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雲綰寧與如墨便被這些人團團圍住。
「住手!」
一名五大三粗、赤著上身的男人從人群中走出來。他一臉橫肉,姑且就稱他為橫肉臉吧!
橫肉臉面色不善的盯著他們,「你們是什麼人?這是來砸場子的不成?」
砸場子?
她是吃飽了撐著,才來砸這個小小的酒肆?
「我知道了,你們是不是隔壁陳老二派過來的人?」
橫肉臉自以為是的冷哼一聲,「這個陳老二,為了搶走我的生意,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如今居然還用上了美人計?簡直是可惡至極!」
他不給如墨與雲綰寧說話的機會,自顧自的分析道。
雲綰寧︰「……」
美人計?
陳老二?
砸場子?
她大概明白這橫肉臉是什麼意思了,這是把她當做隔壁競爭對手請來砸場子的人?
!
這腦補能力,比她還強呢!
「說罷,陳老二給了你們多少銀子?我橫肉臉給你們雙倍!」
橫肉臉拍了拍胸口。
他瞧著壯碩,可一拍胸口,胸口上的肉直哆嗦……只一眼就能看出,這家伙的肌肉並不怎麼結實,只是用來嚇唬小孩子的吧!
雲綰寧翻了個白眼。
能不能出來個正常人?
如墨也顯然沒想到,這橫肉臉這麼「聰明」。
居然把他們當做隔壁酒肆請來的人?
他正要開口,哪知雲綰寧便道,「五百兩銀子。」
如墨︰「……」
看來自家王妃這是老「毛病」——見錢眼開又發作了。
在這種時候,還不忘「賺一筆」。
「什麼?」
這個數字,顯然超出了橫肉臉的想象。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雲綰寧,拍打胸口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只有胸口上的肥肉還在顫抖。就好像是兩張哈哈大笑的嘴巴,怎麼也合不上似的。
雲綰寧蹙眉。
她有強迫癥,好像讓他那兩塊肥肉停止顫抖哦……
半晌,橫肉臉許是自己也看不下去了,伸手按住了兩塊肥肉。
他嘴唇顫抖著,不敢置信的問道,「你方才說多少兩銀子?我沒听真切。」
雲綰寧難得耐心一回,「五百兩銀子!你要給我出二倍的話,就得給我一千兩銀子。給了銀子,我們就離開不惹事。」
「否則……」
她微微一笑。
橫肉臉︰「……我的娘啊。」
五百兩銀子?!
陳老二瘋了吧?!
換做是他,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來啊!
「這個陳老二,平日里賺得不少啊!五百兩銀子都拿得出來,是不是該背著我去做強盜了……」
橫肉臉嘟囔了幾句後咽了咽口水,「還是你給我五百兩吧!這酒肆我都給你了!」
見這橫肉臉胡攪蠻纏,如墨湊近雲綰寧耳邊,低聲說道,「王妃,正事要緊,還是不要與這些二百五糾纏了。」
「屬下解決了他們便是。」
雲綰寧卻莞爾一笑,「不著急。」
空間內另外半塊玉佩已經有了絲絲感應,可見那半塊玉佩就在附近了。
那麼如玉與汪少成,也在附近了。
「難得消遣一回。」
雲綰寧看著面前的橫肉臉。
只覺得這家伙長得跟獨眼龍有得一拼,小孩子見了都能嚇哭那種。但一開口,又莫名帶著幾分喜感,又可怕又可笑。
「我給你五百兩銀子,你把酒肆給我?」
她挑眉問道。
「是!」
橫肉臉毫不猶豫點頭。
這時,一名小伙計從人群中扒拉出來,站在他身邊小聲提醒,「老板,你可是忘記了,前段時日你已經將酒肆賣給了汪公子?」
汪公子?
雲綰寧眼神一閃,是汪少成嗎?!
听那小伙計一說,橫肉臉也有些為難了。
但是五百兩銀子的誘惑力實在是太大……
他一咬牙,「怕什麼?!咱拿了銀子就跑路,我就不信跑到天涯海角,他還能追來!」
這酒肆,他能賣第一回、就能賣第二回!
更何況第一回,還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二十兩銀子就把酒肆賣出去了……二十兩,區區二十兩啊!
橫肉臉一陣肉疼。
身後傳來一片唏噓聲。
瞧著這些人,平日里應當都是橫肉臉的老熟客了。
因此這會子,橫肉臉說話才如此肆無忌憚,不怕被人听了去。
「可是,可是汪公子那麼厲害,我怕……」
小伙計縮著脖子。
「怕個屁!」
橫肉臉啐了一口,「他方才不是走了嗎?怕甚?」
他轉頭看著雲綰寧,「小美……」
對上如墨冰冷的眼神,他識趣的改口,「這位姑娘,我若將這間酒肆賣給你,你可願意盤下?」
「你這酒肆,不是已經賣給旁人了?」
雲綰寧輕笑,「哪有你這樣做買賣的?將一間酒肆賣出去兩次,若是那位汪公子來了,不是會找我的麻煩嗎?」
「也不知那汪公子,是個怎樣厲害的人物,萬一很難對付……」
「姑娘別怕!那汪公子也不是什麼人物!」
橫肉臉不知雲綰寧是故意套他的話。
他趕緊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仔細解釋道,「他也不過是汪家的養子罷了!汪家有些臭錢,但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人家,並非京城權貴。」
「我瞧著姑娘不簡單,應該不怕他吧?」
這位姑娘雖不知身份,但面前這位又拽又酷的男人,應該是她的侍從吧?
有這樣厲害的侍從,這位姑娘也不是普通人啊!
尋常姑娘,誰敢只身進入酒肆?
听了橫肉臉的話,雲綰寧可以肯定那位汪公子的確是汪少成了。
「他何時盤下你這間酒肆的?若汪家當真如此有錢,他盤下你這酒肆做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汪公子說有用處。具體什麼用處我也不知道,反正他是幾個月前盤下的酒肆,這段時日隔三差五來一次。」
橫肉臉一臉糾結,「你問這麼多做什麼?這酒肆你到底盤不盤?」
從這橫肉臉嘴里,也套不出什麼話來。
雲綰寧眼神無辜,「我何時說過,要盤下這間酒肆了?」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好嗎?
不是這橫肉臉「自作多情」?
若像他這般做生意,可實在是損啊!
「你,你耍我呢!」
橫肉臉怒極,臉上的橫肉也開始哆嗦了。
他一把抓起牆角的凳子,「兄弟們,給我砸!」
這個臭婆娘,簡直太欠揍了!
這些人瞧著厲害,也不過是一群小雜魚。如墨能輕而易舉的解決,因此雲綰寧身影一閃,便從人群中消失了。
眨眼間,她來到了酒肆結賬的櫃台邊。
她認真的打量著這間並不寬敞的酒肆,仿佛眼前的打打殺殺與她毫無關系。
她有些不明白,汪少成為何非要盤下這間酒肆?
莫不是這間酒肆,還有什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