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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寡婦他弟弟,也顧不上途中車馬勞頓,進了門就把她給拽進了里屋,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姐,我前幾天剛從東北回來,還沒進村就听有人傳的沸沸揚揚,說咱山花是一個朱砂骨,一身骨頭起碼值個十幾二十萬啊!!是烏金菩薩哩!!」

「听到弟弟這麼一說。」

「張寡婦先是驚得目瞪口呆,繼而恍然大悟……」

「難怪自己那眾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丑女兒一夜之間成了香餑餑。」

「敢情……」

「那些不三不四上門來說媒的人,看中的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骨頭啊!!」

「在當地。」

「一直以來都有關于朱砂骨的傳說,小時候,張寡婦也听說過。」

「傳說這朱砂骨,乃是純黑色的,可以用來制成起死回生的靈藥。」

「但……」

「擁有朱砂骨的人正因為有千金不換之身,所以一個個都死的非常淒慘!」

「想到這里,張寡婦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猛地明白過來︰要是山花真是朱砂骨的話,那可比長得丑而嫁不出去更加可悲啊!!」

「可是……」

「張寡婦還是不相信︰憑什麼說咱山花是朱砂骨啊?這東西,從古至今都是人們瞎傳的,怎麼就長到咱山花身上了?」

「張寡婦的弟弟也急了︰你當我信啊,我也不信!可是,你架不住別人相信啊!這幾天不是……咱山花有危險啊!」

「于是乎。」

「張寡婦和弟弟商量了整整一個晚上,最終決定由弟弟把山花帶走,帶到一個遠遠的地方去……」

「第二天一大早。」

「張寡婦的弟弟就走了,他得先回家安頓一下,說是三天之後,來接山花。」

「一心只記掛山花的張寡婦沒有注意到,這個時候的水花,正呆呆的坐在門外的石階上。」

「前一天舅舅和媽媽的談話,她全部都已經听到了。」

「直到這時她才終于明白,這些天自己家的門檻都被踏破的那些人來爭搶山花的真實原因,敢情都是來尋寶的啊!!」

「事到如今……」

「她有點後悔當初沒有答應媽媽搭配嫁女的要求。」

「現在可倒好……」

「三天後,舅舅就要來帶山花走了,那朱砂骨可就跟自己沒有任何一丁點的關系了。」

「想到這,她不免沮喪了起來。」

「而一個歹毒的念頭,卻也縈繞上了她的心頭。」

「如果……在舅舅回來之前,山花得了急病死了,那樣的話……」

「想到死這個字眼的時候,水花的心,不由得狂跳不止,臉上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山花畢竟是自己的親姐姐呀!!」

「可是……」

「轉念一想,在水花看來,山花那樣的丑八怪活在世界上本來就是多余的,還不如早點死掉為家里做點貢獻呢!」

「在這一刻,姐妹情深什麼的,都被水花拋之腦後,她決定……鋌而走險!」

「主意打定,接下來水花要想的,就是怎麼實施計劃了。」

「這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從小,她就跟著父親采草藥,自然知道哪些草藥有毒。」

「她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讓山花悄無聲息地去往另外一個世界……」

當故事講到這里的時候,林霄喝了一口水。

而直播間的彈幕區,此時此刻已經炸開了鍋。

【我靠,這個水花,屬實不是什麼好鳥啊,竟然還想對自己的親姐姐下手!】

【這尼瑪,簡直可惡到了極點!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蛇蠍心腸了吧!】

【媽的,世界上怎麼還會有如此不要臉的人啊?!我特麼差點就要被整吐了啊!】

【惡心!惡心!真惡心!】

【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後續的劇情了啊,主播快點快點,繼續往下講啊!】

林霄現在已經算是把網友們的好奇心,全部都給勾了起來。

將水咽下之後,他這才悠悠然開口接著往下講述。

「她悄悄跑出去,挖來一些有毒的數根,洗淨烤干之後,再研磨成粉。」

「緊接著,她到鎮子上割了一塊肉,買了一點白面,不聲不響的就把慘了毒粉的肉包子給做好了。」

「蒸熟之後,她將包子放進小籃子里,用手巾一蓋,挎著籃子就上了山。」

「走了幾個小時,當水花來到山上的草藥園子時,已經是太陽西斜。」

「她原本打算親眼看著山花將包子吞下肚子再走。」

「可到山上一看,只見小屋門戶緊閉著。」

「可能……」

「山花又上山采草藥去了吧。」

「由于天色將晚,水花直接就把籃子往窗台上一放,就逃也似的溜下了山。」

「當晚……」

「水花早早地就躺下了,但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屋外,遠遠地傳來幾聲夜貓子的叫聲,她听著就像是山花臨死前的哀嚎一般,嚇得趕忙一頭鑽進了被窩里,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雞叫三遍,水花總算是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她突然听到有人在敲門︰水花,開門,開門哪!」

「當水花听到聲音的瞬間,差點嚇得背過氣去,身體,開始瘋狂巨顫起來,嘴唇發白,上下顎瘋狂撞擊著。」

「因為……」

「叫門的不是別人,正是山花!!」

「水花現在腦瓜子都是嗡嗡的。」

「天吶!!」

「她沒想到,死鬼山花,竟然這麼快就上門來討債了!!」

「水花的的身體,抖得好似篩糠,被子愈發裹緊了幾分。」

「可就在此時,有人掀開了她的被子。」

「這一動靜,嚇得水花嗷的一嗓子就大叫了出來。」

「等她定楮一看……」

「只見張寡婦和山花兩人,正並排站在床前。」

「張寡婦看著床上的水花︰山花敲了這麼長時間的門,你沒有听見麼?不對,你這怎麼滿頭是汗啊,是病了嗎?」

「說著,她就急急忙忙去廚房燒姜湯去了。」

「只見山花將手中的小籃子放到水花面前,說︰妹妹,謝謝你給我送過來的包子!可是,這麼大個的肉包子,我吃了太可惜,今天,正好是你的生日,就算是我給你過生日吧!」

「說完,她喜滋滋的從懷里掏出一個布包,交到水花手中︰妹妹,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水花狠狠地咽著口水,努力控制住自己心中那緊張的情緒,哆哆嗦嗦的打開了布包。」

「里面裝著的竟然是一條紅格裙子!!」

「山花在旁邊說︰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喜歡不喜歡?」

「聞言,水花連忙點點頭。」

「山花如釋重負般的呼出一口氣,隨後高高興興的去廚房找張寡婦。」

「此時此刻,水花坐在床上,手里捧著姐姐送給自己的禮物,心里一團亂麻。」

「突然……」

「廚房里,傳來了山花的哭聲,隱隱約約傳進水花的耳朵里面︰媽媽,我不走,你身體不好,我哪兒也不能去!我要守著你。」

「接著是張寡婦的聲音︰听媽說,自從你爸去世後,咱們全家不都是靠你舅舅照顧嗎?這次舅舅叫你去,無非就是去幫兩天忙嘛!你怎麼能說不去呢?」

「後來……」

「山花的哭聲,越來越小。」

「過了沒一會,水花透過窗子看見山花低著頭,走出了門。」

「看著姐姐遠去的背影,水花的那顆心,又開始翻騰了起來。」

「最終……」

「她將裙子放下,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一定要弄死山花!!」

「于是乎,當天下午,她就帶著繩子、刀子和筐子,神不知鬼不覺的又上了山。」

「當她看到山花後,故作興奮地說︰我听李半仙說,有一種叫做蛇牡丹的草藥,能治咱們媽媽的病,但是……這種草藥只有老狼岩上才有,但是,為了救媽媽的命,我決定冒一次險!」

「當听到老狼岩三個字的時候。」

「山花打了一個寒顫。」

「她清楚地記得,父親當年就是在那里采草藥時摔死的。」

「于是乎,她盯著水花,小心翼翼的問︰媽媽知道這事嗎?」

「水花說︰當然不能讓媽媽知道,否則,她還會讓我來這里嗎?」

「山花說︰妹妹,你真勇敢!你說,那蛇牡丹,真的能治咱媽的病?」

「水花狠狠點頭︰那還能有假?張村一個老頭,得了和咱媽一樣的病,都病的快要死了,自打吃了這個藥之後,現在都可以下地干活了!」

「山花立馬就激動了起來︰那太好了!我收拾一下,和你一起去!」

「這正中水花下懷,連忙瘋狂點著腦袋。」

「隨後……」

「姐妹倆翻過一道山嶺,越過一片叢林,來到了目的地。」

「老狼岩足足有幾十丈高,一眼望下去,下面寒氣逼人。」

「水花將繩子的一頭,系在大樹上,裝出一副要下去的樣子。」

「這時,山花直接開口將其攔住,說︰妹子,我身體輕,又認識那種草藥,還是我下去吧。」

「說完……」

「她不由分說,手腳麻利地往自己腰上系好了繩子。」

「當看著山花一步步朝著懸崖走去,水花不知是出于恐懼還是內疚,月兌口而出喊了一嗓子︰姐姐!」

「听到水花一聲呼喊,山花忽然就在懸崖邊上站住了,她一臉驚詫的扭過頭︰你剛才喊我什麼?」

「水話說︰喊你姐姐啊!」

「這是水花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叫姐姐。」

「山花很想說︰憑這一聲姐姐,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值得。」

「可是……她說不出口。」

「山花……小心翼翼下著懸崖。」

「而在水花的手中,赫然多出一柄明晃晃的砍刀,她朝著懸崖邊挪去。」

「她知道……姐姐此時已經算是‘命懸一線’。」

「自己只要一刀下去,就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達到目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

「水花只感覺今天這把刀子提在手里是特別的沉。」

「沉的她心跳加快手發抖。」

「不知不覺間,手心里就已經全是汗珠,甚至就連喘氣,都不均勻了。」

「最終……」

「水花咬緊牙關,揮刀猛然朝繩子砍了下去。」

「誰知……」

「這一緊張,水花直接就砍在了旁邊的石頭上,只听到 的一聲,樹上的兩只烏鴉受到驚嚇,直接撲騰著翅膀飛了起來,對著她呱呱怪叫著。」

「水花沒有心理準備,嚇得一個踉蹌,朝後一仰,就從懸崖上掉了下去……」

「一瞬間,半山崖傳來山花驚慌失措的呼救聲︰快來人吶!快來人吶!我家水花掉下去啦!救命啊——!!」

「也許是水花命大,她摔下懸崖的時候,被懸崖上的野藤蔓給擋了一下。」

「更幸運的是,那天有一個老漢,也才山上采草藥。」

「他听到山花的呼救,很快就叫來附近的村民,及時救下了這對姐妹。」

「可是……」

「水花命雖然是保住了,但人已經摔得面目全非。」

「她那張白淨秀氣的臉上,縫了整整二十七針!!」

「嘴巴歪了,眼楮斜了,耳朵也少了半只,更糟糕的是,她的右腿,也殘疾了,這輩子,注定是要靠著拐杖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張寡婦痛不欲生。」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山花和水花上老狼岩去干什麼?」

「她也嘗試著問過姐妹倆,但山花的話,只會讓她更糊涂,而水花則是什麼也不肯說,只會哭。」

「很快。」

「張寡婦的弟弟來了。」

「他看到哭的昏死過去的姐姐,急得轉身就去請了李半仙。」

「不多時,李半仙就來了,她先是來到水花床前,細細查看一番,邊看邊搖頭,最後什麼也沒說。」

「張寡婦一看李半仙這樣子,心就涼了半截。」

「李半仙攤攤手,說︰說實話,她這點傷,到滬市、京都的大醫院去治,腿能治好,但臉上的傷嘛,通過整容,說不定比原來還漂亮。可是,那是要花大價錢的啊!沒有十萬八萬,談都不要談,可是你家……」

「說完,她就嘆了口氣,準備出門回家。」

「就在此時。」

「躺在里屋的水花大聲開口叫住了她。」

「李半仙無奈,只得又折回到水花房中,水花問她︰大嬸,你剛才說,我的傷能治?」

「她因為急于要走,懶得多說︰能治又怎樣,那是要花大價錢的!」

「水花直接開口打斷她︰錢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家有!」

「李半仙直接就愣在原地,一臉狐疑的看著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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