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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陰陽紫闕,僵尸攔路

雲湘秀和茶顏那是沒話說,你這個大男人到底咋回事。

咋能這麼粘人呢。

還好,這一日,殷雄沒有前來,不知是睡得太晚,還是有什麼活動,沒起來。

踫巧,雲湘秀也在修煉。

靈月拉著雲星河上青鸞峰。

這里還是如往常一般,雲海翻騰,景色極美,蟲鳴鳥語,花香流水。

仿佛人間世外桃源,來到這里後,整個人都放松不少。

有時想想,人世間的紛爭又有何意義。

不如來此歸隱,享受這自然。

青鸞峰小野人不常在,所以這是她為數不多的獨處時間。

靈月做了一架青藤秋千,愉快的蕩漾。

她欣賞風景,而雲星河可是直接找上了那柄仙劍。

沒辦法,拉不下老臉奪劍,只能過過手癮了。

不得不說,仙劍就是仙劍,甭管是不是沉寂,能不能發揮全部威力,湛藍湛藍,細小縴長,冰冰涼涼的,模起來真是舒服。

我絕對不是貪圖大佷子的仙器,只是喜歡這種感覺。

隨意施展劍招。

雲星河這段時日,也算能夠大概掌控這柄劍。

不至于一瞬間被吸干法力。

雲星河敢說,要是三十年前給他得到這柄劍,田里的油菜花,但凡是豎著的長草,紛紛叫它劈叉。

越是越順手,雲星河真不想還。

雲星河想,要不幻變一柄假劍給小野人。

誰知,這家伙一眼就認了出來,說氣息不對。

「咳咳。」

雲星河的臉有點繃不住。

這小子有點東西,還氣息不氣息。

「叔父,這是我母親的東西,不能給你呢。」小野人眨巴眼楮,一臉純真。

汪汪大眼,小臉女敕女敕。

雲星河臉黑︰「什麼意思,我只是稍微體驗一下,我體驗夠了,自然會還給你。」

「怎麼,我像是會搶你東西的人?」

小野人天真的點點頭︰「你的氣息不穩,你在說謊。」

「我……」

雲星河想揍他︰「小小年紀懂什麼氣息不氣息。」

小野人很是不解,撓著頭︰「你現在就像是暴躁野豬一樣的氣息,你很生氣,暴躁。」

雲星河腦門發黑,什麼比喻,用我和野豬比?

對,我確實很生氣,想揍你!

雲星河當然不會和他一般見識。

「我給你的書,有沒有讀。」

小野人乖巧掉頭,看著板著臉的雲星河,說不出的害怕。

和他死去的爹,一個模樣,很嚇人。

「沒事了,去吧,去吧。」

小野人也樂顛樂顛的一個人跑去捉蝴蝶,和螳螂一起蹦蹦跳跳。

「現在這麼無拘無束,長大了,有你煩惱的。」

雲星河看著他燦爛的發笑,懷抱雙臂。

「我發現,這黃山諸峰有陰陽紫闕的氣息。」

一旁的靈月走了過來,秀眉彎彎,含煙似水,仙肌玉容,艷得不可方物。

「陰陽紫闕?」

雲星河好奇,這個名字之前也從高書生嘴中提到過。

靈月為雲星河解釋。

陰陽紫闕是一傳說,誕生于天地靈川奇脈中。

分為陰陽兩個部分,生長于一塊,在地下孕育千年才能形成玉石之形。

在陰陽紫闕形成玉石之後,再于地底埋藏千年,吸收山川靈脈,天地精華,便可玉髓成精,能夠以來食用,有起死回生,長生不老,增進修為之功效。

但,據說在陰陽紫闕有了靈性後,陽實與陰實分開,會亂跑。

能夠操控龍氣,身化穴脈,遁術驚人,山川任其而行,難尋蹤跡。

非仙人不可擒住。

如果得到其中之一食用會引陰陽失調而有害無益。

「我懷疑,這里便孕育這種神玉。」

靈月的一雙如水眸子,極為好看,勾魂奪魄。

臉蛋更是漂亮,一眼便能讓人記住一生。

听聞之言,雲星河眼楮一凝,他想到了當初神靈珠的描述。

【此為天地奇寶,由五行之本源,凝聚陰陽仙神之靈誕生,擁有神秘莫測的能力。乃至天成,玉髓成道,可以食用。】

這是神靈珠的介紹,吃完後,便化成了神靈眼。

作為開榜第一物,神靈珠的強大毋庸置疑。

這陰陽紫闕雖說听起來遠不如神靈珠。

但想來應該是同屬一類之物,都是玉髓成精。

類似鳳凰與錦雞?龍與蛟?

「你怎知曉,這里孕育寶物?」

「我修習過探查玉髓類的術法。」靈月又嘆息道︰「可惜,無法確定它在何處。」

「它似乎有了意識,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要成精了。」

雲星河听聞,也探查了,可惜,查不到。

此類寶物精于隱匿。

即便你尋找,它遁入龍脈中,無視禁止陣法,一樣都是白搭。

所以,除非是有超凡仙家手段,亦或神明出手,才能捕捉。

「算了,這類仙家寶物,我等還是不要幻想為好。」

靈月確實動了心思,這東西誰能不心動。

即便沒有傳說中,能夠長生不死,成就仙身那麼恐怖。

但至少多活幾百年,乃至提升修為也絕對不在話下吧。

這東西,當年就連朝廷都在四處搜尋,看看是否能為聖皇延長壽命。

只是聖皇的問題,不是天材地寶能夠解決。

即便有陰陽紫闕,恐怕也不見得有多少效用。

而且地方上,不少官員,打著此般旗號為非作歹,收受賄賂,迫害百姓,構陷政敵,甚至敲騙朝廷銀兩。

不少官員,明明是找玉精。

結果找著找著,查出了朝堂對手的謀逆大罪。

找到了將軍勾結妖孽的‘罪證’。

好家伙,你咋這麼有才呢。

沒讓你去刑部大理司任職,還真是屈才。

聖皇得知後大怒,于是著令四處,不再尋找,並嚴懲其中官吏。

盡管朝廷沒有大張旗鼓,但有些部門,卻始終沒有放棄過。

其實聖皇早就看透了,身為人皇開始,他便不具備仙緣,斷了前路,無望長生。

這是代價,也是責任。

所以聖皇對于延長壽元,並不熱衷。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各種天材地寶,皇宮之中,大隋又怎可能缺少。

但效果甚微,藥髓微效。

如此寶物,很是撩動人心,明明知曉在那里,卻無法獲得。

像是空有一座寶藏,卻沒有鑰匙。

走到小巷子,遇到美女搭訕,來到小閣樓,卻沒帶身份證……

一會兒時間,小野人也不知野到何地去了。

雲星河也絲毫不擔心,男女圭女圭嘛,通常散養模式。

小野人在這里這麼多年,比任何人都熟悉。

傍晚,野人回來,雲星河兩人也下山。

剛下山,雲湘秀便找上來了。

是修行上面遇到問題了,感應到了天地靈氣的存在。

但攝入到體內後,卻不懂得如何去操控,去運轉周天。

對于境界高深的修士來說,這就和吃飯喝水一樣,有什麼難的。

可對于兩人,以前從未接觸過,便真是不懂。

這兩天雲湘秀與茶顏明顯認真了很多。

眼神肯定,無比堅韌。

大概是那天見到妖靈,以及鎧甲將軍,還有高書生大發神威的緣故。

看到那般壯闊與可怕的場景,光芒如水,風雲動蕩,天地間風雷呼嘯,傾盆大雨如海,

雨水仿佛與刀劍一般,充滿恐怖力量。

當時她們就被震驚到完完整整說不出話來。

不禁在腦海中,詢問自己。

雖說以前听說過修行者怎麼怎麼厲害。

但那都是傳說,沒有親生體驗過。

可前兩日,她們切身實際的體會到了,這便是修行者,修行者該有的能量與威懾力。

而兩人擁有踏足這個領域的機會,又怎可能不努力?

又怎可能不去全力追逐。

兩人這種感覺,雲星河能夠深深體會。

就像是以前讀書時,听說那些神童,七歲輔助物理學家研究什麼什麼,听不懂的技術。

動不動門門滿分,動不動就背下一整本書,動不動就八歲背下新華詞典。動不動九歲古今成千上萬首詩詞,全都記在腦中。

動不動就高考第一。

動不動就不用高考,直接保送。

你是不是感覺很扯,沒有個概念?

等你真正和那些人成為同學後。

特麼就感覺自己真和個智障一樣。

面對一些疑惑,雲星河點出她們的問題,以及規劃以後修行的方向。

然後根據兩人的情況,讓她們到時候自行抉擇。

雲星河的修為雖說都是強行提上來的,並非自己修煉。

但十年來,他的基礎知識理論還是很磅礡,不說完全掌控,七七八八,還是有。

修行之途,他可不是只懂打打殺殺。

尤其是到地階後,講的便是修行感悟,以及機緣。

他指導這種小新人,問題不大。

得到了結果,兩人高高興興,又鑽進了房里。

看著靈力吞吐,雲星河點點頭。

第二日清晨,殷雄老早就跑過來。

三人架車,前往縣城內。

又是大酒樓,牛羊肉,一應俱全,好酒好菜通通上。

殷雄十分豪爽,帥氣多金。

不得不說,雲星河這些天,倒是免費蹭了不少牛肉羊肉。

烤羊腿真是美妙,外焦里女敕,香氣撲面,胃口大動。

尤其是撒上點蔥花和白芝麻,好看又美滋滋。

說來也怪,殷雄似乎對美人不感興趣。

以靈月的美貌,即便是掩飾了真實面容,但也是大美人一個。

不說男人,就算是女人,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臉蛋和身材。

有些姑娘,看著看著,都臉紅呢。

可這家伙,一心都在吃食上。

按理說,高深修行者,幾乎都具備闢谷能力。

但又有誰能拒絕美食的誘惑呢?

不要說修行者無欲無求。

有時候饞蟲來了,修行者比凡人更饞,為了一口美食,無所不用。

要麼這家伙注意力就在雲星河身上。

這看得雲星河頭皮麻煩,不要以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呀。

「咳咳。」

雲星河幾番試探,甚至還讓小二丟了一塊皂莢。

還好,殷雄是正常的。

「如此,我便放心了。」

「放心什麼?」殷雄不解詢問︰「吃牛腿呀,再不吃就涼了。」

「吃吃吃。」

雲星河笑著。

還是自己思想太齷齪了,人家劉關張同床而眠,也沒啥呀。

而且學校里,那麼多睡一個床鋪的,人家也沒啥。

不能帶有色小眼鏡。

人家可能就是個武痴。

這家伙不止一次對雲星河說過,度日如年,他恨不得現在就飛到京都,與那些人八百回合。

雲星河讓他不要心急。

雲星河模著下巴,自己把殷雄帶過去。特麼張開元不會把他帶壞吧?

想了想,到時候如果殷雄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那特麼……

腦門發黑。

不排除這個可能,離神鴆之前還挺正常的,具有男人風範,和張開元待了幾次後,也開始不正經起來。

還有一個,便是楚雲亦。

人家那叫一個單純。

現在被張開元王八犢子帶成了什麼樣子。

那問題來了,傳染源既然是張開元。

張開元又待在山上那麼久,沒下山過幾次,他到底是被誰傳染?

吃飽喝足,下樓結賬。

剛出門,便遇到一群人圍繞在街道上,堵住了主道。

縣城大街之上,雖比不上郡治,但還算熙熙囔囔,往來叫賣小販許多,有賣麥芽糖,有擺攤煎餃,糕點等等。

也有不少各種水果攤,五顏六色,色澤新鮮,食欲大開。

原本就算擁擠,如今人群一窩蜂扎在那里,更是將道路塞的死死。

「什麼情況?」

「不知道。」

「好像是發生爭執了吧。」

雲星河身邊,也有幾個是從酒樓剛剛下來的百姓。

「走,咱們過去看看吧。」雲星河說著。

三人下馬車。

尋常走路,想要擠過去,更談他們馬車。

原本想要過去,馬車便十分勉強,如今這番樣子,想過通過,簡直是痴心妄想。

三人走過去,只見一個女孩子在于一婦人對峙。

女孩大概八九歲的樣子,長相清秀,一身小花衣干淨整潔。

她將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護在身後。

小姑娘的臉頰一側通紅,有五指手印,表情倔強,理智卻憤怒。

站在婦女面前,她忍住委屈,詞語清晰,指著面前婦女︰「她就拽著我弟衣服,說這是我家的孩子。」

「我就說這是我的弟弟,然後她還扇窩臉!」

女孩雖然只有八九歲,臉帶委屈,但卻理直氣壯,將弟弟護在身後。

頓時間,群情有些憤怒了。

婦人表示,沒看到大人在身邊,心生親切,想照料一番。

「既然如此,那你憑什麼打人啊!」

「對呀,你憑什麼打人!」

眾人很快發現她言語中的漏洞。

「該死,她不會魔道中人,縫皮案又要再現吧!」

不知誰這麼說了一句。

頓時人潮之中傳出一陣沸騰之聲。

听聞之後,很多人都腳底發冷,身體發顫。

縫皮一案,雖然只是涉及直隸與三晉地區,但此事,令眾多百姓驚恐害怕。

試想一下,自己有一天,被變成牛羊去販賣,被拖去屠宰,那是何等可怕。

一生都會出現陰影。

有許多百姓,經歷過那件事情後,肉類都減少食用,以蔬果豆類為代替。

當時一事,影響過于深遠,駭人听聞。

令大隋百姓心驚膽戰,魂飛魄散,

「若是縫皮案這還得了!」

「不行,不行,她肯定不是什麼好人,立馬送官!」

周圍百姓憤怒發聲。

「對對,報官。咦,這婦人呢!」

眾人剛準備說報官,將婦人帶走,可是轉眼,婦人便沒了。

「該死,去哪兒了!」

周圍百姓掃過幾圈,都沒發現婦人︰「剛剛還在這里,眨眼便沒了。」

「大嬸,走哪兒去呢。」

雲星河一把抓住身邊一個想竄走的人,眯著眼楮看著她。

這人從人群中逆行,撞在雲星河身邊。

被抓住手腕後,她的神情有些慌張。

想掙扎,結果發現宛若禁錮,擺月兌無果,她徹底慌了。

「好家伙,她怎麼給跑出人群了!」

很快,便有百姓將她給抓住,送往官府。

「還真是妖邪。」

殷雄認真一眼婦人,發出聲音。

「有些不對,她不像是妖。」靈月也有疑惑,但婦人剛剛施展的確實是妖術。

「萬妖國。」

望著她的背影,雲星河說出了一個詞。

「萬妖國!」兩人自然知曉,都有些驚訝︰「她是萬妖國的妖?」

「準備來說,是加入萬妖國的人。」

雲星河得知了,這婦人其實是人,但得了萬妖國術法洗禮,能夠修行妖術。

目前境界不深,還是人類狀態。

若是日後隨著境界提升,她會變得人不人,妖不妖。

或者徹底成為妖。

不去管婦人,雲星河看向那兩個孩子。

男孩子有些不明所以,在玩手中的小木馬。

而那個姐姐,在想周圍大人道謝,小女孩走到雲星河面前,一雙大眼楮看著雲星河,然後行禮道謝。

雲星河心中贊同,這個九歲的女孩不僅有魄力,還懂禮節。

「你們叫什麼名字呢。」雲星河看著姐姐。

「我叫舒忻沫,弟弟叫舒聞靖。」小女孩吐字很清晰,很可愛的樣子。

「這個東西東西拿好。」雲星河手中突然出現兩個小物件。

「這是什麼,娘說不能亂收別人東西。」

小女孩眼楮很大,長得也很好看。

「沒關系,這個可以保平安。」

女孩看著手中三角紙物,是一張黃紙所扎,上面還有各種看不懂的繪畫。

「大哥哥,這是什麼呀。」

雲星河蹲體,模著她的頭,笑著︰「這是修行者的一種符,可以闢邪消災,妖魔鬼怪不敢靠近。」

听聞此言後,小女孩眼眸睜大,望著雲星河。

「那這符能不能降除妖魔鬼怪。」

雲星河搖搖頭,隨即又點點頭。

「若你能夠運用得當,倒也可行。」

雲星河又看向男孩。

「姐姐現在保護你,你長大了,可也要保護姐姐呢。」

雲星河笑了笑,起身離開。

「雲候怎會對兩個小孩說那麼多。」

靈月笑臉吟吟,玉骨散發淡淡仙光,更有花香翩翩,然很多人側目而來。

「這個女孩子膽識非凡,八九歲的小女孩,在面對一個大人的威逼,甚至肢體觸打,不僅沒有畏懼害怕,還能保持勇敢面對。」

「將她弟弟護在身後,並且有理有據,吐詞清晰像旁人說明。」

雲星河負著負手,看著天空,道了一句。

「這個女孩呀,是個人精,以後一定會有出息。」

有時候,有些孩子從幼年就這能看出不凡。

當然,以後的情況也很難說清。

根據生活環境與境遇不同,一個人的性格也會發生極大變化。

少時了了,大未必佳的例子不在少數。

比如著名的人物孔融。

厚積薄發,大器晚成的也不是沒有,比如晉文公、郭子儀、高適。

先天固然是一個極大優勢,但後天的環境與自身修行亦至關重要。

人生是一條很長的路。

能否最終走到什麼樣子,需要時間去見證。

雲星河繼續道︰「我觀她倆身上隱隱有些黑氣,像是有什麼霉運,贈送符,就當結個善緣吧。」

符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對于他們修行者來說,這種闢邪符,隨手能畫。

但對尋常百姓來說,卻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用得好,甚至還能拯救幾條性命。

隨手刻畫符,那是針對雲星河而言,其他人不存在這種能力。

這也是普通的闢邪符。

如果是那種攻擊符,亦或者具備特殊效果的符,便沒有這麼容易。

需要布壇行,還需要各種珍貴材料輔助。

「這萬妖國也越發放肆,居然當街要擄掠孩童!」殷雄很是憤怒,嫉惡如仇的毛病又犯了。

「萬妖國雖然在徽南、湘東、江右、吳西部盤踞,但一直以來都是安安分分。」

「縱然,有什麼小動作,也不敢擺在明面上。現在萬妖國如此有底氣?」

靈月也滿心疑惑,前段時間她與雲星河便見到了萬妖國妖修奪取驅風劍。

這一次又招搖過市?

「不對呀。」雲星河皺眉︰「萬妖國的人,找小男孩干嘛?」

雲星河回頭,遠遠看了一眼小男孩,隨即點點頭︰「怪不得,居然體內有一縷文氣。」

這個四五歲的男女圭女圭居然攜帶儒道之氣。

有著一縷文氣在,小男孩以後說不定以後會踏上官途,甚至成為有名的才子名士。

雖然雲星河這一縷文氣看不上。

可對凡人,卻至關重要。

並對小妖來說,卻是極為有吸引力。

怪不得這婦人鋌而走險,要帶走小男孩。

若是她吞了這縷文氣,對其修行,簡直大有裨益。

亦或者,送給萬妖國那些文修妖類,也是一條晉升通道。

只可惜,她的想法,就此終結。

雖說此事只能算個插曲,但雲星河也算第二次了解萬妖國。

從驅風劍之事來看,萬妖國,極其不安分。

如今又有聖皇有恙的傳聞,他們更加迫不及待。

是否還會畏懼大隋天威,暗自處于角落,龜縮一域,倒也難說。

新安郡太守處理完這幾日處理完所有事後,睡了一個美美的覺。

然後神清氣爽找到雲星河,表示所有的事情都全部已經處理完。

最重要的是秋子陽已經秘密押送到了州府。

這讓他心中的大石完完全全落下。

他向雲星河提出告辭,要返回郡治城池,不能在黃山城久居。

那里還有一爛攤子事情沒有處理完。

當時急匆匆趕來,很多政務都堆積,郡丞一人肯定忙不過來,也難有權利決定某些事情。

太守向三人行禮,表示告辭。

表示若是無事,可前來郡城,必定好好招待。

他肯定也是客套客套,雲星河與殷雄真去,他內心才不會歡迎。

誰願意自己腦袋上莫名其妙多了領導?

而且若是給手下看到他阿諛奉承,謅媚上官。

豈不是影響他十幾年來苦心經營的高大上形象。

更何況,殷雄這家伙火爆性格,天知道會做出什麼糟心事情。

像是個火藥桶,一點,彭。

這位雲候更是個不安分的主,探親探親,探著探著把秋子陽拔掉了。

要說秋子陽也是倒霉,踫誰不好。

和誰囂張,叫囂不好。

偏偏遇到了這位。

總而言之,他絕對不希望兩位大爺去他郡治地。

「如此,便麻煩太守了。」

「不麻煩,不麻煩,能為侯爺分憂,是本官的殊榮。」

「能與太守共事,也是本候榮幸。」

「不敢不敢,雲候真是謙遜,我恨不得辭去官位,相伴一二。」太守一把鼻涕一把淚。

「本候亦是,一見如故呀。」

「太守有機會去京城,定要提前通知,我必定熱情相迎。」

「雲候若要去郡治,必定好好招待,就當自己家。」

一番不舍的離別之情。

他們這種情緒,感染了很多人。

這叫什麼,共患難的潘嘎至交,老許家般的父慈子孝!

這用詞好像怪怪噠,昂。

太守帶著一群人轉身離去,揮袖淚別。

原本還笑臉吟吟的雲星河,等到太守轉身後,笑容便平了下來,變臉速度之快。

「這……」殷雄對雲星河這種行為,極其不了解。

「雲候,有必要嘛,這太守也不是什麼好貨色,何必和他一番你儂我儂,听你們說話,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殷雄臉上有著極度夸張的表情。

雲星河對他翻白眼︰「你以為我臉上是笑容?」

「不然還是什麼?」殷雄天真問道。

雲星河沒有解釋,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看多學。」

「官場上就是這樣,不得客套客套,給他幾分面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臉上是笑嗎?是人情世故。

像那種一朝得勢,就開始擺臉色的人,一般走不長。

只有那種和其光,同其塵,收其鋒,斂其芒的人,才會到達最後。

何為中庸之道?

中庸並非貶抑,而是夸贊一個人。

真正的人物是看起來人畜無害,土到掉渣。

給人感覺沒什麼本事,沒有競爭力,不堪一擊的模樣。

但往往便是這種人,默默無聞,誰都沒將他當一回事,結果人家卻和那些天才神童一般,進入了決賽圈。

而那些覺得自己很厲害,沾沾自喜,獲得一點成就便開始顯擺的人。

往往最容易樹敵。

真正強大者,是時刻保持謹小慎微之心,謙遜待人。

但若出動,必定雷霆一擊!

「什麼呀,我不懂。」

望著傻傻搖頭的殷雄,雲星河心塞。

好吧,不勉強,這種腦殼,也不適合宮斗。

作為歷史系學生,雲星河在權謀上,可是直接點滿了屬性點。

該謙遜一定要謙遜,該發狠時一定要發狠。

男兒當世,豈能沒有血性。

很顯然,殷雄只有血性,腦子有些許欠缺。

雲星河腦瓜疼,張開元也好,離神鴆也罷,身邊全是粗鄙武夫,一個為其出謀劃策的都沒有。

盡是些臥龍鳳雛。

莽子,武夫!

在線招募智囊,規劃大局,謀圖大事。

雲星河腦子要炸開。

殷雄光是一個時辰內,就問了三次,到底什麼時候去京城。

告辭告辭,吃飽喝足準備回家。

車馬從縣城前往太平村。

出城後,行走了二十里,進入一片密林中。

陽光有些暗淡,微風有些冰涼,悉悉索索。

而就在此時,一陣古怪味道襲來。

「嗯,什麼氣息!」

殷雄鼻翼微動︰「似乎是臭涎花粉的味道。」

臭涎花是一種靈植,花蕊散發古怪味道。

此花雖然丑陋,但花粉有著極大用途,其氣味也為妖獸不喜。

凡人若是佩戴,在野外可以避免野獸襲擊傷害。

此時,一陣寒風吹來。

外面的馬匹仿佛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受到了驚嚇,嘶鳴昂起,焦躁不安。

殷雄一驚,眸子燦爛,正身而起,掀開布簾,怒斥前方︰「大膽,青天白日,竟敢攔本將前路!」

聲音浩大,若驚雷炸開,令人腦袋嗡嗡作響,巨大音浪吼出,狂風大作,席卷竹林,無數葉片紛飛。

「嗚,嗚,小人冒死攔路,事出有因。」

在車馬前方,竟有一人站在那里,他身穿黑袍,頭戴斗笠。

他走動時,身形極其別扭,無比滑稽,而且身體傳來一股極為怪異的味道。

靈月也出了車馬,黛眉微蹙,芊芊玉指掩住瓊鼻。

顯然,這股怪異的味道,令她也受不了。

「小人前來請求侯爺為我伸冤。」戴斗笠的黑衣人突然筆直的跪下,其姿勢很是別扭,說不出的感覺。

「你有何冤情。」

這時,雲星河緩緩從車架中走出,一雙眼楮看向黑袍斗笠人。

「雲候。」黑袍人急忙行禮,但他的身體卻很是奇怪。

明明想彎曲身體,卻很難做到。

「他身上的味道,應該是尸臭。」靈月秀眉彎彎,一陣清淨法術打出,驅除了些空氣中的難聞味道。

「準確來說,他身上有尸臭,但卻想以臭涎花掩飾。」

殷雄與靈月都死盯著黑袍人。

「姑娘應該是修行者吧,好生厲害。」

黑袍人也不掩飾,他將斗笠摘下,黑袍月兌下。

一副猙獰可怕的軀體出現在他們眼前。

眼前這人十分可怖,面容扭曲,像是被燒毀的五官一樣,看不清面容,獰惡可怕,猶如厲鬼。

身軀更是如此,看不清皮層,仿佛一團肉與骨頭堆積在一起。

整個人像是火燒後一般,所有血肉擠在一起,沒有人樣。

宛若一個活生生出現在人世的夜叉凶鬼。

他的身體僵硬,行走時,動作時,極為硬邦邦。

「是僵尸!」

「大膽妖孽!」殷雄看到他真容後,渾身火焰蒸騰,靈力滾滾,準備動手。

「殷將軍且慢,在下有話要說。」

「你認識我!」

殷雄眼神凌厲,卻有些意外。

僵尸點點頭,艱難行禮後,慢慢訴說︰「小人本為寧洪縣人士,康壽八年舉人。」

「你即是舉人,又怎麼成為妖邪!」

「將軍莫急,請听小人言語。」

「今日,若不說清楚,本將教你魂飛魄散!」

「是。」

三人沉默,等待僵尸說話。

雲星河看著他,考過鄉試,便能成為舉人。

舉人後,你將是一方豪紳。

如有地方官位空缺,便會考慮上你。

鄉試應該是在四年前就舉行。

但當時發生了些事情,鄉試一直陸陸續續持續了好幾年。

所以又有康壽六年,八年,九年舉人之說。

舉人按理說,已經算是社會中層結構中的一員。

而且只要你不是運氣太差,大部分都能從政為官。

「在下名叫丘益川,中舉後,便左等右等,踫巧寧洪縣太守升遷,于是我便撞了大運氣,成為寧洪縣令,從京前往家鄉赴任。」

「不對,你在說謊!」

殷雄一雙眼眸湛湛,瞳孔中有烈火燃燒,手指于他。

「妖孽,竟敢當著本將與雲候面前欺瞞謊騙,寧洪縣太守我亦見過,如此欺騙,不知死活!」

龍川距離寧洪縣並不遙遠,兩人見過,也屬正常。

殷雄手中火光彌漫,赤霞爍爍,澎湃靈力激蕩。

在其手心,出現蒼炎火尖槍!

槍柄焰紋路升起,貫注靈力,燃燒神炎,天焱橫空!

氣溫猛然升高,令周圍青青竹葉焦黃一片!仿佛置身與火爐之中。

群山四野,都仿佛要被融化,化作一灘殘渣。

長槍橫指,熾炎燃起,彩火流雲,蓬勃神力,隨時能夠進行驚天一擊,開山裂石,搖墜山岳。

「將軍,請听小人接下來的話語。」僵尸很是害怕,望著殷雄手中烈焰槍綻放火花時,眼神中有驚恐。

「你且說來,我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

殷雄收起火槍,一雙眼眸始終盯著它身上。

「在下確實是丘益川,也確實是寧洪縣令,奈何上任時,進入新安郡地界後,便被襲擊!」

「之後,我便什麼都知道。當我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然身死,一身人皮被剝!」

他陷入了回憶,提到此事時,盡管五官模糊,可其顫抖的僵硬尸身。

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其中憤怒。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尸身所躺之處,竟是一處**!」

「時值七月十五,鬼門大開,**因而涌動,澎湃激昂,宛若濤水,陰氣入體,而我得死復生!」

「我雖保留意識靈魂,但卻成為了僵尸!」

他語氣哀幽,感嘆世間無常。

「經過打听,方才知曉,寧洪縣已經有縣令,而且就叫丘益川!」

「我本想去找其當面對持,誰知在準備進入寧洪縣時,便被陣法符門擊傷。」

「隨後又有巡視鎮妖衛,小人心中膽駭,藏在山中。」

「以前為人身,從未感受到人體好處,常常自哀如今死了,方才知曉,人身所好。」

說著,他抖動了身體。

他雖說是僵尸,但法力低微,是最低等的尸。

尋常道人使用符,都能將他打得魂飛魄散

他連城門都進不去,即便進去了,那麼多的鎮妖衛與郡尉府衛士,他斗得過嗎?

「一年前,**之氣被我吸收干淨,而我也在四處躲藏,生怕被百姓發現。」

「最近幾日,听聞上山砍柴樵夫所言,听聞雲候降臨,是為了不得的人物。嚴懲秋子陽。」

「當日,我便激動不已,求尋消息,覓得雲候消息。」

「于是冒死前來,向雲候為我伸冤!」

僵尸艱難磕頭,久久跪伏在地。

靈月與殷雄在思量。

尤其是殷雄,他是直性子不假,但不代表他傻呀。

一頭邪尸,跑來他們面前說這麼多?

不怕被打死?

這事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這種薄弱的謊言,根本沒有絲毫可信度。

還沒有那頭妖邪,敢這麼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兒。

而這妖邪說的有理有據,並不像說話。

兩人看向雲星河。

雲星河第一時間,其實是不信的。

殺害朝廷官員,是要遭受大隋氣運轟擊。

因為,他便殺過。

一個縣令,即便是下縣縣令,降下的大道庇護,即便是天修也扛不住。

但感官與細節觀察上,這頭僵尸確實不是在說謊。

「科甲正途的官員居然慘遭如此迫害!」

靈月也開始發聲,覺得極為不可思議︰「南方妖邪如此猖獗了嗎?」

一般而言,妖邪只是針對百姓較多。

對于大隋官吏,萬萬不敢加害。

除非是像當年南陳叛亂一般。

可哪有那麼大規模的妖邪,大隋大同年間,一百六七十年以來,那是最為惡劣的一次。

但那原因是因為南陳緣故。

當年統一南陳便沒有花多少功夫,主要是他們真正的力量隱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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