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同學瞬間尷尬的不吭聲。
「之前一直批不下來的東西，突然就批下來，要說什麼意圖都沒有……咱也不是新兵，該想到的事情還是得想到！」蘇蠻喝口茶葉水，苦澀的味道在舌尖彌漫。
「小蠻，這個事兒……其實不是我們來考慮的。」對方似乎也很無奈。
「什麼意思？」
「你可能不太認識這個人，叫陸材！跟咱同年畢業，但是人不怎麼出眾，不過辦過不少低調的大案子。幾年前消失無蹤，誰也不知道干什麼去了，不過班長這個事兒，是由他簽發的。」
「陸材？」蘇蠻的腦海里隱約有點印象，「當年是不是跟隔壁的班花在一起過？」
「誒？你這麼說我還真想起來了！」對方傳來呵呵的笑聲，「還真就是他！」
「他來簽發？你確定？」
「你沒看通知啊？上面的簽發人就是他！」
「這個資料不經過我的手，我只是找找人催促而已。」蘇蠻嘆口氣，「這個陸材是領導嗎？」
「這要是說起來，就詭異了！」對方的聲音故意變得空靈，「我在信息網里，查不到。」
「啊？你查不到？」蘇蠻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立刻打開電腦查，果然，除了幾個同名的人之外，並沒有任何叫陸材的是在體制內。
「我們一直在傳有個神秘的組織，比如說是那種間諜啥的。」
「可拉倒吧！」蘇蠻搖搖手，「到底怎麼回事兒？這個批文走的這麼順暢，全因為這個叫陸材的？」
「那不會！其實還是因為金陵最近事情鬧的大，領導呢就像借著這個機會，讓……叫什麼？秦生回來。」
「秦生？他不是個刑偵隊長嗎？他回來有什麼用？」
「他有個老師，是局長。最近我們也在試圖拉攏他，只要他能夠動手，金陵那個怪圈子就能進幾個人，雖說是不痛不癢的位置，但是誰說的準以後能出現什麼大作用呢！」
「知道了。」蘇蠻掛斷電話，靠著椅子舒舒服服的躺著，但是腦子里的事情倒是從來沒斷過。
「陸材……陸材……」
……
楚天竹從局長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都差不多六點，上車後就給爸爸電話，完全沒有寒暄，單刀直入！
「……你這，連說句‘想’都嫌麻煩了是不是？」楚父很無奈。
「爸，我想死你了！」楚天竹撒個嬌，「真的，這個王天他不適合呆在一隊，真的！」
「真的真的，還假的勒！」楚父嘆口氣，自己家的這個閨女非得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警隊！現在還要受這個窩囊氣！「早說讓你回來，你不願意，現在知道難了吧？……」
楚天竹倒是很有耐心的听老爸嘮嘮叨叨，最近光是忙著案子，都很少打電話，甚至說連微信都很少回復。
「……行，這個事兒我知道了，叫什麼？王天是吧？」
「對。爸……能不能找個理由讓他去資料庫整理資料啊？」楚天竹還有個小小的心思。
「為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欺負」
「我沒有欺負人！就是這幾天是忙案子的黃金時間，他非得讓我們把過去幾十年的資料都給整理，我咽不下這口氣！讓他自己整理去！」楚天竹說著很可愛的皺起鼻子。
「行，知道了！」楚父說著又嘮叨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楚天竹想到這件事兒，興奮的原地跺腳，于是馬不停蹄的趕往醫院，著急告訴秦隊和陳顧問這個好消息！
陳顧問以後就是真的陳顧問了！
……
醫院的七點多跟菜市場差不多，熙熙攘攘，陳瑞在的病房很快就有人住進去。
楚天竹走進病房，看到陳瑞坐在家屬椅子上，病床上躺著秦生！
「秦隊，你你……怎麼了是？」楚天竹看著秦生閉上眼楮，還以為出什麼事兒，又是探鼻息又是听心跳。
「我沒事。」秦隊悠悠開口，「我就是想不開。」
「你可別跳樓啊！這是三樓，摔不死，但是容易致殘！」楚天竹順勢接話。
「誒，你這小姑娘，能不能盼我點好？」秦生坐起來，臉上「我是廢物」的表情已經持續一下午，現在看來抬頭紋更加深沉，「西西也坐診，找個人聊天都找不到。」
「你找孫思銳唄，他現在可是徹頭徹尾的無業游民。」楚天竹打開一瓶水，小心的喂給陳瑞。
「是啊，無業游民只配和無業游民一起！」
「秦隊，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我是這個意思！」秦生說著下床穿鞋，「你來我就走！」
「學長呢？」
「走了。」
「孫思銳呢？」
「走了。」
「就剩你啊？」
「也不是……還有他。」秦生指著看起來依舊懵懂的陳瑞。
楚天竹嘆口氣，拉著秦生到了外面。
「秦隊，陳顧問的聘請書下來了。」
「什麼聘請書？」
「當然是刑偵一隊的顧問聘請書，我今天都看到了，上面卡著紅紅的印章呢！」
「真的？」秦生的臉上終于露出正常的表情，隨後很快歸于平淡，「誒……」
「局長擔心王天會把陳顧問攆走，所以最近在想辦法把你撈回來！」楚天竹知道秦生在想什麼，急忙補充。
「這話讓你說的，我又沒進去！局長真這麼說？」
「嗯。」
「誒……真的是……誒……」秦生抬頭，眼角居然還有一絲絲的淚水在彌漫，「小楚，真的，謝謝你！」秦生說著給小楚一個結實的兄弟擁抱。
「謝我就不用，是局長說的。」楚天竹不理解秦生的難處，但是知道他是個好警察好隊長，這就夠了！
秦生正感動自己的職業生涯回歸有望，抬頭就看到西西黑著臉站在遠處，手里拿著一捧花。
「啊！」秦生瞬間推開楚天竹，手足無措。
楚天竹回頭，看到西西，吐了吐舌頭墊著腳尖回屋。
西西的臉色相當精彩，知道秦生不可能在外面偷吃，楚天竹也不是那樣的人！但是居然敢在自己的醫院光明正大的擁抱？
秦生的額頭上汗如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