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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泥柱中不老少女,城隍入夢來

另一村民駭然無比︰「村長,適才縣工部工匠,在下面挖出了一條泥柱,里面竟有一只手!」

「並且,將泥柱砸破,發現了一具尸體。」

「竟有此事!」

雲靳也是被驚了一跳,鬧出人命之事可了不得。

況且事發之地近在太平村,不可謂不嚴重。

「可有通知縣令?」

「已經上報了。」

「沒想到居然有命案出現。」雲靳心中驚愕。

村民又疑惑不已道︰「說來也古怪,這尸體簡直和活人沒什麼區別,肌膚居然都還有彈性。」

這種情況不僅是百姓發現了。

有幾個衙門衙役極為不解。

觀察尸體後,萬分不解,身體還有溫度,肌膚瑩瑩有澤,像是活生生的人。

周圍鄉親也在漸漸討論此事。

「還真是古怪,這條泥柱,估計都有幾十年了。」

雲星河在雲靳身旁,也听聞了。

「真是怪異不已。」雲靳很是不解。

此地是太平村與水柏坡村連接處。

當年此處有一座大橋,後來村子不斷擴大,便拆除了。

泥柱便是當年所留。

「關于尸體,應該是當年修橋的祭品。」雲靳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祭品?」

雲星河念了一句,看向雲村長。

雲靳嘆了一口氣,此事到沒什麼遮遮掩掩。

畢竟大多數人都有耳聞。

「有些地方,是會將活人祭禮!」

所謂祭煉,是有時修橋開礦,中途怪事連連,無論如何請來何等厲害的人物,都無法成功。

即便成功,也很快會出問題,塌陷開來。

此地大橋,無端斷裂三次。

有人說,這是此地有靈,要以活人獻禮。

說來也古怪,人一下去,立馬橋就修好,安安穩穩,無比詭異。

不僅是他們這里,很多地方都是如此。

就比如有些地方開礦也是這般,三番五次礦口塌陷,久久無法施工。

可一旦祭人下去,神異事情發生。

後來這礦一直都是安安穩穩,毫無問題。

此事並非什麼秘密很多地方都存在這種情況。

有些地方甚至極為恐怖,需要特殊生辰八字,方能符合祭煉要求。

「不過這都是以前發生的事情。」

數百年前,乃至百年前,這種事情都屢見不鮮,這些年倒是沒怎麼听說過。

這些年,大隋強勢,統攝諸天鬼神,萬千仙靈。

氣運當天,國運隆參,鎮壓了太多不祥之事。

「這應該是二十年前修橋之事,當時我也听聞斷裂好幾次,最後不知怎麼就修好了。」

雲靳如此說話。

雲星河也在細細回憶,當年卻有此般一事。

但認真而言,當年雲星河才八歲,小孩子也不會關心這種事情。

記憶力也沒有關于橋梁的任何記憶。

泥柱中的人被徹底清出來了。

十分令人驚嘆,暗自咂舌。

「我滴乖乖,這怕不是一個活人吧!」

按理說,在泥柱里面埋了二十年,那還不成干尸啊!

可這居然衣衫亮麗,十分驚艷。

那是一個紅妝少女,年約二八,碧玉年華。

身上有些灰撲撲,黏著一些已經粘在衣服上的沙石,當依舊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妙齡少女。

她穿著一身喜服,打扮的無比精美,是一個待嫁少女。

「死了二十年,尸體栩栩如生,簡直不可思議。」

群眾看到如此一幕,也吃驚無比。

「嘖嘖,這簡直是奇跡呀。」說著,他還踫了一下皮膚,很有彈性。

睫毛縴長,嘴唇溫潤,面容美好而安詳。

像是一個睡著的少女,十分甜美。

挖出了一具女尸,宛若活人的消息,頓時傳遍四野。

附近幾個村子的村民都紛紛慕名而來,看一看這沉睡的美人。

隨著前來圍觀眾人越來越多,有些人開始覺得不太對勁。

「怎麼……有些熟悉。」

有些人發現這女孩子越看越眼熟。

「你們看,是不是這少女在哪里見過?」

「嗯,像是。」

眼熟,但似乎就是不記得在何處見到過。

「咦,這不是陳家那位……姑娘!」一人突然道。

「陳家姑娘?哪個陳家……」

婦人剛要說話,臉色忽然大變。

一些人真正看清容貌後,皆是身體發麻,

想到此事的人,心頭恐懼,冷汗連連。

「她,她,她……」說話之人嘴角哆嗦,都臉色驚變,蒼白無比。

一時間,沒人敢說話,對此事避之如蛇蠍。

「走走走!」

有些人急忙轉頭就回家,別人詢問,也是一臉鐵青,不敢言語絲毫。

「如何一回事?」

人群之中,還有很多人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這些人怎麼都走了。

雲星河看向雲靳,雲靳也是皺眉。

「此事說來話長,我當年外出,後來也只是听聞了三言兩句。」

雲靳將自己所知講述出來︰「陳家是二十年內黃山城富貴人家,這位陳家便是陳家小姐。」

「據說當時與高家書生有親約在身,當時他們成親之時,那段時間不知發生了什麼。」

「只知道陳家一眾人等全都莫名其妙出了事情。」

「哦。」雲星河听到後,沒有什麼表情。

雲靳又道︰「不過後來說是高家書生,染上邪氣,化身妖魔,將陳家小姐以及陳府上下都殺害了。」

「而高書生則是被抓住填了河。」

「按理說,陳家姑娘應該是下葬,是不應該出現在泥石柱里面,此事透露著怪異。」

雲靳對此事也感覺古怪重重。

很快,鎮妖司與縣尉府也前來,對雲星河行禮,隨後了解一番情況後,便告辭。

少女事情極為詭秘,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請來鎮妖司。

將尸體移交,看看是否有什麼變化。

「好了,好了,都散開來。」

「哎,原本是祭煉活人事件,現在卻神秘出現了陳家小姐,事事還透露著怪異。」

陳府當年事本來就謎團重重,蓋棺定論。

「如今挖出一具尸身,會不會是有什麼隱秘?」

「此事說不好。」

周圍村民傳什麼的都有,後來官府來此,將這里圍住,禁止百姓前來。

此事在黃山城沸沸揚揚。

最為讓人注意的自然是,陳家小姐,為何死去二十年,不僅尸身不腐,還永葆青春,肌膚活性驚人。

就連活人都做不到,更別說死人。

「大家伙說,這陳小姐會不會是妖精?」

「這……不好說。」

鎮妖司出來結果了。

在陳家小姐嘴中,居然含了一枚寶珠。

正是這枚珠子,散發靈力,保住了她的肉身。

「事情越來越古怪了,陳家小姐嘴中為何有寶珠,又是怎麼出現在泥柱中?」

靈月也听聞此事,美眸中,滿是充滿不解。

「雲候,此事當真古怪。」一邊按肩,一邊俯身低頭,在他耳邊輕呢,聲音溫和,美貌動人。

「雲哥哥!」

雲湘秀與茶顏直沖沖跑進房內,看到兩人怪異的姿勢。雲湘秀火都起來,又羞又怒。

「你們在干什麼呀。」

畢竟以她們進門的角度。

看著靈月站在雲星河身後,腦袋都還快貼到臉上了,自然會有所誤會。

「一整天咋咋呼呼,又怎麼了。」

雲星河站了起來,看著雲湘秀。

雲湘秀念叨著陳家小姐事情,雲星河表示知道。

說了半天,雲湘秀與茶顏出門。

一出門後,雲湘秀就極其不忿︰「那個女人肯定是頭狐狸精,哼。」

「額,湘秀,你前幾天還說那個姐姐很漂亮,好像仙女。」茶顏睜著大眼楮。

「哼,我說過嗎?不可能,不可能。」

「你有說過。」茶顏十分單純。

雲星河見雲湘秀性格還這麼野,不斷搖頭。

天色漸晚,靈月回房,雲星河入睡。

慢慢,雲星河睜開眼楮,靈眼有光芒綻動,周圍竟然發生了某些變化。

四周房屋,變得虛幻,極為不真實。

「城隍,入夢而來,有何事情尋找本候。」

雲星河端坐身體,臉色並無半點變化。

他已經認出了此種法術,是所有城隍土地上任後,都會習得的入夢術。

一般而言,被封神之後。

皆會修習入夢術,人鬼陰陽兩隔。

若有事情,可托夢于百姓告知。

這是正常途徑。

可惜,奈何他的實力太高,城隍並不能將他的意識拖到城隍廟宇。

僅能影響周圍。

而且這周圍如夢似夢的景象,對于雲星河來說,隨意可破。

前方緩緩走來一位中年男人,穿著紅袍,頭戴官帽。

所有城隍,大致相貌打扮都差不多,僅是官服上的刻紋不同。

推開房門,城隍行禮︰「下官無意冒犯雲候,此乃只有入夢一法,才能將此事稟于雲候。」

城隍法力若對于尋常百姓,當然效果極佳。

對于雲星河來說,並未能起到什麼作用。

否則,他就能穿門而行。

雲星河略有不解,為何托夢而來。

自己並非尋常百姓,縣城隍,完全可以不用搞這一套。

「小神前來,是想要訴冤。是關于二十年陳家一案。」

听到此處,雲星河有些耐人尋味。

「陳家事情,並非表面所看到如此簡單,其中大有冤情。」

雲星河沉默︰「講出這些,是何意義?希望本候插手?」

「此事,你自行上報即可,一不屬鎮妖司職責,二,此行本候探親而來,本無職責。」

與在武東郡不同。

在武東郡,是屬于他的任務職責範圍內。

而來新安郡黃山,他是探親,按理說,並無職權插手案件。

一般而言,通常情況,也不會越權處理事宜。

會導致當地官員十分難辦。

越級辦事,會造成極大不穩定因素。

百姓不信當地官府,官府不信任百姓,朝廷不信任地方官府。

但有時候而言,當地官員不作為,一心憂慮政績,擔憂影響,會刻意將事情壓下。

地方官吏不視,不查、不為、百姓無處伸冤,只有將希望寄托上告一路。

當然,這是通常而言。

「小神自是明白。」城隍露出苦衷︰「並非小神不願上報,只是奈何此事無法向上容稟。」

「恐怕還未等我上報,我便已經身死。」

「此次若是侯爺走了,恐怕這件案件,永無沉冤得雪的一日。」

「否則也萬萬不願入夢打攪雲候。」

「哦。」雲星河嘴角微微一笑,來了興致。

「你且說與我听。」

城隍哀嘆︰「此案若是不說出,小神心中愧疚,更是愧對當年陳家恩德,大隋公正。」

城隍將事情緩慢說來。

城隍竟與陳家先輩有交情,只是這些事情,外人並不知曉。

城隍曾經暗中多次保護陳家之人,甚至托夢讓他們避免一些災難。

而陳家少女時常會去城隍廟向城隍吐露心事。

雲星河並未打攪,城隍在很平穩的講述過往,似乎與案件並沒有任何關系。但雲星河仍舊認真聆听。

「就在成親前幾日,平南候府找到了陳家。城隍如實相報。

「平南侯?」雲星河楞了一下。

一般而言,從封侯封公的名號中,就能听出功績,亦或者是立下怎樣的功勞。

四征、四鎮、四安、四平。

這些稱號,一般而言是戰時將軍出征,給予的榮譽稱號,一般而言,代表軍中最高統率。

與聖府御史一樣。

戰事結束,會被收回,沒有實際權職。

但,通常而言,封爵中,能帶這樣的名號,可真是不得了。

是地位與功勛的肯定。

最著名便是鎮國公楊玄靈,大隋國公第一人。

四征為虛設,大隋從來沒有過。

所以,鎮是最高爵位字眼。

平南候,顯然,光憑這個名字,便知道他的功勛不凡。

「準確來說,與平南候小公子有極大關系。」城隍繼續說來。

「平南候小公子看上了陳家丫頭,于是派人前來提親。」

「陳家丫頭不肯,陳家雖說並非什麼大富大貴,地位尊崇的人家。」

「但讀過些書,也極其重視承諾,便拒絕了候府。」

「之後,在大婚當天,一家離奇死亡,就連高書生也變成邪魔,永沉江底。」

雲星河細細听聞這些,隨即皺眉道︰「雖說此事有嫌疑,但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就是平南侯府所為。」

哦,人家平南候去提親,被拒絕後惱羞成怒,滅你全家?

此事雖有一定可能性,但這只是猜疑。

確實,雲星河辦案不需要證據,但這個世上有幾個雲星河。

光憑你猜測?

辦案,雲星河的可不是什麼猜測,他是有「確鑿證據」。

「侯爺,下神,自然不會妄加猜測。」城隍繼續說道。

「高書生與平南侯府小公子乃是同窗,兩人關系極度不好,因為每次小公子被搶風頭後都會怒不可遏。」

雲星河看了一眼城隍︰「黃山城隍,這確實是動機,但並無證據。」

殺人動機,能夠成為判案線索,但不能成為罪證。

「小神沒有證據豈敢前來。」

城隍掏出一卷布帛,四四方方,極為絲滑。

城隍打了一道法術上去,明光爍滅,符文升騰,竟流轉華光,呈現畫面。

「這是小神贈與陳家丫頭爺爺的救命恩情的物品,踫巧記錄了如此一幕。」

雲星河盯住布卷里面閃爍的幾道景象。

布卷擺放的位置,應該在大堂最頭頂,所以雲星河所看到的視野。

是呈以俯視、平視狀態。

布卷並非什麼珍貴法寶,連回光鏡都不如。

回光鏡能夠回溯當時那段時間所有經過。

此物名為定格帛,只是簡單記錄了四副不同的靜止畫面。

但,就這四幅靜態場景,足以定罪平南侯府。

其中一幅,平南候公子帶領一席修煉士,困住陳府眾人,囚在大堂。

那些人正在瑟瑟發抖,跪在地上。

正是成親前一晚,還裝扮極為喜慶,人人披掛紅花,新郎更是一身喜意。

看新郎定格的面容,他的臉上愕然,憤怒。

第二畫面便是羞辱新娘的景象,新郎上前阻止,被攔下。

第三幅,給新郎喂下詭異丹丸,而平南候公子則是猖獗大笑。

最後一幕則是平南候府殺戮。

再到後面沒了景象,但所有事情都清楚,外界傳言是新郎化身邪魔,被抓住後沉了江底。

雲星河眉頭陰沉,四副場景雖為靜態,但可以肯定確實無疑。

即便放到大理司刑部鎮妖司都能檢測出來,真實無誤。

這也足夠成為證據。

是真是假,雲星河一眼便能分辨出來。

雲星河重新看向城隍︰「我很好奇,這東西你是怎麼得到?」

「平南候公子他並未想到陳府會有此物,而且將陳府上下全都滅口。」

「我雖與陳家丫頭爺爺有私交,但那是封神之前。」

「成為城隍後,礙于人神有別,我並表現出對陳家很熟絡的模樣。」

「盡管如此,平南侯府公子對我與陳家丫頭有交集,也是懷疑我。」

平南候府雖然對城隍有所懷疑,但城隍畢竟是朝廷神官。

他也不敢動手,只是這些年調派人手,看管城隍。

城隍捧著定格絹帛交給雲星河,噗通跪下︰「還望雲候主持公道。」

雲星河抓住絹帛。

「你放心,既然此事找到本候,本候自會為你向上稟告。」

雲星河收下定格帛,可以將其交給州府,乃至朝廷。

到時,朝廷自會遣人下來調查。

城隍明顯是楞了一下︰「侯爺,難道不查此案?」

他听說這位在武東郡期間,可是十分熱衷于案件。原本以為雲星河會立馬辦案。

雲星河自然不會插手此案件。

還是那句,與武東郡不同,那是職責,都統職位,有任何事宜是其分內之事。

在這里,他並無職位、權力。

又無朝廷旨意,處理案件,名不正言不順。

城隍有些黯然。

他自然是希望雲星河親自來處理此案。

這位雲候的手段與魄力,他可是听說過。

連漢王殿下都敢辦,都敢處斬,恐怕天下無他不敢接手的案子。

而且,論後台。

這位雲候,據傳可是……皇子。

此言即便是假,但聖皇對其寵愛,絕對不輕。

從令他主導京都修行盛會就能見到。

修行盛會,這可是相當于武科舉。

而主持者,則便相當于這一批修行者的老師。

參加修行盛會的年輕修士,日後皆行師禮。

即便沒有實質的師徒關系,但大義上,也得尊一份情面。

以往,非儲君,亦或德高望重,修行大佬不可勝任。

而此次確實名不見經傳的雲星河。

無怪乎,別人會傳,這是聖皇在為幼子親自培養班子。

見雲星河拒絕,他最終只能嘆口氣,不過這也是比較好的結果。

有雲星河出面,憑借他的分量,想來朝廷也會重視。

「如此,拜托雲候。」

城隍一拜再拜,如果靠他自己,這份真相,一生都出不了新安郡。

「咯咯咯!」

公雞開始打鳴。

城隍看了一眼外面有些蒙蒙亮的天空。

「雲候,時辰到了,下神要速速回去,否則會被發現。」

城隍走後,雲星河隨手破開夢境。

他的眉頭微蹙,察覺到了一些聲響。

出門,慢慢走去。

只見在陳家小姐挖出之地被大陣封鎖了。

「咦。」雲星河感覺古怪,好端端,此處怎麼有了陣法。

透過陣法,雲星河看到有些黑衣人在那里尋找什麼。

這些人實力都很不錯,地階初期。

「那女人不應該是在亂葬崗!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好詭異。」

「確實詭異,事事透露古怪,我們趕緊找找,看看是否能找到些線索。」

「當年案件不會事發吧?」有一黑衣人突然道。

「哼,怕什麼,只要公子在,這天就塌不了!」

雲星河抱拳,掃了這些人一眼,便準備退出陣法。

「閣下听了許多不該听的話,還是不要走的好!」

在雲星河背後,出現一人。

此人與黑衣人不同,他的氣息很強大,一身白袍,神態輕松,看著雲星河時,眼神中露出惺忪。

雲星河看都沒看他,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白袍人身形閃動,出現在雲星河身側,眼楮微眯。

「閣下選一項吧,是被抹掉記憶,還是吞下遺忘湯,亦或者……死亡。」

雲星河仿若未聞,一直往前走,直接將他無視。

「閣下,你若將嘴帶出去,我不放心吶!」白袍人,陰沉道。

此時,雲星河才偏了偏腦袋︰「滾。」

「找死!」

白袍人大怒,風雲變色,周身靈力舞動,法力綻放!

這是一位地階後期修士。

原本怕多生變化,只要這人願意配合洗掉記憶便好。

那麼也不用動粗。

奈何,他太過狂妄。

雲星河一直往前走,身後出現一尊牛影子。

接下來,便是一陣天翻地覆,河水沸騰,泥石紛飛,附近宛若發生了大地震一般,房屋抖的厲害。

就連群山都在顫栗,石礫飛射,河面驚濤。

白袍男子接觸的瞬間,便是臉色大變。

力量太強了。

「呃!嘶!」

他的雙臂宛若要斷裂一般。

「好強!」他的目光變了,僅僅對拼的一招,他的雙臂仿佛便要碎掉。

他回頭看了一眼雲星河,只能看見他微弱的背影。

「該死!」

就在他愣神之機,一雙牛拳襲來,宛若天神大錘,籠蓋頭頂,恐怖里面蔓延,令人頭皮炸裂。

它好似一尊牛魔,橫沖直撞,野蠻無比。

每一次動手,都仿佛是蠻神降世。

「轟!」

「啊!」

白袍男子被錘飛,砸在坑中,灰頭土臉。

黑角蠻牛一個縱躍,強大沖擊,使得腳下地面大裂,四崩五飛,帶著巨大震動。

白袍男子仰頭,看向那烏光流轉,妖氣籠罩,充滿魔性的身軀。

「轟!」

又是一擊,白袍男子直接被轟進土里,暈死過去。

那些黑衣人也沒有逃過劫難,全都被一一打飛。

此處劇烈聲響,自然引起周圍人注意。

他們布下的陣法,只是很簡單的幻陣,並不能隔絕戰斗波動。

縣尉府與鎮妖司來人,看到狼藉一片也是滿臉發呆。

「這到底啥情況。」

村民距離此處更近,听到動靜後,紛紛而來。

看著四周崩塌,十分愕然。

縣衙讓百姓不要靠近,擔心其他事故發生。

當縣衙官員看到那些人時,都皺起眉頭,因為這些人受傷都很嚴重。

「縣尉,土坑里面還有一人!」

「趕緊救出來。」

當白袍人被挖出來時,縣尉見他面容,登時一愣。

「咦,這不是侯爺府的安管事!」

「上官,醒醒。」

縣尉讓人哪來藥水,給灌下去一下。

當時平南侯府發生大喜事,他與縣令有幸前去一觀,與這位白袍管事有過一面之緣。

而且也是這位管事負責招待他們。

白袍人艱難撐開眼楮,看向他,眼眸顫抖,一句話都說不出。

血液倒灌,他的眼楮一片模糊,看著世界都帶著血色。

微微張口,劇烈疼痛充斥全身上下。

血液倒流,使得他只能微微動一動口型,而無法發出聲音。

渾身筋骨碎裂,雖沒有身死,但卻動彈不得。

只要他一有動靜,便渾身撕裂便,極為痛苦。

回想事情發生那一幕,他的心中恐懼,魔影襲來。

它的力量簡直太恐怖了,是一頭牛魔。

「縣尉,這些人都是……」

「這些都是平南侯府的人?」縣尉也是驚了一跳,听到手下講完後,朝那些黑衣人掃去。

又看著靈力枯竭,已經運轉完畢後的陣法台基。

眉眼橫跳,看向白袍管事,心中有諸多話語想要詢問。

與此同時。

百姓中也有諸多人士,已經認出平南侯府人物。

「這人是候府管事。我以前在候府修繕時,見過他,眾星捧月,訓斥一眾侍衛,沒曾想居然這麼淒慘。」

「那個也是,是平南侯府侍從,以前辦大壽時,我千里迢迢送過壽餅,便是他接的。」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紛紛將黑衣人和白跑管事的身份抖落的出來。

不過看到周圍場景,他們又很疑惑。

「這不是昨日發現陳家那女女圭女圭的地方嗎?」

「不對勁呀,平南侯府的管事與修行者,怎會出現在這里?」

接下來眾人發現事情似乎不簡單。

群眾們開始喋喋思語,指指點點。

「平南侯府索要陳家少女尸身,此事雲候怎麼看?」

昨晚,平南侯府遣了一人過來,向鎮妖司討要。

踫巧,早上發生了大事情,鎮妖司帶著幾人便過來了。

太平村在這不遠。

郡鎮妖都統也拿不定主意,按理說,陳家少女尸身都死去這麼多年了,也無關緊要,不如賣個面子給平南侯府。

不過他還是前來詢問雲星河。

畢竟雲星河也能算他的上官。

「郡鎮妖司什麼時候需要听平南候府的命令了?」

雲星河看著他,反問王景華。

一時間,王景華啞然,真想抽自己嘴巴。

王景華看到雲星河的眼神,一時間身體發抖,急忙說道︰「是是是,我這就回拒。」

自己還真是討打。

很快,平南侯府,派來一支隊伍,將白袍管事接走。

為首將軍帶著五隊甲士,身披金戈,按照白袍管事指引,特意找到雲星河。

「我勸你莫要多嘴!否則!」

將軍目光森冷,殺氣騰騰。

「在這里,不管你是誰,是龍給我盤著,是虎給我臥著!」將軍看著雲星河,警告著他,語氣極為不善。

「否則,我無法保證你是否會發生意外。」

「放肆!」

鎮妖司眾將軍怒了,一時間紛紛抽刀。

五隊兵甲足有百人,瞬間將眾人給圍住。

甲兵人多勢眾,即便是王景華也在,此刻也被洶洶針對。

這些人都是見過血,戰力很強,一個個凶神惡煞,精氣神飽滿。

將軍挺馬上前,一雙眼楮盯住眾人。

「哼,我知道你們是京城來的,所以也給你們幾分面子!否則別想完整出去。」

將軍面容蔑視,掃視鎮妖衛。

鎮妖司無不憤怒,這些甲兵實力不高,但都有八品左右。

對方況且人多勢眾,有備而來,動起手來,他們討不了好

若是他們如同出任務般,全副武裝而來,倒也不慫這些人。

但沒有特殊緊急任務,他們也沒有理由使用物庫法寶道具。

所以此行,他們只是尋常裝備。

又面對如此隊伍,他們一直下就失了氣勢、

「平南侯府府兵統率,隸屬從七品下,且不論官職,本座侯爵加身,誰教你如此與本候說話?」

雲星河背著單手,聲音平靜,宛若湖面一般,不見絲毫波瀾。

「哈哈,哈哈。」

為首黑將仰天大笑,看向雲星河時,眼神傲然。

「哼,候?什麼候,區區關內侯,也敢在我王府面前擺譜?」

「當真不知死活。」

將軍蔑然,眼光輕視,手指雲星河,指著他的頭︰「我勸你老實一點,安安靜靜探完親,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啊!」

寒光閃爍,五根手指飛起,血灑長空。

「啊,啊,我的手,我的手!」為首將軍痛苦大叫,劇烈疼痛使得他青筋暴露,額頭大汗密布。

「找死!」

甲兵中兩道光芒騰浮起來,濃郁氣息,凌駕眾人之上,皆是地階後期。

他們混入士兵中,以防不測。

萬萬沒想到,瞬間而言,將軍的手指便被斬落。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就在兩人飛離,綻放靈息時,天空烏雲籠罩,雷光交錯,在孕育大恐怖。

場中,更是掀起了大風,呼嘯天地,倒卷樹木!

風起雲涌,風暴肆虐,猛然刮起,兵士們不知所措。

一個沒注意,頓時被吹得雙腳離地,東歪西倒。

仿佛海中大浪中的破船,風雨飄搖,頃刻要四分五裂。

「該死!」

兩人心生不妙,雙手光滿盛放,滾滾靈力沸騰。

他們在運轉法術,驅除颶風,穩定將士。

而就在他們施法破除風暴時,天穹之上,黑雲壓頂,極度沉悶。

未曾注意,烏雲之中突然出現兩道雷擊,光芒大作,速度極快,刺破天空,猶如天神一擊,摧枯拉朽。一瞬間將兩人擊倒在地,渾身焦黑,靈能潰散。

沒了兩人阻擋,五隊甲士,上百來人。

這這一刻,好似風中樹葉,隨意擺弄。

烏雲垂頂,傾盆大雨降下。

颶風暴雨,甲士們被反復吹打,身軀備受折磨。

一個個被卷到天際,再摔倒地上,暈頭轉向,狂吐不止。

通常而言,他們都是低階武修,面對此等術法,根本沒有任何抵抗手段。

只能任憑蹂躪。

盡管法寶道具在身,但疾風驟雨,完全未曾給他們使用的機會。

「太平村好客,大家都別走了。」

看著七零八落,身體發軟,頭暈目眩的甲士,雲星河看向王景華︰「出言不遜,辱罵大隋上官,該怎麼做,不需要我教你們吧。」

王景華大汗淋灕,拼命點頭︰「我明白,明白,一定將他們送往州府刑部。」

「為什麼要送往刑部?」

雲星河反問︰「難道我們新安郡的風火雷冰刑房不夠多?」

「如果真是如此,此次回京,我讓鎮妖司總部下派。」

「呃,呃,呃。」王景華啞然了半天。

「公然襲擊大隋雲候,此罪大惡極,與妖魔同罪,且不可姑息!」雲星河又看向王景華,目光迫人︰「你可明白。」

「是是是,屬下十分明白。」

王景華額頭滿是汗珠,他擦了一把。

同時,心中也不斷在思索。

處理這些人,勢必會得罪平南侯府。

因為按理說,這些人其實並不屬于鎮妖司來處理。應該是轉交給郡府刑法處理。

但仔細思考,得罪平南侯府又能如何,並無隸屬關系。

平南侯府難不成還是掌握他的生死不成?

但這位卻能掌握他的前途。

若實在混不下去,到時候拜托這位雲候,調離新安郡便可。

想清楚厲害關系後,王景華果斷遵命。

「原來是客,切莫讓外人認為,咱們新安郡鎮妖司,怠慢了客人。」雲星河說這話時,拍了拍王景華。

王景華嘴角微微一笑,看向那些人,不自覺同情起來。

「兄弟們,可否幫我將平南侯府的兄弟們請到郡府鎮妖司做客。」

「哈哈,好說,好說。」

鎮妖校尉們一個個摩拳擦掌。

斷了五指的將軍,見他們一個個面容猙獰,狂笑地走過來,嚇了半死,毫無此前乘馬時的囂張。

「真不知是誰給你的驕傲,面對我們侯爺,竟能如此狂妄!」

鎮妖校尉們只能感嘆這些人,不知天高地厚。

「信息也是在太落伍了!」

鎮妖將軍冷冷笑著,雲星河是什麼人物,難道這些人沒有听說過?

「不是他們信息閉塞,而是他們校長桀驁慣了。」

「哼,真以為我們雲候吃你們那套?也不去打听打听雲候的威名!」

一校尉,直接朝那黑甲將軍身上踏了一腳。

並且極為不過癮,又是一腳上去。

「敢威脅勞資,在京城,都沒遇見你這麼囂張的人物。」

「真當自己是天修!真當自己是平南候!」

鎮妖司只有三四十人,每個人提著三人的腳踝,沿途托著,直接縣鎮妖司,隨後再將他們快馬押去郡府。

另一旁。

「這些人,還真是有自尋死路。」靈月也知道了那一幕。

得知那黑甲將軍敢如此羞辱,貌美的面容,滿是憤怒。

「這也從而可以得知,平日里,他們是何等猖狂。」

這些人連面對他這個大隋官吏,朝廷雲候都敢如此狂蔑。

可想而知平日里對待百姓是怎樣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甚至魚肉鄉里,也不無可能。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平南侯府派遣兵馬前來,結果全被押入鎮妖司。

此事招搖過市,原本只是雲家附近些村落看到。

後來,此事慢慢傳染,發酵,全城人都知道了這麼一件事。

甚至一天之內,新安郡十一城都在流傳。

各大茶館,酒樓立即察覺到了商機,攥稿子人,午覺都被來得及睡,急忙被拉起來,編寫新稿子。

諸多修行之人,亦或不少人士都在議論。

「平南侯府有些霸道了啊。」

「這些年候府行事風格,讓人實在不敢恭維,尤其是候府公子。」

「確實有些過分,我當時在場,目睹了一切,不過現在似乎有好戲看了。」

「兄台怎麼說。」

「你們可知這一次與平南候府沖突的是哪位?」

「並不知曉,好像是朝廷來的一位了不得的官員。」

「哈哈,確實是了不得的官員,他叫雲星河,前段時間武東郡之事,還有京都大佬落馬事件。」

「即便諸位再消息閉塞,也該有些耳聞吧。」

「自然知曉,拯救武東郡如此壯舉,也傳來了一二。尤其是京都朝中官吏,六部九司大佬下馬,斬妖台血染青天,早就傳遍了大隋。」

「知道就好,參與此事,主導此事的便是這位雲星河,雲候!」

眾人越听越來勁,尤其是武東郡戰役,簡直是熱血沸騰。

「這假的吧,托起整座正武城!」

「這多少夸大其詞了。」

「關于這點,確實是真的。」

眾人听聞,無比咋舌,面容無比驚愕。

接下來,談到京都之事,以及縫皮案過程風險,簡直是驚心動魄。

「九尊天階攔住,日月無光,天地失色,大戰的那片地域都被打沉,化作湖泊。」

「我的天,天階修行者!還是九尊?」

這些人完全被嚇到了,身處郡城的他們,听都極少听聞天修。

「那可不是,那一場戰斗十分激烈,天崩地裂,海枯石爛。」

「隨後,此戰參與九人,被奉為京都八校!」

擔山,定海,降妖,鎮魔,敕神,驅邪,平江,開天!

「這名號的其中意義,想來各位也明白一二。」

「不僅如此,而這位雲候,更是聖皇欽點一月之後的修行盛會主持者。」

眾人听到津津有味,眼神中明顯很是激動。

「嘶!」有些吃瓜群眾驚到了︰「這來頭真是不簡單呀!」

「那可不是,這一次平南侯府也不見得能夠囂張了,畢竟,這位雲候比他還囂張!」

「嘿嘿,接下來,咱們好好看好戲吧。」

這些人都是嫌事情不大,一個個起哄。

「大事情,大事情!」有一人沖了進來,猛喝幾杯茶,大叫︰「小侯爺集結了人馬,調動了不少候府修行者,前往黃山太平村!要將其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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