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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血流成河

馬小海打開大門,二三十個村民一擁而入,圍著石堅和毛小方,把郁達初、雷秀擠到一旁。

「毛師傅,石道長,村口來了只怪鳥。」

石堅了然,靈鳥來了,可它來得也太早了,後續劇情似乎都提前了。

毛小方問道︰「什麼樣的怪鳥?」

「一只白色的鸚鵡。」

「自打這只鳥來了以後,我家的牛跟發情了似的,母豬不配種,狗不看門,雞也不生蛋了,全跑到村口沖著怪鳥叫。」

「一天叫到晚,煩死了。」

「毛師傅,石道長,請你們幫忙趕走怪鳥吧。」

毛小方和石堅對視一眼,安撫道︰「大家不要著急,我和石道友這就去村口看看,想辦法趕走怪鳥。」

「太好了,有毛師傅和石道長出手,甘田鎮很快就能恢復安寧了。」

「是啊。」

毛小方吩咐馬小海、郁達初、雷秀帶上家伙,一行人直奔村口而去。

只見村口人圍如牆,豬牛羊雞鴨鵝狗,大量家畜家禽聚集,沖著路邊一棵樹叫。樹上棲落著一只通體潔白的鸚鵡,一動不動,宛如雕塑,眼神淡漠,姿態傲然,頗為神駿。

「靈鳥!」石堅說道。

毛小方偏頭問道︰「道友知道此鳥的來歷?」

石堅張口欲言,幾個早已忍受不了畜禽聒噪的村民,抬掃帚執長棍,氣勢洶洶地沖向靈鳥。

靈鳥受驚,不復之前鎮定,展翅撲騰,立時狂風大作。這風力道十足,所過之處,空氣扭曲,飛沙走石,草木折斷。村民們噯喲慘叫,眼楮被沙子迷了眼,身子被大風吹倒在地,一個挨一個地反向滾開。

「小海,阿初,阿秀,救人。」

「是,師父。」

師徒四人縱步上前,狂風撲面,如觸堅壁,行進艱難,扶起地上的村民便倉惶後退。

「孽畜,休得張狂!」

石堅手一揚,一道五彩光霞飛出,形似彩紗,吃陽光一照,煥發異彩,奇麗絕倫。靈鳥感受到威脅,雙翼狂扇,鳥爪離枝,想以勁風吹開寒魄神光。

寒魄神光何等神妙,不為所動,倏地散開,化作百十根彩絲,纏住靈鳥雙爪,束縛靈鳥雙翼,石堅一拉彩絲,靈鳥便似乳燕歸巢般投到他懷里,兀自掙扎不休。

靈鳥被擒,樹下畜禽立時亂作一團,看熱鬧的村民們也慌了,捉雞的捉雞,逮豬的逮豬,場面一片混亂。

沒石堅、毛小方他們什麼事了,五人返回伏羲堂。

石堅隨手把靈鳥扔在桌子上,靈鳥雙爪、雙翼皆被彩絲捆住,無法站穩,無法飛行,一摔之下,半響沒爬起來,只用那雙鳥眼瞪著石堅。

「堅叔,鳥在瞪你啊。」

「這只鳥的靈性很高啊。」毛小方驚異道。

馬小海問道︰「堅叔,你剛才叫它靈鳥,它到底有什麼來歷啊,怎麼會有這麼高的法力?」

石堅覷定靈鳥,目露異色道︰「它是靈教的靈鳥,曾與前任靈教教主生活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受其靈力道法燻陶,已成氣候了。」

毛小方奇怪道︰「靈教的靈鳥怎麼會在甘田鎮?」

「小方,你忘了嗎,靈教教主死了有十年了,至今還沒有選出新教主。」

「你的意思是……」

郁達初不耐道︰「師父,堅叔,你們打什麼啞謎啊,什麼靈教教主,什麼死了十年了,我們根本听不懂。」

毛小方斥道︰「听不懂就多看點書。」

石堅正色道︰「我本來打算今天走的,靈鳥來了,想必靈教的人也在來的路上了。當年靈教教主之死疑點頗多,八思巴身上的嫌疑至今都沒有洗清,若他真是殺害靈教教主的凶手,此時派人來甘田鎮,恐怕甘田鎮將要血流成河了。」

毛小方默默點頭,心情沉重,雷罡之事才剛剛過去,靈教靈鳥又來,甘田鎮真是多災多難啊。

他哪里曉得,原時空的甘田鎮可比現在慘多了,慈禧鬧,慈禧鬧完雷罡鬧,雷罡鬧完蛾妖鬧,蛾妖鬧完惡鬼鬧,惡鬼鬧血魔鬧,沒完沒了。

「石道友,你打算怎麼處置靈鳥?」

「放肯定不能放,放出去它再把畜禽引來,遭殃的還是村民,先養著吧。」

馬小海饒有興致地問道︰「堅叔,你說靈鳥吃的東西是不是跟普通鸚鵡吃的一樣啊?」

「這個……」石堅拿不準道︰「你每樣都喂了試試吧。」

馬小海笑道︰「已經養了阿秀的小白,再養一只白……咦,好巧啊,它們都是白色的。」

「是啊,太巧了。」

雷秀提議道︰「不如靈鳥也叫小白吧?」

你個起名廢!

石堅暗暗吐槽,倒在桌上的靈鳥也翻了翻眼珠子,一副嫌棄的模樣。

毛小方輕咳道︰「靈鳥就是靈鳥,不用起其他的名字了。伏羲堂沒事了,你們去報社看看阿寧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有的話就留下來幫幫她。」

郁達初歡喜道︰「師父,堅叔,我走了。」

「等等我,我也去。」雷秀連忙站起來。

「師兄?」

「你們去吧,我研究一下鸚鵡的食譜。」

「沒勁!」

暫時走不了,石堅也未浪費時間,跟毛小方、馬小海說了一聲,潛入慈禧墓,著手修煉土行法。

茅山五行法,火、木二行已經小成,到了凝結法的程度。按五行相生之道,木生火,火生土,接下來修煉土行法會比較容易。

而且地尸有輔助修煉土行法的作用,再加上煉入靈屋的大五行輪轉陣法,三管齊下,土行法的修行速度恐怕比雷法還快。

臨近飯點,石堅從慈禧墓回到伏羲堂,在廚房看到愁眉苦臉的馬小海,不由問道︰「小海,出什麼事了?你師父呢?」

「師父幫人看風水去了。」馬小海不好意思道︰「堅叔,靈鳥我養不了了。」

「怎麼了?」

「它什麼東西都不吃。」

「一樣都不吃?」

馬小海扒著手指頭數道︰「我喂過大米,小米,稻殼,水果,蔬菜,能找到的食物都找來了,靈鳥就是不吃,水也不喝。」

石堅瞥了一眼裝死的靈鳥,笑道︰「還挺有氣節,你做飯吧,靈鳥我來喂。」

倒提靈鳥雙爪,走進堂屋。坐下後,石堅抓起一把大米放到靈鳥嘴邊,這死鳥連眼楮都不睜一下,更別說吃東西了。

換成切碎的時令水果,靈鳥還是無動于衷。待將所有食物試了一遍石堅總算有些理解馬小海的頹喪心情了。

「最後喂你一次,你再不吃東西,我就不管你了,餓死就餓死吧,反正都是要死的,早死早投生。」

從靈屋里取出一些生命神樹的殘渣,靈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動動身體,睜開眼楮,目光灼灼地盯著石堅手里的木渣,迫切中帶著幾分渴求。

石堅樂了,「你的靈覺倒是敏銳,知道這是好東西。」

放在靈鳥嘴邊,這回不用石堅喂它,它自己用喙啄,咚咚咚地響,猶如一首歡快的樂曲。

石堅伸手輕輕撫模它的羽毛,輕聲說道︰「以後跟著我混,天天有木頭吃。」

「我知道你听得懂人話,你前主人已經死了,靈教的人派你出來尋找靈童,其實是利用你,一旦你找到靈童,不僅靈童有難,你也會死。因為有人不想靈童恢復前世的記憶,明白嗎?」

靈鳥已經吃完木渣,眼楮定定地看著石堅,似在專注傾听。見石堅停下,連忙用喙啄桌子。

「你個吃貨!」石堅笑罵一句,抓了把米給它,「你還小,光吃木頭不容易消化,要吃點雜糧,不然會營養不良的。」

你跟靈鳥談營養不良?

靈鳥看了石堅一會兒,興致缺缺地吃了幾粒米,盡管只是幾粒,也足以讓馬小海目瞪口呆了。

「堅叔,你怎麼做到的?」馬小海站在門口,問道。

石堅回道︰「很簡單,喂它吃木頭就行了。」

「吃……吃木頭?」馬小海人都傻了,「鸚鵡會吃木頭嗎?還是說靈鳥喜歡吃木頭?」

靈鳥斜睨了他一眼,心想這個二傻子。

日落西山。

毛小方、郁達初、雷秀紛紛回來,馬小海端飯菜上桌,五人圍桌而坐吃晚飯。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石堅忽然對收拾碗筷的馬小海、郁達初、雷秀說道︰「小海,阿初,阿秀,燒壺水,洗幾個杯子,一會招待客人。客人來的比較多。」

馬小海三人感覺莫名其妙,點頭應下。

毛小方問道︰「他們來了嗎?」

「來了。」

石堅輕撫靈鳥,它身上的彩絲立時消失,靈鳥振翅飛起,並無勁風,只听石堅說道︰「去你之前落腳的樹上等著,將他們帶來伏羲堂。」

靈鳥撲稜撲稜地飛出伏羲堂。

下弦斜掛,夜色暝濛,一條通往甘田鎮的山道上,數個靈教弟子急行夜路。

至村口時,領頭的阿底峽停下腳步,仰頭看向樹上的靈鳥,臉上浮現一絲笑意。

「是靈鳥!」沙蒙喜道。

阿底峽輕輕點頭,忽見靈鳥飛走,微微皺了皺眉,沉聲說道︰「跟上靈鳥。」

「是。」

眾人隨靈鳥來到伏羲堂,伏羲堂大門已經打開,馬小海、郁達初在門口等候,隔老遠瞧見阿底峽他們,二人簡直佩服死石堅了,石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盡知天下事啊。

「無量壽佛!」

「我師父和堅叔已在堂中相候,各位大師請進。」

阿底峽、沙蒙對視一眼,都有點模不著頭腦。

「多謝!」

跨進大門,阿底峽等人一眼看到落在院中枯枝上的靈鳥,隨即目光投向堂屋之中。

「是他!」阿底峽心神巨震。

石堅笑道︰「阿底峽道友,多年不見,不認識石某和毛小方毛道友了嗎?」

阿底峽嘴角一抽,硬著頭皮走進堂屋,行禮道︰「無量壽佛,二位道友安好?」

「我們好得很。幾位道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小海,阿初,給大家倒茶。」

「不必了……」

「嫌棄毛道友的茶水?」

「當然不是。」

「坐。」石堅指著對面的凳子說道。

沙蒙等人沒見過石堅和毛小方,非常不爽石堅的霸道言行,搞得自己跟八思巴大主持似的,竟敢對阿底峽發號施令。

正當沙蒙準備開口說話之際,他驚訝地看到阿底峽竟然听話地坐下了,臉上流露出幾分無奈和敬畏。

他是誰?

看了阿底峽一眼,石堅隨口問道︰「靈教教主和八思巴護法還好嗎?」

阿底峽只覺凳子上好像插滿了針一般,坐立難安,干笑道︰「道友貴人忘事,我教教主已于十年前圓寂。八思巴大主持如今也不是護法了,而是靈教攝政主持。」

石堅一拍腦門,對毛小方說道︰「小方,這人不服老不行啊,我才五十歲,記性就越來越不好了,你呢?」

毛小方一本正經回道︰「我也差不多。」

馬小海、郁達初、雷秀偏過頭去,肩膀微微聳動著。

「十年了啊,暗害靈教教主的凶手查到了嗎?八思巴擔任攝政主持,這麼說他的嫌疑洗清了?」

「你不要胡言亂語……」

「閉嘴。」阿底峽呵斥了沙蒙一句,行禮道︰「無量壽佛,傳言終究是傳言,當不得真。」

「希望如此。」石堅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道︰「靈教是靈界大派,向來最守規矩,甘田鎮是毛道友的地盤,嶺南是茅山派的地盤,貴派來傳教,我們舉雙手歡迎,若是有其他目的,請三思而行。」

「無量壽佛,多謝道友提點。」

「喝茶。」

一刻鐘後,阿底峽等人走出伏羲堂,沙蒙忍不住問道︰「那個人是誰啊?」

「茅山派的人。」

「我知道他是茅山派的,他講了好幾遍了。」

阿底峽冷笑道︰「茅山派這麼狂妄的人可沒幾個,他自稱石某,你還猜不出來嗎?」

沙蒙吸了口氣,小聲道︰「石堅?」

「就是他。」

「他怎麼會在甘田鎮?還有靈鳥怎麼會帶我們來見他?」

阿底峽煩躁道︰「我怎麼知道,此人邪門得很,又心狠手辣,今晚叫我們過來,只是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有他在,攝政主持交代的……」

「慎言。」阿底峽瞪了沙蒙一眼,低聲道︰「通知攝政主持,請他定奪。」

「那我們呢?」

「該做什麼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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