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第二天到警局的時候,孫思銳也拍馬趕到。
「你昨天干嘛去了?」
「睡覺。」陳瑞給自己沖了一杯咖啡。
「睡覺?你跑誰家睡覺去了?虧我還在家等你一晚上。」孫思銳憤憤不平。
「我總有需要解決生理需求的時候。」陳瑞說。
……
「陳顧問!」陸展準時報道。
「你來了。走,我們去現場看看。」陳瑞揮了揮手,帶著陸展就離開了。
孫思銳見狀也顛顛的跟了上去。
三個人在警局準備攔出租車。
「陸展,你們二隊不給配車?」孫思銳不滿。
他這個身架子,坐出租車是相當的憋屈。
「不給。」陸展誠實的搖頭。
「陳瑞,你這麼有錢,為什麼不買個車呢?」孫思銳不解。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發現,陳瑞從來不開車,出行基本就是出租。
「我不會開車。」
陳瑞此話一出,旁邊二人都看著他。
「走吧。」
到了案發現場的小區,一個體型矮胖的中年男子已經在等著了。
男子苦著臉沖過來,握住陸展的手就不放。
「您好您好。警察叔叔,你們到底啥時候能結案啊?我這兒還貸著款呢?要不就是賣掉,要不就是租出去,您這兒也不說個話,我這……不好辦吶!」
男人姓錢,事情發生後一直都很配合警察的工作。
「錢先生,這個案子我們已經找到很多線索,很快就能破案!您別著急!」陸展被一個油光滿面的大叔叫「叔叔」,感覺還是比較怪異的。
「好!那就好!」錢先生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買房子的各種不容易,然後帶著三個人進入了案發現場。
現場被拉起了警戒線,錢先生看著警戒線都愁的不行。
「這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了,你說說,這還咋賣出去啊!」
孫思銳是第一次進到這個案發現場,來回溜達的打量了很長時間。
錢先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默默的退出。
「這個人看起來真實邋遢!」孫思銳嫌棄的說。
「我們已經把有用的東西都拿回去分析了,拿不走的都在這兒。」陸展看了看四周基本上只剩下了桌椅板凳,「還有什麼我們沒查到的嗎?」
「有啊!視頻呢?照片呢?」孫思銳接連問。
陸展臉騰的紅起來,「我……我們查死者的電腦,沒有這些東西。」
「死者生前接觸的人里面,有沒有仇人?」孫思銳繼續。
「沒有。死者自從住進來之後,除了快遞就跟別人沒有什麼交流,我們調查的時候發現死者根本就沒出去過。」
「嘖……真夠宅的嘿!」
孫思銳拿出手套和證物袋,非常認真的開始檢查房間的每個角落。
陳瑞看到這個樣子,心中非常欣慰。
如果死者是被曾經借貸過的學生給殺害的話,那倒是也說的過去。可是死者一沒出門,怎麼會被人發現呢?
「死者的電腦應該是用來打游戲比較多,游戲里有沒有可疑的人?」陳瑞問。
「技術科的人說沒有。」
陳瑞看著四周的擺設,看來死者住進來之後,完全沒動過。
到底是什麼情況,會讓一個宅男被人弄死在出租屋,還不是那種正常的方式?
除了仇家、借貸的學生、還有就是死者……
「威脅……」陳瑞慢慢吐出這兩個字。
「什麼?」陸展沒听清楚。
「看來我們現在不得不找到那些照片或者視頻了。」陳瑞說。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上午,三個人就開始挨個的找尋,就像是勤勤懇懇的清掃阿姨,把房間里的每一寸角落都模了個遍。
但是……
「誒……會不會不在這兒啊?」孫思銳嘆氣,心力憔悴。
現在是中午,三人準備到附近的面館吃飯,然後再繼續。
「不會。死者電腦里沒有,身上沒有,大概率就會藏在住處了。」陳瑞說。
「會不會丟了呢?而且……他現在都洗手不干了,看樣子是準備當個廢人。」孫思銳點了大份的面。
「有這個可能性。」陳瑞點頭。
「那我們……」陸展欲言又止。
「思銳,你想想,為什麼一個宅男
會死在租房里?」陳瑞問。
「嗯……死者沒有多少社交,如果不是仇殺那就是因為錢?肯定是有人知道這貨賊有錢。」
「但是死者銀行卡里的錢分文未動,甚至卡都沒拿走。而且要真是為了財,怎麼著都會逼問出錢的下落再動手吧?」
孫思銳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
倆人一來一往,陸展在旁邊吃的不亦樂乎。
三人的速度非常快,已經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旁邊坐下來幾個老年人。
聲音吵鬧,讓人听了忍不住皺眉。
「老張,你們家地下室的鎖前幾天不是說壞了嗎?」
「嗯,是壞了。不知道誰給弄的,不過昨天我已經找人給整好了。」
「沒丟啥東西吧?」
「都是以前工地上用的,不丟掉的話,我都想賣破爛了都。」
「賣破爛,你是想收破爛吧?」
「就是,就你這搜扣的樣子。」
……
孫思銳吃完了大碗,擦了擦嘴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被陳瑞抓住。
「別走,我們等他們一起。」
孫思銳和陸展不解,偏偏陳瑞又沒解釋。
等了二十分鐘,這群老頭子才起身,三人鳥悄的跟在後面。
「把你的證件給我。」陳瑞對陸展說。
「哦。」陸展毫不猶豫的就給了。
「你好。」陳瑞快走幾步攔住了老張,「我是警局的。」
「咋 ?」老張不明所以的看著陳瑞。
「剛剛听您說,您家地下室的門之前被人撬過?」
「對。」老張點頭,「不過都是破爛,我看著也沒丟啥東西,昨天才給弄好。」
「您還記得是什麼時候嗎?鎖壞了的時候?」
「嗯……一周前 !」
「請帶我們去看看。」
「為啥子?」老張有點不樂意。
「老師傅,您知道小區里發生案子了吧?」
「咋 ?」
「我們只是例行調查,還是得麻煩您多配合。」陳瑞露出職業性的假笑。
不過老張是個比較好說話的人,帶著三人就到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