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承認了罪行,沒必要否認這件事兒。」楚天竹模著下巴。
「有很多嫌犯會有這種毛病,否認一兩件小事,這樣以後翻供的時候也就有借口。」陸材在旁邊提醒,「這個東西不是跟銅幣案子有關嗎?好好查查。」
「是,學長。」
三人等了一會兒,小玲才素顏上班,看到陸材的時候渾身僵硬。
又要化妝……陳瑞皺眉。
秦生上班的時候,陸材已經在辦公室坐著。
「陸警司,今兒怎麼來了?」
「正好忙完了。」
秦生吃著煎餅果子靠在門框,很是不爽的看著陸材,眼神直言不諱。
「秦隊長是不是對我有些許誤會?」陸材抬頭。
「那怎麼敢?只是好奇陸警司怎麼就會為了我們刑偵一隊的事兒親自過來?」
「……」陸材沒說話,但是大概率估計陳瑞也會將這件事兒告訴秦生。
畢竟以後是要在這支隊伍里,這種事兒總不可能瞞著。
看見陸材沒吱聲,秦生學著陳瑞的模樣翻個白眼,隨後轉身忙去了。
陳瑞還在跟楚天竹探討這件事兒,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難道說嫌疑人真的準備日後翻供?」楚天竹疑惑不解,「十幾歲的孩子能想到這麼多的事情嗎?」
陳瑞沉默不言,他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在想,會不會這件事情的起因並不是他們現在想的這樣?
「你們之前有沒有對尹家周圍的鄰居和親近的人做過走訪調查?」
「有的,在這兒。」楚天竹在工位上翻找,然後拿出文件夾把里面整理好的資料交給陳瑞。
翻看之後,陳瑞搖頭。
「怎麼了?」
「你這里面問的不夠清楚。」
楚天竹結果資料,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抬頭看著陳瑞。
「你怎麼不叫我?」孫思銳氣定神閑的進門,看到陳瑞不滿的抱怨。
「你不需要來上班。」陳瑞頭都沒抬,「這里面的資料大多是針對尹勇的,尹柔的呢?」
「她是受害者,我們沒有問更多。」楚天竹紅著臉解釋。
「不管是受害者還是加害者……」陳瑞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想到楚天竹的手下不過三四個人,連個正經的辦公室都沒有,于是把接下來斥責的話忍在喉嚨。
「對不起。」這是楚天竹最近經常說的話,而且只是針對陳瑞。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你別老道歉!」孫思銳在旁邊插話,一副老大的模樣。
楚天竹瞥了眼他。
「那怎麼辦?我今天再去」
「不用了。你今天應該挺忙,我自己去。這件案子要爭取不要出紕漏,對你以後的晉升有好處。」
「……是。」
陳瑞說完端著咖啡就離開,剩下楚天竹眼巴巴的看著他的背影。
「看啥呀!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孫思銳湊上去。
楚天竹回頭看著他,「說什麼呢?你沒事了吧?」
「咱倆之前熟不?」
「……還行吧。」
「我說呢!我跟美女天生有緣分!哈哈哈……」
「……你過來!」楚天竹走回自己的工位,「這個給你。」
一個掛件熊出現在眼前。
這麼熱情?直接送我?現在小姑娘果然哈……孫思銳心里正得瑟呢!
「這是你之前買的,咱三一人一個。」
「……哦。咱三?還有誰?」
「陳顧問。」楚天竹看著從隊長辦公室出來的人。
「他?他跟我不熟。」
「……騙你的,你送的掛件還在他包上掛著呢!」楚天竹無奈的說,「明明一點都不合適。」
「思銳,走。」陳瑞招呼著,「我們出去查案。」
「啊?哦……」
陸材這時急匆匆的跟出來,看到孫思銳愣在原地。
「你瞅啥?」孫思銳這句話都說煩了!
「你……姓孫?」陸材猶豫不定的問,他看過照片,但是這個人與照片上的小胖子臉型都不一樣。
「我姓你爹!」
「你說什麼呢?」陸展突然女乃聲女乃氣的反駁。
「他失憶了,大家稍微控制情緒。」秦生從會議室出來就听到孫思銳那句話,差點沒笑出
聲來。
「走。」陳瑞轉身叫道。
孫思銳搖擺著跟上去,陸材沖陸展擺手讓他別生氣,自己也跟出門。
「我是去辦案子,你跟著沒用。」陳瑞回頭。
「秦隊對我惡意滿滿,我怕是在這兒也呆不踏實,走吧,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你的忙呢!」陸材輕車熟路的到門口打車。
陳瑞拿著地址,三人打出租到了尹家住的地方。
「金陵還有這地方呢?」孫思銳驚嘆。
三人面前是一片平民區,準確的說就是在市中心周邊的平房。
基本不會有本地的人居住,都是租給外地人。房子雖然破舊,但也算是正兒八經的學區房,租的話價格可不低。
有時候一個院子里租兩三戶人家都正常!大多數都是從四周的縣或村子來的,圖個便宜和方便。
陳瑞順著地圖找到地方,道路窄小但還算干淨,外面晾曬著衣服。看起來與村子里無異,但是偶爾會有穿著幾千塊錢椰子鞋的年輕人走過。
「你好,尹柔是住在這兒嗎?」
門口坐在椅子上的老太太緩緩抬頭,臉上被老人斑和皺紋佔據,目光呆滯且渾濁。
「誰啊?」老太太開口,聲音像是橘子皮丟在地面被人踩過一般。
陳瑞反復重復,最後孫思銳看不下去,直接沖過去。
「尹柔!尹柔!」
老太太突然非常迅速的用拐棍戳孫思銳的大腿!
「嗷!」
「你們是干嘛的?」一個年輕的小姑娘從院子里探出頭。
「你好,我們是警察。」陳瑞回手從陸材褲兜里模出證件,「我們想來問問」
「小柔?」女孩很聰明。
「對。」
「那個我爸媽不在家,你們就別進來了。這是我女乃女乃,九十多歲了,耳朵不太能听清楚。」
「沒關系,你和尹柔是朋友?」
女孩兒點頭,「我們一個學校的,每天一起上下學。她還活著對吧?」
「對,就在四院。」
「我爸媽不讓我去看她,我還擔心來著。」女孩皺鼻頭,「她沒事就好,什麼時候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