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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肖毅想起黃行長說想去球館「放松」的話,就將這件事記在隨身帶的記事本上,省得因為喝酒忘了,明天或者後天他就要落實這件事。

第二天,董軍就在人事處一位科長的陪伴下走了。

肖毅沒有見到他。

據董雪說,她來的時候在門口看見了董軍,董軍背著包,拎著行李箱在等人事處的人。她主動跟他打招呼,哪知,董軍卻悄悄跟她,讓她加小心,提防郭長青,說李詩雨和他都是被郭長青踢出去的,下一個指不定輪到誰呢。

董雪上來就把這話告訴了正在搞衛生的肖毅。

肖毅不好跟她解釋什麼,就囑咐她說︰「上學的時候學過《小馬過河》這篇課文嗎?」

「當然!」董雪點頭說道。

肖毅說︰「小馬馱著半口袋的麥子去對面的磨坊,但是一條攔住了他的去路,松鼠跟他說不能過去,他的一個同伴就淹死了,老牛說可以過去,河水很淺,小馬就去問媽媽,他得到了媽媽的鼓勵後,勇敢地過了河,結果發現,河水既不像老牛說的那樣淺,也不像松鼠說的那樣深。」

董雪看著他講完不言聲。

肖毅問道︰「明白我說的話里嗎?」

董雪這才點點頭,說道︰「明白了。」

「既然明白了,就去做事吧。」

董雪便跑了出去。

上午,肖毅就聯系好了網球館,下午,他陪黃行長去打球。

肖毅還是在大學體隊時學的打網球,畢業後,雖然很少打,但曾經的底子還是不錯的。最起碼他能陪黃行長打。

中場休息的時候,黃行長喝著礦泉水,說道︰「你的球技不錯啊!」

肖毅說︰「還是上學的那點底子,這麼多年沒有提高。」

黃行長說︰「相當可以了,只是力度欠缺些,技藝還不錯。」

肖毅轉動著膀子說︰「不瞞您說,我這胳膊早就疼了,您看,手都有點哆嗦,跟不鍛煉有關。」

黃行長說︰「這樣,你辦張會員卡吧,抽時間是該鍛煉鍛煉了。」

不容肖毅說話,黃行長又說道︰「昨天晚上給董軍舉行歡送宴,怎麼樣?」

肖毅說︰「還可以。」

「他沒發什麼牢騷嗎?」

「到基層任職這是第一步,能走到這一步的人應該都是不錯的,他能有什麼牢騷?」

黃行長又仰頭喝了一口水,說道︰「不見得都有你這樣的認識啊——」

肖毅說︰「即便現在沒有,將來也會有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這是基本常識。」

黃行長突然看著他說道︰「你扯遠了,我是問你他有沒有發牢騷,你沒有正面回答我。」

肖毅一驚,自從昨天起,黃行長對自己忽然挑剔起來了。

「我之所以沒有正面回答您,是因為即便他有一兩句的牢騷也屬正常,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都忽略不計的話,就沒有矛盾了。」

肖毅不知黃行長為何這樣說。

見他不說話,黃行長又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肖毅苦笑了一下,說道︰「我發現我現在說什麼也難以跟您引起共鳴。」

「哦,為什麼?」黃行長盯著他問道。

肖毅說︰「那我就有話直說了?」

「當然,你有什麼話盡管直說。」

肖毅說︰「自從昨天上午人事工作會議上,劉監事長提到我的職務問題,您就對我一直……」

他忽然不往下說了。

「一直什麼?」黃行長問道。

「一直持懷疑態度,我跟您解釋了,不想重復了。」

「哦——听你的口氣對我很不滿啊——」黃行長看著他說道。

肖毅的目光看著前方,他說道︰「可能您也听說了,我入獄之前,不是這個性格,是個很高調的人,加之業績突出,也有那麼一點資本,有的人對我看不慣,認為我恃才傲物,還有的人認為我目中無人,對于這些議論,我是根本不往心里去的,跟您說句實在的話,我除去在老婆、在老丈母娘跟前是軟的,在單位卻是硬的,倒不是說我身上長了刺,是我覺得只要行的正立的端,一些不實的議論自然就會不攻自破,所以我從沒拿這些當回事……」

黃行長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繼續說下去。

「後來,真正讓我反省自己也有足夠時間反省的還是在監獄,出獄後,我都感覺自己變了一個人,不是因為從前的我不好,而是我也在挑戰自我,逼迫自己平靜地去接受一切……自從做了您的助理後,我更加感到了這一點,我認為,人都是有性格的,也有著各自的思想局限,即便小董發牢騷,我也認為很正常,如果他不發牢騷了,反而不正常。」

「哦,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黃行長看著他問道。

肖毅說︰「是的,我的確是這樣認為的,如果我把人事中這些小瑕疵經過我的放大或者是主管放大後,擺在您的面前,您想想,您還能一心向前、安心謀劃發展大計嗎?是不是天天要在這些不足輕重甚至被我放大的瑕疵中糾纏?」

「很好,繼續說下去——」黃行長鼓勵他道。

肖毅說︰「我記得我剛上任那會,市宣傳/部長老蘇就跟我說,助理和領導的關系是同進退、共榮損,既然我跟您是這樣的關系,就要更加看重和愛護彼此的羽毛,我不想讓您有哪怕有一點點的分心,更不想讓您被那些無聊的話所左右,我是您的第一道屏障,在我看來,沒有什麼事比您需要完成的任期目標更重要的,所以,那些煩人的言論自然會被我過濾掉。」

黃行長說︰「你說得對,請你別在意我的在意,既然你知道咱們是共進退、通榮辱,就該知道,有些事是千里之堤毀于蟻穴,不要小瞧了那些小事和經不住推敲的閑言碎語,有時不加以制止,就會動搖侵蝕大壩的根基,作為領導,可以超月兌,但卻不能完全超月兌,你是我的助理,必須要比別人多長一雙眼楮和一對耳朵。」

听黃行長這麼說,他想起開始的時候,蘇天鵬也是這樣囑咐他的。

黃行長又說︰「你想想,這麼長時間了,你有向我反饋過一條負面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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