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
如墨嘴上說著沒事，可眼神卻閃躲不停，壓根兒不敢面對雲綰寧。
或許對于他而言，他已經偽裝的很好了，沒有人會發現這會子的心虛才是。
可偏偏，雲綰寧生了一雙火眼金楮！
饒是如墨有細微的神色變化，她也能察覺出來！
「如墨，你可知你不擅長說謊？」
她輕輕挑眉。
如墨越是說沒事，她心里便越是不安。
如此便說明，墨曄一定有事瞞著她，而且此事還不小！
墨曄越是讓如墨瞞著她，她便越是要把這個秘密挖出來！
「主母，屬下沒有說謊……」
「是嗎？」
雲綰寧微微一笑，「你的確沒有說謊，你只是有事瞞著我，不敢讓我知道罷了。如墨，你可素來是我最信任的人吶！」
「哪怕我相信如玉那個狗東西會有秘密瞞著我，也不信你有事兒不讓我知道。」
她打出「信任牌」。
如墨仍是不敢看她，「主母，屬下真沒有騙您！」
「是主子說的沒事，讓屬下回來給您傳信。主子說，此次回京一路舟車勞頓，主母一定累壞了吧！所以讓主母不要熬夜，要早點歇息。」
這話像是墨曄會說的。
但雲綰寧還是在懷疑。
「如墨，我要告訴如煙，你在外面拈花惹草，還養了小老婆。」
見如墨不願意如實相告，雲綰寧「死纏爛打」也不管用後，最後扔出了「王炸」。
此話一出，如墨立刻就炸了︰「！！！」
「主母，您怎麼能無中生有呢？！！」
他哪里拈花惹草了？
哪里有小老婆了？！
這話若是被如煙听了去，只怕要把他的耳朵都扯下來吧！
如墨立刻緊張地看向門外。
好在，沒有如煙的身影。
他這才勉強松了一口氣，可一顆心仍是懸在半空中，「主母，您怎麼能這樣？您這是，這是挑撥屬下與如煙的夫妻關系啊！」
「你這也是在破壞我和你的主僕關系。」
雲綰寧毫不在意。
如墨︰「……主子真沒事！」
見「王炸」不管用，雲綰寧又扔出了殺手 ——
「既然你不肯說，那便說明是夫君有情況。」
雲綰寧眯了眯眼，眼中的月復黑狡黠一閃而過，「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家主子在外養了小老婆，今晚去了小老婆那里，所以不回來了？」
如墨︰「？？？」
這世上還有自家主母想不出來的餿主意、蹩腳理由嗎？
還有比自家主母更不可靠的妻子嗎？
居然會為了逼問套話，說自己的夫君在外面養了小老婆？
「我明兒就告訴你家主子，說這話是你說的。你讓我早點歇著，說你家主子今晚去了小老婆那里不回來了。」
雲綰寧繼續激他。
如墨︰「！！！」
天啊！
老天爺給他個痛快吧！
為何今晚奉命回來傳話的人是他啊！
「主母……」
如墨欲哭無淚，「主子真沒事！」
「我不信。」
雲綰寧來來去去就這三個字，險些把如墨氣個半死。
不過，如墨也的確不會說謊。
被雲綰寧這麼插科打諢似的一通攪和，他已經有些暈頭轉向了。雖說仍舊謹記自家主子的叮囑，可還是被雲綰寧套走了不少話。
「那你告訴我，你家主子眼下在何處。」
「在永壽宮呢。」
如墨補充道，「主子正在陪皇上與皇後娘娘說話！對了，魏嬪也在。」
「魏嬪？」
雲綰寧險些忘記了這麼一號人物。
她皺了皺眉，「這麼晚了，魏嬪為何也在？」
如墨道︰「听聞最近一段時日，皇上忙于朝政，都是魏嬪在永壽宮陪著皇後娘娘。所以今日，也是如此。」
墨曄離京三個月，墨翰羽和墨煒不靠譜，所以這朝中的事兒，自然得由墨宗然親自處理。
而如此一來，智柏姐就沒人陪了。
又因著智柏姐大病一場，如今雖然已經好轉，可身子虧損太厲害，眼下還臥床不起，好好兒的休養身子。
因此，魏嬪日日陪在床邊。
一是侍疾，二是陪智柏姐說說話。
「嗯。」
雲綰寧點點頭。
他們今日回京，她原本也該帶著圓寶去給智柏姐請安才是。
奈何百里長約又出事了……
如此一來二去的耽擱，便是眼下這個時辰了。
這會子夜深了，她也不便帶圓寶和滿滿進宮打擾智柏姐休息。
可對魏嬪，她實在提不起好感！
魏嬪自個兒便是個不討喜的，更不說還有魏王翰這麼一個招人厭的哥哥。
墨曄太子大典那一日，魏王翰聯合譚鐘鬧得雞犬不寧。從那以後，她對魏嬪也連帶著多了幾分厭惡與不喜。
「母後瞧著怎麼樣？」
雲綰寧低聲問道。
如墨忙道，「皇後娘娘一切都好，還請主母放心。」
「對了，娘娘也說主母受累了，讓屬下特意轉告主母要好好休息，不必急著進宮請安。」
智柏姐疼她，雲綰寧心里明白。
她「嗯」了一聲，「夫君與母後都說了些什麼？」
「這……」
如墨猶豫了一下，「主子與皇後娘娘倒是沒有說什麼，幾乎是在與皇上交談。」
雲綰寧狀似不經意，「是嗎？那與父皇談什麼？」
「趙回鋒。」
如墨不假思索道。
「談那個晦氣東西做什麼？趙回鋒不是還遠在京城外，像只縮頭烏龜似的躲著麼？有什麼好談的？」
听她這麼說，如墨輕笑一聲，「主母，這您可就說錯了！」
「趙回鋒的確是個晦氣的縮頭烏龜不假，但他如今可比從前精明多了！而且眼下，趙回鋒可已經逼近京城了呢！」
正所謂，言多必失。
眼下的如墨，便是這麼一個道理——
他絲毫沒有發現他已經說漏嘴了。
不等雲綰寧說話，他還自顧自地說道，「主母有所不知，主子已經查出趙回鋒躲藏的窩點了！那個縮頭烏龜，藏得可不遠啊！」
墨曄已經查出趙回鋒躲藏的窩點了？！
「這麼快就查到了？！」
雲綰寧眼神閃爍了一下。
如墨仍是無所察覺，還煞有其事地點頭，「是呢主母，是招啟查出來的！」
「招啟可真是厲害啊！」
雲綰寧豎起了大拇指。
她揚起一抹笑意，剛要說話，可笑著笑著臉上的笑容就凝固了。
她應該……猜出墨曄今晚想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