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父尹母從下午五點就進入審訊室,派出所的兩名民警跟進去。
直到晚飯時間,陳瑞都沒等到消息。
倒是楚天竹發消息過來,說王壯已經醒來,只是意識還是模糊。問了下案子,表示自己盡快歸隊。
「走吧,吃飯去。」陸材起身,優雅的給陳瑞讓開道路。
倆人找了附近的飯店,草草吃完又回到派出所。
審訊室里傳來大聲哭泣和尹勇的尖叫,值班室里沒幾個人,大家紛紛皺緊眉頭。
「十四歲!」陸材舒展腰身,「現在的孩子,十四歲就懂法,知道自己受到法律保護。甚至還有些,知法犯法,嘖!」
陳瑞來回翻看錄像,並不接話。
「錄像我都看很多遍,應該沒什麼線索遺漏。」陸材對自己很有自信。
「那你知道失蹤人去哪兒?」陳瑞抬頭看他。
「在最後一個錄像里,她是在接近六點半離開的,這個時間段能去哪兒?」陸材居然拋出一個問題!
「你背後的組織听到你這麼說,應該會考慮把你調離崗位才對。」
「你能看出來?」
「……失蹤人員進的這幾家店里,都是有書櫃的。並且從行為上能看出來,她在找什麼。推測下來,十有八九是書!但是看模樣找的漫不經心,應該不是必要的學習資料。」
陳瑞模著下巴陷入思考,「市立高中往西有三家書庫,並且直通市中心。真要是找書,肯定不會朝南走!」
陸材在旁邊沒有認真的听解釋,而是笑盈盈的看著陳瑞陷入思考。
「你去查一下南方那條路上有沒有書店。」陳瑞吩咐。
「……我?」
「不然呢?」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不是你的下屬。」
「……嗯,說的對!現在下班了,你回去!我自己去查!」陳瑞合上電腦,將u盤放進上衣口袋,不打聲招呼就離開了。
陸材自然是火速跟上。
就在他們離開三分鐘不到,尹父尹母從審訊室內出來,夫妻二人都哭的眼楮紅腫。
……
晚上八點多,市立高中門口的小攤
販們紛紛出來。熱騰騰的米糕、鮮香四溢的烤串、脆脆的烤花卷……這些小吃面對的不是上完晚自習的孩子們,而是等著孩子們的家長。
生意相當不錯!
倆人下了出租車,理所當然的還是陸材付錢。
「真香誒!跟咱大學外面的小吃街一樣!」
陳瑞隱身在昏黃的路燈之後,仔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嘗嘗!晚飯吃的太素了,我可受不了!」陸材火速的買來還不錯的食物,遞到陳瑞嘴邊。
「朝南的路……」陳瑞並未搭理他,而是站在高中門口,看著眼前這條連路燈都昏暗至極的路。
兩側的文具店和小書店都已經關門,畢竟沒有學生會在下了晚自習之後還有力氣溜達。
夏天燥熱,晚上依舊如此。
走在兩邊都是繁茂樹葉的路上,陳瑞也莫名的感到冷意!
按著錄像上把所有出現失蹤人的門店都走一遍,再往前就是很多已經倒閉的平房!
陳瑞很熟悉,這樣的地方,若是在某個集團下,會出現不少的亡命之徒!
不過這附近是學圈,可行性很低!
但是……
想到一些不好的畫面,陳瑞表情煩躁。
「嘿,這個適合你!你絕對能吃出味道!」陸材用一次性筷子夾著黑乎乎的東西,直接塞進陳瑞嘴里。
「……」陳瑞忍住怒氣,咀嚼兩下之後,發現真的有不一樣的味道。
「怎麼樣,我就說吧!」陸材洋洋自得,「跟你說,你這種味覺失調,我們也遇到過。這種攤販上的東西,味道最是復雜,所以大概率會讓你的味覺產生一些反應!」
陳瑞還是第一次听到這種天方夜譚,無語的搖頭。
往前繼續走了大約十分鐘,眼前越來越黑。旁邊是略顯老舊的居民區,有些學生家長會在這兒租房子,輔導孩子學習。
可是整個小區連路燈都沒有!
「這兒太遠了吧?一個小姑娘到這兒干什麼?」陸材緊跟著,要不是陳瑞強烈拒絕,怕是已經貼在他身後。
「就是啊……為什麼?」
錄像里有陰柔離開的路線,但是
接下來知道店面打烊,都沒發現她回來的蹤跡!
當然,很有可能她不是按照遠路返回,但是這條路從電子地圖上看,是唯一的官方道路,通往一處少有人去的塔!
不過此前楚天竹派人搜索,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為蹤跡!
陳瑞還要繼續往前,結果被陸材一把拉住!
「前面沒有,資料不是寫了嗎?」
「眼見為實!失蹤的案子,一刻都不能耽擱。」
倆人步履矯健的朝著黑暗的路走去。
「我可告訴你,我怕黑!」
陳瑞無聲的翻白眼,「你可以回去!」
「陳大顧問都這麼舍身取義,我可不能落下!」陸材明顯比剛才更靠近陳瑞。
「你們信息部沒有給你送點消息過來?」
「嗯,七個案子,現在只剩下三個能網上遞送資料。孫家的手段,倒是真的讓我大開眼界!」
「我是說我們現在查的這個案子!」
「這種案子不會傳到我們那兒,本來也不會到一隊,應該是有什麼隱瞞吧?」
「……」
「對了,你之前帶的徒弟昨天去德國了。」
「嗯。」
「你知道?」
「不然呢?」陳瑞回頭看他,「我的手機快要沒電了!你關掉!」
沒有路燈的為難之處,就是要自己的用手機照亮!
可惜經過一整天,二人的手機都已經筋疲力竭,並且還沒人有帶充電寶的習慣!
「我的手機還有12%。」陸材拿出手機指了指上面的電量顯示。
「……」陳瑞立刻關掉手機。
「你關燈干什麼!」陸材立刻大呼小叫的打開手機。
「你還真怕黑?」
「我騙你有意思嗎?」陸材單手攬住陳瑞的腰,大有一種死不松手的氣勢。
「關燈,今天有月亮,不會太暗!」
陸材早就注意到,但是……關掉手機剎那的黑暗,還是在刺激他的心跳。
手腕處的心率記錄儀顯示紅色警告!
關上手機往前走了幾步,有白色的東西從二人眼前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