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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二一章前塵

第六二一章前塵

「韓雨陽,是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死願刀?」

樸襄君錯愕之下,看了看胸前冒出的一截黑色的刀尖,竟然沒有任何反應的任由韓雨陽退開,緩緩地轉過身來,感覺到刀中一股陰詭、狠歷之氣迅速纏上了自己的元嬰,她再次低頭看了一眼,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黑色尖刀從她後輩透胸而出,尖刀上沒有任何的靈力波動,明顯不是法寶,連法器也算不上,和凡人的武器倒有幾分相似,不過刀中隱藏的一股詭異之極的力量,迅速銷蝕著她的元嬰,倒和傳說中禪修的願力有幾分相似,但樸襄君也不敢確定小說章節。

她對禪修的玩藝不熟。

「欺師滅祖!該死!」

慕容雪菲臉色漲紅,輕喝一聲,張口吐出風雷刺,伸指一點。

「師叔!」

鳳如山急忙大聲喊道。

「師叔,師姐,等一下!此中必有蹊蹺,听听韓雨陽怎麼說。師叔,她一個煉丹師,還能跑到哪兒去!」

鳳如山又快速的加了兩句。

「哼!無恥之徒!」

慕容雪菲左手一頓,仍然緩緩掐訣不停,風雷刺上道道細微的電弧跳躍不定,細看之下,刺目之極,卻最終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慕容雪菲,偶爾也願意听別人,其實就是鳳如山一個人,講講道理,特別是在事不關己的情況下。

「慕容,死願刀是什麼玩藝?」

「這家伙,慕容發脾氣,你拉上我干什麼?」

林飛鳳根本沒有任何動作,卻也被鳳如山莫名其妙的「等一下」,心中奇怪,不過她當然不會此時問出來,韓雨陽此舉,有沒有「蹊蹺」,她也不怎麼關心。

她只想趕快離開丹心島。

如果只是一柄普通的尖刀入體,對元嬰真君,實在算不得多麼嚴重的傷害,但看樸襄君的樣子,這所謂的死願刀,顯然是有些講究。

「師傅,就為了我姓韓,為了這柄韓家祖傳的死願刀。」

韓雨陽刺出死願刀,立刻遠遠的退開,在20丈之外站定。對慕容雪菲和鳳如山的熱鬧,完全是視而不見。

「死願刀,名字我倒是听說過,據說是禪修一種非常古老的詭異手段,和煉器關系不大,現在已經沒有人研究了。鳳如山,你知道死願刀的事嗎?」

死願刀和煉器關系不大,當然是「亂七八糟」的事,慕容雪菲習慣成自然的看了看鳳如山。

「師叔,師姐,我曾經在一本游記上看到,死願刀和獻祭以及禪修的願力好像有點牽連,專門銷蝕對手的元神,極為難纏,具體我也不清楚。」

鳳如山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現在,是討論死願刀的好時候嗎?剛剛自己不還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玩藝而挨罵嗎!

「鳳長老果然博聞強記。師傅,沒用的。這柄死願刀,我們韓家傳承了近萬年之久,雖然我們韓家沒有出過什麼了不得人物,但死願刀中也包含了我韓家無數先祖的獻祭,如果是在平時,也許傷你不到,以師傅現在的情形,想化解刀中的願力,不過是徒受其苦罷了!我姬獨山韓家雖小,也不能任人無端欺辱。」

見樸襄君連續服下數顆丹藥,一言不發,身上冒出絲絲青氣,韓雨陽淒然一笑,卻沒有多少大仇得報的快意和興奮。

「姬獨山韓家?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我記不起來了!」

樸襄君眉宇間有淡淡的黑氣閃現而出,不由自主的眉頭微微一皺,平靜地說道。

「嘿嘿,師傅,鳳長老,林大師,史道友,慕容仙子說我欺師滅祖,欺師不欺師的,每個人有自己看法,滅祖,我是不敢當的,當年,……。」

韓雨陽的故事,很簡單,卻充滿了很多偶然。

韓家,是岐山境姬獨山中一個古老卻不起眼的小家族,韓家以煉丹傳家,在姬獨山附近小有名氣,但卻沒有特別出色之處,連一名煉丹宗師也沒出過。

韓家的一名金丹煉丹大師,不知何故,私下里參與到醉仙丹交易之中,負責為一個團伙煉制醉仙丹,被當時心情不好的樸襄君無意中撞見,樸襄君按圖索驥,順藤模瓜,不僅「摘」下了這名煉丹大師,更是使出用毒的手段,將韓家這根瓜秧連根拔起,韓家瓜田中的絕大多數凡人,也受到了連累,樸襄君還順手劫掠了一批韓家子弟回到自己的洞府,而這批韓家子弟的命運,不問可知。

像韓家這樣的小家族,樸襄君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事過即忘,根本沒有時間和心情去關心韓家是不是草已斬而根未除,而韓雨陽是韓家家主的小女兒,事發之時,她正好外出不在家中,因此躲過一劫。

當然,當時只是煉氣期修士的韓雨陽,自然無法得知「凶手」為誰,想報仇,連仇家也找不到。

韓雨陽煉丹天賦著實不錯,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許只是簡單的機緣巧合,陰差陽錯之下,她被樸襄君收歸青囊門門下,並第一個結丹成功,晉階為煉丹宗師,按照青囊門的規矩,她也成了樸襄君的大弟子。

韓雨陽的父親韓天,卻是一個生性忍韌之輩,雖然也被強行喂下醉仙丹而成癮,但清醒之時,用莫大的毅力,在祖傳的死願刀中留下了一些手腳。至于其中的詳細經過,韓雨陽不願意說,自然無人知曉。

韓家被滅之時,韓雨陽只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而樸襄君卻已經是元嬰真君,韓天未必是指望韓家子弟發現死願刀中的秘密,但也許是天威難測,也許是像韓天這種人物不少,韓雨陽只是其中運氣最好的一個,無論怎樣,韓天的死願刀,最終刺入了樸襄君的體內。

「……,我父親自知難逃一死,**神魂,將事情的原委藏入死願刀中,天可憐見,十幾年前,我在師傅儲放雜物的倉庫中無意中發現了這柄父親留下的死願刀,並憑借韓家的血脈讓死願刀認主,從而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師傅,我四叔為他人煉制醉仙丹,死不足惜,但我們韓家老小幾百人何辜?師傅不問青紅皂白,連韓家身無靈根的三歲幼童也不放過,更是將築基以上的修士全部抓來作為藥罐子,慕容雪菲,鳳長老,難道我不該為韓家報仇嗎?」

不過韓雨陽知道,用一柄死願刀偷襲樸襄君得手,事情並沒有算完,自己還需要說服慕容雪菲,至于「鳳長老」,只是她臨時拉過來湊數的而已。

「哦,我想起來了,好像有這麼回事,當時我正想辦法對付銀環門,要四下里求人,心情不好,一個小家族而已,我沒時間去管它的每一個修士是無辜還是不無辜的。」

樸襄君秀眉一挑,雙眼微微一眯。

「樸襄君,你!」

慕容雪菲頓時氣結。

「怎麼?一群小修士,只要和醉仙丹有染,殺了就殺了,鳳如山,我研究新丹方,每天有多少大事要做,哪有時間浪費在他們身上!」

樸襄君卻根本懶得搭理慕容雪菲。

「大事?師傅,上千條人命,你一句心情不好就能交代的了?青囊門以丹藥傳世,旨在濟世救人,師傅卻視人命如草芥,為了兒子關禪一個人,讓整個青囊門在丹心島隱居不出,更是不知道斬殺了多少無辜之人,師傅,就算你在研制戒除醉仙丹之法,有沒有成功的希望暫且不提,如此的殺人無度,不要說別人,就是各位師妹,口中不說,心里也不能認同,現在青囊門一脈,除了天星城的七師妹和九師妹外出未歸,就只剩下你我二人,師傅,青囊門落到如此地步,你不覺得愧對我青囊門歷代列祖列宗嗎?」

韓雨陽對樸襄君的「大事」之說,自然是不能認同,話鋒一轉,卻拋開韓家和樸襄君的恩怨,責之以青囊門的「大事」。

「青囊門的列祖列宗?韓雨陽,青囊門沒有欺師犯上的悖逆之徒,你剛剛已經不是青囊門弟子了,青囊門怎麼樣,和你無關。」

樸襄君額前冒出了細微的汗珠,顯然,壓制死願刀,對現在的她,絕非易事。

她在丹心島上全力研制戒除醉仙丹的解藥,對青囊門的發展,自然用心有所不足,她是青囊門近千年來第一個元嬰修士,原本是青囊門中興的希望所在,不料事與願違,青囊門不僅中興之日遙遙無期,現在能不能傳承下去,也是岌岌可危,樸襄君一念至此,也自覺有幾分心虛理虧,將韓雨陽開除出青囊門的借口,已是有點蠻不講理。

如果是在平時,她是高高在上的元嬰真君,煉丹神師,蠻不講理就蠻不講理了,她講的,就是道理,韓雨陽縱然不服氣,也只能忍著,但現在,顯然不是平時。

「呵呵,師傅,青囊門傳承久遠,不是師傅一個人的青囊門,我是不是青囊門弟子,不是師傅一個人說了算的。」

看了看面色茫然的慕容雪菲,韓雨陽暗暗松了一口氣。

「韓雨陽,你不僅要替韓家報仇,還想要完整無缺的五行悟道鼎吧?」

鳳如山看了看慕容雪菲和林飛鳳,模出一個酒葫蘆,狠狠的喝了一口,驀然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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