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里緊張的進行著搶救。
門外，是三個人的沉默！
終于，在晚上九點的時候，手術室的燈關停。
陳瑞被推出來了！秦生跟著陳瑞的病床離開，孫思銳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從手術室走出來三個醫生和一堆護士，其中一個醫生正在交代注意事項。
「醫生，怎麼樣？」楚天竹焦急的問。
「你是陳瑞的家屬？」
「我是。」孫思銳走過來，神色緊張。
「這個是急性胃炎導致的胃穿孔，病人都暈過去了，要是送來的不及時怕是後果不堪設想啊！還有……病人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求生意志不明顯，搶救的時候心髒停了兩次，你們多關注一下！」醫生非常疲累，說完後就離開了。
「謝謝。」楚天竹道謝，回頭看到孫思銳雙手捂著眼楮，癱坐在椅子上。
「沒事了，思銳！」楚天也輕輕的松了口氣。
秦生看著陳瑞渾身都插滿了管子，垂著頭，臉上的神色非常復雜！
「我都已經開始調查那個案子了，你為什麼非得逞強？」秦生低聲說道。
「您好，我得跟你說一下注意事項。」護士走過來，仔細的交代了很多，秦生難得一一記下來。
「還有就是……多關注病人的精神狀態，醫生特別強調的。」
「謝謝！」
在醫院的抽煙區，秦生找到了孫思銳。
他坐在椅子上，也不抽煙，只是發呆。
「不好意思了，」秦生順勢坐在旁邊，「剛剛沖動了，下手也挺重。」
「沒事，我還挺能抗揍的！」孫思銳說，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兩個男人沒有話說，秦生拿出一包煙抽起來。春天的風到了晚上總歸是有點涼，秦生準備離開。
「我以為……他真的要死了！」孫思銳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他在擔架上的時候，臉色已經有些發青，脈搏和心跳都感受不到了！」
「虧這小子命大！」
「我當時就想，要是陳瑞真的死了，我怎麼辦？」孫思銳眉頭
皺起來。
秦生沒有說話，掏出一支煙，想了想又收回去了。
「警局也不會要我，我好像……又要回到那種沒有意義的日子了。空白……重復……」孫思銳的聲音越來越低。
「沒事，人算是救回來了！你好好跟著陳瑞學，說不定哪天你能跟陳瑞一樣優秀。」秦生拍了拍孫思銳的肩膀。
陳瑞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看著一群人在自己的病床前，陳瑞想了想又把眼楮閉上了。
「醒了就別睡了！」秦生低沉的聲音響起，陳瑞只好把眼楮睜開。
隨著一群人的噓寒問暖，陳瑞臉上的笑容都要僵硬了。
終于等到大家都離開了，陳瑞才換上一副正常的嘴臉。
「楊隊怎麼也來了？」
「听到你住院，他不得激動的過來看看，畢竟你可是幫他們翻出了一個陳年舊案！」
「跳樓的案子解決了？」
「嗯。正在整理資料呢，根據口供，估計遞上去的資料差不多能行！」
陳瑞看著秦生把一個隻果削成了半個，嘆口氣說道︰「別浪費糧食。」
「說的好像你不浪費一樣？」秦生把隻果皮塞進了嘴里，像頭山羊一樣嚼著。
「你沒為難思銳吧？」
「沒有。就是打了他一拳。」
「你打他干嘛呀？他也是听我的話！」
「這就是我打他的原因。」
「總之，還算是有收獲！」
秦生開著陳瑞，有些生氣的把刀子插在削好的隻果上。
「收獲？你現在唯一的收獲就是一個病怏怏的身體，和一個補了洞的胃知道嗎？要不是孫思銳不要命的開車，估計你就死路上了！……」
陳瑞抿著嘴，畢竟現在手上還在掛著水，不好捂耳朵。
直到護士來敲門，秦生的火氣才逼不得已的滅下去。
「說吧，什麼收獲？」
「我的案子……或許是銅幣案件的第一個！」
「什麼？」秦生蹭的站起來，「啥意思？」
「我的女友……不是，誒……」陳瑞難
得的思緒混亂，在整理好心情之後說道︰「我在幻境中，看到了一個黑影！」
「黑影？」秦生仔細想了想那個案子，「之前的案子里你沒說？」
「不。我絕對是把我那個時候知道的都說了，但是……這個黑影，也是確實存在的。」
「什麼意思？」
「我想是幻象的問題，我當時被吸入了致幻劑，這是一個可能，因為我當時身上沒有任何的注射針孔。但是我的大腦機能還在運作，所以我在幻象中，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自己當時想不到的東西。」
「那你看清楚臉了嗎？」
「沒有，」陳瑞搖頭，「也許當時印在我的大腦深處的就只是一個黑影。但是他的脖子上有著銅幣案件的要素之一，那個銅幣！我非常有理由相信，那是第一個銅幣案件的開始。」
「為什麼？」秦生不解。
「因為……那個人似乎是心血來潮，將銅幣……塞進死者的嘴中。我想，當初，他的目標應該只是我一個人！」
「但是這跟我現在調查的案子不符。動機、意義什麼的。」
「所以我懷疑，這個組織肯定是中途換了人！」
秦生听完之後，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如果按照你的推論，也就是說第一個銅幣案是發生在你身上，那個時候，只是單純的殺人！」
「對。」
「後續，因為這個組織逐漸的建立和完善，才讓銅幣案子漸漸的有了某種意義？」
「是。」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如果真的是案件的話，為什麼最開始的時候都沒人查出來？」
「你忘了？這個人，除了能夠洞察人心之外，還是個制造意外的高手！」
「有這種人……或者說這種組織存在在世界上，簡直就是比噩夢還可怕的事情！」秦生煩躁的說道。
「這不就是警察存在的意義嗎？我們不一定能將地獄變成天堂，但是我們會消滅人間的惡魔！」陳瑞突然說出這麼中二的話，讓秦生感到很意外。
「這是，我女朋友說的。」陳瑞的眼角，分明含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