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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風雨交加的夜,誕生仙器

萬妖國,倒是雲星河听到的新名字。

看出雲星河的疑惑,靈月香軀曼妙,仙姿玉骨,緩緩而道。

「官駕,萬妖國乃是仙州、江右、吳越南部群妖勢力所匯聚的龐大組織。」

「南方之地,多河流沼澤,山巒疊嶂,也是最容易誕生靈妖山精。」

「大同年間,南地群妖之禍,一直是個問題。盡管征伐不斷。」

「可其是水國大地,想要徹底絞殺,難上加難。」

「當時,對于作亂的妖精,打壓的力度十分驚人,倒也獲得了一時安穩。」

「後來雲修明先生提出,廣納教化,恩澤天下,一些妖,慢慢與人也無異。」

「修明先生的理念,則是求其同,存其異,孤陰不生,孤陽不長。天地運行,人族並非唯一,只是渺茫生靈之中的一員。」

「今日有妖族作亂,明日便會有精族,靈族等等作亂,是永遠剿滅不盡。」

「天地大同,大道共存,生靈有序,便是最大的穩定。人並非天地主宰,只是目前而言領先于妖族,他日如果妖族得勢,人族敗落呢?是否又會剿滅人族?」

「或許你今生是人,來世為妖。那你內心堅持,那你所行為,是否好笑?」

「總之,廣納教化,求同存異的理念一出來,許多妖族紛紛‘人’化。」

「有不少妖族崇尚人族文化禮儀,他們比人族更加好善,好學。」

听到此處,雲星河點頭,真正判斷是人,是妖魔的區別在哪里?

一身法力嗎?還是容貌本體?

我想都不是,是衣冠文化。

接受人族文化,那自然是人。

茹毛飲血,毫無禮節,不分善惡,不辨是非,不通道德,那自然是獸。

真正斷定你是人族,不是你的長相本身。

而是你對文化的認可。

「政策延續百年,收效甚廣。」

「對于那些難以控制秉性,嗜殺妖魔,大隋從未姑息,但始終有群妖躲在暗地之中,難以剿滅。」

「萬妖國倒也低調,這些年並未听說過興風作浪,也並沒往死路上逼迫。」

靈月娓娓道來,其音動人︰「有可能是萬妖國听聞聖皇神體欠安,起了什麼歪心思也說不定。

雲星河與靈月在客棧窗談。

發現遠處夜空之中,劃過三道流星,宛若北極仙光,分外燦爛。

在其後面,還跟著六道星光,但不夠明亮,有些暗淡,被三道光芒甩在後方。

「轟!」

三道氣息降臨,可怕威壓撲來,罩在眾人心頭,令他們心中畏懼膽寒。

他們周身明光華麗,樣貌威嚴,可怕氣息動蕩。

仿佛隨手一拳能擊沉一座大山,徒手可摘星辰!

三人氣息極為強大,道縷懸掛,攝人心魄。身處其側,呼吸為感覺停滯下來。

幾人並未以神光掩蓋相貌。

兩男一女,女人十分貌美,身著一身綠色裙衣,如同精靈,仙光彌漫,玉體神骨,周圍有白鳥環繞,發出歌聲,很是悅耳。

「稟告長老,驅風劍被奪,對方是萬妖國之人。」

三尊天修,臉色一變。

「什麼!」一體內雄壯,氣息如龍,眸若星辰的男子發出聲音︰「你們是怎麼回事,如何會搞成這般!」

六人低頭,不敢說話。

四人受傷極重,但卻被救治過來。

「宮澤,此事上報江右州府吧。」女人輕輕而言,溫柔無比,如春風拂過。

「羅衣,我知道你們州府的心思,但事關我狂龍宗顏面!此劍為我狂龍宗遺失,若是給個交代,如何面對他人?」

他丟給狂龍宗幾人一瓶瓷器,轉身飛走︰「追!」

後面降落的六人,有三人化作流光,還有三人遲疑,望向面前道威四散的兩人。

「走吧,跟去看看。」

兩人也前後升空,跟隨而去。

三人皆在州府擔任官職,監巡四方,發現有天階氣息後,里面奔赴過來。

見三尊天階都來了,表情慎重。

這些修行者們一個個都慌了。

剛才之事,他們肯定逃不月兌懲罰。

連天修都是那種表情,這件事定然很大。

宗門得知了此事,肯定饒不了他們。

而且這也間接得罪了狂龍宗。

「狂龍宗也不能怪我們吧,我,我們也不知道啊!若他們詳說,我們定會幫助他們,大家伙說是不是。」

「是是是。」

周圍修士快速點頭,來掩飾心虛,掩耳盜鈴。

雲星河與戴上面紗的靈月從房間出來。

房門推開,所有人看向雲星河。

「呵,現在才出現,剛剛做什麼去了!」

「不錯,縮頭烏龜,萬妖國來襲,不與我們站在一起,抵抗來犯之敵,反而龜縮自保!苟且偷生,令人不齒。」

嘶,這話上頭。

「我和你們很熟嗎?」雲星河看了他們一眼,疑惑詢問。

「在下認識諸位?」

這些人還是逗,撒火撒到自己身上了。

這算什麼?

你們鬧出了大事,我表示很同情,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們可以肆無忌憚。

一時間,雲星河成為口誅筆伐的對象。

雲星河內心鄙笑,這群人掩耳盜鈴,試圖轉移矛盾對象,掩飾內心的慌張。

小孩子心理表現。

走到狂龍宗修士身邊,見他們在涂抹藥膏。

看著淒慘的六人,雲星河也沒了教訓他們的心思。

這六人戰力倒也不錯,進行化龍時。

戰力已經超過普通地階,只不過無法長久,代價極大。

雲星河在想,不知這些人能否湊成圖鑒。

不過應該不能,他們屬于人。

況且雲星河也不不會因為好奇,就殺人。

六人看了一眼雲星河,一人微微點頭示好。

「很抱歉,之前老三言語十分不好。」老大艱難提起身體,喘著粗氣。

這人便是化蛟之人,戰力十分不錯。

「無妨。」

雲星河擺擺手,倒也沒什麼話,也沒什麼交談的心思。

六人拱手,相互攙扶,走進房間。

「走吧,早些休息,今夜真是事多。」

這一夜,誰都沒有睡好。

尤其那些修行者們,因為自己犯下錯誤,左右難綿。

甚至難以靜心下來,安穩打坐。

「諸位告辭,原本心情美好,前往三清山參觀大典,可惜現在一點心思都沒了。」

「誰說不是,回了宗門,指不定得扒我皮。」幾人苦笑,他們也是一樣的遭遇。

此事不大,但他們的行為及其惡劣。

懲罰肯定逃不月兌。

雲星河也是起床,伸個懶腰,梳洗完畢,與眾人吃了個早餐後,前往壽陽。

老板為昨晚之事而感到愧疚,退還眾人銀兩。

這事出現天階,已經超過大掌櫃預估,他也無法做出什麼。

讓他去天修拼殺,他也沒這本事。

眾人啟程,路途中,雲星河問道鎮壓妖龍是何等一回事。

「江右多湖澤,常有蛟龍作亂,據說在古前年間,誕生出一條強橫妖龍,輕而易舉攜數萬里江水,淹漫人族無數郡城。」

「黎民陷入水深火熱中,死傷無數,生靈悲拗。」

「妖龍強橫,苦于無法降服。這一日,江右牧入睡,有夢與聖僧顯現,傳下濟世法。」

「夜,牧上起身,忽見三柄靈劍懸法華殿上,神光外射,洞穿天地,虹光彌漫,有仙氣氤氳。」

「法華殿內更是珠光寶氣,聖芒萬丈,直沖雲端,

「深夜珠光浮舍利,半空金色見如來,內藏三萬粒佛陀舍利竟爆發出來。」

「第二日,一座金塔從天而降,法相莊嚴,瑞氣千重,道則紛現,神曦無窮,定住了興風作浪的妖龍,鎮壓在塔下。」

「自此綿延橫陳十萬大水,就此退去,風平浪靜。」

「金塔出現,不僅鎮壓了妖龍,更是令洪州避免風火水三災。」

塔鼎更是鎮壓妖龍關鍵所在,葫蘆形的塔頂卻終年熠熠生輝,燦燦一片。

金黃金黃的光澤永遠也不會褪去。

「三劍與塔頂鼎乃同一之物,據傳三劍合一,可成仙劍,斬破一切。」

「葫蘆金鼎傳說能吸風、火、水、雷。在雷雨交加的夜晚下,突然誕生,交織出了法與理,得悟了天地造化,孕育了金鼎與三劍。」

「金鼎與三劍,一誕生便極為不凡,雷雲籠罩,神電洗禮,鐘靈神秀。」

一位將軍所說,都是有據可查,乃真實所言。

乘騎馬匹,看著四周紛紛略過的景色,繼續出口。

「黃金葫蘆鼎是金塔核心所在,一旦被破,妖龍必定月兌困而逃。」

將軍對此中事跡,也比較收悉,娓娓說來。

眾人都很是驚嘆,還有這等來頭。

「操控數萬里的江水?」

雲星河略微沉默,這是何等境界,何等法力才能做到?

當初的湜河蛟王,攜水族萬千,從四面圍住武東郡正武城。

正武城乃郡治,比武東郡其他城池要大些,但漫天洪水,才兩千里而已。

身為湜河水君,天階中期的敖代需要借助水族才能波動風雲。

而這頭妖龍,隨意就能波弄數萬里江洪,那該是什麼境界?

「雲候,此事是真是假我也不知,畢竟年代久遠,況且只是一些記載,真實性有待考察。」

「而且,就算真實,五千多年,指不定妖龍魂魄消散也說不定了。」

五千年時間,足夠磨滅太多。

連天階壽元也只有三百多載,五千年可望不可及。

「若妖龍真能活下來,豈不是成了仙?」

「仙,那這條妖龍,豈不是成了真龍之軀?」

「就算不是,恐怕也距離真龍不遠。」

一般妖族,其實壽命是沒有人族長。

但有些神異,極為強大種族壽命即便比人族長些,但也不會長太多。

這類妖族,天階壽元大概不會超過五百年。

壽元最長是靈樹類妖族,幾乎是妖族中最古老的種群,生命力最為浩瀚。

所謂修行千年,指的是從出生開始,到通了靈智,走上修行路,並不是說真修煉了千年。

一旦修煉有成,道行猛增,便會誕生靈智,獲得強大的力量。

但天地是公平的,你一旦修煉有成,擁有了強大的智慧,月兌了朽木之軀。

相對來說,你的壽命,也會受到限制。

除非你放棄修為,重新發作蒙昧渾渾噩噩的生靈。

與人族不同,對于妖族來說,每五百年是一個檻。

一旦渡過,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所謂五百年道行,並非一定是真要修煉五百年。

也許你天賦好,一年頂人家兩年。

也許吞了一株契合自身的神藥,增加幾十年,百年道行。

亦或者誕生地為一片靈土,天生領先他人。

但無論是妖族,亦或人族。

壽元的提升,除了仙草靈丹,亦或者不斷突破境界。

再或者修行某些長生功法,也能夠延長壽元。

不過大多而言,此種功法,限制極大,要求極高。

如果妖龍被放出來,恐怕真是一場巨大禍患。

但好在萬妖國,並未得到第三柄靈劍。

「三柄靈劍都在什麼地方?」

雲星河再問,如此重要物品,按理說應該是好心放置。

「一柄在洪州郡府,前些年遺失,想來是被萬妖國盜走。第二口便是狂龍宗那柄。」

「五十年前,凌定崖生了一條可怕水蛟,便向狂龍宗借來屠龍,後來便一直放在凌定崖中。」

「靈劍雖是至寶,但凌定崖與狂龍宗向來交好,互為表里,所以一直並未索回。」

「至于第三柄便不知曉了。」

他停頓了片刻,才說道︰「據說當年渝州、夜州之地多走蛟,翻身駭動,騰蛟起霧。」

「飛閣流瀑,驚濤大浪,龍光斗射,撞壞橋梁,令百姓苦不堪言。」

「往往是橋梁剛剛修建完畢,竣工不久,便有走蛟橫飛而過,神濤襲來,將其破壞。」

「當時百姓無不祈求,遏制惡蛟。」

「而最後一柄劍,應感而動,霞光雲霧,諸天和鳴,靈光星射,飛離鎖龍塔。」

「自那一日後,最後一柄降蛟劍便不知所蹤。」

「而在渝州、夜州。包括中州、江右,湘楚等地橋下,都莫名倒懸一柄古劍。」

「此後,再也也蛟龍敢騰浮水浪,破壞大橋。」

「人們說,這是靈劍化身成為萬千斬龍劍,懸掛橋下,造福百姓。」

「各地橋下,都垂寶劍,誰也不知道那柄是真正降蛟劍。」

「如今,第三柄靈劍身在何處,沒人知道,興許都是降蛟劍也說不定。」

「或者將那些劍合一,能融合成降蛟。」

本就為南人,對于這些事情,這位將軍十分了解。

「三劍極其不凡,除了天生克制妖類外,各有神秘效用。」

「且本身更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靈器,尤其對于蛟蛇類有極大傷害。」

「萬妖國所圖非小,盡管這些年偃息旗鼓,但絕對有什麼動作。」

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不過此事輪不到我等操心,真正該頭疼的應該是江右刺府台。」

州刺史為正四品下,真正的一方封疆大吏,手握重權的大拿。

州不再與郡縣一般,分上中下。

所有州刺史都是相同官職,只有地位尊卑區別。

州刺史一開始並沒有實權,只是監督郡縣,實際領導人為州牧,總管州內,民、軍、政、神、妖。

相當于一個小朝廷,真正的藩王皇帝。

但因為州牧權利太大,不常設,開國以來,都未超過三個。

多數是由親王兼職,封無可封的功臣兼領。

或是特殊時期暫時設置,事後取消。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後來刺史漸漸掌握實權。

後面默認刺史行事政權,總管一州政事,理政生人。

州刺府是大州最高官職,司少卿是從四品上,侍郎是正四品下。

到了四品這個官職,基本上就是走到了朝廷的天花板級別。

在往上,那就是「宰相」。

得搞清一個概念,宰相和丞相是不同。

丞相是官職,宰相是職權。

丞相一定是宰相,宰相不是丞相。

丞相是最高行政官員。

什麼百官、大臣動不動給皇帝下跪都是扯淡。

隋前,丞相權利地位都極高。

以前,地位高的丞相給皇帝行禮,皇帝也必須起身還禮,而不是淡淡的平身能夠打發。

若在街道相遇,丞相與帝皇車輦相遇,都需要下來行禮。

而且,丞相擁有開府職權,擁有自己的辦事機構,相府。

若有大事,皇帝無法直接命令,只能商議。

皇帝不能繞過相府下達命令。

丞相不同意皇帝指令,可以直接駁回。

古前,十三州未行一統之時,皇帝與丞相本就是合作關系。

你給我平台,我一展抱負,為你開闢天地。

一旦你不合我意,很抱歉,那我便會離開。

君擇臣,臣亦選君。

後來進入一統時代,丞相與帝皇權利漸漸沖突。

皇帝無法一言九鼎,獨斷橫行,事事受到丞相掣肘。

肯定不開心,那該怎麼辦呢?

分權,奪權便出現。

一般而言,奪權太過粗暴,除非是在沒有任何辦法。

帝皇都會愛惜自己羽翼,不會做的太過火,留下千載罵名。

最為常見的便是分權,因為這種方法較為溫和。

而且是赤果果的陽謀。

比如司空、司徒、司馬,互不統屬,稱為三公,也叫宰相。

他們各自接替了丞相的部分權職,瓜分權利。

宰相和丞相的地位差不多,但權利可就天差地別。

再到後來大隋,擴三公為三省,三省最高長官便是宰相之稱。也就是二品三品大佬。

至于三師三公則是成為了榮譽稱號,只是地位象征,歷朝歷代是最為尊崇的稱號。

只不過既無職事又無僚屬,一般而言並無實權。

每個時代的三公都不同,有時有巨大權柄,但不常設。

大多數時,都是沒有職權。

三省相當于把丞相的權利一分為三,一分為四。

為的便是皇權的穩固,可言出法隨,令行無阻,令下方互為牽肘。

丞相一點可以產考諸葛亮,張居正。

張居正雖不是丞相,但其實內閣首輔說白了,也是行駛丞相權利。

因為丞相權利過大,所以大隋並沒有設置丞相,而是由三省大佬分權。

曹操為何不滿足與司空,而是要做丞相,因為丞相的法定權利要遠遠高出司空。

三省大佬下面便是六部尚書,六部尚書再下面便是十三州以及各個地區。

十三州只是概稱,與九州一樣,指的是傳統人族十三州九地。

大隋領土廣闊,其實真正疆域遠超十三州。

「侯爺,還有三百里,便到了壽陽。」

將軍遙指前方,他們正午時分已經進了新安郡地界。復行兩辰,方抵壽陽。

壽陽城與黃山城交界,過了壽陽,便是黃山城。

「說起來這壽陽到是十分傳奇呀。」

「哦。」雲星河有些以為看向那位將軍︰「趙將軍,可是又知曉什麼傳說?」

一路以來,也都是這位將軍在給他們訴說情況。

這一次帶的四位將軍,都是南方將領,看來如此選擇確實十分正確。

他對雲星河行禮,再道︰「這壽陽可是新安郡唯一的上縣。」

新安郡屬于下郡,按理說,境內通常而言,也都是中縣與下縣。

「壽陽城有三寶,一為離香草,二為縣令,三為縣令之女。」

「離香草有安魂效用,喜歡制作成香囊,京城貴族備受親睞,一兩離香草,能賣到百兩銀子。」

沉香、麝香、檀香、龍涎香是公認的四大頂級香料。

「而離香,則是少為人知的第五香,卻是五香之首。」

之所以是五香之首,倒不是它的香味明顯超過其它四香,而是它的香味不是常人輕易聞得出來。

「普通人乍一聞,香淡而無味。」

「但只要靜下心來。」

「或在夜深人靜、或在陰雨綿綿之時,其香才幽幽襲來,直達心扉。」

「深處使遠在他鄉、奔波在外之人,必然免不了對故鄉。」

「對親人產生深深的思念,這也是離香草真正的內涵。」

「遠離故土、其香益濃。」

「離香草性味特異,越遠離壽州故土則其香益濃,而且每逢陰雨,其味越香,傳說是因為離開故土思鄉之故,也是有離鄉草之稱的真正原因。」

雲星河看向靈月,這一點靈月最有發言權。

雲仙樓每一間房內,都懸掛離香草制作的香囊。

更有制作凝神香,放置枕邊。

有安神、助眠、除瘴之效。

「至于這位縣令,那便是大富大貴之人了,當年考試時,他遺憾落榜。」

「誰知當天夜晚,有一位中榜才子太過高興,猝死在瀟湘樓。」「

「于是乎,這位縣令便成為了替補。」

「不僅如此,壽陽縣令上任時,遇到強盜山賊,本是必死之局,听說被一修行豪俠所救。」

雲星河听聞後,也不由得笑了笑︰「這人還真是大福分。」

「可不是,人家還有個好女兒。他女兒天縱奇才,年紀輕輕,便為其出主意,將壽陽城治理的井井有條。」

「更是拓展離香草效用,直接成為有數的上縣。」

「十來年間,百姓安居樂享,飽受愛戴。」

「如此,那他怎麼還是上縣縣令?沒有晉升,難道有黑幕?」有一人問道。

按理說有如此功績,怎麼做個縣令豈不是屈才。

或者從中有人暗自為梗?

「嗨,朝廷不止一次下了調令,讓他去其他地方擔任官員,但他不去呀。」

「還有這種事?」

「升官還不樂意?」

「誰說不是。」將軍也很是不理解。

「反正壽陽縣令給出的理由是不願意離開故土,舟車勞頓。只想安安靜靜過完這輩子。」

「這才是大智慧。」

雲星河感嘆。

知足常樂。

一縣縣令,家中金銀不缺,百姓愛戴,家中和諧,共享天倫。

夫復何求。

名望,金錢,地位、子女都有了。

對于人的一生而言,也不缺什麼。

與其前往其他地方勾心斗角,還不如在自己一畝三分田里頭享福自在。

「這柳縣令怎麼想的反正我是不懂。」趙將軍搖頭。

「至于第三寶,便是這位柳縣令的女兒,年紀輕輕,卻極為天才。不過十來歲,卻能輔助柳縣令將壽陽治理到十分出色。」

雲星河听完後,淡淡一笑。

「還真是有意思,他這女兒怕不是妖吧。」

眾人也只是跟著笑了笑。

其實如此天才還有很多,並不是說表現與常人不同。

或者優于常人,便叫做妖。

當然,他們也知道雲星河是開玩笑。

許久後,穿過壽陽,進入黃山地界。

知道此時,雲星河記憶才有一些熟悉感傳來。

點點滴滴浮現在腦海中。

過祁門、黟,終于抵達黃山。

與記憶最深處不同,黃山並非一片蕭敗,反而十分繁華。

進城後,目睹這一切。

與京都相比自然是不可能,但相處縣城來說,已經十分不錯。

皖南地區,有著標準的南方氣質。

空氣中傳來淡淡清香,每個人身上都洋溢幸福的笑容。

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能。

處于天江中下游,常年洪山泛濫,時常處于逃荒狀態。

記憶中,每個人都臉帶菜色,骨瘦如柴。

現在完全沒有那種感覺,門口大獅子也是十分嶄亮,沒有被水淹過的灰褐色。

並未通知其他人,雲星河與眾人前往太平村。

隨著記憶,驅馬來到一處村莊。

在前方百來米處,村口大道,兩丈半高石牌坊矗立眼前,門樓之上,太平村三字筆力蒼勁。

邊側位置有著名雲家村,以及過往經歷。

只不過距離太高,字太小。又經歷風雨打磨,字跡略顯模糊。

若是距離遠些,可能看不見。

旁側有兩個小石墩,門前有一溪流穿過,叮咚泉水。

順著大道直走進入其中,便是雲家村。

院落小房連綿,雞棚鴨舍,正值黃昏,村中小河旁,小娃光著 與大黃狗在河邊游泳。

小女孩們,梳著兩根辮子,捂住臉,急忙拋開。

撲騰起巨大水花,與夕陽下的烈日發出截然不同的反應。

夏天,即便太陽西落,申酉交替之際,也是異常炎日。

雲星河一行幾十人進入村莊後,立馬被村民關注。

「這怕是個大人物唷。」

「也不知道哪位商賈。」

「不像是富商,像是大官 。」

「咦,這人是誰,看起來怎麼有些熟悉。」有人看了片刻,有些疑惑。

「嗯,我也覺得氣宇軒昂,看著臉熟。」

「是吧,我也是說,有些臉熟。」

今日正值趕集,百姓眾多。

雲星河他們高頭大馬,十分出眾。

試想一下,三十多輛馬薩拉蒂、賓利、勞斯萊斯、保時捷、法拉利、邁巴赫等豪車座駕出現在村口。

為首那個西裝領帶,開著老款座駕紅旗,窗口放兩面小星五角旗,加個喇叭,被一群人簇擁。

再不懂的人也知道,不是簡單貨色。

很快,村長便急急忙忙趕來了。

「太平村村長雲靳,不知尊駕何人?」雲家村村長是個中年人,一身青袍,書生模樣。

他並未听說有什麼大人物要來雲家村呀。

中年書生看向雲星河,當看到雲星河的臉後。

臉色有些不好,漸漸黑了下來,眉目中有怒氣。

雲星河下馬,望著村長,走上前︰「村長,你不認識我了?我是雲星河。」

「雲星河?」

書生雲靳明顯楞了一下,隨即神色轉變極快,眉目上揚,喜不自禁,握住他的手臂。

「是你!雲星河。」

「孩子,是你!」

雲靳狠狠抱住雲星河。

並未閃開,村長對雲星河有從師之恩。

「孩子,十多年未見,不曾想,還有相見之日。」雲靳不由得老淚縱橫。

人啊,越是上了年紀,越念舊。

尤其是鄰近中秋佳節。

許多人看到此處情況後,紛紛過來觀看。

一番交談,而雲靳得知雲星河是七品官員後,更是激動,無與倫比。

讀書半生,只為從官,而今,自己雖未實現願望。

可這份心願,由後輩子弟完成,他感同身受。

「哇,那這豈不是縣太爺!」一旁雲家之人,雲頌听到這話後,也是笑逐顏開。

「各中不同,豈能相提並論!」

雲靳打斷雲頌,他是讀過書,見過大世面的人。

一看雲星河這陣仗,便知道肯定不簡單,尋常七品上官,怎可能有此般威勢。

況且,京官下調,地位官職拔高,可不是普通縣令能比。

看那三十幾人,恐怕都是真正經歷風雨之人。

能有這些人護衛,自家小子,恐怕不簡單咯。

雲星河也並未多說什麼,只是隨意聊著過往。

一番噓寒問暖,雲靳提到當年洪水來臨時,雲星河父母葬身洪水之下。

雲星河只得哀嘆一聲,隨即重新問道。

「那我兄長可還在?」

提到此話,雲靳原本帶著喜氣的面容又冷了下來,甚至連眼神都有森寒。

「雲天青早就被逐出雲家,雲家村已經沒有他這個人物!」

「那小子,多半已經死了。」

雲家村長說此話時,胸膛起伏不斷,有無盡怨憤。

提到雲天青,他更是怒氣滔天。

「雲天青浪蕩不堪,不尊禮法,行止違和,實家門不幸!」

雲靳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家中長輩痛心疾首,奈何其屢教不改。」

「我雲家先祖鎮守邊疆有功,得以被朝廷恩賜修建祠堂,並賜名‘太平’。」

「赫赫天威,皇恩浩蕩,雲家後代未再有子弟入仕已是慚愧,不曾見出了雲天青此等忤逆之徒!」

憤恨的雲靳看向雲星河。

霎時間,眼神中充滿欣慰。

他的眼神中,極為開懷,慈眉善目,由衷感到高興。

雲星河心中嘆了口氣,村長辱罵其兄,他自然有些不高興,但村長也有難處。

村長人其實很不錯,雖屢試不第。

可為人溫和,小時候也是他教村中小孩知識,充當師長。

只是性格略有古板,十分注重禮節,近乎嚴苛境界。

他大哥雲天青,悟性驚人,天資聰慧,近乎妖孽,為雲靳村長所寄托厚望。

奈何他生性好動,天不怕地不怕,灑月兌不羈,行為放縱,不重禮儀,調皮愛鬧,不為眾人所喜。

或許是期望過高,失望也越大。

兩人雖是兄弟,相差兩歲,容貌也極其相似,如一胎誕生。

然性格卻是天差地別。雲星河,小時候一直很老實,循規蹈矩,村長說什麼,便做什麼。

十分討得雲靳喜歡。

雲天青早在洪澇來臨前幾年,十六七歲便離家而去,不知前往何方。

雲星河原以為他早已回來。

不曾想,十幾年過去,未曾歸來。

「嘿,我就知道星河將來指定比雲天青那小子出息。」雲頌再次出聲,圍在村長與雲星河身邊。

眾人也紛紛夸贊。

「村子似乎比以前大了,人也多了。」

「聖皇恩澤,目光高遠,七年前,堤壩完竣,洪澇災害不再,風調雨順,年年豐收,引得許多外來戶,也遷到此地。」

提到此事,雲星河也想到十年前,在鎮妖司時。

葉稀元曾說過這件事。

跟著村長,前往雲家祠堂。

見一處十分熱鬧,許多人圍住舞台。

在上演著鐘馗打鬼的故事。

「現在的年年節日,還會有扮鐘馗的戲?」

雲星河望向雲家村眾人。

「此為傳承,自是經年不斷。」

雲頌也笑嘻嘻︰「別看魁山在台上高大威猛,凶神大煞的樣子,又是打鬼,又是驅邪,其實他人很好,深受小孩子喜歡。」

雲星河點點頭。

雲星河當年也十分喜歡與其玩鬧。

「咦,這不是雲天青那小子嗎?」

「嗯,是雲家那個小惹禍精。」

「怎麼是他回來,我得看好我家的小豬崽子。

徐婆婆︰「我記得有一年中秋,祠堂里的鐘馗演得好好,就是雲家小惹禍精。居然在戲袍上系了一串爆竹。那場面真是雞飛狗跳。」

姚若琴︰「當年我嫁到這里時,雲家小鬼把我煮給婆婆喝的粥,整鍋偷給乞丐,現在想想還有些氣。」

「不過說來也奇怪,雲家小鬼按理說也該二十八九,三十歲咯,怎麼會這麼年輕。」

「雲家那小子是吃了什麼仙丹吧,怎麼像十八二十歲的小伙子一樣,英俊無比。」

「對呀,當年他離開時,就是十六七歲。」

「十幾年過去了,沒變樣。」

「哎呀,你們什麼眼神呀,這不是雲天青,是雲星河。」

「喔,是雲家乖女圭女圭呀。」

「不是那個調皮蛋!」

「嘖嘖,當年小子就乖巧。」

「就說有出息,果不其然。」

「倒是我眼光有問題,我原來以為雲天青會有出息。」

他繼續搖頭︰「畢竟調皮的孩子,以後定會比老實孩子有前途,現在看,也不盡然。」

一個中年婦人笑著︰「當年他母親沒女乃水,被他哥哥搶。」

「這女圭女圭大哭,還和我家丫頭搶了挺長時間呢,一晃多年過去了,我也老了。」

婦人身邊有一女子,激動大叫︰「雲哥哥。」

她一身紅色衣裳,向其奔來。

女子臉色晶瑩,膚光如雪,鵝蛋臉兒上有一個小小酒窩,微現緬腆。

雲星河也是微微一愣︰「湘繡。」

女子見雲星河說出名字後,嬌軀顫抖,美眸抖動︰「你還記得我!」

她十分欣喜,眼中似有淚花浮現。

「年少情誼,無論多少年都不敢忘。」

此言一出,雲湘秀激動的要命。

想沖上去抱住,卻又不敢,最終挽著雲星河的臂膀。

「丫頭無禮。」雲靳呵斥︰「星河為七品朝官,豈容你女子拉扯,有損威體!」

「好了,村長,我與湘秀多年未見,無需如此。此來也是以雲家村人,並非官吏之身。」

雲星河表現極為謙和,與在京城的囂張不同。

在外面可以猖狂肆無忌憚,但在家中,都是你親人,你擺威風,抖臉色給誰看?

「是。」

雲靳低頭听從

「哼,父親這些總算遇到克星了。」

雲湘秀比他小上六七歲,當年跟著男孩子們一起玩。

所有人都不帶她玩。

只有雲星河會照顧她。

兩人親如兄妹,畢竟他也喝了人家母親不少乳水。

他們很親昵,這讓靈美人有些不開心了,我都沒抱過手臂,好氣哦。

雲湘秀問題很多,一直問了雲星河不少問題。

而雲星河則是將這些天的經歷長話短說。

「啊,原來雲哥哥當年洪澇之後,逃難去了京都,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想來吃了不少苦。」

「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雲靳又開始發聲了,訓斥雲湘秀︰「平時讓你多讀書,偏偏喜歡玩鬧!」

「若有星河一半用工,不至事無無成。」

「村長,莫要教訓湘秀。」

「是。」雲靳十分恭敬。

「真是不可思議,雲哥哥,你真厲害,平時父親誰的面子也不給,居然這麼听你的!」

雲湘秀大眼楮十分仰慕。

她眼楮也斜視到了雲星河身邊的白衣女子,看不清容貌。

也並未講話,但雲湘秀知道這女子應該很美。

「哼,雲哥哥,那人是誰呀。」雲湘秀小嘴一撇,抱住手臂又用力了些。

「額。」雲星河腦仁疼。

這莫名其妙就爭風吃醋起來,一臉莫名其妙。

還好雲靳給他解圍︰「星河,已至祠堂。」

他又怒目盯住雲湘秀︰「雲家祠堂,女子不可入內。」

「我……」

雲湘秀倒也不敢忤逆雲靳威嚴,戀戀不舍放下雲星河的手臂。

她有些不開心,噘著嘴,雲靳一眼瞪來,如耗子見了貓,躲都來不及。

雲家一些人進入祠堂後,雲星河先祭拜父母。

而後一一祭拜列祖列宗,最終目光停留在一個名字之上。

雲清,字修明。

這便是雲家那位充滿傳奇的先祖。

據說他倘若不死,興許大隋不會有三省制。

因為,他會成為丞相。

因為,他有丞相之才,區區三高官官,難以安放其才能。

這個位置,只能是他。

說不來後人又會流傳千萬年佳話,可惜……

祭拜完畢後,雲星河來到自己家中。

十年間,房屋早已破敗,塌了半邊。

隔著縫隙,能略微看到里面木質桌椅,床木席地,早也腐爛。

一股陰寒腐蝕味道撲面而來,十分難聞。

推開門。

未等用力觸踫,房門踫的一聲掉落下來。

ps︰來自一個名叫震壓一切大噴子的本人吐槽。壽州在淮南,不在黃山,尷尬,呃呃,不過絲毫不慌。這個不說,也沒幾個知道,哈哈。咱是仙俠文又不是歷史文,又不是寫實啊,也不算重大bug,不慌,不在意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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