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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章 符陣

我們回來也就十多分鐘後,雨停了。這雨似乎很奇怪,來的快,去的也快。

雨雖然停了,遠處的山上漆黑一片,只要路面上有水的地方反射著點點的微光。

我全身都濕透了,衣服現在貼在肉上,冷冰冰的感覺讓我很是不舒服,但是此刻,我卻是顧不得這些了。

張小北過來招呼我進屋去換件干衣服,我搖了搖頭,從濕漉漉的口袋里模出了半包煙。

煙我特意包在塑料袋里,雨雖然很大,並沒有濕,不過卻有些潮濕,進到肺里十分的難受,我不由的咳嗦了起來。

平常我基本上是不抽煙的,就算是張小北他們抽的時候,我也幾乎不抽,但是現在這個時候,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煙麻痹自己的神經。

我一口一口的抽著煙,心里無法的冷靜下來,這里的窮煞咒要是破不來,恐怕那惡狼咒我們更是破不掉。

範進財用大肚煞做了窮煞咒,應該就是為了被人破了,以目前看來,我們幾個是根本破不了的,今天要不是羅易出現,恐怕我們都得交代了。

思及至此,我不覺得有些心灰意冷,以我現在的本事,恐怕我根本去不了酆都城。張小北把我嘴里叼著的煙拿了下來,「你現在這幅頹廢的樣子,可不像是我認識的馬中元。只要咱們不放棄總能想出辦法的。」

張小北的這句話點醒了我,此刻的張小北雖然臉上都是疲倦之色,但是他的一雙眼楮卻是炯炯有神,透著光亮,是那種特有的光亮。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黑暗中出現了一個身影,我心里一下激動了起來,是羅釗,他回來了。

我和張小北跑著迎了上去,不過,當我們看到羅釗的時候,一下愣住了。此時的羅釗面容呆滯,行動僵硬,完全就是被撞祟的模樣。

我心里突然感覺到不好,難道大肚煞從山上下來了。

就在我心里疑惑的時候,羅釗開口說話了,「馬中元,人給你送回來了,窮煞咒還需要你自己解決,劉伯罡的書或許對你有幫助。」

這聲音完全就是羅易的聲音,說完這話,羅釗身體一軟,整個人朝著地上倒去,張小北手疾眼快趕緊扶住他。

我再想問的時候,羅易好像已經走了。

他讓我看劉伯罡的書,他的書里卻是有一些咒法,但是最霸道的也就是殺術符咒和火解符了。

這兩道符咒一個損壽命,一個直接要命。不過,轉念一想,羅易應該是不是想讓我用這兩道符咒的。是不是還有什麼是被我遺落的,我腦子里迅速的盤算著。

把羅釗扶進去,然後把他衣服月兌了,放進了洗澡盆里。我也去洗了澡,換了衣服,整個人頓時感覺清爽無比。

除了唐軍和羅釗,大家走坐在蔡家的堂屋里,商量解決的辦法。

「窮煞咒原本解決起來並不難,但是現在用大肚煞做窮煞咒的咒眼,我也無能為力了。」麻姑婆眉頭皺在一起,原本滿是皺紋的臉,皺紋更是多了不少。

回到屋子里,我把劉伯罡那本小冊子拿了出來,認真的翻看了起來,翻到一多半的時候,兩個字出現在我的面前「符陣」。

符陣顧名思義就是用符做陣,其實就是奇門遁甲跟符咒結合在一起。我們明刀明槍的干不過大肚煞,完全可以用符陣,在背後放冷箭。

我一下來了精神,認真的把符陣這部分仔細的看完,通讀完這部分後,我心里頓時有了底氣,就算是沒有十成的把握,也算是能有些勝算了。

我在里邊選了一個適合的陣法,又認真的研究了一遍。然後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不過,這陣法還是有一個弊端,只能是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麼主意了。

此時,他們還坐在堂屋里研究著,唐軍還沒有醒過來,羅釗已經醒了。

張小北看我的臉色不像之前那麼難看了,他應該是猜測出我有主意了,眼楮看著我問道,「中元,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主意了。」

「對付尸煞最厲害的不是我們以前用到的畫符,而是陣法。」我道。

听到我這麼說,張小北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我師父還真的教過我陣法。」

張小北想了一下,又皺起了眉頭,「我們道家的陣法,不是門中人的是沒有辦法用的。」

我告訴他,我新學了一個陣法叫做雷木囚煞陣。我之所以選這個陣法,完全是這個陣法可以發揮我們兵器的優勢。

所謂的雷木也就是雷擊木,用雷擊木布陣完全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而且我們手里的雷擊木棍子都刻了鎮煞符,不僅可以闢邪,還能鎮煞。

「不過,這符陣有一個弊端,範圍不能太廣,整個墳地肯定是不行的,只能在那大肚煞墳坑周圍。他要是從里邊跑出來,那就前功盡棄了。要是能把他困在那陣里,哪怕是半個時辰也行。」我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

所有的人都沒有說話,張小北喃喃的道,「困住,不讓他出來。」

突然,他一拍大腿,「有了,我師父教過我一個陣法說不定可以困住他一個時辰。」

听到張小北這麼說,我們都有些興奮了起來,大肚煞實在是太凶了,不把他除了,就算是我們破了惡狼咒,恐怕孟南珠的墳也沒有辦法遷過來跟蔡旭葬在一起。

有了主意,大家也都回屋睡覺了,忙活了一晚上,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覺,傍晚的時候去山里布陣,等到晚上就可以破了蔡家的窮煞咒了,想到這里我心里莫名的有些興奮。畢竟之前我內心是絕望的,現在突然柳暗花明了,心里怎麼能不興奮呢。

一直到下午三點我才醒了過來,這一覺睡得很是安穩,甚至都沒有做夢。床上,張小北他們還在呼呼的睡著,現在時間還早,我並沒有喊他們。

把衣服床上,站在窗前抓了抓跟鳥窩一般的頭發,然後點了一根煙,看向了窗外那遠處的大山深處,那里此刻顯得異常的寧靜和祥和,誰也想象不到,昨天晚上那里發生了異常激烈的打斗。

不過,我心里明白,這風平浪靜的背後藏著洶涌的波濤。

張小北最先醒了過來,他說他要準備些東西,然後出去了。

為了不出錯,我又把劉伯罡的那本書拿出來,重新仔細的研究了一遍,把重要的地方都記在了心里,特別重要的我還寫在了手上,這樣的話到時候就不會忘記了,這可是關乎幾個人性命的大事,馬虎不得半分。

羅釗他們也都醒了過來,張小北也從外邊回來了,他用衣服兜著十幾枚小石頭子。

來到桌子跟前,他把小石頭子放到桌子上,「中元,把你的閻王陰陽筆和墨盤借我一下。」

我把東西遞給他,張小北在自己的手上割了一刀,血一下冒了出來。

看到他這樣,我不僅皺起了眉頭,昨天晚上他用了心血,原本就受到了重創,現在本該是休息的時候,但是他還是強忍著起來了。現在又放血,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雖然是除祟破煞的道士,但是他畢竟也是一個人。

「用我的血吧。」我道。

張小北搖了搖頭,「這是道家的陣法,道士的血才有效果。」

他這麼說,我不在說什麼,張小北放了有小半碗的血,他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

然後,他開始在那些石頭上畫符,鮮血畫過的石頭,突然變得跟普通的石頭不一樣了,那些石頭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讓人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張小北畫符的時候,我也沒有閑著,在我們四個人的雷擊木上用刻刀雕刻上陣法,刻刀我用的不是很好,最後,我用筆勾畫出來,由羅釗刻在雷擊木上。之所以刻上是因為,擔心在用的時候,畫上的容易掉。而刻上的就沒有這個風險了。

羅釗的爺爺是雕刻匠,他自小跟著他爺爺學習雕刻,他的手法可以說非常的嫻熟,幾乎是我畫完一根,他這邊一根雕刻好了。

我這邊完事的時候,張小北也畫完了,他一共畫了十六塊石頭,也就是十六道符咒,這個先天十六卦相對應,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關系。

其實我們這一行,有些東西表面看著毫無關聯,但是內里其實就是一體的。

外邊的太陽有些西斜了,我們也都準備好了,我告訴蔡德福照顧好唐軍,我們去山里。

蔡德福看著我們,有些欲言又止,最後張了張嘴說道,「幾位大師,我看要不這事算了吧,我們窮就窮點,不至于丟掉性命,你們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昨天我們回來後,蔡德福在听我們聊天的時候,大概應該知道了一些,所以此刻,他才勸道。

「蔡大爺,我們做這事不僅是為了你,也是為了水里的孟南珠,更是為了蔡家村及其附近住著的人。」我道。

我這麼說並不是我夸張,那大肚煞被那麼殘忍的害死,不管過去多少年,他的怨氣是散不掉的。蔡家墳地所處的那個位置,要是發生什麼風水變化,難保大肚煞不從里邊出來,萬一出來了,一方生靈涂是難以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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