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一腳踹去,仿佛踢到了鋼筋一般,整個腳都微微發麻。
下一刻,小山的鞋子連同褲子全部被鋼筋般的頭發刺穿。
吃痛之下,小山迅速收回了腳。
雖然驅魂師的力量遠超于凡人,但是這一擊還是在小山的腿部與腳底劃開了無數的傷口。
「混賬!給我停下!」大山大吼一聲,在肩胛部冒出了濃濃的黑色氣息,這些黑色氣息瞬間形成了兩條嶄新的手臂。
這一刻,大山化作了四臂形態,大吼一聲彈跳而起向著吞頭惡鬼沖去。
「砰!砰!砰!」瞬息間數十道拳影轟擊在吞頭惡鬼身上。
仿佛砸鋼板一般,發出無數的金鐵交擊之聲。
可是大山的拳頭被震得微微發麻,那些濃稠的碾壓在交戰的同時也沾到了大山的拳頭之上。
「小山,不能讓他離開,咱們今日就算戰死,也得拖住他!」大山在不斷轟擊吞頭鬼時,對著小山說道。
此時大山眼中的凶光越來越盛,仿佛悍不畏死的餓狼一般。
小山點點頭,雙目血紅,腿部與腳上的傷痕似乎絲毫沒有痛感,繼續向著吞頭鬼沖來。
驅鬼師,以身體為爐鼎,飼養惡鬼!戰斗時越戰越勇,似惡鬼一般充滿了戾氣。
獲得惡鬼能力的同時,也會大幅度增強身體力量。
但是有一個缺陷,就是使用惡鬼能力到達臨界點,就得恢復血氣。
不然遲早都會變為不人不鬼的行尸走肉。
大山小山一前一後攻擊著吞頭惡鬼,但是二人的攻擊對吞頭惡鬼造成的威脅幾乎為零。
吞頭惡鬼頭發上的黏液附著在大山的身上,產生了微不可查的尸斑。
這些尸斑類似于毒素一般,若是不加以制止,大山最終的下場不是戰死就是成為真正的死尸。
「所有市民不要慌亂,請有序地撤退!再重復一遍,所有市民」
就在此時,二人听到了門外傳來的喇叭聲,還有無數慌亂的腳步聲。
他們知道,這是門外的警員們正在疏散人員。
無數紅藍相間的燈光,布滿了馬路。
大山小山兄弟二人心頭一沉,真的要死戰了,他們不能退。
吞頭鬼雖然強悍,但是沒有意識,只有吞噬與虐殺這一本能。
完整的鬼,天生保留有精明的意識,會猥瑣發育。
這吞頭惡鬼出生時戰斗力就很強,但是沒腦子是一個關鍵點。
雖然他的戰斗力很強,但是戰斗手法較為單一,那就是頭發。
就是這較為單一的戰斗手段,已經把大山小山兩兄弟逼到了絕境。
「吼!給我死來!」大山絲毫沒有注意到胳膊上的尸斑,四條胳膊揮舞得密不透風,繼續向著吞頭惡鬼砸去。
小山此時雙腿上的褲子已經成了布條,無數血淋淋的劃痕出現在腿上。
吞頭惡鬼似乎很享受這種慢慢折磨獵物的感覺,揮舞著頭發輕輕松松地應付著大山小山二兄弟。
「哥!你胳膊上的尸斑多了!」小山注意到大山的兩條鬼氣形成的胳膊大半都變為了灰色,驚呼道。
吞頭惡鬼頭發上的腥臭黏液不是泔水,而是尸油!
大山的兩條新胳膊雖然是鬼氣形成,若是全部被尸化,那大山也會受到不可逆轉的損傷。
「弟弟!這又如何?」大山怒目圓睜,絲毫不在意。
「我們不能退!外面還有市民,等會市民都退了我掩護你撤退!」
小山眼角一酸,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痕,每次大山都是這樣為他遮風擋雨。
但是這次,他們能走得了嗎?
他跟大山都不是平庸的驅鬼師,他們是新時代比較有天賦的驅鬼師。
在洛水市,他們被稱之為年輕一代的天才。
否則他們也不會二十出頭就獲得一星級鉑金勛章,而且兩個人就能單獨行動。
面對地級巔峰的吞頭惡鬼,他們若是要逃完全逃得了。
可是他們逃了,今晚不知多少人又要成為吞頭惡鬼的食物。
但是他們能逃嗎?還逃得了嗎?
按照現在的戰況,他們能堅持到市民都撤離嗎?
距離戰斗開始,到現在剛剛一分鐘,他們就已經負傷到了這種程度。
小山嘴角苦澀,或許今夜就是他們兄弟二人的末日。
洛水市滅鬼總部。
歐陽德死死的盯著屏幕,再次詢問了一遍聯絡組組長,「還有多久!增援還有多久到達?」
這句話,歐陽德幾乎是吼了出來的。
「主主管,按照最新的坐標顯示,增援還有半小時才能到達。」
聯絡組組長一遍遍刷新著衛星畫面,額頭豆大的汗珠不斷跌落。
歐陽德怒目圓睜,「半小時!他們都是吃屎的嗎?半小時他們兄弟都死得不能再死了!」
「天哪!」
憤怒的歐陽德的雙拳狠狠地錘了一記桌面,看著畫面中的大山小山心如刀絞。
戰斗僅僅一分鐘,二人就已經負傷至此。
大山的兩條胳膊,已經一半長滿了尸斑,小山的雙腿,馬上就接近血肉模糊之狀態。
這才一分鐘啊?二人的狀態已經糟糕到了極點。
再過半小時,一百個大山小山都不夠死的!
那吞頭惡鬼的頭發猶如鋼筋一般,二人根本破不開防御。
要想擊殺吞頭惡鬼,除非轟碎他的人臉。
那人臉就是最脆弱的地方,但是吞頭惡鬼最多的就是頭發,二人近身都無法做到,如何能擊碎鬼臉?
「哥!現在才一分鐘,我們起碼還得再拖四分鐘才能離開!」小山再次對著吞頭惡鬼踢出以及彈腿,看了眼大山說道。
大山沒有應答,他死死揮舞四條手臂抵擋了正面的大多數頭發。
而此時大山的兩只鬼氣形成的胳膊已經大半都被尸化。
他的兩只鬼氣手臂,被稱為「金剛臂!」
這種手臂不懼熱武器,但是最怕惡鬼的尸氣影響。
他的金剛臂若是完全被尸化,那他的壽命也快到頭了。
自身飼養的鬼能力使用過度,同樣會被鬼反噬成為真正的鬼。
所以說此時大山小山的處境非常危險,幾乎橫豎都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