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華非時年75歲。
花白的頭發，滿是皺紋的臉龐。
歲月已經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
原本孟華非此次參加「科博會」就是想著單純的湊個熱鬧。
並且親眼見證後浪的崛起。
如果蘇浪如約拿出「石墨烯電池」，那他會為蘇浪送上最誠摯的掌聲。
如果蘇浪沒能拿出「石墨烯電池」，那麼他也會站出來維護蘇浪。
不過所幸，蘇浪不負眾望。
如約拿出「成品」。
並且引起世界巨頭爭相競逐。
毫不客氣的說，這是華夏科技史上最璀璨的一幕。
孟華非是打心底為蘇浪高興。
不過，他卻並沒有想過要參與到「石墨烯電池」的「競標」當中。
沒法子，實在是有些太昂貴了。
這些年受困于芯片問題，華信的市場已經萎縮了很多。
他們根本支付不起如此高昂的「成本」。
可是現在，蘇浪卻主動上前攀談。
這讓孟華非著實意外。
怎麼說呢？
孟華非的腦子就懵懵的。
「蘇董，你的意思是？」
好半晌之後，孟華非這才回過神來。
「如果孟總願意，中芯科技和華信可以達成一份長協。」
蘇浪笑著說道。
從本質上來說，華信可是「自己人」。
哪有光合外人做生意，不和自己人做生意的道理？
如果蘇浪真只和外人做生意，那不就成了行走的五十萬了？
好東西，自然要留給自己人。
果然如此！
聞言，孟華非心中激動萬分。
現如今，要說實際上最炙手可熱的公司是誰？
中芯科技敢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手握，3nm芯片以及石墨烯電池，兩項核心科技。
中芯科技已經完成了從寂寂無名，到名震世界的階段性騰飛。
可以想象，隨著產能的擴大，中芯科技要不了多久，便會一躍成為世界頂尖企業。
現在能夠與中芯科技達成「長協」，完全可以趁著這股東風，青雲直上。
想到這里，孟華非當即準備一口答應下來︰「當然……」
話到一般，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孟華非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錢！
眼下，華信可拿不出多少錢。
而石墨烯電池的價格太高，這等成本，他們根本承受不起。
而且就目前這「風氣」看下來，想要訂購石墨烯電池，那就必須先付款。
可是，華信賬上壓根兒就什麼錢。
僅有的一點流動資金，那都得用來支付工資和進行各種研發費用。
沉默良久，孟華非苦笑道︰「蘇董，這份長協，我們華信恐怕無福消受。」
雖然，錯過機會非常可惜。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有錢走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
拒絕了？
這……
听到孟華非的回答，蘇浪屬實有些意外。
原本，在蘇浪的劇本中，他覺得孟華非會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下來來著。
可是現在，孟華非竟然拒絕了。
當然，意外的人，不僅僅只有蘇浪一個。
周圍一眾國內知名企業家門，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孟華非會拒絕。
要知道，這對孟華非來說，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有了石墨烯電池，在配上3nm芯片，完全可以讓華信起死回生，甚至更上一層樓。
而且，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他們搭上了蘇浪這艘豪華巨輪。
中芯科技的研發能力，那是有目共睹的。
光是現在就連續研發出兩項劃時代的科學技術。
誰知道他們之後還會不會有什麼驚人之舉？
到時候被說吃肉了，就算是能分一杯羹，那也能賺的盆滿缽滿。
「孟老，你什麼情況？你怎麼拒絕了？」
「孟老，這對華信來說，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有了3nm芯片和石墨烯電池的加持，華信的產品在國際上那就有絕對的優勢，完全可以起死回生。」
「老孟，這事兒你在考慮考慮……」
「……」
短暫的沉默之後，眾人紛紛發出驚呼。
蘇浪眉頭微皺，沉聲道︰「孟老，你這是有困難？」
「實不相瞞，如今公司的賬上資金有限，實質是無福消受……」
孟華非有些尷尬的說道。
說白了就一個字「錢」！
如果有錢的話，孟華非壓根兒不會有絲毫猶豫，直接一口氣答應下來。
關鍵就是沒錢！
就算想答應，那也沒辦法。
錢？
一句話，眾人瞬間瞪大了雙眼。
他們萬萬沒想到，孟華非拒絕蘇浪的原因，竟然是因為錢。
誠然，這些年隨著芯片供應的短缺，華信的日子是不好過。
但是憑借著多年積累起來的用戶，和儲備的芯片。
華信去年的財報也非常華麗。
營業額2000多億！
利潤99億！
按照常理，不應該缺錢才對。
「孟老，華信雖然困難，但還沒到揭不開鍋的地步吧？」
「我看了去年華信的財報，營業額2000多億，純利潤99億，這份數據可不差。」
「孟老，公司的錢去哪兒了？」
「……」
「你們說的都不錯，華信的財報的確還不錯，也實現了正增長。」
孟華非苦笑著點點頭，道︰「但是，華信大部分賺取的錢，都重新投入到研發領域。」
「截止到目前為止，華信的研發經費就超過1300億！」
「嘶~」
就在孟華非話音剛落的瞬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對于華信的研發投入，他們也是略有耳聞，手筆很大。
常年佔據國內排名研發投入第一。
但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孟華非的手筆竟然如此之大。
1300億！
而這還不是全年！
往後還會更多。
投入佔比已經高達營業額的一半！
這也太牛逼了吧。
一時間，眾人竟然有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
和華信的研發投入比起來，他們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幻想總裁黃傳志更是直接低頭。
相較于華信超過百分之50的研發投入。
他們用于研發的資金，還不超過百分之3！
「孟老，這樣，中芯科技將會以略高于成本價的一層的價格，對其出售石墨烯電池，並且接受先貨後款，你覺得如何？」
就在這時，蘇浪忽然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