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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威風凜凜遼國公

張靜一這一耳光,打的那叫劉萬的宦官七葷八素。

他整個人幾乎要飛出去。

于是,張順與另外一個宦官便噤若寒蟬。

張靜一咬牙切齒道︰「從今往後,誰敢叫我五千歲,我捏碎他的骨頭,打斷他的腿。你們這群狗東西,少拿對付魏哥那一套來對付我,我不受用這些,我乃是朝廷欽命的遼國公,該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

張靜一所恨得,一方面是非要給自己一個五千歲,自己又不是魏忠賢,畢竟是個太監,就算是叫九千九百歲也無所謂。

另一方面,這些家伙如此沒有想象力,人家是九千歲,你他娘的叫我五千歲?

張順噗通一下,便跪倒在地,哭喪著臉道︰「爹您教訓的好,兒子不曉事兒,兒子該死。」

張靜一臉色緩和一些︰「這些話放出去,免得有哪些沒眼色的東西,跑來我這兒礙眼,這也不管你的事,這是風氣使然,只是……這風氣到了現在,卻需改一改了,張順,你如今已是掌印太監,該有一點大太監的樣子,不要總和人蠅營狗苟,就算是蠅營狗苟,那也該顯得大氣。」

張順忙道︰」知道了,知道了,兒子受干爹的教誨,真是如夢方醒,醍醐灌頂,干爹教訓的是,兒子就是不懂事,所以才需干爹您時不時的敲打和教誨,免得兒子走錯了道,誤入歧途。」

張靜一的臉色更加緩和︰「就這樣吧,你也該回去復命了。」

張順松了口氣,又磕頭如搗蒜,說了幾句干爹您要注意身體,兒子很記掛之類的話,這才如蒙大赦。

張靜一吁了口氣,忍不住端起了茶盞,呷了口茶。

口里還喃喃念著︰「五千歲,特麼的比魏忠賢少四千,這不是自降身價?」

當然,這也不是主要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事兒畢竟忌諱,就怕有人拿著這個來做文章,這天底下,自己得罪的人,比的去了。」

一口熱茶飲盡。

張靜一便開始忙碌手頭上的事了。

遼國公,當然是很稀罕的事,可終究不能當飯吃。

眼下,理順這一樁欽案才是重中之重。

在這案子上做文章,收益可是極大的。

又過了三四日,張靜一大抵將這七大奸商所交代的情況理順了一些,于是,帶著一本密奏,直接至西苑。

西苑里頭,天啟皇帝和眾臣正在勤政的議事。

張靜一一到,立即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張靜一分別和黃立極與孫承宗二人點點頭,另一個內閣大學士李國張靜一並不相識,所以自是略過去。、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李國之後的新晉的內閣大學士劉鴻訓身上。劉鴻訓和張靜一目光交錯,他的神情很復雜。

對張靜一,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在大獄里,他算是整怕了,那鬼地方,真是自己一生的夢魘,到現在還每天做噩夢呢,一想到自己置身在那小黑屋里,站又站不得,坐又坐不得,沒有一丁點的光線,陷入的乃是絕對的黑暗,沒有人理會自己,仿佛自己已被人遺忘,這種感受,既是度日如年,卻也和死了還要難受一般。

他發誓,自己一輩子再也不嘗試這種滋味。

可另一方面,若不是張靜一,自己想要入閣,卻也不易,如今算是加快了這個過程,他現在年紀在內閣中最輕,這讓他在未來有了沖擊內閣首輔大學士的實力。

說實話,位極人臣,是多少人的夢想,若說不欣喜,那是騙人的。

所以,在稍稍的想要擺出一副惡面孔的念頭被打消之後,劉鴻訓還是朝張靜一干笑,表示了一絲的善意。

張靜一也熟悉的和他點了個頭,這位劉鴻訓,和自己也算是坦誠相見了,他身上幾根毛自己都清楚,應該算是自己人吧。

這話真不是張靜一吹噓,那吳長春,還真干了這事,用他的話來說,任何的欽犯,都要知己知彼,這是一門手藝,可不只是揚起鞭子就抽這麼簡單。

天啟皇帝見張靜一不肯吱聲,卻也默契的與張靜一交換了一個眼神,卻絕口不提其他的事,只是依舊議事。

等事情議到了最後,戶部尚書李起元道︰「陛下,臣听天津衛那邊奏報,說是咱們大明公司的艦船,即將回港,他們先派了快船,前來知會。」

「是嗎?」天啟皇帝喜出望外︰「朕怎麼沒得到消息。」

說著,笑吟吟的看向魏忠賢。

魏忠賢便道︰「陛下,奴婢昨天夜里就得了消息,已命人去天津衛迎接了,此番張三勞苦功高,奴婢安排他入港之後,及早入京覲見。清早的時候,奴婢本想奏報,只是……陛下急著見大臣,共商國是,是以……」

天啟皇帝頷首︰「原來如此。朕等這一日,可等了很久,卻不知,這海貿的收益如何,哈哈哈……」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這邊在抄家,那邊自己的商船公司終于走了一趟來回。

天啟皇帝道︰「張三此人,確實是辛苦了,讓他及早入京,進了京城之後,立即來見朕。」

魏忠賢便點頭,道︰「奴婢遵旨。」

听聞三叔公要回來,張靜一也是感慨萬千。

不過,他現在最看重的還是這一次海貿的收益,海貿的收益,直接決定了朝廷對于海貿的支持力度,關系非同小可,一旦這一次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只怕陛下對海貿,就難有太大的興趣了。

可換一個角度,一旦收益巨大的話,而且這畢竟不是抄家,不是一錘子的買賣,屬于源源不斷的收入,到時,大明才有了開啟海貿時代的可能。

魏忠賢又道︰「張三這個人,雖是出身海賊,可實際上,卻是忠義之士,奴婢听說,這大船入海,便是九死一生,這海中有風暴,又有疾病,而且還可能忍受饑餓,可張三卻是義無反顧,他到達某些港口的時候,曾托人送回來一些書信,書信之中,多有對陛下的感恩戴德。」

「是嗎?」天啟皇帝眉一挑︰「英雄不問出身,只要肯盡忠,朕自是不吝恩賜。」

魏忠賢一連說了許多的好話,這讓張靜一不得不覺得,這二人之間,鬼知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PY交易。

當然,張靜一也明白,現在陛下對海貿有興趣,再加上張三及時向魏忠賢靠攏,正好與魏忠賢一拍即合,于是立即勾搭成奸,這倒也屬于互利共生。

天啟皇帝道︰「張卿看這張三如何?」

張靜一道︰「此人與臣同姓,不過,此人好壞,臣也說不上來,終究還是看他這一次海運的成敗,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便是如此。」

天啟皇帝也覺得如此︰「正是,不急。」

魏忠賢得意洋洋的看著張靜一,其實錦衣衛這邊,魏忠賢已經開始漸漸的感覺到,控制力有些力不從心了,田爾耕這個人,不是什麼有本事的人,靠著田爾耕這樣的抓手,再想將錦衣衛牢牢控制在手里,已變成了千難萬難的事。

不過沒關系,咱另闢蹊徑,從海運入手,將這海運大權,抓在手里,那麼就算是扯平了。

張三這個人,則是一個極好的抓手,張靜一雖然最早提出海貿,可未來掌控這個的,卻是魏忠賢。

魏忠賢心里頗為得意,心說張老弟啊張老弟,這一次大意了吧,你這邊辛辛苦苦捉拿欽犯,咱家反手之間,卻得了海運的好處,哈哈……年輕人還欠缺一些經驗。

等天啟皇帝議了事,隨即留下了張靜一,張靜一將密奏奉上。

天啟皇帝看過之後,勃然大怒︰「這群豬狗不如的東西……」

說罷,氣咻咻的道︰「罪名都定了嗎?」

張靜一道︰「罪名還未核實,畢竟涉及到的遼東軍將太多,臣以為,還是證據確鑿才好,單憑一兩個人的口供,臣怕有攀咬的嫌疑。」

天啟皇帝冷冷道︰「遼東的局勢如此,和這些蛇鼠一窩的家伙們不無關系,朕遲早要講他們鏟除干淨。」

這確實是實話。

朝廷每年幾百萬兩銀子,數十萬的大軍,要火器有火器,要人力有人力,整個關內,幾乎都在供養著這遼東軍馬。

可結果呢?

而那些奸商,想要和建奴人勾結,要將違禁的貨物源源不斷的運輸到沈陽,就必須得沿途的官軍保護,各處的關隘以及沿途駐扎的各衛予以方便,大量的武官被收買,其實是在預料之中的事。

天啟皇帝之所以勃然大怒,卻在于參與的人實在太多。

遼人守遼土……

可實際上,這些遼人的地方豪強和惡紳,簡直爛透了。

天啟皇帝道︰「那就徹查到底,繼續深挖。」

「是。」

天啟皇帝又道︰「抄家的事怎麼樣?」

「陛下,這……還早呢,這麼多的財富,莫說要一點點的找出來,就算是直接找著了,讓人去清點,也不知花費多少日子。鄧健畢竟沒有三頭六臂。」

天啟皇帝點頭︰「有道理,哎……朕昨日做了夢,夢到一只老鼠掉進了米缸里,此夢何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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