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國的殯葬業雖然被寺廟壟斷，但沒有壟斷價格。人活在世上本來就不易，要是連死都死不起，那只會讓社會變得越來越不公平。
這名年輕男子的火化就是在寺廟進行的，因為泰國佛牌和古曼童的需求量太大，所以很多殯儀館，大寺廟的燒尸工和龍婆、古巴甚至阿贊們都有聯系。他們會接受各種阿贊的預定，從整個頭骨到頭蓋骨，再到碎骨和骨灰，只要給錢就行，婆難等也不例外。
而燒尸工們不但會把預留下來的人骨部分偷偷賣出去，還會提供死者的一些相關信息，比如死者照片、身份、死因等，給的越詳細，賣得的錢也就越多。
听完中年女子的解釋後，我問道︰「為什麼他們會有幾塊骨頭燒不化，難道和高僧居士一樣，也有舍利子嗎？」
那中年女人原本板著個臉，現在也笑了︰「只有高僧才有舍利子，而那些橫死或者枉死的人，火化後經常會有一塊或幾塊燒不化，是死者陰靈所郁結的部位，怨氣也是最大的，只有這種骨頭制成的佛牌才最有效果。」
這下我明白了，原來佛牌中對人骨的運用也是有講究的。
婆難等在制作和加持佛牌的時候，我也在一旁悄悄拍照，過程中那年輕男子的陰靈看我的眼神很是不爽，但他也沒阻攔我的行為。
中年女子低聲對我們說道︰「剛才師父在布置的時候和這位死者溝通過，已經告訴他有個年輕女人想供奉它的陰靈，讓它幫助自己，也為它積累福報。」
我點了點頭，難怪剛才它雖然看我不爽，但沒沖出來制止我。
約莫等了二十分鐘，婆難等加持完成。她的徒弟將佛牌用塑料袋封好遞給我們，並告訴我們等二十個小時後泥土徹底干透，就可以交給顧客供奉了，同時也提供了特殊的心咒。
不知為什麼，我有點不太敢正眼看婆難等的眼楮，總覺得她陰氣森森的，讓我有些許不太舒服。
雖然這幾年來我已經見過不少阿贊，其中也不乏有修黑法和專門玩陰物的黑衣阿贊，但他們給我的感覺都沒有婆難等給我的那麼強烈。
隨後我在中年女人的推薦下，又多收了幾塊多靈的佛牌，這種佛牌比剛才那塊訂制的獨立靈要來得便宜一些，每塊大概在一萬泰銖左右的價格。
以我的佛牌店和線上店的銷量，這幾塊陰牌並不愁賣，但我平時很少囤貨，尤其是陰牌，要囤也只囤正牌。這次囤了幾條陰牌，就是不想專門為了只賺五千泰銖而跑這麼遠的路。
離開婆難等的家後，我和老林來到清邁某處旅館落腳。如果趕回去的話，也要很晚才能到家，既然都已經來了，直接在這附近住上一夜，順便玩一玩。
晚上我請老林吃了夜宵，並向他說了看到婆難等的感受。
老林用叉子悶頭吃著印尼炒面，也騰不出嘴來理我。看他吃得這麼急，我讓他喝幾口啤酒先順順，他笑著擺了擺手︰「不耽誤，不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