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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城這聲「疼」真的太輕了,像是下一刻就會散在空氣中,謝凌嚇得不敢動彈。

他的金絲雀那是寧可疼暈過去都不會喊一聲疼的,這會兒肯定是疼到無法忍耐了!

謝凌放松身體任由男人將他當做依靠,帶著安撫意味拍了拍男人禁錮在他腰間的手臂。

「是不是昨天打架傷到了?你能不能有點當病人的自覺,保護好自己行不行?」

謝凌語氣有些無奈,他的聲音在漆黑安靜的房間內有種莫名的繾綣感,尾音微微上揚,像是帶著鉤子,一下子扎進旁人的心里。

傅銘城將頭埋在謝凌的頸窩,悶悶的應了一聲︰「嗯。」

謝凌嘆氣,他真是拿傅銘城一點辦法都沒有。

金絲雀每次都是嘴上答應好好的,下次還是我行我素,任性的很。他猜測傅銘城頭疼是因為昨天打斗時動作太大把頭震到了。

而且看金絲雀夸張的狀況,估計也不是剛剛開始疼,興許已經偷偷忍了一整天。

謝少爺完全沒想過金絲雀裝病的可能性。

謝凌問︰「還有力氣去床上嗎?」

傅銘城沒說話,無聲地收緊了手臂,用行動表示他不願意去床上離開凌凌。

謝凌輕聲哄著:「你這樣我都不能動了。」

謝凌覺得金絲雀現在就是一個超大號的熊孩子,熊孩子現在把他當成最珍愛的玩具,任別人說什麼也不肯撒手。

「凌凌陪陪我。」傅銘城抱著謝凌,心底升起隱秘的竊喜以及微不可查的心虛。

狗男人恬不知恥提出要求還不忘追加一句,「我疼。」

「你先放開我,我打個電話讓醫生過來,然後陪你,不會丟你一個人的。」

傅銘城心中一慌,醫生來了不就露餡了!

「凌凌不要去找他。」

男人語調可憐,聲線嘶啞,手臂收緊,身體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因為心虛。

謝凌微愣,「誰?」

「別去找他,陪陪我。」傅銘城緊張到手心出汗,卻還是堅定的飆戲,「別不要我……」

謝凌一下就听出不對了,之前金絲雀雖說也以為自己替身,但絕對沒有這麼怕他離開,昨天晚上金絲雀似乎也多次對他說「別丟我一個人」。這種反應就像是……

謝凌突然靈光一閃!

就像是愛上了金主的替身遇見了金主的白月光,自慚形穢卻又不願意讓金主去找白月光!

昨天宴會上有什麼特殊的人嗎?謝少爺略微沉思,特殊的人沒有,特殊的事兒倒有一件。

昨天金絲雀打架了,攻擊對象是……

何!

真相只有一個!金絲雀以為何是我的白月光!

沒錯了!一切都說得通了!

金絲雀之前一直斬釘截鐵表示自己知道那不存在的白月光是誰,雖然謝凌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堅定,但是金絲雀的腦回路都能以為自己是替身,那認為何是他的白月光這種奇思妙想也是說得通的!

而在宴會上,金絲雀先一步看見了何,所以一直沉默的鬧脾氣,後來實在是忍不住了,才委委屈屈地懇求他別走。

之後不久何就來向他解釋跟蹤的事,何說的那些話,估計是觸及到了金絲雀脆弱敏感的神經,等到何出手,這才沒控制住自己朝何動了手!

金絲雀動手時說不定還會想——替身居然敢對白月光動手,凌凌肯定不要他了。

以傅先生的腦回路不是沒可能的!

唯一的問題就是……傅銘城是覺得自己哪里長得像何嗎?一點都不像的人怎麼當替身?

……難不成是因為名字里都帶了「cheng」字?

謝凌瞳孔地震,可除此之外他真沒有其他的答案了,謝少爺在心里對自己說︰金絲雀生病了,腦子出了問題,思考事情的方式也和正常人不一樣了,他不能對病人的要求太高。

都怪何,要不是他非要湊上來,金絲雀怎麼可能被刺激成這樣!昨天那一腳真是踹輕了!

謝大金主自認想通了,他瞬間有了哄金絲雀的底氣,「我那都不走,何哪比得上的你啊!」

他特意將「何」兩個字加重,滿心期待金絲雀接下來的反應。

抱著謝凌的男人身體微僵一瞬,他咬了咬牙,還是不願放棄這麼好的機會,「別提他……求你……」

謝凌︰「……」

是他思考的時間太長了嗎?金絲雀好像已經被刺激到神志不清了。

謝凌弱弱地開口︰「我說他……」

「疼!」

謝凌︰……

謝少爺有些茫然,怎麼感覺好像哪里怪怪的?

但病人總是有特權的。

「我不說就是了。」他嘀咕一聲,

知道金絲雀頭疼是因為外部刺激,謝凌就放心了。醫生之前說只要不是內里病情突然惡化就沒什麼大事,適當的刺激也有益于病人病情。

具體原理他不懂,估計就和多喝熱水差不多吧。

房間很黑,男人炙熱的吐息落在他的脖頸,似乎成為他唯一能感知到的東西,他感覺有些癢,下意識揚了揚脖頸。

在黑暗中待久的傅銘城已經適應了黑暗,他眼底溢出一絲痴迷,視線牢牢固定謝凌的脖頸上。

他的小王子天生矜貴,處處都好看的不像話,每一處都像長在他心窩里,讓他根本舍不得放手。傅銘城的視線流連在謝凌的頸側,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忽然靠得更近,「凌凌這里有顆小痣。」

謝凌沒听清傅銘城說什麼,他剛想問清楚,卻在下一刻感受後頸被什麼溫軟的東西踫了一下,隨後一股陌生的戰栗感猝不及防地從後頸沖向尾椎,他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回神後謝凌猛地從傅銘城懷抱中掙月兌,他捂著後頸,在黑暗中顯出幾分無措。

謝少爺從不知道自己的脖子居然是敏感地帶,他用力揉了揉後頸,才將脖頸那突兀異樣的感覺揉走。

「凌凌。」

「我、咳,我開個燈,你先去床上坐著。」謝凌難得有些不自在。

傅銘城眸光輕閃,乖乖點頭,等謝凌轉身時伸出舌尖舌忝了舌忝下唇,黑眸中滿是躍躍欲試。

將燈打開後謝凌悄悄松了一口氣,他轉頭看見傅銘城已經坐在床上,神情溫順,只是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他走到傅銘城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後者,眼中似有疑慮。

看起來好好的,也不像疼的不行啊……

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將謝凌的思緒打斷,他拿出手機,發現是有人對他發起了語音通話,而發起請求者是安謹。

謝凌皺眉拒絕安謹的語音申請,重新望向傅銘城。

後者正用用手指抵著太陽穴,眉頭緊蹙,額角布滿細汗,見謝凌終于看他了,才倔強地出聲:「凌凌……」

「在呢,沒走。」謝凌抓了抓頭發,直接坐在傅銘城身邊,他抬手模了模後者的額頭,「是不是發燒了?」

傅銘城搖頭,順勢抱住謝凌,「只是頭疼。」

謝凌拍了拍傅銘城,一臉正色,「不許撒嬌。」

他想起剛剛的場景,又補了一句:「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隨便踫我!」

一想到脖頸異樣的感受他就渾身不舒服。謝凌把脖子都搓紅了,還是感覺脖子上怪怪的。

金絲雀需要被管束,不能再這麼放肆了!

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謝凌皺著眉頭掛斷,然後安謹迅速發來下一個請求,謝凌想拉黑這個人,然而手速卻比不上安謹。

他忍無可忍接通通話,對面的安謹像是已經知道謝凌在爆發邊緣,語速飛快:「凌凌我下個月初有演唱會!你要不要來看啊!我給你留了兩張前排的位置,你可以和傅銘城一起來!我這兒還有兩個時間段的串場嘉賓,你不是要搞女團嗎,我給她們留個位置怎麼樣!哦對了,我今天在彩排,剛錄了個小視頻,你看看吧!凌凌拜拜!」

他先一步掛斷通訊,搞得像謝凌欺負他一樣。

謝少爺本想直接拉黑,卻還保有理智,十二團隊如果能在未正式出道前上安謹的演唱會,對後續的發展很有幫助。

安謹在唱跳圈的名氣熱度地位,可比溫子然高太多了。

謝凌猶豫兩下點開了安謹發來的視頻。

視頻中,巨大的舞台上只有安謹一個人,安謹扶了扶麥克風,比了個ok的手勢,下一刻音樂炸裂般響起,無數燈光打在安謹身上,而他則隨著音樂肆意舞動著,每一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的動感,光影、律動,爆炸得舞台效果——舞台上的安謹,輕易就能引起無數尖叫。

謝凌回了兩個字:【很好。】

傅銘城在一旁也看見了視頻,光影之下,他腦中缺猛然浮現出一幅畫面——

馬路對面,十七八歲的謝凌,穿著寬大的校服滿臉溫柔地拉著比他矮小一些的安謹,安謹在過馬路時忽然偏頭說了什麼。

路上的車很多,幾乎要遮住謝凌的臉,可傅銘城還是輕易讀出安謹說了什麼,那是他無數日夜都想對謝凌說的話,現在卻被別人搶先了。

——謝凌,我好喜歡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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