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瑞站在學校教職工小區前。
天色昏暗，旁邊的學校里準備考試的學生還在上著晚自習。
「就是這兒了。」陳瑞準備好錄音筆，放在胸口的兜里。
教職工小區的一角被人為改造成小花園。
陳瑞原本想上樓，但是看到坐在花園長椅上的人，轉而走了過去。
「你好，我是警局的。」
面前是死者庫羽的媽媽。
陳瑞拿出馬非的證件，雖然一點都不像，但是死者媽媽現在根本就沒心情仔細查看。
「警察同志，」死者媽媽未語淚先流，「你們之前說有人去自首了，現在怎麼樣了？」
「我們查到了一些線索，」陳瑞點頭，「但是需要你的協助！」
「協助！協助！」死者媽媽慌忙點頭，「您說！」
陳瑞微微一笑，「自首的人叫石花韻！」
死者媽媽還在哭泣的面部愣住，手中的紙巾都沒來得及擦干眼淚。
「您有印象嗎？」陳瑞稍微靠前，直視著死者媽媽。
「沒……沒有。」死者媽媽停止了哭泣，雙手抓緊膝蓋。
「哦？」陳瑞搖頭，「不應該啊！」
「什麼意思？」死者媽媽有些顫抖。
「根據調查的資料顯示，石花韻的母親名字喚做花韻，曾經與您在同一個劇場工作。您沒有印象嗎？」
「啊……啊？我沒太有印象，我記憶不好。」死者媽媽坐立不安。
「不會吧？」陳瑞翻出手機里的照片看了半天，直接遞到了死者媽媽的眼前，「您再看看，說不定能想起來呢！」
「我都說了我不知道！」死者媽媽憤怒的起身推開手機。
陳瑞早就料到這一招，所以直接拿開，轉而用輕蔑的神情看著死者媽媽。
「我們查到了不少資料，花韻女士跟您女兒的死亡時間是同一天，也是這個叫做石花韻的人，是您女兒的男朋友。不……曾經的男朋友。」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死者媽媽重復的說這一句話，內心已經凌亂到極點。
「我
想您知道石花韻要的是什麼，對吧？當年花韻女士的死亡案件，應該不是意外！當然，您女兒前途被毀，現在還丟掉了性命，我想肯定也不是意外！」
陳瑞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老婦人無助的哭泣和顫抖！
十分鐘過後，陳瑞的耐心已經快到極限。
「您如果能夠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石花韻就會被我們捉拿歸案！」陳瑞慢慢引誘。
死者媽媽停止哭泣，抬頭看著陳瑞。
周圍的燈光都是奇怪的綠色，照在陳瑞的臉上，居然有些像審判的閻王！
「真的？」死者媽媽聲音嘶啞的問。
「當然！不然您女兒的死，該由誰負責呢？」
死者媽媽擦干了眼淚，緩緩坐下，然後抬頭看了看天空。
「二十五年前，我進了鳳凰山的劇場。那個時候我才二十出頭，意氣風發。我是整個劇場跳舞最好的，自然而然變成了領舞。當時有個很好的機會，有個電影需要一個會跳舞的女演員，當時劇場經理說，我一定會被選上。」
說到這兒，死者媽媽輕笑一聲。
「是啊，我也以為自己一定會被選上。但是天意弄人，花韻來了！她已經二十七歲，還生過孩子！可是她就是跳的比我好，很快，我的領舞就被擠下來了。還有那個成為演員的名額。」
「然後呢？」陳瑞听著故事。
死者媽媽看著天空，竟然一片星光都沒有。
「然後……那天晚上，是一個舞蹈結束。花韻在台下，我記得她兒子也在。周圍的人都在奉承她，說她馬上就要變成大明星。我得有多難受啊！我就自己到舞台旁邊休息……」
死者媽媽捂著眼楮。
「一個工人說……說上面的燈鐵鏈太銹，必須得換個新的！我……我當時上場的時候沒去，手中也不知道為什麼出現鋸條，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燈已經落下，正砸在花韻的身上……」
陳瑞冷漠的看著死者媽媽。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事情是不是我做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好像什麼都沒做……這些……這些都
是我幻想出來的！」
眼前這個有些瘋癲的老婦人開始胡言亂語，伸出手想抓住陳瑞的衣領，被陳瑞厭惡的閃開。
「那麼也就是說，石花韻對你女兒的所作所為，實際是就是報復你當年殺害了他的媽媽。」
「不……不是……不會的！不會的！」死者媽媽開始撕心裂肺的哭號。
一個瘦巴巴的老頭從隔壁的學校沖過來，對著陳瑞就是一頓叫喊。
陳瑞已經拿到自己想要的，躲開老頭轉身離開！
警察局的審訊室中。
楚天竹冷靜的講述每個故事，而王壯則是從旁邊試圖打破石花韻的心理防線。
畢竟現在，只要石花韻稍微松口，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定案了！
「你們……」石花韻搖搖頭，「現在的警察都這麼會聯想嗎？」
「好好說話！」楚天竹一拍桌子站起來，「你爬山的時候，從來不害怕怨魂索命嗎？」
「警花同志，我知道你們想找到證據，但是我都把細節告訴你們了！你們直接去現場就可以，何必還要拿這麼奇怪的故事來哄騙我？」
「……」
隔壁監听室里，所有人都在屏息！
楚天竹和王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但是奈何石花韻就是軟硬不吃！甚至拒絕回答問題。
就連問到給福利院捐款的時候，也被「我給很多地方捐款，不信你們自己去查」給堵了回來！
審到了半夜一點多，所有人都心力憔悴。
「秦隊，對不起。」楚天竹從審訊室一出來，就淚眼汪汪的看著秦生。
「沒關系，我知道你盡力了！」
審訊工作結束，大家都回到了工位。
「大家能回去的先回去休息，不想回去的自己找個地方。別礙事啊！」秦生說完，回到了辦公室。
心力憔悴的躺倒在沙發，秦生給陳瑞打了個電話。
「你小子干嘛去了？」
「听語氣看來進行的不順利。」
「……」
「我去準備條件了，看看能不能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