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交流過嗎？」
「那倒沒有。反正他也不怎麼起眼，我們玩的時候他就在旁邊看！反正一下場，這小子就沒影了。你突然問他做什麼？」
「沒事。明天我要去見你爺爺，你可別跟著我了。」陳瑞說完就開始看卷宗。
孫思銳臉一紅，悄無聲息的離開書房。
第二天早上，陳瑞就去了孫家。
孫爺和孫圖，一個數落一個被數落，場面很是融洽。
「爺爺，陳先生來了。」
孫萬帶著陳瑞進門，孫圖這才松口氣。
「孫爺。」陳瑞禮貌的點頭，然後亮出之前的錄音。
足足半個小時的錄音，陳瑞暴打和司機哀求的聲音佔了二十多分鐘。
孫家老少面無表情的听完，氣氛瞬間沉默。
「希望我這次來，只是多管閑事。」陳瑞說，然後準備起身離開。
「陳先生，稍等。」孫萬起身攔住，「這件事兒……老三知道嗎？」
「你們家事，我也不好插手。」
「陳先生，坐。」孫爺緩緩開口，面容比剛剛熊孫子的怒氣變成了陰狠。
「孫爺，……思銳還在我那兒，他就沒必要趟進這趟渾水里。」陳瑞坐下，表明自己的態度。
「陳先生這話，是讓我們大事化了？」孫爺看著陳瑞。
「如果能這樣，最好。您要是氣不過，找點事告訴白先生，讓他注意分寸就行。」
「我們孫家孩子的命，就是天大的事兒！」孫爺聲音陡然高昂。
孫萬和孫圖已經很久沒看到爺爺這麼生氣了！
「孫爺，這個白先生，你可知道來歷？」
「不過是混跡黑市的人而已。」孫爺說道。
「是。」陳瑞點頭，「孫家準備全身而退，光明正大的在地上做生意，但是免不了有人想在地下生存。您這一走，地下總得有人插手。」
「什麼意思？」
「白先生，是馬家的兒子。」
「什麼？」孫萬驚訝出聲。
「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這件事兒。」陳瑞看了眼雙手攥拳的孫圖，「二公子也
不必生氣，最起碼現在這個白先生，已經知道事發。具體怎麼做，還是等對方出手。」
「麻的！馬家！等我去把他馬蹄子給拆下來！」孫圖現在什麼都听不進去，在知道是誰之後，就要沖出家門。
孫萬一把抱住，「二弟，冷靜點！」
「冷靜！哥！我都差點被人弄死了，我還冷靜！」孫圖現在誰都攔不住。
「二公子現在去，只會讓思銳遭殃！」陳瑞說。
「什麼？」孫圖滿臉不解。
「如果二公子現在從別墅里沖出去，我租的房子會立刻被人闖進去。今兒休息，思銳還在家。」
孫圖不知道陳瑞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看著孫爺陰著臉，也就緩緩的坐下。
「總不能就讓我咽了這口氣！」孫圖氣憤難當。
「對二公子沒造成真的傷害，忍忍而已。」陳瑞笑著說，「听說白先生已經佔了差不多地下一半的地盤。」
「嗯……」孫萬模了模下巴，相比較孫圖的沖動，他倒是更想知道陳瑞的想法。
「那我倒是奇怪了，白先生靠山這麼硬，為何只是佔到一半？」
「陳先生的意思是……」孫萬看著陳瑞。
「白先生在等孫家退出去，現在看來是心急了！」
孫爺黑著臉听著對話，「孫萬，打電話讓人把老三接回來。在家禁足！」
「孫爺，思銳您就不用擔心，有我在，保他平安。」
「我不相信任何外人！」
「最起碼，你應該相信我。若不是我的人報警，怕是二公子早就不在人世了。」陳瑞起身整理下西裝，「既然話都帶到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孫萬意欲挽留，但是孫爺卻搖頭。
「我去送送。」
陳瑞速度很快，眼看要走到別墅區的門口。
「陳先生，等等。」孫萬追上來，截住陳瑞的去路。
「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這件事兒，真的需要謝謝你！走，我請你喝杯咖啡。」孫萬發出邀約，陳瑞想了想，跟著孫萬進了別墅內的咖啡店。
孫萬一身休閑裝，看起來倒是儒雅了許多。
「請，這家的咖啡特別香。」孫萬貼心的端來咖啡。
「多謝。」
「替我二弟謝謝你！我們家竟然沒人察覺到，真是疏忽！」孫萬搖頭嘆氣。
「我也只是順便而已。」陳瑞品了口咖啡，「確實香。」
「哈哈……陳先生愛喝就好。其實，我倒是挺好奇，你為什麼會對我三弟這麼上心？」
「思銳……他曾經救我一命。」
「哦？」孫萬好奇。
「不，算是三次了，不過他自己倒是不怎麼知道。」
「三弟比較耿直，沒有跟爸媽和我們在地下呆過，性格上也就比較陽光正派！不過救人這一說，倒是讓我很吃驚，能否詳細說說？」
「都是陳年往事，真要是細說，也不過就是非常淺的緣分。」陳瑞笑著搖頭，「還真的想不出更多。」
「是我冒昧了。」孫萬溫和的笑。
「你既然想在黑道有立足之地，為什麼還要收手？」陳瑞看著孫萬。
「陳先生這都能看出來？難道是相面師？」孫萬有些許吃驚，但是很快掩飾過去。
「孫家的產業我倒是知道一些，小一點的已經被砍掉，留下的也不過都是一些沒關系的場所。都做到這個地步了，還不速度收手，很難讓人不多想。」
「陳先生知道的倒是不少。」
「我這個行業，消息和時間就是金錢。」
「陳先生可有什麼高見？」
「高見談不上，但是白先生的勢頭很猛，要麼抓緊時間給人騰地兒，要麼……就讓對方死了這條心。你這兒不上不下的，不免讓人有想法。」
孫圖喝了口咖啡，並不說話。
「這咖啡我也喝的差不多了，再見。」
「如果請陳先生，需要多少？」孫萬問。
「不多，一條人命就行。」
看著陳瑞離開的背影，孫萬疑惑不解。
離開孫家，陳瑞的手機立刻響起。
「陳瑞，你們家周圍的人都離開了。」唐非還沒睡醒，語氣中帶著慵懶。
「思銳呢？」
「呼呼大睡！」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