染青天!」

「大隋天驕三百萬,見我也須盡折腰!」

「赤鋒矛,不朽盾,斬盡人杰滅九天!仙之巔,傲世間,有我殷雄才有天!」

「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這眾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諸佛,都煙消雲散!」

昂?小弟們一臉懵逼,這這,啊這?

這是喝了二兩馬尿,就上頭了。

正在喝酒的小弟們都被殷雄這幾句話搞懵。

「將軍這是喝了多少,你們沒給他花生米?」

「呃呃呃。」

眾人說不出話。

接下來,又是騷話連連。

這些話得虧沒版權,要不然真的賠死。

這位殷雄大爺,越來越大聲,沒有消停的感覺。

樓內許多客人往來,有富商,也有豪紳、更有不少官吏與修行者。

他們都朝這邊看來,一個個忍不住掩嘴笑著。

這不比彈琴跳舞好看的多了。

與殷雄一起前來吃飯的人,一個個都低頭,根本沒臉見人。

看戲的人中,有不少都是在郡守當差,甚至他們都見過面。

龍川距離衙州很近。

雖然關隘中也比較繁華,但他們還是喜歡來郡城,比較齊全。

所以他們通常都會前來郡府,官吏之間,也互有來往,幾乎都認識。

今天算是丟死人呢了。

哥,算我求你了,你別耍酒瘋了。

九天也好,青天也罷,人家沒招你惹你,你為啥砍人家。

他們被周圍人看著,一個個面色羞紅。

「吳狂,這便是你家少將軍,挺熱血的啊!」

一藍色錦袍少爺,走來看到這一幕,出口而笑。

殷雄這一桌的吳狂皺眉︰「余越,有你什麼事,一邊去。」

「你讓我走,我就走啊,我偏要在這里看戲。」錦袍少爺有些無般,還在他身邊,左跳右跳,挑釁味十足。

周圍有幾個小年輕忍不住。

被吳狂拉住︰「算了,別和他一般見識。」

「哼,不過是狗腿子一個,也敢在咱們面前囂張。」

「不錯,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攀上什麼高枝了呢。」一些年輕人盯住他,語氣不忿。

「別管我怎麼樣,如今我比你們大部分都瀟灑肆意。」

錦袍人物得意洋洋︰「你看看我,錦衣玉食,你們呢,勞苦勞累,一天賺幾個小錢,被人呼來喚去。」

好幾個人當場就忍不住,吳狂站起來攔住。

並直接呵斥︰「還不快滾!」

吳狂乃地階中期武修,一嗓門下去,余越臉色發白。

因為被嚇到,反應過來後,余越臉色難看,直接揮袖而走︰「哼。」

眾人看著他朝樓上走去,一個個都忍不住話語︰「小人得勢。」

「換做以前,這種人物也敢在咱面前揚武揚威!」

吳狂看著上樓的余越,眉頭微蹙︰「真不知道這家伙來這里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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