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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麼?」簡聞溪問。

「難受。」周挺說。

簡聞溪以為他因為易感期, 身體難受。

但他想說的卻是他心里有些難受。

他都不知道自己也會有危機感,患得患失的,還有那麼強的佔有欲。

「定妝順利麼?」他問。

簡聞溪笑著點頭︰「很順利。」

他覺得導演刑峰一開始並沒有對他十分滿意, 可是今日定妝確定以後, 刑峰對他明顯熱情了很多。

就連旁觀的顧雲湘,神色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他就知道自己的扮相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

簡聞溪從月兌掉的外套里掏出手機來,然後打開了相冊, 給周挺看他今天的定妝照。

周挺就看到了一個截然不同的簡聞溪。

照片上的簡聞溪,烏發紅簪, 雪白的臉龐,眼角一抹紅,艷無雙。

周挺直接就看呆了。

「怎麼樣?」簡聞溪問。

周挺點頭︰「好。」

怎麼那麼美。

當年的金雁奴,美貌冠絕天下,恐怕也就這樣了吧。

「什麼時候拍攝?」他問簡聞溪。

「下下周前後。」

那就是大概第十一期決賽夜之前。

時間很緊蹙。

「我先去洗個澡。」簡聞溪說。

周挺點了點頭,看著簡聞溪去了洗手間。

嘩嘩啦啦的熱水都流在他心頭上。

簡聞溪這個澡洗了很長時間,洗完以後就是吹頭發, 嗡嗡嗡的聲音听的周挺心頭更燥熱了。

簡聞溪穿了睡衣出來, 周挺見他穿的是他自己的睡衣, 便坐了起來, 將自己身上的睡衣月兌了下來。

簡聞溪問︰「你還難受麼?」

周挺將睡衣給了他,說︰「你把你的睡衣給我穿吧。」

alpha的貼身衣物給oga穿, 可以緩解發情癥狀,這是醫生跟他們說的,那反過來, oga的貼身衣物給alpha穿, 也能緩解對方的易感期癥狀吧?

簡聞溪就低頭將自己的睡衣扣子解開。

周挺看著他蔥白的手指解開了一顆又一顆扣子, 白皙的胸膛露出來, 他喉頭滑動了一下,便將目光移了過去。

他真想……

親遍他。

「給。」

周挺伸手將簡聞溪的睡衣接了過來,穿在了身上。

他還想換睡褲。

但是簡聞溪不主動提,他也不敢提。

簡聞溪將他的睡衣穿上,卻在他床上坐了下來。

周挺扭頭看他,簡聞溪注視著他,說︰「你要是實在難受,可以咬我。」

他說著就微微低頭,露出縴長的脖子。

很白皙的脖子,後頸處還有淡淡的咬痕。

似乎在散發著能刺激alpha的動物性芬芳。

周挺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在癢。

但他和簡聞溪,不能再這樣發展下去。

頻繁標記,卻遲遲都沒有確定關系。這樣一旦成了習慣,後面會更難。

于是他搖搖頭,說︰「不用。」

簡聞溪扭頭看他,周挺再次搖頭,說︰「不用。」

簡聞溪兩只手撐著床沿,靜靜地坐了一會,周挺忽然察覺了他萌動的。

他有些驚異地看向了簡聞溪。

這麼冷的人,也會動欲麼?

也會主動麼?

主動吻他,主動……坐到他身上去。

只是剎那間的念頭,周挺便感覺自己不行了。

「睡吧。」他啞著聲音說。

簡聞溪忽然感覺空氣里的更濃了。

也不知道周挺想了什麼。

這騷動的感覺也影響到了他。

周挺又挺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簡聞溪看到他兩眼的紅血絲。

說是憔悴,可眼楮冒著精光,說生龍活虎,神色又是倦的。

看來周挺的易感期已經很嚴重了。

洗漱完出來,他去了聲樂訓練室。

第八期是個人表演環節,然後根據個人表演排名再次組隊。

他到訓練室的時候,發現周紫蘇已經在里頭了。

「簡哥。」

簡聞溪點點頭,在旁邊坐了下來。周紫蘇將他下一期要演唱的歌曲唱了一遍。

簡聞溪覺得周紫蘇做男團真的有點吃虧,他是不擅長跳舞的大vocal,適合單獨發展,做歌手,聲線和實力都出類拔萃。

「怎麼樣?」周紫蘇問。

簡聞溪點頭︰「很棒。」

「你的歌定了麼?」

簡聞溪說︰「還沒來得及和梁老師他們聊。」

這一期是自主選歌,算是各位選手都可以大展身手的環節。對于他們這種頭部選手來說,遠比組團表演更能展現自己的實力。他到目前為止所有風格基本都嘗試過了,舞曲,快歌,慢歌,說唱等等。他在考慮這一期他是繼續以競賽為目的進行選歌,還是把星月當做一個盡情表演的舞台。

「已經是第八期了,」周紫蘇說,「還有四期就結束了,除去最後的決賽夜,這是最後一次個人表演機會,我覺得你現在的人氣和名次已經不需要有任何擔心了,可以唱自己想唱的歌,把你想唱的歌,唱給你的粉絲听。」

簡聞溪看向周紫蘇。

周紫蘇似乎也成長了許多,身上的青澀氣息已經很淡了,目光溫和,沉靜。

簡聞溪笑著點點頭︰「有道理。」

「你有想唱的歌麼?」周紫蘇問。

「想唱的歌……」他想了想,說︰「有的。」

在正式錄制這個節目之前,他便想好了,他有兩首歌需要唱,一首是他最愛的日漫的歌曲,一首是適合決賽夜唱的英文歌,叫《勢不可擋》。

周紫蘇說︰「我很期待。我想在這個舞台上看到你唱自己想唱的歌,看你做自己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簡聞溪看向周紫蘇,周紫蘇便笑了。

「我听韓文說,你這些天一直在熬夜寫新歌,寫好了麼,打算什麼時候唱?」

周紫蘇點頭說︰「寫好了,我打算決賽夜的時候唱。」

簡聞溪點頭。

關于易感期的事,他本來想問周紫蘇的,想了一下,最後還是給他弟弟發了個信息過去。

簡聞鳴正在臥室里練習走路。

他恢復的比他預想的要快,腿已經完全消腫了,也不怎麼疼了。

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床頭,將手機拿起來。

是他哥給他發的信息。

「你以前到了易感期,都是怎麼熬過去的?」

簡聞鳴就在床上坐了下來。

他哥為什麼問他這個問題,他一個oga,又沒有易感期。

他回道︰「打飛機啊。」

從生理上來說,alpha是比oga有優勢的,這種優勢不光是體格上的,alpha熬過易感期也比oga熬過發情期容易的多。

他們一般是不需要服用抑制劑的,手動就能解決。

當然,如果標記一個oga的話更好,生理心理同時解決。

「如果特別嚴重呢?」簡聞溪問。

聲音依舊平靜。

「那可能也需要服用抑制劑。不過我沒用過,不清楚。」簡聞鳴說,「一般沒有alpha去服那個,听說抑制劑服用多了會影響性功能,所以大部分alpha都是靠自己熬過去。」

簡聞溪︰「……」

「哥,你問這個干什麼?你身邊有人到易感期了?」

簡聞溪說︰「好奇,隨便問問。你怎麼樣,現在跑到哪兒了?」

「周游世界中。」簡聞鳴說,「沒人認出我來,你放心。」

「你最近有見過奚正麼?」

簡聞鳴立即回答︰「奚正?沒有,我怎麼會見他,你們倆結婚的時候我都沒怎麼見過他,更何況現在,見了他我也繞著走!」

簡聞溪「嗯」了一聲。

他也覺得他和奚正見面的事,沒必要告訴簡聞鳴。

他還是相信奚正的,他就算知道了這個秘密,也不會告訴別人。

簡聞鳴趕緊轉開話題︰「哥,你那怎麼樣了,你發情期過了麼?」

「早過了。」簡聞溪說︰「一切都很好。」

「我一直都有看你的直播。」簡聞鳴說︰「看你贏了顧雲湘,實在太解氣了。不過你要小心他,他因為你在星月上顏面盡失,以我對我的了解,他肯定會對付你的。」

簡聞溪「嗯」了一聲,說︰「我知道。」

「我這邊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回去了。」簡聞鳴說。

「你在外國也好,現在出門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簡聞鳴一听就笑了︰「因為你,這張臉已經紅遍全國了。」

他突然听見外頭傳來了說話聲,他趕緊捂住手機︰「不說了,我朋友叫我了,我先掛了。」

他趕緊掛了電話,傾耳細听,就听見了奚正的聲音。

他立即躺了下來,剛躺好,就听見了敲門聲。

「進來。」

奚正推門進來,風塵僕僕的樣子︰「腿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

他隨即便看見了陳姨,手里還拎著奚正的行李箱,笑著說︰「大夫說,再過兩三天,聞溪就能正常走路了。」

奚正直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陳姨見他要和簡聞鳴說話,便拎著行李箱去了隔壁。

簡聞鳴便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出差這麼快就回來了。」簡聞鳴說。

奚正卻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他看了一會。

簡聞鳴被他看的心虛,便冷冷地道︰「看什麼?」

奚正說︰「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常出差,這一次卻歸心似箭。」

說完他便輕輕笑了一聲,說︰「我還給你帶了份禮物,你最喜歡喝的咖啡。」

「你也知道我喜歡什麼嗎?我以為你壓根不關心。」簡聞鳴暗嘲。

真是個張牙舞爪的小獸,抓著機會便要撓你一下。

奚正唇角似笑非笑︰「別的不知道,你喜歡喝咖啡,我還是知道的。」

簡聞溪喜歡喝咖啡,簡聞鳴喜歡喝果汁。

這是他了解到的。

他對這對兄弟了解的的確很少。

對簡聞溪的了解很少,對簡聞鳴的了解,就更少了。

在經歷了懷疑,確認以後,他為什麼還願意配合簡聞鳴演戲,他也不知道。

大概覺得他生活里什麼人都見過,就是沒見過傻白甜戲精。

簡聞鳴忽然笑了一下,說︰「 出差還惦記著我,難得。」

真神奇,明明是雙胞胎,同一個環境里長大,性格竟然能差別大到這個地步。

以至于即便他們倆外在一模一樣,在他心里也是完全不同的,毫無相似的兩個人,甚至于他現在听簡聞鳴說一句話,便能從他的細微語氣和動作里察覺到他是簡聞鳴。

那些細微的差別反倒放大了,比如他發現簡聞鳴喜歡挑眉,看起來更結實一點,即便是一樣的臉,笑起來的時候唇角的笑紋也是不一樣的。

「你這樣鮮活,很好。」奚正起身說︰「保持住。」

他朝外頭走,听見簡聞鳴還在後頭解釋︰「我就是想跟過去告別,做一個全新的簡聞溪。」

奚正忍不住笑了出來,沒回頭,只揮了一下手。

奚正是笑了麼?

出差還知道回來給他帶禮物。

他不覺得他做的比原版簡聞溪還要好。

唯一的解釋,便是奚正這人的口味喜歡他現在這樣的。

真是不識貨!

這麼一對比,還是周挺眼光好啊。

明明也是同一張臉,不喜歡他,喜歡他哥。

這才是識貨!

……

周挺在床上躺了很久才平復下來。

他正年輕,還是處,一旦興奮起來,總是需要花很長時間才能平復下來。

他下了床,去洗手間洗漱,還在洗臉的時候,他听見外頭傳來了敲門聲。

他擦了把臉從洗手間出來︰「請進。」

房門打開,他卻看見顧雲湘略有些嚴肅地靠在門框上︰「周老師,有空麼?」

……

簡聞溪和梁音等人商定了他第八期要唱的歌以後,便回了宿舍里頭。

但是他卻沒見到周挺。

簡聞鳴說,alpha熬不住的時候,打飛機。

他無法想象周挺干這種事的樣子。

他覺得周挺應該和他一樣,極少干這種事。

他突然想起那一天晚上,一向洗澡很快的周挺,在浴室里洗了很長時間,有半個多小時。

他洗完澡以後他進去洗,察覺里頭有很濃的信息素味道,將他完全包圍。

他當時其實想過一種可能,以至于他差點被心頭雜念蠱惑到。

他心髒砰砰直跳,抿起唇,臉色已經紅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的前任也是許多人的夢中情人,他卻絲毫不曾動過心。

周挺和奚正,有什麼不一樣呢。

都是一樣優秀的alpha,都是身材高大,長相英俊,家世不俗的男人。

周挺似乎純情一點。

他這樣冷漠的oga,自認為心思深沉,堅硬,多少追求他的人,不管多熱烈,他都無動于衷。

唯踫上這樣純情深沉的愛戀,便不忍心了。

周挺很干淨,人干淨,愛的也很干淨,克制。

他偏偏覺得這樣克制內斂的愛,比烈火烹油,花團錦簇的愛更觸動他的心。

他還記得他少年時期第一次做春夢,夢里便是那個救了他的alpha,夢見那個少年將他擋在身後,清瘦而勇猛。

他將小提琴拿出來,坐在床上,拉了一首《夏日的最後一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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