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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步步緊逼

幾十年來,天明還是第一次來到李能府上,雖然他是第一次來,可是李能卻早就打過招呼了,如今興師動眾,講究規格,排場。

李能希望能問出點啥,天明卻四下一看,說道︰「你這我沒來過,還是到里面去說吧,天還沒亮,街上怪冷的。」

「哦哦哦,你看我,這是咋整的,大師,里面請。」李能故意笑道,表現的好像是才發現天明所說的。但其實,他是怕了天明,自那次請客之後,李能很少直接接觸天明,連煉寶所需的材料都是委派吳六去送的。

這不,剛剛飛鳥送信,送完之後,鳥兒就自動炸裂消失,李能從中「炸聞」天明來訪,看來都打上門了,是可忍熟不可忍,李能帶上府衙全班人馬,列陣「迎敵」。

李能打算從陣仗上,氣勢上先壓倒天明。很快,李能就敗下陣來,僅僅因為天明的一句話,這麼多人組成的架式真的只成為了擺設,他還說要到里面去,可不能和他單獨在一起,免得又中什麼招。

可是話已經說出來了,不去又不行了,瞧我這破嘴啊,老是管控不住。其實這也是因為他踫見的是天明,心里上雖然反對,嘴上說出來的話卻又全是「順著」,「配合」著天明的話。

算了,天意如此啊!想我李能,堂堂的一府大員,國舅爺,竟然敗在了一個「不普通」的煉寶師手上,真是悲摧啊!既然是天意,躲又躲不過,見就見吧,他還能吃了咱還是咋地。

李能打定了主意,「尾隨」天明進入後院,走進客廳,上過香茶,丫環和衙役帶上門,在院中听侯差遣。

李能滿心地希望丫環和衙役留下來,你們留下來吧,陪陪咱,大不了咱以後不找你們「放松治療」,想的美,現實挺殘酷,他,她們在李能眼巴巴期望中習慣性地離開。

真是自作孽啊!平時,每回來人,李能和客人交淡時巴不得其他閑雜人等都趕緊離開。稍慢了些,李能都會借故「放松」一下。當時他還得意的想到︰「嘿嘿!天明,你有毒嘴,可以毒到我,我也有刀子嘴,可以給自己治療,咱不甩你,嘿嘿!嘿嘿!」

現在好了,自作孽,不可活了!抱應來了,抱應不爽,非常地不爽!李能作著深刻地心理檢討,以後咱李能多多行善,再也不罵人,出門看黃歷,陰天帶雨傘。

天明坐在椅子上,倒不著急了,手端著茶碗,慢絲條理地喝了兩口。他不著急,李能著急,李能只能想那,老話不是說嘛,這無事不登三寶殿,尤其是像天明了,‘拽得死’,認識了快四五十年了,專門請他都不一定會來,這突然而至,肯定有什麼目的,到的是什麼目的,剛剛問了他都沒說。

只能自己猜,可是猜又猜不出來,這不急死人,你呀呀個呸的!個老家伙!李能心底不由自主的罵了一句,現在的李能會罵人,罵人的本事是‘練’出來的。

你不說來我不說還有誰說,算了,你牛,你大爺的,你氣場足!行了吧!你贏了,好吧!可這又能損我些啥。

李能決定率先打破‘僵局’,舒緩一下氛圍,兩人傻坐這,啥話也沒有,確實不合適,何況,李能巴不得天明快些說完,快走吧,我還不送!回不見!

「天明大師,現在沒有其他人了,有什麼話請直說。」李能問題,「好茶!」除了在皇宮面見皇上,天明喝過比這好的茶,叫什麼歸元茶來著。其實這也是李能不待見他,只用了稍好些的茶而已,李能認為給天明泡歸元茶,那真是一種浪費,屬于糟搞,他是不會干的。

「好茶?大師說笑了,大師如果喜歡,待會走的時候,我讓丫環給您裝上幾斤帶回去慢慢品嘗。」李能說完,真想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我淨「配合」他干啥,雖然幾斤茶不算啥,可是咱就不是能「慣著」他這種怪相。心里發著「狠勁」,嘴上卻忍不住又冒出了一句︰「大師如果覺得不錯,招呼一聲,下次我再派人給您送去。」說完之後,李能立馬捂住嘴,啥也不敢想了。

「那天明就先謝謝李大人了。」「大師太客氣了,這只是小事一樁,小菜一碟,不值一提。」李能真不想和他說話。

「那,大師親自到咱這來,所謂何事?」「是這樣的。」天明開始直奔主題,不再廢話。「我有一個好朋友,他的親友身受重傷,需要咱這里千年左右的紅芷參作藥引療傷。」

「過兩天就開始舉行拍賣,我听說拍賣會上將有三十株紅芷參。昨天,我費了好大精力終于知道,本次拍賣的紅芷參全都是由你們提供的,而且拍品在拍賣之前是可以撤銷的,所

以我想請李大人幫幫忙!幫我把這些紅芷參撤下來,我願出高價收購。天明在此不甚感激!」天明說完站了起來,雙手作揖,朝著李能深深一躬,半晌不起。

喲喲喲,今天這是怎麼咧,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嗲?翻身的法寶要把樂唱!見天明那樣,李能心情大好,直覺得效果比「話療」好多了。好就多「享受」一下,一時,李能也忘了去扶一下天明。

天明就這麼傻躬著,他原以為李能會很快扶起他,這事就算是答應了,多大個事,可是李能半天沒反應,難道這點事憑他倆的「交情」都沒得商量?現在這叫咋回事,好尬尷呀!

沒有其他好的辦法,天明只能佯裝著咳嗽兩聲,別提,還真有效,「治療」被打斷,李能終于起「反應過來」,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了過去扶起了天明。

「天明大師,此事乃小事一樁,只是這數量上只能給你一半,另一半我另有作用,就是你不來說,我也要將它們撤下來。」李能本不想給,可是話到嘴邊就變了味,還好自己留了一手,「扣」下了一半,這不對,李能確信有問題,以前只是隱約有些懷疑,遇見其他人自己都是很正常,偏偏遇見天明他就覺得有些不正常。

至于究竟哪里出了問題,到底是天明不正常?還是自己不正常?兩人之間肯定有一個是不正常的,那一定就是天明不正常!天明的不正常導致了自己的不正常,定是這樣!

可是還是有些不對,細想一下,與天明接觸以來,天明除了飯菜做的那是相當糟糕,並且他的味覺絕對有嚴重問題以外,其他的表現也還算正常,再者說了,就算他自身有問題,難道真的會對自己產生影響,而且這個影響還這麼大?如此想事,自己身體哪方面機能一定也存在問題!

經歷了天明咳嗽一事過後,李能現在是一心兩用,一邊想著事情,一邊也在「查探」著天明的一舉一動。

「紅芷參對您有什麼作用?要是不緊急話,您能不能先讓給我,等以後再有,我一定買下來,雙倍,不,五倍返還。」為了金伍,天明拉下了老臉,懇求道。

「是這樣的,天明大師,真不好意思,我最多只能給您一半,另一半是留給我自己用的。」李能本來是想說自己也是留給親友長輩的,他的身體也出了「故障」,昨天剛好派人來找我討要的,可是他又一想,這不是在咒自家親友得病不是?這可不行!況且,假的也要做的像才行,萬一天明提出來要見見對方,我又到哪兒去給他變人出來呢?

想想左右都不行,干脆就扯到自己頭上,反正自己也是「好人」不怕開水燙,聰明的頭頂不長毛。

「您自己用?」「對呀!我自己用。」「您氣色不錯,身體上看起來應該沒什麼不舒服吧?」雖然他們言語用詞上都很「文明」,但內容上卻有些針鋒相對的意味。

天明其實很不喜歡這樣「步步緊逼」的說話,他對紅芷參歸屬本就不感興趣,你們愛誰得誰得,可是金伍的突然來訪,將她的寶貝女兒帶來,意然沒讓她和我見面。而是向我提出了一個請求,求我幫他查找千年紅芷參的下落。

金伍也是一個非常重感情、重禮節的人,正常情況下,他一定是會很高興的帶著女兒來看看我這伯父的,除非是有什麼原因來不了,目前只有一件事——紅芷參。

看來紅芷參比他帶女兒來和我見面還重要,這個忙我一定要幫,還要幫到底。眼見快齊全的東西憑空就少了一半,這叫我如何向金伍交待?這事辦的,哎!

「我的身體,我的身體可不就一直不好嘛,對了,您可記得當年,我請您在華清酒店吃飯的事,當時飯吃了一半,我就噴出了一口血,一直不見好。這不,前段時間來了位神醫,他給我看了下病,他說我這是先天不足,打娘胎里帶來的,再不治就不用治了,直接就死掉了。」

說到了身體,李能想到了一件「佐證」,當年的一件事正好派上用場,天明在場,親眼所見,這就更加合情合理。

「神醫的話嚇我一跳,我趕緊求救,神醫給我開了藥,藥只有一味,那就是本地的紅芷參。而且需要是千年年份的,共需十五顆,分七天為一療程,一共兩療程,另余一顆泡澡。真的不好意思,天明大師,您要旁的東西,我二話不說,全都給您,可是這紅芷參,我真的只能給您一半,我也指著靠它續命呢!」李能說的是一套一套的,有板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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