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百里長約已經倒下去了!
他整個身子重重得倒在地面上,「 」的一聲巨響,就連椅子也翻倒在地。
可是宋子魚面不改色,眼皮子也沒抬一下。
似乎是見怪不怪,或者說早知他會倒下去……
這麼一倒,百里長約吃痛,倒是清醒了幾分、並未暈過去。
他就這麼躺在地上,一臉驚愕的看著宋子魚,好半晌才怒氣沖沖的喊道,「宋!子!魚!你沒看到本宮摔倒在地了嗎?!」
「看到了。」
宋子魚仍舊一臉平靜。
他看著躺在地上的百里長約……
見他目光投向他,百里長約立刻調整姿勢。
就算摔倒在地,也要用最帥的姿勢!
他瞪著他,「既然你看到本宮摔倒在地,方才為何不扶本宮一把?」
這條臭魚,居然就眼睜睜看著他倒在地上不管不顧?!
他的良心就不痛嗎?!
「讓你清醒清醒,也好。」
宋子魚神色淡淡的回答。
百里長約一噎,「可是,可是本宮就這麼摔下來,很痛啊!你看,若是本宮方才再迷糊一點,恐怕地板都得被砸個坑出來!」
「你就不擔心本宮摔傷嗎?」
「若你自己摔倒,都能把自己摔傷,那你也沒救了。」
宋子魚收回目光,「更沒資格做圓寶的師父。」
所以,還是他來做圓寶的師父吧!
「好你個宋子魚!你分明就是想搶走本宮的寶貝徒兒!」
「你若方才真把地板砸個坑出來,就得賠償。」
宋子魚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句。
百里長約氣得咬牙。
他站起身,沒好氣的瞪著宋子魚,「你真是被雲綰寧給帶壞了!宋子魚,本宮丑話撂在前頭,你再這麼不在乎本宮,本宮就與你絕交!」
總是拿絕交來威脅人,幼稚鬼!
宋子魚看著手中的玉佩,突然間不知想到了什麼……
他突然抬頭看著百里長約。
「你這樣盯著本宮做什麼?可是覺得愧對本宮,不想失去本宮這個朋……」
話還沒說完,只見宋子魚一把抓過了他的手!
他手中分明沒有利器,指甲也並不長。
但是他只用手指頭輕輕在百里長約的食指劃了一下,百里長約輕輕「嘶」了一聲,便見一滴鮮血從他的手指頭冒了出來。
宋子魚將血滴在玉佩上。
很快,那滴血竟被玉佩吸收的一干二淨!
百里長約還在嘟囔,「宋子魚你干什麼?十指連心你知不知道?」
「這若是在北郡,你敢傷了本宮,就是殺頭的大罪!」
宋子魚對他的廢話充耳不聞。
他只捏著他的手,又擠出了一滴血。
百里長約也發現了不對勁,忙低頭看著那玉佩,低聲問道,「子魚,這是怎麼回事?這玉佩怎麼還能吸收我的血呢?」
兩顆腦袋湊在一起,百里長約像個好奇寶寶似的。
「我也不知。」
宋子魚皺著眉。
他只是突然想到了,之前雲綰寧的空間、升級的媒介便是她的血。
如今百里長約的玉佩,若要恢復從前的功效……
不如也用他的鮮血一試?!
只見玉佩吸收了好幾滴血後,突然散發出瑩瑩光亮。
在這夜里,這光芒瞧著分外古怪!
「居然還能這樣?」
百里長約驚愕的看著宋子魚手中的玉佩。
玉佩吸夠了血,只見它自動騰空而起,緩緩飛升到了百里長約眼前。玉佩靜靜地發光,仿佛是一雙閃光的眼楮,正在靜靜地盯著他。
鬼使神差一般,他伸手抓住了玉佩!
就在這時,一股子強烈的刺痛感從腦仁兒中傳了出來!
百里長約忍不住又悶哼一聲,抓著玉佩的手握得更緊了!
他痛苦地閉上了眼!
見勢不對,宋子魚連忙問道,「長約,你沒事吧?」
百里長約猛地睜開眼,一雙黑眸泛著紅光,妖冶而又可怕!
不知此刻他到底是百里長約,還是蠱王毛毛!
宋子魚反應極快,立刻伸手奪下玉佩,同時快速出手點了他的穴道。百里長約便猶如被取下電池的玩偶,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這一次,宋子魚沒有任由他倒下去。
他一伸手,扶住了他的腰。
……
百里長約醒來時,天色已經亮開了。
圓寶不知什麼時候來的,正趴在床邊盯著他看。
百里長約早已習慣醒來就看到這小崽崽,便笑了笑,「你這小家伙,又想對為師做什麼壞事?是要撓腳板心還是撓咯吱窩?為師任由你胡作非為好了!」
他舉起雙手,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
哪知,圓寶卻眨了眨眼,「師父父。」
他撒嬌似的拖長了語調,癟了癟小嘴,「毛毛去哪里了?它怎麼不理我呀?」
毛毛?
那條老臭蟲麼?
百里長約皺了皺眉,「它不是還在嗎?」
話剛出口,他卻驚愕的坐了起來!
他感受不到毛毛的存在!
這是什麼情況?!
百里長約顧不得與圓寶多說,他立刻跳下床就跑了出去,「子魚!子魚!」
宋子魚正在用早膳,見他風風火火的進來,不等他開口便說道,「我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不必擔心,毛毛沒事。」
他波瀾不驚的樣子,與百里長約的風風火火形成鮮明對比。
「那老臭蟲去哪里了?」
百里長約趴在桌子上,順手拿起一個饅頭啃了一口,又放回了盤子里。
宋子魚沒有回話,只目光淡淡的看著他。
百里長約很識趣的抓起剛剛他咬過的滿頭,在他平靜的目光下塞進了嘴里。
宋子魚這才收回目光,「還在你體內。昨晚你的血,的確讓玉佩功效增強了,雖還是不如當初厲害,但毛毛也是因此被震懾住了。」
「那老臭蟲被震懾住了?」
天知道那老臭蟲有多煩人!
若非是因為宋子魚出手,給他制了玉佩壓制毛毛。
這老臭蟲當年一定會害得百里長約爆體而亡!
因此,宋子魚也算是毛毛的「頭號敵人」了。
先前他做出玉佩是舊賬,昨晚用玉佩震懾住了毛毛,是新仇。
這薪酬舊賬加在一起,毛毛對宋子魚可謂是「恨之入骨」啊!
「不過因為玉佩功效不如從前,眼下毛毛雖然被壓制住了。但我就怕這一次會激發它的邪性,到時候恐怕……」
他沒有再說下去。
百里長約臉色一緊,著急的問道,「恐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