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
雲綰寧言簡意賅。
顧太後臉色微微一僵，又若無其事的端起了茶杯，輕輕啜飲一口。
「哀家同意。」
墨宗然更不明白了，「母後，綰寧，你們婆孫二人可是在打什麼啞謎？有話直說便是，朕猜不到。」
女人家的心思，彎彎繞繞。
偏偏她們只需對視一眼，就能明白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一個大老爺們兒，怎麼能猜得出她們的意思？！
「母妃不可能保守住秘密。」
雲綰寧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下墨宗然明白了。
「言之有理。」
他表示贊同。
德妃那性子。
若是知道圓寶的存在，知道皇長孫出自明王府……只怕要站在皇宮最高的房頂上，對著整個京城宣告。
更不提，會日日去趙皇後跟前炫耀了！
這一次趙皇後被打臉，德妃已經迫不及待的闔宮上下「串門」。
到時候知道了圓寶，又怎會按捺得住？！
「父皇，實不相瞞。」
雲綰寧頭疼的扶額，「前些日子，飛飛見到了圓寶。」
不等她說完，就被墨宗然打斷了，「你說什麼？飛飛居然也知道圓寶的存在？！」
「是。」
雲綰寧老老實實的點頭。
墨宗然氣得握拳，「好哇！你們這幾個混賬東西！居然都瞞著朕一個！」
「我外祖父和舅舅也知道。」
雲綰寧眨了眨眼，「哦對了，還有宋子魚也知道！還有周王府的管家陳伯也知道……就連翰王與翰王妃也見過圓寶了。」
墨宗然氣得老臉漲紅。
「不過飛飛很好收買，宋子魚也知道圓寶身份特殊，不會告訴任何人。」
就連德妃都能被瞞住，可見墨飛飛這個親姑姑，有多疼圓寶！
「陳伯麼，我稍加威脅就能閉嘴。」
雲綰寧若有所思的眨了眨眼，「翰王與翰王妃倆人，最好忽悠了！我只是給圓寶戴著面具，騙他們說是我的干兒子。」
「他們倆就沒有任何懷疑了！」
墨宗然︰「……朕就知道，老二兩口子，是最不靠譜的！」
雲綰寧低低的笑了笑，「所以父皇，說起來也沒有其他人，知道圓寶的存在。」
「還希望父皇能保護您孫兒的安危，切記不要告訴母妃！」
若是德妃知道了，莫說要昭告天下。
還會日日來明王府，或者將圓寶接進宮去。
總之，她要霸佔圓寶！
「上一次飛飛說過之後，母妃深更半夜殺進明王府。好在兒媳早有準備，讓府中婆子的孫兒，在王府住了一夜。」
說起那一次，雲綰寧又忍不住想起德妃被她氣得摔門而去的模樣。
她笑容燦爛，「父皇，你能保證，不將此事告訴母妃嗎？」
顧太後適時開口，「德妃就像是三歲的孩子，永遠都長不大似的！」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夸德妃，善良單純；
還是在貶她不長腦子……
墨宗然滿頭大汗，「母後，如今德妃還是有些長進了！不信你問綰寧，德妃對她是不是態度好轉許多。」
一面是母後，一面是心愛的女人。
這兩個女人鬧矛盾，墨宗然是左右為難！
看著他為難的樣子，雲綰寧只覺好笑。
回想起當初她與德妃互相看不順眼時，墨曄似乎也是這樣，萬般無奈……
做男人真難！
她忍不住咂舌。
「是嗎？」
顧太後語氣涼涼，「但哀家可還記得，先前她都是怎麼對寧兒的！」
墨宗然無奈，「母後，咱們還是聊一些愉快的事吧！朕的乖孫兒真是太可愛了，今晚就跟皇祖父一起就寢吧。」
……
墨宗然離京已有四日。
趙皇後等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近段時日，梁小公公一直守在御書房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就連早朝，听說也是墨曄代為上朝，墨宗然根本沒有現身。
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
是皇上病倒了？
還是另有隱情？！
趙皇後心下懷疑，卻又找不到人打听。朝中大臣不明所因，御書房與勤政殿伺候的那些宮人，又撬不開嘴。
思來想去，她命人將墨回延請來了。
「延兒，你這幾日可曾見過你父皇？」
「不曾。」
墨回延老實搖頭，「母後詢問此事做什麼？」
「你可知你父皇近幾日都在忙什麼？」
「兒臣不知。」
墨回延繼續搖頭。
趙皇後︰「……要你何用！若是你三弟，怕是早就打听出情況來了！還有即便皇上不上朝，怎麼不該是你來處理朝政？」
「反倒是墨曄那小混蛋？可見還是你不夠爭氣，你父皇對你還不滿意！」
墨回延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瞧著他順從挨罵，並沒有頂嘴。
像是早已習慣了被趙皇後訓斥、責怪，習慣了被她拿來跟其他兄弟做比較。
尤其是墨回鋒與墨曄……
但實則，墨回延眼中閃過一絲不甘心的冷光。
訓斥許久，趙皇後都有些口干舌燥了。
這才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延兒，你也別怪本宮責怪你！你身為老大，卻處處比不上別人。」
「如今鋒兒還被囚王府，本宮能指望的只有你了！」
「你若是再不爭氣，咱們母子幾人就要被德妃母子踩在腳下！」
「母後教訓的是。」
墨回延仍是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悶葫蘆樣子。
見了她這幅樣子就來氣，趙皇後只好揮手，「你回去吧！另外告訴你媳婦，讓她多跟雲綰寧來往。」
「本宮倒是要瞧瞧，那小賤人有什麼本事，得了皇上處處維護！」
「是，兒臣知道了。」
墨回延轉身出去了。
趙皇後心里怒火更甚，抓起手邊的茶杯，重重的砸到了門邊！
與此同時，永壽宮。
德妃面色緊張，「曄兒，你父皇近來都沒有現身，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是你代為處理朝政？」
「可是你父皇身子不適？」
即便是身子不適，也不會不見她啊！
她在御書房被拒之門外，還是這二十幾年來頭一遭呢！
「不是。」
墨曄惜字如金。
「那可是你父皇看重你，要立你為太子？」
德妃迫不及待的問道。
墨曄有些頭疼，正要否認如墨已經急匆匆進了殿內回話，「主子，五軍營的事，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