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藍芒散去,李三向著空中發出一道傳聲。
「此地日巡陰兵!速來!」
這道聲音,充滿了肅然,隨著空氣響徹在曙光福利院上空,似離弦之箭,直刺雲霄。
出奇的是,在場的凡人們沒有一個听得到李三發出的聲音。
李三的氣質也是陡然間一變,在發現小麗頭頂的邪祟之氣後,他的氣質再也沒有了先前面對安國興等人的柔和之色,宛如君王般,不怒自威。
距離曙光福利院北邊,一處街道附近,正有兩位日巡陰兵在組隊巡游。
二人撐著黑傘,一人腰間佩刀,一人腰間有著鎖鏈,二人如蒲公英般飄蕩在虛空中,觀察著街上的一位位行人,同時目光也掃過一處處有可能藏匿惡鬼的地方。
曙光福利院東邊,同樣是一條商業街,要比北邊的街道繁華了不少,人來人往,車流不息。
同樣的,在這處商業街上也有兩位陰兵,正在組隊巡游,他們犀利的目光不會落下任何一個出現在視野中的行人,充滿了冷酷的氣息。
這二人,其中撐著黑傘的是系統陰兵,背著長槍,另一個則是新兵,是當初白毛三鬼其中的一員,他渾身干癟,如同皮包骨頭的干尸般。
陡然間,一道威嚴的聲音回蕩在天空之中。
「是河神大人在呼喚我等!」背著長槍的陰兵駐步,看向了曙光福利院的方向。
「新兵,河神大人有令,速與我前去面見河神大人。」背著長槍的陰兵看了一眼白毛鬼,便施展縱地金光術沖天而起。
白毛鬼聞言,也拔地而起,向著曙光福利院的方向飛去。
距離白毛鬼二人更遠處的地方,同樣也有兩位陰兵,其中一人是系統陰兵,一人是新兵,他們本在一處居民小區內游蕩,听到響徹天空的聲音便起身向著曙光福利院而去。
曙光福利院內。
四位系統陰兵,兩位新兵,在得到李三的呼喚後紛紛出現,透過牆壁,窗戶,飄身來到了李三面前。
「屬下參見河神大人!」四位系統陰兵率先單膝跪地,恭敬地行禮,那兩位新兵則是木訥了點,同樣學著跪地行禮。
見狀,李三微微點頭。
揮手間,示意眾人起來說話。
接著,李三目光看向正在扶著安國興的小麗,「那位女子有邪祟纏身,估計今夜就會大難臨頭,由二十號負責。」
說話間,李三看向了背著長槍的二十號陰兵與其身邊的白毛鬼。
「尊令!」
二十號陰兵立即躬身行禮。
隨後二十號陰兵看向了小麗,干枯的白毛鬼兩個空洞的眼珠子亦是盯著小麗,長發,身材高挑,鵝蛋臉他們要記下這女子的氣息,方便今夜執行任務。
「其余人繼續巡游,切莫放過任何一處可疑之地。」李三看向其余四人,出聲道。
「尊令!」
李三頷首,「嗖」的一聲在金光閃耀間便離開了此地。
看到李三離去,眾人再次齊齊向著李三離去的方向躬身,神情恭敬無比
郭麗,二十六歲,兩年前剛剛大學畢業。
在大學期間,郭麗學的是文化產業管理專業,剛剛畢業,興致沖沖的郭麗便尋找了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
不過造化弄人,與大多數一樣,學的什麼專業,進入社會後卻不一定能干的了那個專業,很多人都是走向了與擋住專業不符的道路上。
郭麗也是如此,進入社會後工作幾個月就發現自己不適合目前的專業,因此便報考了醫護專業,取得了護士資格證,經過諸多情況,她來到了曙光福利院做一名醫護志願者。
郭麗本就喜歡平淡,她覺得這個工作很適合他,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雖然是福利院志願者,但是工資也不會比外面少多少,大夏國公益部門會給她們這樣的志願者發放薪酬。
再加上她認為自己是個女孩子,只要能養活得了自己便可,既能幫助孤寡老人,還能賺到錢,在助人為樂的同時還能讓生活變得有意義。
來到曙光福利院,已經快半年了,這半年的時間里,郭麗也認識了這里的老人。
其中對于安國興,郭麗的印象最深刻,在她的印象里,這兩位老人符合童話中的金婚。
他們恩愛一生,即使是現在的年輕人,都做不到他們這一步。
不過,邵冬梅的情況卻不太妙,在郭麗的印象中自她來以後就沒怎麼見邵冬梅下床走動過,不過今天她看到邵冬梅下床了,還精神抖擻,郭麗非常開心。
不過很快,她的心情便一落千丈,因為邵冬梅在回到房間後便去世了。
郭麗也知道,今天邵冬梅之所以能站起來走路,是屬于死前的特殊情況,每個人在死前都會有回光返照一說。
沒曾想,在邵冬梅剛剛去世後,安國興爺爺也跟著去世了。
「安爺爺。」郭麗紅著鼻子,聲音哽咽。
這一幕是她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前腳邵冬梅女乃女乃剛剛去世,後腳安國興爺爺也跟著去世了。
看到面前被抬上擔架被蓋上白布的安國興爺爺,郭麗心中難受無比,她在不久前看過一個紀錄片,一只雌天鵝死去,雄天鵝不願意獨活,一直在空中哀鳴直至力竭而亡。
郭麗認為,最偉大的愛情莫過于此,她知道安國興爺爺與邵冬梅女乃女乃的愛情,福利院內所有的人都羨慕他們的愛情,都認為他們能白頭偕老。
究竟愛情到了什麼樣的地步才會讓安國興爺爺到這一步,邵冬梅女乃女乃死後安國興爺爺不願意獨活,兩人至死不渝的愛讓郭麗難受,不忍。
人都有感性的一面,郭麗更是如此,她目睹了安國興與邵冬梅的事情後心中更加難受萬分。
在得知安國興逝世後,福利院內的其他人亦是趕了過來。
很快,眾人都知道了安國興老爺子的事情,他不願意獨活,硬是跟隨自己的妻子而去。
原本因為邵冬梅離世的人們,現在看到安國興也跟著逝世,現場的氣氛都壓抑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