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安靜點。」埃默拉爾德直接把正題拋了出來。
埃默拉爾德說話，從來不喜歡拐彎抹角。
「既然要開分家，就必須要選出一個主持。」
埃默拉爾德目光落在小野寺金身上道︰「小野寺主持一直在分家做的不錯，那麼多分家里，小野寺主持的成績最為突出，所以我和三長老一直推舉小野寺主持，去新的分家接任主持。」
這話一出，托瑪琳就捂著嘴輕笑出聲。
「怎麼？老八有更好的人選？」
托瑪琳放下捂著嘴的手道︰「那倒不是。只不過，二哥你真的確定，是要小金子去分家當主持？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小金子‘水性’可不好呢！」
像開分家這種事，自然都是由寺廟的其他部門計劃的，具體的時間、規模、地點什麼的，這些都不需要「方丈團」過問，只需要讓最高的三位長老中的兩位贊成即可。
但這個新分家的選人工作，尤其是主持，一般都是需要所有長老團開會決定的。
在這里，八長老托瑪琳確實也是有權利參與這個人選投票的。
「那你說說你的人選。」埃默拉爾德沒有和托瑪琳爭辯，而是讓她說出她要推薦的人。
「這個嘛……」托瑪琳環顧了一周，縴手一指，指著其中以為男性班首道︰「我看他就不錯。」
「……」
這會兒，眾人再看不出來，托瑪琳純粹是在找茬，就枉費了他們這個長老的身份了。
托瑪琳根本連那個班首叫什麼都不知道，又怎麼會真心地在推薦他呢。
「老八。」奧帕爾眯起眼，對著托瑪琳低聲道。
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奧帕爾（opal）只是六長老，托瑪琳連二長老、三長老都不怕，卻偏偏唯獨這個六長老奧帕爾，有著深深的畏懼。
那一對貓一般的雙眼，真對得起這奧帕爾之名。
托瑪琳撇撇嘴，也不再說話。
「那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也就等了五秒鐘，埃默拉爾德根本沒等其他人回答，又繼續了下一個話題︰「既然沒有，那接任小野寺主持原本主持之位的人，就由小野寺主持自己推薦吧。」
其實大家都明白，既然小野寺金要去新的分家接任主持，那他今天帶來的兩人當中，一定有一個是他推薦階梯他，成為主持的人。
是木下清暉，還是降谷琉生呢？
門口的兩人听到這兒，也大概知道今天被帶來的用意了。
琉生和清暉對視了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詢問。
琉生只是在詢問清暉，是不是知道這件事，但在清暉眼中，琉生居然在問他要不要當這個主持？
琉生對他真好。清暉暖暖地想著。
「琉生，既然是在寺廟里當主持，當然是讓給你當啦，有你管著我，我覺得也挺好的。」清暉有些羞赧，但更多的還是欣喜。
琉生嘆了口氣，他其實對那個主持之位沒有一點興趣，他要的是打入主家的通達，如果做了寺廟的主持，可能離他的主家之路又更遠了一步。
「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听上頭安排吧。」琉生這話故意說得不那麼小聲，像是正常的交談，讓靠近門口的人听到了個大概。
琉生適時地表達了他的「忠誠」，讓金堂內的眾位長老倒是十分受用。
「叫他們兩個都進來吧。」
既然三長老開了口，琉生和清暉也就順理成章地被請了進去。
這是琉生第一次看清楚這個組織里除了「老大」以外的所有長老，但他不敢太過探究，而是掃視了一眼，微微地頷了頷首，跟著清暉一起站在靠近門口的偏位上。
「嗯，不錯。」埃默拉爾德見這兩個人挺有分寸的，點了點頭，對小野寺培養手下的能力表示認可。
「你們兩個都叫什麼？」埃默拉爾德只是想听一听兩個人的聲音，他要知道，剛才那位忠心的屬下，具體是面前的哪一個。
「木下清暉。」
「降谷琉生。」
清暉和琉生依次報了自己的名字，按照進入寺廟的先後順序，清暉首先開了口。
「嗯，很好。」琉生和清暉的聲音十分不同，埃默拉爾德一下就听出來，那個忠心的屬下，就是面前的降谷琉生。
只見琉生十分有分寸地站在下首，額頭微低，背部微彎，不過分卑微，卻又十分謙遜有禮。
嗯，確實是個好苗子。
「小野寺主持，你選好了嗎？」
埃默拉爾德再次詢問小野寺金，金也听出來了，埃默拉爾德是有了他自己認可之人，也就十分識趣地將話語權交給了埃默拉爾德。
「這兩位都是十分不錯的候選人，今天一起把他們帶過來，也是希望各位長老看一看。」
雖然小野寺口中所說的是「各位長老」，但大家都知道，這只是在詢問二長老一人。
所有人也都知道，這個時候再開口，就顯然是不給二長老面子了。
「確實，兩個人都不錯，老八，你看呢？」
托瑪琳也十分訝異，這個時候，二長老怎麼會點她的名？不過既然點了，她也不好不回答。
「清暉我倒是見過一次，還不錯。至于另一位，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見，不好說。」
托瑪琳實話實說，在搞不清楚二長老的目的之前，她唯有實話實說。
「嗯，既然老八覺得木下不錯，那主持之位，就交給木下吧。」
清暉眼中充滿震驚，卻不敢輕易抬頭。
他們選人，這麼草率的嗎？
「至于降谷……這不是正好缺個班首嗎？就由你替了吧。」
「二哥！」如此草率地就將一個分家的屬下，直接越了不知道多少級，提拔成主家的班首，這怎麼看也不太合適！
同樣不滿這個決定的，還有剛剛被任命為分家主持的木下清暉。
如果琉生到主家里來當班首，那他豈不是要和琉生分開？
「怎麼？我說的話不算數了？」埃默拉爾德輕飄飄的一句問話，卻讓其他長老不敢再多言。
這是埃默拉爾德不開心的前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