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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留在這淤泥里做什麼?我早就想送你出去了。」樂公子嘆了口氣。

「可我不想離開公子,我只想在公子身邊。」小風再次搖頭。

樂公子沒有再說話,只是收回了手,輕聲道︰「走吧,我們去廚房看看。」

「公子,我不要出去,我不要離開你。」誰知道小風沒有挪動腳步,而是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樂公子,「公子你就不怕我也變成那種無情無義之人?離開你後對你避之如蛇蠍?」小風說的無情無義之人,是指樂公子在還是蘭公子的時候,出錢幫兩個少年贖身,讓他們早早的離開了長情樓。

那兩人當時對公子感恩戴德,但是一出了長情樓,便再沒有來看過公子。在外面更是閉口不提公子,有人在他們面前提到公子,他們都矢口否認認識公子這件事,更不要提回饋公子的恩情了。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在小風看來,根本就不值得相幫。這些事應該也是公子心中的痛。所以小風說了這樣的話,就是不想離開公子的身邊。

結果樂公子卻淡淡的笑了,溫聲道︰「我幫他們不是為了讓他們感謝我,只是不想他們以後像我一樣身陷泥潭。我想讓你離開,也不是想讓你感激我,而是想你過得好,想你過新的日子,好的日子,懂嗎?」

小風的眼淚終于沒忍住,掉了下來,他用力搖頭︰「不懂,我不懂,反正我不要離開公子。我離開了公子,誰來照顧公子?」公子今年已經三十一了,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在這個吃人的地方,公子還能堅持多久?他不敢想,也不想去想。公子一直護著他,他只想以後能護著公子。

小風永遠也忘不了剛被賣進長情樓時的慌亂和恐懼。那時候是公子溫和的聲音安撫了他的心,也是公子把他要了過去做小廝,暫時躲過了教習的嚴苛訓練。也延緩了他接客的日子,到現在都還受著公子的庇護沒有接客。小風更是忘不了有一次有個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看上了他,結果是公子為他擋了下來。

事後公子一身的傷,他給公子上藥的時候,心疼的眼淚直流。公子卻還反過來安慰他不要哭了。

這樣好的公子,他絕對不會離開的!

「哭什麼啊,傻孩子。這個泥潭你不要進來,不要那麼悲觀,萬一以後我們能一起離開呢?」樂公子溫柔的給小風擦去了眼淚,心中卻有些鈍痛。這樣乖的孩子,不應該陷在這里的。

他雖然口頭這樣安慰,但是心情很清楚,長情樓不會放人的。長情樓在他身上投入了太多太多,不壓榨到最後一刻是不可能放人的。現在他還能接客,等他真的不能接客後,就會變成教習,教導那些新來的小倌各種技藝,直到他老了,走不動了,完全沒有一點點價值的時候,才能離開這座樓。那時候,應該是躺著離開的吧。

不過,這些話他當然不會告訴小風。

小風听到樂公子這樣說,眼中有了光芒,連連點頭︰「嗯嗯,有一天我和公子一起離開這里,找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我們會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小院子,公子可以種種花彈彈琴,過我們想過的生活。」

(元旦快樂,親愛的們務必看看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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