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為什麼不進來？」馬六月乖乖的穿著醫院的病人服，臉色蒼白，左部眼角紅腫。
陳瑞把手中的玫瑰遞過去。
有些敗落的玫瑰看起來很喪氣，但是馬六月卻興奮的接過。
「我最喜歡玫瑰了！那些人送的都是亂七八糟的花，全讓我扔了！進來吧！」
病房里是白色的論調，但是在燈光下了功夫，現在看起來倒是溫柔的讓人想睡覺！
陳瑞舒服的坐在真皮沙發上，看著馬六月哼著歌曲裁剪玫瑰的根部，然後把自己喝水的杯子當作花瓶。
那個杯子價值近四千元！
用手在玫瑰上撒了些水珠之後，仿若是整個花朵都新生了一般，竟有些嬌艷欲滴的模樣。
室內溫度是舒適的！陳瑞進屋後並未說話，不知不覺竟有些困倦。
「我點的是有些助眠的精油，你若是覺得困了，在旁邊睡一覺也行！我不會介意的！」馬六月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一個矮凳子，坐在陳瑞的對面，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我就是來看看，你怎麼樣了。」陳瑞突然覺得自己這種蹩腳的話說出來很尷尬。
馬六月低頭笑的不行。
柔順的長發直到胸口，蒼白的臉上出現紅暈，配合著如此曖昧的場景和氣氛，陳瑞自己都覺得可能會發生點什麼。
「我以為，你會通過電話聯系我呢！」馬六月直視陳瑞，眼楮算的上多情。
「冷靜！」唐非的聲音不僅不慢的傳來，「你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陳瑞有些微微的臉紅，清了清嗓子以示回應。
「之前的事情有沒有對你造成困擾？」陳瑞抱歉的問。
「現在不就是困擾嗎？」馬六月看了看四周，「以身體不適為由，將我困在這兒。」
「困在這兒？」
「你不了解他。」馬六月起身走到一側類似小廚房的地方，「他估計是被你搞怕了，同時又害怕失去我，這才編個謊話，將我送到他們家的私人醫院。你從進來到現在，差不多十分鐘，最多呆上五分鐘，怕是打手就要上來了。」
遞過來一杯蜂蜜水，「所以你有什麼想問的，抓緊時間。」
陳瑞接過一飲而盡，這才壓住自己心跳起伏。
「既然你沒事，我就走了。」眼前不適合在這兒停留，加上自己也沒心思插一腳，來探望這件事兒純屬沖動。
「謝謝。」馬六月輕聲說道。
「嗯。」
順利月兌身之後，陳瑞走在荒蕪一人的大街上。
「累死！該睡覺了！」唐非把椅子稍作調整，舒服的躺下。
陳瑞沉默不語，周圍偶爾有幾輛車路過，引擎聲讓噪聲的午夜更加煩悶。
「要不要給你打個車？」
「不用。」
「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唐非提醒。
「休息吧。」
……
在病房里，楚天竹捧著隊員送來的書不停翻看。現在已經是午夜，但是她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
屋內的空調被關掉，窗戶大開，雖說燥熱，但是頗為舒緩的夏風吹來，倒是讓人心情放松。
「小楚？」沙啞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醒了！我叫護士。」楚天竹回頭，看到帶著氧氣罩的王壯正在難受的蠕動。
十五分鐘後，護士離開。
楚天竹坐在病床旁邊，看著臉色發黑的王壯，心里的自責總算是減少了些。
「我听秦隊說了，謝謝你。」
「沒事。」王壯氣息微弱的回應。
「其實，你沒必要這麼拼命的！」楚天竹不知道怎麼回應王壯的好意。
「是我自己願意的，跟你無關！」
「……你先休息吧，今晚我來守夜。」
看著王壯昏沉的睡過去，楚天竹愣了好半晌。神思突然飄到陳瑞身上，好像之前也是這樣，她守在床邊心中忐忑不已！
甚至每隔上幾分鐘就要探一下鼻息！
越是這麼想，越是能分辨得出其中細微的差別！
我好像真的真的！喜歡陳顧問！楚天竹在心里得到這個結論。
像是炸開了煙花，敲起了晨鐘。
喧囂的街道，突然安靜不已！
面前的古書被風兒吹的颯颯作響，楚天竹盯著其中的一處，久久回不過神兒來！
……
天亮的時候，王壯渾身麻木的醒來，看到楚天竹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醒了？」馬非黑胖的臉從病床旁抬起，給王壯嚇一哆嗦！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景象！
「大清早就盯著人看，人喜歡誰你心里沒點數！」馬非毫不留情的拆穿。
王壯翻了個白眼！
「昨天那小子的報告我連夜給整上去了！不得多判個七八年，我都咽不下這口氣！」
「那就好！」王壯聲音干的要命，「水！」
王壯顛顛的拿瓶水，找根吸管插進去遞到嘴邊。
「不是我說，你這麼拼命干啥？你今年都多大了？秦隊的意思你不知道啊？明年就能給你拉出去獨當一面！你要是這個時候倒下去，豈不是白干了你！」馬非絮絮叨叨的嗦。
楚天竹捂著脖子醒來，睡眼朦朧的看到馬非。
「前輩，你來了啊！那我走了！」
「這就走了？」
「嗯？」
「你不吃點早飯啥的？」馬非心里總是有些抱歉。
「不吃了。失蹤的案子，越是拖著越是解決不了！」楚天竹就這麼歪著脖子出門。
「看。」馬非指了指楚天的背影，「人家都沒問你！」
「我有啥好問的，活著呢！」王壯雖然這麼說，但是心里卻失落不已。
「不過我倒是听說小楚手里的案子，確實不簡單啊！听說報警的人昨天晚上連夜跑了，你說說！」馬非拿著手里的橘子，往嘴里丟。
「跑了？」
「嗯。昨天咱陳顧問讓值班的警察去找人去，結果在外面喊半天都沒人！這不，讓所有的通道攔人呢！」
「為什麼？」
「這話問的，我咋知道？」
「……早飯呢？」
「你還能吃飯？」
就在王壯馬非大眼瞪小眼的時候，護士走過來進行檢查。
……
楚天竹馬不停蹄的回到銅陵派出所。到地方才七點多，昨天值班的警察還沒下班，陳瑞已經在了。
「陳顧問，你來這麼早？」楚天竹想到昨晚的心動，臉上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