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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

沈郁赤著上身,渾身肌肉微微鼓動著,宛若鋼筋一般。

而他所站的位置,正處于龍門樁陣的中間位置上,雙目緊閉。

咚!

沈郁眸光一動,數道裹挾著巨大力量的破空聲蜂擁襲來,但沈郁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樣,站在木樁上微絲未動,雙臂鼓起,憑借著血肉之軀,硬抗攻擊。

隨後木樁開始劇烈抖動,沈郁不慌不忙,右腳重重一踏,在高空躍起的同時,將極速升高的木樁震了下去。

一道明顯的裂痕,出現在他腳下。

百米的龍門樁陣,在沈郁那堪稱暴力的破解下,損失了至少三十余根。

而他所站立的位置,已經來到了盡頭。

「果然,這龍門樁陣僅僅是一個呆板的走位闖關游戲,只要記住了樁陣的位置以及躲避辦法,很容易就可以通過,再加上我新學的橫練武學鐵布衫,就連最後一點硬抗的難度,也被我輕松度過。」

看著被自己差不多玩壞的龍門樁,沈郁在心中暗道一聲。

沈郁——

天賦︰鎖死

武學︰

養生拳法︰大成(+)

鐵布衫︰第二層(銅皮鐵骨二級,反震一級)(+)

邪源︰4

早在十天前,他便發現了這個樁陣的漏洞,但這個發現只能讓他輕松地度過前半段,後半段雖然也是呆板的運行,但部分地方,卻是沒有漏洞的。

也就是說,那一段距離,他需要憑借肉身硬抗過去。

為了節省時間,他選擇了修煉一門橫練武學。

換做常人,就算是用上數倍的時間,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突破龍門樁陣。

橫練武學鐵布衫,則是他思考過後的選擇。

而這第二層鐵布衫的效果,也沒有令沈郁失望。

他的一身肌肉宛若鋼筋,細看之下甚至可以發現肌肉的線條,堅硬無比。

他試驗過,普通的刀劍只能在他的皮膚表面留下一道白色的淺痕。

根本無法讓他破防。

而反震,字如其名。

任何攻擊在他身上的傷害,都會反彈一部分余震回去。

就沈郁目前所了解的橫練武學中,鐵布衫絕對算得上是性價比最高的硬攻。

「大成的養生拳法,第二層的鐵布衫,再加上我這化勁的武師修為,總算是讓我看到了自保的希望。」

沈郁一拳轟在木樁上,伴隨著轟鳴一聲,木樁被當場洞穿,木屑紛飛。

而他的拳頭,除了微微發紅之外,竟是沒有一點擦傷的痕跡。

化勁武師,身體力量大幅度提升,隨手一擊便能調動全身之力,反應速度與身體協調能力也全面提升。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著,他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化勁武師。

「不過外面是發生了什麼不成?已經連續五天沒人來監督了。」

披上外衣,沈郁有些疑惑地走出了後院。

為了方便修煉,他早在第二天時就將住所搬到了後院,並充分發揮著前世修來的996,007福報所帶來的社畜之力,除了必要的吃飯,他幾乎全天泡在了龍門樁陣上。

也算是找回了一點通宵加班的感覺。

所以他根本不清楚外面的狀況。

但從家族幾大供奉接連消失來看,外面鐵定是出了什麼狀況,讓他們無暇顧及自己這個公子哥。

當然,這也跟他日益熟練的步伐有關。

「公子,你終于出來了。」

看著眼前滿臉焦急的清秀女孩,沈郁直言道︰「曼曼,這幾天家中發生了什麼事?」

「公子,二爺失蹤了,如今老爺正為此事發愁,琴大人,榕大人在三天前也失去了聯系。」

「二叔?」

沈郁一愣,怪不得幾天前就沒人來後院監督他,敢情琴姐和榕伯都已經不在沈家。

在這建安縣,能同時讓一名通竅武師,一名氣血武師失去聯系的,必然不是小事。

說不定,就是爆發了詭異之流。

「我父親在哪?」沈郁嚴肅道。

「縣令大人的府衙。」

……

建安縣面積不大,但地方卻是盤根交錯,分為了東西南北四個街市,而沈家和凌家,便位于北市。

官府的力量,包括建安縣的縣令府衙,則是處在南市。

半個月前才爆發過一次疑似詭異作祟之事,時隔半個月,竟疑似又爆發了一次,這可比縣志上所記載的時間相隔,差了無數倍。

這不得不讓沈郁懷疑,詭異之事爆發的頻率,越來越快了。

他必須了解一下真正的情況,不然怕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狗日的恐怖世界。」

沈郁臉色沉重地嘆了口氣,忽地,他眉頭一皺。

有人在跟蹤他。

這並不是依靠什麼直覺,或者武師的感官,而是這群人的跟蹤技術,太爛了。

尤其是在他這個學過一些反跟蹤技巧的人看來,這群人的跟蹤手段,簡直不堪入目。

跟蹤最忌諱的,就是視線一直集中在目標的身上,且身形不變,尾隨身後。

這就差直接告訴別人,我在尾隨你了。

「三個……從家中出來就一直跟著,是原主得罪的人?」

沈郁不留痕跡地看了看周圍,視野瞥過跟在他身後不到十米處的三個陌生人,心中泛起了嘀咕︰「不對,這三人太丑了,原主根本不可能跟這種人搶女人。」

「那就是沈家的事?」

沈郁臉上神情一冷,改變了直接去府衙的打算,向街道的一個巷子走去,很快就鑽入了巷子里面。

另一邊。

巷口處。

「大人,這沈家三少爺是不是發現了我們正在跟蹤他?」

跟蹤三人組中,兩人腳步虛浮,身材瘦弱,臉上更是布滿了坑坑洞洞。

為首的男子,留著一身光頭,臉上一道直豎下嘴唇的猙獰刀疤,身材魁梧,但像是染上了什麼怪疾,臉部僵硬,就像是面部肌肉全都僵死一樣。

給人的感覺就十分不舒服。

「發現了又如何,一個草包少爺而已,既然他想盡快尋死,我就成全他。」

邊走著,光頭男子緩慢地牽動了一下臉上的表情,露出了半邊猙獰,半邊面癱的詭異面容。

「也是,有大人在,那公子哥想死都沒這麼容易。」

說罷,那兩名瘦弱男子便同樣猙笑了起來。

「噢,听說你們在找我?」

這時,一道淡漠的聲音在巷子上空響起,其中一名男子猛地一顫,緩緩抬起頭,看到了沈郁那張平靜的臉龐。

這是他在這個世界看到的最後一副畫面。

 嚓!

隨著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聲,位于左邊的一名瘦弱男子被沈郁抓住腦袋隨手一擰,就一聲不吭地軟倒在了地上,沒有任何痛苦地死去。

原本沈郁只是打著套情報的主意,沒想到這群人如此凶殘,于是,他選擇了先下手為強。

他早就看出來,除了那帶給他不舒服氣息的魁梧男子外,其余兩人最高不會超過定樁境界,大概率只是氣力境武師。

以他如今的力量,隨手一擊,便是全身之力,一個氣力武師,怎麼可能擋得住他的攻擊。

看著軟倒在他腳下的尸體,沈郁發現自己此刻出乎預料的平靜。

不僅沒有產生因殺人而出現的那種不適感,慚愧感,甚至隱隱有幾分……難以形容的奇異感覺。

他的心現在跳得很快,但並不是那種解刨尸體的奇妙感,而是單純的腎上腺素分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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