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的已經都看完了。」布丁有些虛弱地搖搖頭︰「卡爾說，不看了。」
綠毛先是茫然，然後簡直快哭了︰「可我還什麼都沒看見啊……」
他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布里思用一只爪子拎了起來，向門口走去。
這位老兄也不知道從哪里練出來的好身手？也沒看見他平時練啊……一只爪子拎起綠毛，就跟個鐵鉗子夾住了他的身體差不了多少。
綠毛被他的爪子夾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垂頭喪氣地讓他拎著自己往外走，一邊走綠毛還一邊「哎哎哎」叫喚個不停。
四個家伙走回停車的地方，就看到有個四五十歲的男人拿著個收據本，正站在他們的車旁邊……
看到他們來了，立刻擋在他們面前，啞著嗓子看著布丁說︰「停車費20塊！」
因為四個家伙中，只有一個布丁是人類，但收停車費的還不知道，他竟然也是個機器人。
綠毛剛一肚子的火氣沒處發，听到這貨嘿嘿笑了兩聲︰「1個小時10塊？好啊，你們收費單位是哪里？社區嗎？
這里是民用停車場還是商用的呢？咦，我看你這收據有點問題啊，你不會開的假收據，冒充收費人員吧？這壓根也沒有停車場收費的標識啊。」
中年男人惡狠狠地瞪了綠毛一眼，冷笑著說︰「閉上你的鳥嘴，你管我是哪里的？反正現在要收錢，不然車就別想開走。」
綠毛板起了鳥臉，說︰「行啊，不開走，你打個電話，叫我同事來，我們一起把問題講講清楚。」
中年男人愣住了︰「你……你，還有同事？你不就有鏟屎官嗎？」
綠毛大笑了一聲︰「那你打911吧，我們有出警規定的，20分鐘，保管到。」
中年男人回過了神來，冷汗頓時就下來了，訕笑著︰「哎，警官，你看，我這不是不知道麼……要知道了，哪能收警察的停車費啊……」
這位大叔，就是想弄點零錢花花，其實，他就住在附近，他看這個集體社區停車場，沒有自動收費器，就想了這麼一招。
他每個月干一次，已經干了兩三年了，也沒踫見什麼警察之類的人物。
想不到，這幾個動物竟然是警察，這下可壞了……只要他們不把自己帶到警察局里去，就萬事大吉了！
布丁拍拍他的肩膀，他剛走出幾步，立刻從車門前走開了……卻听到旁邊一個大胖警貓低聲說︰「大叔，你等等。」
中年男人也不敢裝作沒听見，只能停住了腳步，陪著笑問︰「有……有啥事兒嗎？」
卡爾指指車後座，說︰「請你上車坐坐，五分鐘，放心，我就問幾個問題，別的不追究。」
中年男人想要說不，卻被布丁和馬里思一邊一個夾了回來，塞進了車里。
卡爾動作極其流暢地進車坐下，順爪還帶上了車門。
下一刻，馬里思和布丁也自覺在前面兩個位子上坐好了，回過頭來，兩雙眼楮一起盯著這個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驚愕地問︰「……誰來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馬里思搖上了車窗玻璃，一時間，只能听見後座兩個人一問一答的聲音。
卡爾說話的聲音很低，但十分清晰有力︰「大叔是這里的本地人吧？對王李斯汀家的情況熟悉嗎？」
「認識的，只是不……不太熟。」
「你認識他父母嗎？」
「認識，他們都是普通居民。」中年男人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陪著笑︰「王李斯汀這小子，小時候還是蠻討人喜歡的……
他爸媽死了以後沒人管，就開始跑偏了，後來發展到那個程度，也真是沒想到……」
卡爾輕聲問︰「跑偏了是指什麼？」
「不學好啊！他讀書不行，但家里進進出出的女人可多了，而且每次帶回來的女人都不一樣，也不知道他自己的女朋友是怎麼想的，也不管管……」
卡爾「哦」了一聲，問︰「他有女朋友？」
那男人猶豫了一會兒，說︰「應該算是有過吧，他高中畢業時，帶那姑娘回來玩，我和我老婆都踫見過，還問他是不是他女朋友，他承認了。」
卡爾習慣性地舌忝了自己的兩下貓爪問︰「高中畢業……也就是10年前的時候，你後來還見過這女孩嗎？」
那男人想了想，說︰「還真沒見過，後來他不是去了法拉盛中心打工了嗎，回來得也少，偶爾才回來，也是帶的一些一看就亂七八糟的女人。」
卡爾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五年前，我同事巡查做筆錄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事兒呢？」
那男人尷尬地說︰「我也就見過那個姑娘一回，而且人家後來也沒再來過。
說不定兩人早就分手了呢……我亂說話，萬一誤導警察辦案怎麼辦，您說是吧？」
卡爾也不多做追問，繼續問︰「你記得那姑娘的長相嗎？」
那男人搖了搖頭︰「時間長了，記得可能不是太清楚。」
卡爾伸爪敲了敲前排的椅背，示意馬里思把爪子上的資料夾拿給他看看。
卡爾接過資料夾，翻到一頁，低聲問︰「你看看，這里面，有沒有王李斯汀的那個女朋友？」
那男人掃了一眼，搖了搖頭，說︰「實在是認不出來。」
卡爾沒說話，從後視鏡自里朝馬里思笑了笑，對方立即會意，車門一下打開了。
中年男人如臨大赦，開門就溜了。等他走遠了，綠毛才回過頭來。
他瞧著翻開資料夾里的麥田子等人的照片，低聲問︰「卡爾，你懷疑……這幾個被害人有問題嗎？」
卡爾看了綠毛一眼︰「她們的供詞看上去很合理，但仔細想想，有很多地方很蹊蹺和一些不附合常理的地方。
我看過她們的出院小結，她們的確曾被長期囚禁無疑，這一點是無法作假的……
但有關王李斯汀這個人，以及他的行為，我覺得她們沒有說實話，至少，沒有說全部。」
綠毛又來了興趣，追問︰「為什麼這麼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