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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是因為楚留香睡覺之?前, 腦海里所浮現出的?畫面都?與無花有?關,所以到了後半夜,他便夢到了那白衣僧人?。

他夢到他在無花的?房間里, 與無花一邊喝酒一邊下棋。棋盤上布滿了他們下的?黑白兩棋, 他夢到自己顯勝了無花,然後無花輕舌忝了一下唇瓣, 接著微微勾起唇角,對著他輕輕笑了一下。

那笑容並不是一種溫潤如水的?柔和, 而是透出了一種有?些邪氣?和妖冶的?惑人?之?感?。夢里的?無花皮膚似霜雪一樣白, 雙唇的?顏色似鮮血一樣紅,像是孤寂無人?的?黑夜里,從地獄深淵而來的?妖,專門蠱惑人?心,覓食看上的?獵物。

夢里的?這個白衣僧人?就這麼伸出了手, 用那有?些微涼的?指尖輕輕緩緩地摩挲著他的?手背。對方那殷紅的?雙唇一張一合,隱隱可見貝齒里面那粉女敕的?舌尖,他用那漂亮的?瞳孔凝視著他的?眼楮,一字一句的?喊出了他的?名字。

楚留香……

明?明?是再正常不過的?名字,無花的?語氣?卻是那麼的?繾綣和曖昧,壓低的?聲線像是那古老的?話本里所記錄著能邪惑人?心神、讓人?失去?理智的?鮫人?。

但是他的?眼神又是沒有?一點?溫度的?,冰冷的?像是月色之?下散發著凜冽寒光的?鋒利劍刃, 仿佛能在瞬息之?間刺傷被他引誘的?人?,讓被引誘者?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很危險,卻又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直到坐在對面的?無花站起了身,將雙手撐在棋盤的?兩邊、身體朝著他這邊靠近後,突然拉近的?距離才讓楚留香從夢中猛地驚醒。

楚留香從床上坐起,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恰好從窗戶外照射進來, 暖暖的?太陽光暈讓楚留香因夢境而加速跳動的?心髒很快得以平復。

楚留香垂下眸子,回想起夢里的?內容,不禁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我還真?是荒唐,怎會?做那樣的?夢。」

他所認識的?那個無花,可是連琴音都?不願意沾染半分殺氣?的?人?。

無花那般淡雅出塵的?性子,完全和自己夢境里的?人?是兩個極端。楚留香甚至覺得夢到這種夢的?自己是對無花的?一種冒犯和不尊重。

看來他最近還是太閑了,否則又怎麼會?做這種離譜的?夢,果然還是該把心思放在正事上面。

那些漂浮到海面上的?被天?一神水殺死?的?人?,關于這件事的?幕後凶手他追求了月余,卻依舊沒有?任何頭緒。神水宮的?人?認定是他偷了天?一神水,只要他一天?沒有?找到幕後的?真?正凶手,就一天?也洗月兌不了嫌疑。

他楚留香一介游俠,雖不是什?麼英雄,但向來是盜亦有?道,也算是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他就算偷盜也都?是做得光明?磊落,更不會?在偷盜某物之?後拒不承認。

偏偏這神水宮的?人?死?咬著他不放,認定他就是偷盜天?一神水之?人?。想到漂浮到海面上的?那些死?相恐怖的?尸體,楚留香決定要再去?一趟尸體飄來的?上游方向看看。

這邊,楚留香正因為神水宮的?事而計劃著下一部的?打算,付臻紅那邊卻收到了神水宮的?宮主水母陰姬的?邀請。

這不是付臻紅第一次收到水母陰姬的?邀請。

算下來,從明?面上來講,他已經去?過神水宮不下十次了。

原著里,無花因為要得到天?一神水,所以引誘了水母陰姬的?徒弟司徒靜,後來司徒靜懷孕,無花對她棄如敝屣,司徒靜害怕水母陰姬用宮規處罰她于是自殺而亡。

付臻紅不是原著里的?那個無花,司徒靜于他而言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他並沒有?像原著里的?無花那般去?引誘這個女子,因為即便不利用司徒靜,他也能拿到天?一神水。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通過暗地里的?一些周密部署,他成功拿到了天?一神水,沒有?人?會?想到是他所為,就連水母陰姬也絲毫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

水母陰姬這人?,極其的?聰明?,武功也極高,性情捉模不定,脾氣?也喜怒無常,做事全憑借自己的?心情,江湖上很多人?都?怕「她」。

沒錯,是「她。」

原著里的?水母陰姬雖然是女人?,卻有?著高挑的?身形和對于女性來說一點?也不柔和的?五官輪廓,並且是一個十分厭惡男性而喜歡女人?的?同性戀者?。

然而這個世界里的?水母陰姬,付臻紅卻發現對方並不是如原著里所記載的?那樣是一名女子。在付臻紅偷取天?一神水的?時候就發現了,對方的?真?實性別其實是男子,只不過對外偽裝的?是女子,且這個秘密沒有?任何人?發現,其他人?也都?一直以為水母陰姬是一位喜歡同性的?女人?。

是一個性格扭曲的?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不辨是非,不明?善惡的?人?,卻是一位非常虔誠的?居士,水母陰姬很喜歡听佛,所以才會?幾番邀請他入谷,去?神水宮解說佛經。

付臻紅對于水母陰姬為何要偽裝成女子的?身份並不高興趣,也不想去?探究這個秘密背後的?原因。

他的?目的?從來都?很明?確,也很簡單。

與水母陰姬的?交集,一切也皆為利益考慮。

「師兄,你這是又要去?神水宮嗎?」正在拿著一把掃帚清理庭院落葉的?小和尚,見付臻紅手上拿著那繪制著神水宮圖案的?信紙準備出門,沒忍住問了一句。

「嗯。」付臻紅應了一聲,然後將信紙折好。

「那水母陰姬不是什?麼好人?,她有?什?麼資格讓師兄你去?神水宮給她講佛。」小和尚嘴角一撇。

「知悟,不可這麼說。」付臻紅輕輕拍了一下小和尚的?肩膀,「佛家的?禪是平等的?禪,若水母陰姬听了我的?佛經解說能有?所悟,那便是一件功德。」

「但師兄你都?已經去?過好多次了……」法號為知悟的?小和尚小聲的?嘀咕著︰「要是悟得話早就該悟了。」

付臻紅輕輕搖頭,淺笑道︰「知悟,悟佛不能只用時間來衡量。」

知悟見到付臻紅臉上的?淺淺笑容,耳根頓時變得紅紅的?,錯開視線後,說道︰「這我知道的?,但是……但是……」

付臻紅問他︰「但是什?麼?」

知悟立刻說道︰「但是水母陰姬她不一樣!」

付臻紅道︰「有?什?麼不一樣?」

這一次,知悟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付臻紅一眼,又垂下了眼眸,嘴唇微微翕動著,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有?些猶豫。

付臻紅見他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說道︰「知悟,想說什?麼便說吧。」

知悟听了付臻紅這話,這才一咬牙,將內心的?想法一股腦的?說了出來︰「師兄,我看那水母陰姬根本不想听佛,她就是想見師兄,這才打著听佛的?旗號讓師兄你去?神水宮。」

付臻紅聞言,難得半開玩笑道︰「水母陰姬給你說的??」

知悟在付臻紅的?笑容下,臉紅紅的?,腦袋也有?些暈乎乎︰「不是…是我自己猜的?……」

付臻紅伸出手,輕彈了一下知悟的?腦門,「佛門子弟,不打誑語,更不應妄加揣測他人?之?心。」

付臻紅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離開了庭院。

知悟看著師兄那越來越遠的?背影,不禁伸手捂著了自己的?額頭,明?明?師兄並沒有?用什?麼力道,知悟卻覺得自己額頭中間被師兄的?手觸踫到的?地方在發燙,熱熱的?,讓他的?心跳也變快了幾分。

他真?得好喜歡無花師兄,不只是他,或許這里的?每一個師兄弟都?喜歡著無花師兄。一直以來無花師兄就是他們的?目標,是仰望的?存在。他們不求變得跟無花師兄一樣優秀,只求能讓自己更有?底氣?的?站在無花師兄的?身邊。

平日里,雖然無花師兄不會?拒絕靠近他的?師弟們,但其實很多時候,他們都?會?因為心底的?那一份隱約的?自卑而不太敢去?打擾無花師兄。

也正是因為如此,有?時候能跟無花師兄說上幾句話都?會?讓他們高興半天?。而剛剛,無花師兄不僅跟他說了好多話,還彈了他的?額頭,這種感?覺就像是無花師兄身上的?那種距離感?突然散去?了一樣。

想到這,知悟又突然想到了那邀請無花師兄的?水母陰姬,嘴角又是一撇。

江湖上的?人?都?傳言說那水母陰姬討厭男人?,但誰知道這究竟是真?是假,無花師兄這般優秀,對方邀請無花師兄去?神水宮講佛也不知道到底是安了什?麼壞心。

還有?一點?則是神水宮距離他們少林很遠,每一次無花師兄前去?,都?要好幾天?才能回來,甚至有?時候長的?話,一個月也都?有?可能。

這麼一想後,知悟對那水母陰姬更加討厭了。

「知悟!你這小子!讓你打掃庭院落葉,你又在偷懶?」這時,一個體型較為肥圓的?胖和尚從知悟的?右側方又來,氣?勢洶洶的?模樣就像是下一秒就要在知悟的?額頭上扔一石子一般。

知悟最怕的?就是這位師兄,見師兄快要走到自己面前,趕緊重新拿起掃帚開始快速清掃起來。

知悟的?這個小插曲並沒有?讓付臻紅在意,他也並不關心,在從少林出來之?後,付臻紅便騎上從馬廄里牽出來的?白馬,朝著神水宮的?方向前去?。

他所騎的?這一匹白馬,名為烈風,是當今天?下速度最快的?馬之?一,可快如疾風,日行千里。而另外兩匹與烈風速度並列前三?的?馬,一匹在海外白雲城主葉孤城那里,至于最後那一匹,則是被石觀音喂養在大漠的?月亮城中。

神水宮的?宮門位于長白山的?天?池之?中,而要進到神水宮內部必須先入神水谷,入谷之?後,方可通過水下秘境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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