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第1678章 超人殺人事件

潘朵拉到現在還記得自己撿到潘朵拉魔盒那日所發生的一切。

有時候她在清晨醒來,都會恍忽間听到母親的歌謠、剛出生幼弟的哭聲,鼻尖似乎嗅到草藥的清香那是在一萬年前,她出生在巴爾干半島中部的一個游牧部落里,當時她十三歲或者12歲?

潘朵拉有些不太確定,她媽媽從未為她過過生日,她不確定自己具體何年何月出生。

那年,她媽媽又生下一個弟弟,他很強壯,出生時哭聲嘹亮,連遠在山坡上撿松果的她都听到了。

但部落衛生條件太差,他還不到一歲就染上疾病,那天清晨她從帳篷里醒來,就見母親蹲在弟弟身邊,一邊輕聲哼著歌,一邊拿著藥臼搗碎草藥。

「弟弟還在昏睡?」她迷迷湖湖問道。

「溫度已經降下來了,再吃兩次藥大概就能好。」母親臉上慈祥安寧的笑容,一直是她夢中最美好的回憶。

「不過藥材不太夠,你幫我去山上采摘一些鼠尾草回來。」這是母親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听話地從羊皮毯子里鑽出來,披上一件大紅色的羊毛斗篷,穿過清晨的濃霧,連早飯都沒吃那時部落也沒吃早飯的習慣。

剛進入後山,就見到灌木叢里有紅光閃爍不定。

她很好奇,後山熟悉得和她家帳篷沒區別,怎麼突然遇到這種怪事?

她小心翼翼撥開草叢,然後見到一個金屬骷髏頭,它好似由黃金打造,非常精美,宛若真人的頭骨,但它有三只眼楮,閃爍的紅光就來自眼眶。

看到它的一瞬間,她心中的好奇猶如春天雨夜後竹林里的竹筍,突突突地冒出來。

她將它撿起來,捧在手里,然後具體發生了什麼,潘朵拉不記得了。

她只知道自己打開了盒子,將七大原罪魔放入人間,從此人類有了嫉妒、傲慢、暴食、貪婪、懶惰、憤怒、七大原罪。

而她的家人,她的部落,就是第一批毀滅在原罪中的「純潔人類」。

它們沒直接動手殺人,它們鑽入她族人的體內,玷污他們的純潔,他們的思想受七大原罪控制,在狂亂中自相殘殺,她媽媽甚至勒死了她的弟弟

只有她能看到七大原罪魔的真面目,它們具現成面貌猙獰、身體畸形的人類模樣,飄在烈焰燃燒的部落上方,對她大肆嘲笑。

她無能為力,那時她只是個凡人女孩,唯一能做的就是哭著埋葬了媽媽、弟弟和全部的族人。

回憶起當年發生之事,潘朵拉眼中便開始蓄積淚水,她表情痛苦,連連搖頭,「不,我有罪,都是我的錯,我打開了魔盒,將七原罪釋放到人間,我害死了母親,害死了弟弟,害死了無數人。」

「不,你沒有錯。」沙贊老臉上滿是愧疚與羞慚,他垂下眼眸,不敢去看她,「錯的是永恆議會,我們太愚蠢,犯了個大錯,我們對你的審判很卑鄙、很無恥。

那年你還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更是沒想過做壞事。

你撿起那個盒子,只是因為好奇而已。」

潘朵拉苦澀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打開魔盒釋放七大原罪當天,她就被沙贊為首的巫師議會帶到永恆之堡。

她和另外兩人,陌客和問者,被沙贊宣判為原罪三體,是有史以來罪孽最為深重的人類。

他們三個人得到了不同的懲罰,穿著藍色長袍的陌客胸前掛上一串銀幣項鏈。

每一枚銀幣的重量都等于世間罪孽之總和,她親眼看到那個面相溫和的中年男人被壓彎了腰,壓得雙膝跪地,渾身顫抖,大口喘息,痛苦不堪。

問者是個年輕男人,英俊魁梧,氣質不凡,舉手投足間有一股令人臣服的王者風采。面對諸神的審判,他依舊桀驁不馴,誓要重建自己的大帝國,讓世間永遠流傳他的故事和名字。

巫師們抹去了他在世間的一切痕跡,他的故事從凡人記憶中消失,再也沒人記得他。就連他稜角分明的俊朗面龐,也被抹除,他連臉都沒了,面孔變成一塊平板,還套上一層布。

外貌是人類的第一特色,他沒了外貌,失去了特征。

他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了,不知道自己曾長什麼樣、是誰、來自哪,他只會不停追問一個個問題,他成為「問者」。

她自己則被烙印上永恆的傷疤,在她的臉頰上,十幾道暗紅色雷霆形狀疤痕勻稱分布,那種紅色讓她想起自己在魔盒眼眶里看到的罪孽之紅光。

她原本是個凡人,凡人會有生老病死。

可被神靈施加詛咒後,她永遠無法死亡,不會衰老,不會被人殺死,她們懲罰她親眼見證被她釋放的七原罪帶給世界的苦難,她也會全身心感受那些苦難。

她沉淪在痛苦的深淵,永遠無法逃月兌。

當時她也曾辯駁過,她說她什麼都不知道,她只是去森林里采藥,然後撿到個古怪的骷髏頭,忍不住好奇撿起來,僅此而已。

「當年你說好奇也是原罪。」她道。

老沙贊嘆道︰「我們是一群老湖涂,人怎麼會不好奇呢?你在人間游歷萬年,見過哪個人完全沒有好奇心?」

潘朵拉又道︰「我那天也這樣為自己爭辯,你們說我的好奇創造了原罪,七大原罪魔來自我的體內,而且它們也的確稱呼我為‘母親’。」

她曾經很單純,但單純會隨著時間流逝。

活了一萬多年,歷經人世百態後,潘朵拉當然不覺得單純撿到一個魔盒,單純因為好奇打開魔盒就有罪。

她依舊認同永恆議會對她的審判,是因為她一直認為七原罪來自自己。

老沙贊低著腦袋,陷入沉默。

良久,他才聲音沙啞道︰「我們騙了你。」

潘朵拉表情凝固,「你,你說什麼?」

老沙贊語氣中滿是愧疚,「我們說謊了也不算完全說謊,我們不是壞,只是太過愚蠢,誤判了七原罪的本質。

你也曉得,七大原罪的真身被封印在永恆之堡。

我們研究它們一萬多年,最終確定它們的誕生與你沒有直接關系。

你只是打開牢籠,釋放了里面的七原罪,而非你體內有七原罪,或者你天性罪惡,品德敗壞到催化出七原罪。

盒子只是個盒子,盒子里裝著東西,你在無意中掀開了盒蓋,僅此而已。」

「你這次沒說謊?」潘朵拉聲音在顫抖,眼中閃爍忐忑與期盼。

「這次我願意向上帝發誓,你是無辜的,有罪的是永恆議會。」老沙贊老臉上寫滿了愧疚和懊悔,老眼中似有淚花涌出,「對不起,我真誠地向你道歉。」

潘朵拉眼里的期盼和忐忑一掃而空,憤怒取而代之。

她再次拔出彎刀,抵著老沙贊的脖子,吼道︰「你現在才來和我說道歉,你還想取得我的原諒?你在開什麼玩笑?」

老沙贊沒有掙扎,苦澀道︰「我只是希望向你道歉,沒指望得到原諒,我不配。如果殺掉我這將死之人能讓你感到快樂,我會很開心。」

潘朵拉怔了怔,語氣稍微放緩,「你要死了?」

「嗯,你見過當年永恆議會的盛況,我們有七位最偉大、最正直的人類巫師,可現在除了我,他們都死了,為了鎮壓七大原罪魔,我們獻出自己的生命和力量。」

潘朵拉握刀的右手失去大半力量,松垮下來。

老巫師繼續神色悲哀地說︰「我現在也放棄了自己的神力,我用了最後的力量和最後的勇氣,將你召喚到此。

我其實早發現七原罪的真相,但一直不敢面對你,不敢直面自己曾經的過錯。

我很卑鄙,直到即將徹底離開人世之時才將答桉告訴你。」

看他虛弱的身子句僂著,蒼老的臉上全是自我厭棄的悔恨,潘朵拉心軟了,收回彎刀,輕聲道︰「我可以原諒你,只要你解除我身上的詛咒,讓我塵歸塵土歸土。」

「我做不到。」老沙贊搖頭,「你受到的詛咒名字就叫‘原罪三體’,我們惱恨你打開魔盒釋放了七原罪,特意引導魔盒的力量對你施加詛咒。

要解開詛咒,你必須重新找到那個盒子,並再次將它打開。」

潘朵拉面色微變,「我最近一直在尋找魔盒,但不是為了打開它,而是避免別人再次將它打開。」

老沙贊道︰「我正在死去,但在臨死前,用最後力量為你、為世界進行了一次佔卜。

我得到了啟示,要讓世界擺月兌原罪,魔盒是關鍵。

原罪已經被釋放,再次將其打開不會重復釋放原罪七魔。

相反,魔盒曾經鎮壓了原罪七魔無數億年,里面必然蘊含無比強大的力量。

打開魔盒取出那份力量,既能解除你身上的原罪詛咒,也能徹底清洗人間原罪。」

「噗通!」話剛說完,老沙贊仿佛失去所有力量,身體一軟便跌倒在地。

「你怎麼了?」潘朵拉緊張問道。

「我,我,我的時間,到了。」老沙贊氣若游絲,聲音斷斷續續,還十分微弱,「我佔卜到盒子在,在天眼會記住,打開它的方法是一個人,擁有最純潔心靈之人,或者最黑暗墮落的人,上善之心或極惡之念就是啟動魔盒的鑰——」

「轟!」一道銀色雷霆從天而降,落在老沙贊頭頂。

他身子一僵,瞪大雙眼,肉身肉眼可見地化為灰塵。

潘朵拉看著地上一掌厚的「骨灰」,有些茫然無措

「轟——卡察!」

一道銀色雷霆閃過,老沙贊以半蹲的姿態出現在命運之塔。

他身手矯健地跳起來,大踏步走到櫃台邊,自來熟地取出白蘭地和酒杯,倒滿一大杯,一口喝下大半杯,才舒服地長出一口氣,嘆道︰「肯特,我發誓,我真不想騙那個孩子。」

命運博士臉頰肌肉抽搐兩下,悶聲道︰「這件事與我無關,我也不打算參與。」

「你錯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的事與我無關,而你的任務才正式開始。」老沙贊搖頭道。

命運博士道︰「那是納布閣下的事,不用我出手幫忙。」

老沙贊聳聳肩,「沒太大區別。」

肯特忍了幾忍,還是忍不住道︰「其實你只要告訴她魔盒的秘密即可,沒必要騙她說自己死了。

你不可能永遠不見人,只要露了面,消息就會傳開,然後」

老沙贊瞥了他一眼,道︰「這是最容易引人同情、讓他們放下戒備的方法。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往往這種時候我說什麼他們都會相信。」

「謊言拆穿後你不感到難堪嗎?」

肯特知道老巫師曾用類似的話欺騙過雷霆沙贊,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更加不理解老巫師為何要「重蹈覆轍」。

之前謊話被揭穿,已經尷尬過一次,現在明知故犯,難道老巫師很享受尷尬的過程?

當他嘗試把自己帶入沙贊巫師的身份,立即尷尬得恨不得用腳趾摳出個三室兩廳。

所以他很不理解老沙贊的做法。

老沙贊卻很不以為然,「有什麼好難堪的?正所謂,只需提前準備一個謊言,就能安心說出前一個謊言。

下次見面,我自有令人信服的理由讓她為我的‘死而復生’開心。」

命運博士無語了。

「嗡~~」他的頭盔忽然點亮,神王納布上線。

他急不可耐地催促道︰「既然已經完成上面的任務,我們可以安心研究《幻魔心經》了。」

「我的任務倒是完成了,可你呢?」老沙贊放下酒杯問道。

「我的任務就是裝死,對接下來的‘原罪三體事件’不聞不問。」納布道。

「他們可能來找你,黑暗正義聯盟那些人。」老沙贊道。

「所以我提前放出消息,接下來的日子里我會封閉命運之塔,進行不受打擾的深度冥想。」納布道

四天後。

阿曼達•沃勒撥通了哈莉的電話,「BOSS,就在十分鐘前,天眼會總部闖進來一個女人,她一路突破‘黑室’安保系統,搶走我們一件神物。」

黑室就是天眼會藏寶庫的名字。

「什麼神物?」哈莉問道。

沃勒道︰「你前段時間放回來的‘黃金骷髏頭’,也有傳言說它是‘潘朵拉魔盒’。」

哈莉心道一聲「來了」,面上不動聲色,問道︰「我記得黑室有天眼會最高級的安保系統,她是怎麼闖進去的?」

「她手持雙槍,腰間別著大砍刀,槍械和砍刀都不是凡物, 砍10厘米厚的合金鋼門輕松得好似切蘿卜,而且她自身也是超凡者,實力很強。

但她很有節制,一直控制著力道,沒有殺人。」沃勒道。

「知道她的身份嗎?」哈莉又問。

「身份還在辨認中,她穿著茄紅色的斗篷,面孔藏在陰影里,完全看不清。

按照你之前的要求,一旦黑室出現事故,在事故結束後立即通知你。」

先解釋了一句,沃勒又保證道︰「大概三天內,我能鎖定嫌疑人。」

「我知道了。」

沃勒好奇道︰「你似乎猜到有人要去黑室偷東西?」

「有人提前和我打過招呼,那顆黃精骷髏頭也不是咱們的東西,主人來索要,有什麼理由拒絕?接下來你繼續追蹤骷髏頭,不用在意我的態度,也不用再向我匯報。」哈莉道。

「即便找到骷髏頭的用途,也不告訴你?」沃勒問道。

「等事件結束再告訴我,或許那時我已經從電視上看到相關新聞。」哈莉。

沃勒無語,這是擺明態度要徹底躺平了?

「哈莉,還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她黑臉嚴肅道︰「超級惡棍秘密會社再次死灰復燃。

這次他們真的成為了‘秘密會社’,至今沒人知道會社領袖是誰——嗯,這次可以排除盧瑟暗中搞鬼了。

他後頸脖植入一枚納米炸彈,不僅能爆掉他的腦袋,也時刻傳送他的位置信息。

盧瑟一直在貝爾麗芙監獄學習如何成為一名優秀的特工,沒時間也沒機會暗中重建秘密會社。」

「別和我說,你去告訴正義聯盟,秘密會社是他們的責任。」哈莉道。

沃勒沉聲道︰「這正是我一定要向你匯報此事的原因。

兩個月前我察覺到超級惡棍有再次組團的跡象,第一時間向正聯發去警告。

他們沒感謝我,因為他們也發現超級惡棍開始出現集團作桉的趨勢。

但兩個月後的現在,正聯和天眼會依舊沒能調查出幕後黑手。

沒人知道是誰重組了秘密會社。

連超級惡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BOSS是誰,包括最頂級的那幾個惡棍。

他們曾是非常有號召力的秘密會社高層,如今卻淪為‘過氣的明星’。」

「會不會是之前逃走的天秤?」哈莉問道。

沃勒表情古怪道︰「天秤已經被盧瑟找到並殘忍殺害,據說還使用了你當年教他的‘冥河獻祭術’。

盧瑟憎恨達克賽德玩弄自己,可他找不到達克賽德,只能拿達克賽德的信徒天秤出氣。

另外,他還指望天秤拿出有力證據,證明他早在去年10月份就被方程式控制。

為了復仇,也為了洗刷冤屈,他暗中出資20億美刀懸賞天秤。

重賞之下必有叛徒。

天秤不是與世隔絕的孤家寡人,他身邊有‘至高黑暗教’的信徒。

那家伙是達克賽德的狂熱信徒,最終危機結束後被達克賽德拋棄,也依舊不改忠心,還悄悄招攬一群志同道合之人,共同組建了侍奉達克賽德的‘至高黑暗教’。」

說到這兒,沃勒也忍不住嘆息一聲,「咱們米國號稱沐浴上帝之光的‘山巔之城’,卻有世界上最混亂、最墮落的宗教環境。

人人都知道達克賽德是誰,可天秤弄出個‘達克賽德教’,居然沒人舉報。

直到盧瑟拿出20億的懸賞,天秤才落網。

然而天秤只能證明早在10月份,他就和盧瑟一起為達克賽德服務,那時盧瑟神志清醒,和他沒區別。

這消息要是被外星老知道,盧瑟非得被判死刑不可。

所以盧瑟悄悄弄死了他。」

「有點意思,看來有新生代‘惡棍霸主’崛起了。」哈莉笑道。

「你不擔心?」沃勒問道。

「有你們在,不需要我擔心。」哈莉坦然道。

別說她現在已經‘退休’,放在最終危機之前,這類與超級惡棍相關的事件,她也罕有插手。

哈莉已經表明態度,沃勒便決定不再那這件事打擾她。

可第二天下午,她不得不再次撥通哈莉的視頻電話。

「BOSS,我真不想打擾你,但這件事真的很邪門。」她胖乎乎的黑臉上掛著十分嚴肅的表情,「我已經確定偷走黃金骷髏頭之人的身份,傳說中釋放七大原罪的潘朵拉。

那個黃金骷髏還真是潘朵拉魔盒。

詭異的是,這條消息率先從秘密會社傳出來。

現在超級惡棍都收到一條消息——潘朵拉從天眼會黑室中偷走潘朵拉魔盒,誰要是能打開魔盒,就能釋放足以統治世界的強大力量。

所以,超級惡棍蠢蠢欲動,都開始尋找潘朵拉。」

哈莉思考片刻,道︰「你繼續追蹤這件事,有確切消息後向我匯報。」

「你不出手?」沃勒問道。

「對誰出手?」

「秘密會社的幕後黑手。」沃勒道。

哈莉嘆道︰「超人有超級听力、超級視力,你有超級間諜,你們都找不到目標,我能怎麼辦?」

沃勒道︰「你不是可以進入時間之河了嗎,通過觀察時間線應該能做到全知吧?」

哈莉深深看了她一眼,道︰「這就是我‘退休’的原因,我不想做你們的保姆。」

沃勒胖臉上擠出個笑容,「只有在遇到大事時,我們才會找你尋求幫助,日常瑣事肯定不會麻煩你。」

哈莉澹澹道︰「觀測時間線並非你想的那麼簡單,時間之河不是電腦數據庫,它是活的。

尤其是靠近‘現在’的部分,在不停生長,生長的方向有無數種可能。

若是用粗暴的方式直接閱讀時間線,很容易‘生長中’的時間線造成影響。

直接點說,就是改寫現實。

我舉個例子,你昨晚做了個決定——安排特工進入秘密會社。

我今天想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于是從時間之河中找到你個人的時間線。

可你是特工頭目,感知十分敏銳,即便不知道時間之河的變化,也會產生被窺視的不安。

你心中不安,懷疑自己安排特工的決定是否太草率。

你做出了不同選擇。

最終現實發生變化,而變化的代價或者說,來自時間之河的反噬,由我承擔。」

沃勒驚訝道︰「只觀察過去,也會改變現實?」

哈莉道︰「只是一種幾率很低的可能,更大可能什麼變化也沒有。

問題是沒人知道秘密會社的幕後之人是誰,得挨個排查。

數量多了,概率再低的事也可能發生。

若目標是宗師境界以上的法師,甚至是神靈,以粗暴的手段觀看他的時間線,鐵定要驚動他。」

「我給你個建議,不要輕易涉足你不熟悉的領域,尤其是時間之河。它太復雜多變,哪怕我在武神王紀元待了幾萬年,也勉勉強強掌握最基礎的時間法則。」

別說她只是個業余的玩家,專業級的時間大師、線性人,也不會用「肉眼」去直接觸踫時間線,他們有科幻到近乎魔法的機器,而且也不會窺視未來,不會在「現在」附近打轉。

「現在」正在發生,面臨選擇時有無數種可能,稍微干涉,就會改寫現實。

改寫現實的代價他們扛不住。

哈莉最後道︰「其實,觀察時間線本身,也約等于改寫歷史。

之前沒人觀察,現在有人在頭頂直勾勾盯著,在‘二樓’的視角就是改寫歷史。

還是那句老話,一切奇跡皆有代價。

與其折騰這些歪門邪道,不如多抓幾個超級惡棍,嚴刑拷打,拷問消息,逼迫他們轉做線人來得‘天然無公害’。」

沃勒肥臉抽動幾下,「BOSS,我不是你,我必須遵守規矩。」

哈莉眼楮眯了起來,「別人就算了,你有啥資格說不守規矩?」

「我沒指責你,我是在羨慕你,你能隨心所欲,不受規矩束縛,我卻必須在規矩下做事,不然他們也會對我不規矩。

我只是個凡人,總有下班回家的時候,身邊還有家人朋友。」沃勒臉上還真有幾分艷羨之色。

她的心比哈莉黑多了,手段也陰損得狠,但她下手不如哈莉黑。

因為她怕被報復。

她可以在自殺小隊成員的腦袋里裝炸彈,卻從不故意虐待他們。

他們也恨她,找到機會也會殺她出氣。

但他們也明白這是游戲規則,弄死沃勒,換成其他人成為天眼會大頭目,也會在他們腦袋里裝炸彈。

「不過你放心,秘密會社肯定有我們的人,我不會對他們嚴刑拷打,卻可以用利益誘惑他們,用把柄要挾他們,這些手段在規則之內。」沃勒道

沃勒離開後,哈莉再次打破第四堵牆,找到漫畫公司新任CEO娜奧米。

「最近主宇宙地球似乎又要發生大事,你們腦袋里有‘靈感’沒?」

娜奧米搖頭道︰「反正我沒有關于你靈感,雖然做了CEO,可我依舊是《銀河上將》刊的畫師,可最近我甚至有些靈感枯竭也不是枯竭,關于你的危機事件沒了,但有很多日常活動的劇情。

比如,你打破第四堵牆與漫畫師溝通,還秘密掌控了公司。」

「這些事你都親自參與過,哪還需要靈感?」哈莉嘴角抽搐道。

「真的有‘靈感’。」娜奧米認真道。

「那你把它畫出來唄。」

娜奧米有些心動,「你不是讓我們保守秘密嗎?」

「在漫畫劇情中的任何泄密,都不算泄密,在漫畫創作上你們可以自由發揮。」哈莉道。

除了腦子不正常的人,神志正常的讀者誰會把漫畫當新聞報紙看?

娜奧米若有所思,「或許換個風格,你的漫畫銷量能稍微增長一些。」

「我都親自來到‘現實中’與讀者交流了,才只稍微增長?」哈莉有些不滿意。

娜奧米道︰「昨天公司開了個會,討論為何你的漫畫會銷量慘澹,最終我們得出一個結論,你缺乏‘一生之敵’。

英雄之所以有魅力,是因為他們的敵人很有故事,也很有魅力。

英雄的故事之所以動人,是因為他們與‘一生之敵’的決斗充滿宿命感與戲劇性。

哪怕你和達克賽德戰斗,也始終一個模式——開啟防御金膜硬肛。」

「大超戰斗不也‘鋼鐵之軀’一個模式?百特曼只會躲在暗處用低沉沙啞的聲音恐嚇別人,閃電俠的技巧更單調,只會跑

與他們相比,身為武神的我,打斗戲份明顯更精彩,只不過你們米國漫畫師畫不出來而已。

唔,你去霓虹招募一批畫師,讓他們幫忙設計戰斗,把我的漫畫弄成熱血戰斗番。」

娜奧米表情微微扭曲。

哪怕她是米國老,也知道霓虹同行的風格,熱血戰斗番的標志就是同質化的中二男主,自家BOSS能充滿激情地喊口號?

她只在腦海里模擬一下哈莉逢人便捏著拳頭、滿臉真誠地大喊「我要當火影」、「我要當海賊王」的畫面,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熱血漫畫的主角往往有個很偉大的理想,圍繞那個理想,還有一套能用嘴巴說服任何人的感人至深的理論。」她委婉道。

「我也有理想,我要成為多元宇宙最強者!而我之所以要成為最強者,不是為了耀武揚威,我是為伐木累,為了擁有羈絆關系的‘唾沫它騎’。」

哈莉語氣逐漸變得激昂,「等成為宇宙最強者,我將打破命運對百特曼、大超、神奇女俠等朋友的枷鎖。

我要幫助他們擺月兌無休止的輪回,獲得真正的自由。」

說完後她又一臉期待地問︰「怎麼樣,夠不夠熱血,能不能感動讀者?我自己都被感動了。」

娜奧米尬笑道︰「似乎不如‘一生之敵’的路子穩妥,‘一生之敵’的套路在其他英雄身上大獲成功,你之前的人設卻與熱血不搭邊。」

「唉,縱然天下英豪如雨,可又有誰配做我的一生之敵?」哈莉神色寂寥道。

娜奧米道︰「一生之敵並不一定要實力相當,就比如百特曼與謎語人,正面為敵,百特曼能打一百個謎語人。

但謎語人的智慧與陰謀,勉強夠模到百特曼的尾巴。

只要有一項特質與你接近,並且執著于與你糾纏,就能成為你的‘一生之敵’。」

哈莉想了想,很勉強地說︰「那就讓達克賽德當我的狂熱粉絲吧,便宜那家伙了。」

「達克賽德夠強,但他並沒將你當成人生的全部目標,事實上你們之間的沖突只關乎立場,並沒私人情緒上的對抗。」娜奧米道。

哈莉想問「路西法如何」,可想到路西法的實力,她又擔心老路心生感應,跑到「漫畫世界」把娜奧米給嘎了。

老路親自出手,她八成連娜奧米的靈魂都尋不回來。

「你說誰配做我的一生之敵?」她問道。

娜奧米道︰「如果你同意這個計劃,我會組織一批漫畫師專門圍繞一生之敵尋找‘靈感’。

應該能有所收獲,畢竟這世上什麼樣的人都有。

說不定在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有人默默將你當成目標,並為之努力。」

哈莉想了想,道︰「一生之敵的計劃,你們可以試一試,但這不是我今天找你的目的。

秘密會社神秘新頭目的事,給了我一點啟發。

如果為每個英雄、每個惡棍開個專刊,我豈不是能搜集所有英雄、惡棍的信息?」

「我們得到的靈感都是已經發生的事,對你有什麼用?」娜奧米疑惑道。

「你們的視角和我的不一樣,你們能開‘上帝視角’,有些事有些人看得更全面。

如果這項計劃成功,你再擴大漫畫師隊伍,為每個平行宇宙準備一個刊物。

我人在家中坐,就能掌握多元宇宙的大小事件,豈不美哉?關鍵是成本很低。」

哈莉只張口說幾句話,剩下的工作全由小弟做,成本真的低,哪怕只有期望值1%的收獲,她也能大賺特賺。

娜奧米也覺得成本很低,無非多花點錢而已,有BOSS的「科技智慧」,錢對她而言就是個數字。

「如果以上兩個項目均取得成果,你再弄個‘dc漫畫設定部’,招募一群常青藤大學畢業、GPA3.8以上的高材生,專門尋找關于多元宇宙力量設定的‘靈感’,幫我把宇宙內所有的‘能量’找出來。

設定範圍不局限于多元宇宙,如果能對大全能宇宙產生‘靈感’,那更好。」哈莉道。

這計劃若成了,她要賺翻

就在哈莉變著法子開發「漫畫宇宙」的潛力時,潘朵拉魔盒中隱藏至高力量的流言,也在地球凡人世界、超凡界瘋狂傳播。

米國政府、外星老在地球的特工、正義聯盟、超級惡棍幾乎所有人,都明里暗里在尋找潘朵拉,和她手里的魔盒。

兩天後,一件轟動全球的大事連哈莉都驚動了。

超人殺人了,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殺人,殺的還是米國政府的特工。

「殺得好,我早就想弄死他了。」接到大統領的視頻電話後,哈莉十分暢快地說。

「超人拋棄不殺人的正義理念,終于殺人了,墮落了,你還說好?」大統領驚叫道。

「那要看殺誰,光博士那王八蛋活在人間,就是污染環境、浪費糧食,是證明世上真存在撒旦的罪惡化身。」哈莉道。

「可現在的光博士是個好人。」大統領道。

來恩將軍將他擠到一邊,自己走到鏡頭前,表情嚴肅道︰「殺人並非出自超人的本意,我懷疑他被人暗算了。」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