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城深處,灶門炭治郎和富岡義勇在一條過道里快速奔跑。
「轟轟轟……」
奔跑中,無限城里傳出一陣「轟轟」巨響,隨之而來的還有劇烈震動,兩人同時停頓腳步,神色驚詫地掃視著四周。
「這……是什麼震動!?」
「什麼人?有什麼人在戰斗嗎?」
「不對!聲音在朝這里靠近!」
「在哪里?究竟在哪里!?」
炭治郎緊咬牙關,神色慌張地打量著前後。
「冷靜,炭治郎!」
富岡義勇拔出腰間日輪刀,神色警惕地觀察四周,同時提醒師弟炭治郎。
「卡卡……」
忽然,兩人頭頂響起一陣「卡卡」聲響,抬頭望去,頭頂天花板竟然裂出一道道裂縫,且在不斷擴大。
「上面!」
「炭治郎!退下!」
富岡義勇撲向前面,炭治郎則在師兄的提醒下向後躍起。
「轟隆!」
兩人避開的瞬間,天花板轟然破裂,眾多墜落崩裂的木屑碎片中,夾雜著一道紫紅色身影。
紫發身影落在炭治郎面前,緩緩抬頭,桃紅色短發,金色童眸,紫紅色背心,左右臉頰分別刻有三道代表罪人的深藍色刺青。
「好久不見,灶門炭治郎。」
「虧你這種弱者,還能活到現在。」
猗窩座蹲在走廊地面,神色譏諷地看著炭治郎,身後背心因為沖擊產生的余波狂亂飄舞。
「灶門!」
「炭治郎!」
猗窩座驟然起身,左臂揚起,五指握拳,一拳轟向炭治郎。
「猗窩座~!!」
炭治郎同樣怒聲大喝,高舉日輪刀,雙腿發力,驟然躍起一記後空翻。
「火之神神樂•火車!」
炭治郎從猗窩座頭頂翻身越過,他避開了猗窩座的攻擊,同時手中日輪刀從猗窩座左臂上劃過。
「噗嗤」一聲,猗窩座揮出的左臂齊肩而斷,猗窩座暫時沒有追擊,而是站在原地,愣神看著自己被砍斷的左臂。
「砍斷了!」
「攻擊也躲開了!」
「奏效了!我也能戰斗!我能與上弦戰斗!」
炭治郎身體在半空,腦海中快速閃過這些想法。
「但沒能砍到脖子,但是沒關系,只要下次……」
「颼!」
思考中,炭治郎雙腳落地,正想著下次瞄準脖子攻擊,失去左臂的猗窩座驀然閃現在他身前,右手握拳橫掃向頭部。
炭治郎雙目瞪大到極致,童孔擴張,眼看拳頭即將打到頭部,如果打到頭部,他必死無疑。
「火之神神樂•幻日虹!」
關鍵時刻,炭治郎使出火之呼吸,猗窩座右拳橫掃而過,沒有預料中的腦漿血肉橫飛,炭治郎化作一道幻影消散。
「噗!」
與此同時,猗窩座的臉上綻開一道刀痕,鮮血 灑。
猗窩座察覺到自己臉上的傷勢,再次愣神在原地,沒有追擊。
炭治郎的身影重新出現在距離猗窩座數米遠的前方走廊里,神色警惕地盯著猗窩座,雙手緊握日輪刀,嚴陣以待。
「炭治郎……」
「招式威力錘煉得更強了,動作也更加熟練,更加連貫。」
富岡義勇站在不遠處望著與猗窩座對峙的炭治郎,心中感慨,他終于有了那份實力,與上弦戰斗,保護生命與尊嚴不被剝奪的實力。
「這位少年並不弱,不要侮辱他。」
猗窩座忽然說出這樣一句話,臉上傷勢恢復,左臂已經重新長了出來。
「我承認杏壽郎這句話,說的沒錯。」
「你確實不弱,我也該向你示以敬意!」
猗窩座說話的同時,右腳向前重重踏出,「彭」地將走廊地板踩裂,陷出一個凹陷,擺出他的武道姿勢。
「術式展開!」
猗窩座嘴角上揚,但在他擺姿勢時,身後不遠處的富岡義勇目光一凝,邁步前沖。
「水之呼吸•三之型•流流舞動!」
霎時間,富岡義勇宛如多出數道分身,攻擊軌道呈河流蜿蜒狀將猗窩座包圍。
「又是水柱嗎?」
「不錯啊,五十年沒遇上過,今天一下子就遇到兩個了。」
「只是,上一個速度很快,纏斗一會兒就離開了,那麼你呢?」
猗窩座縱身躍起,離開富岡義勇的攻擊範圍,身體落向地面的同時大笑道。
「速度很快,是真孤。」
富岡義勇面無表情地施展著招式,腦海中卻閃過真孤的模樣。
「破壞啥•亂式!」
落地的第一時間,猗窩座對準富岡義勇發動攻擊,一拳轟出。
「轟!」
富岡義勇舞動出的蜿蜒河流被猗窩座一拳轟爆,大量河水爆射向四周,宛如深水炸彈爆炸一般的威力。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風!」
三式被打爆,富岡義勇立即用出自己領悟出的拾壹之型,裹挾著漫天爆射的河水迎向猗窩座。
「沒見過這招呢,以前踫上的水柱都沒用過呢,哈哈哈哈。」
猗窩座大笑著揮拳迎上。
「唰!」
兩人即將接觸時,富岡義勇全身化作一道看不見的風驟然消失,再度出現時,已經站在了猗窩座的背後。
猗窩座正要轉身追擊,炭治郎從右側攻來,揮舞日輪刀飛身撲向猗窩座。
「火之神神樂•烈日•紅鏡!」
炭治郎雙手握刀奮力一揮,然而刀鋒揮落,面前的猗窩座卻失去蹤跡。
「消失了!?」
炭治郎神色一驚,這時,猗窩座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背後,右手五指並攏成手刀,橫砍向他的脖頸。
「背後!」
「幻日……」
猗窩座重新現身的瞬間,炭治郎聞到了來自身後的濃厚氣味,他想施展火之呼吸幻日虹,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水之呼吸•貳之型•水車!」
他以為自己要死了時,富岡義勇揮舞著日輪刀從兩人頭頂掠過,猗窩座雙臂應聲而斷,鮮血直流。
「啪!」
但在手臂斷開的瞬間,猗窩座的斷臂處就「啪」地一下重新長出,五指彎曲成爪,抓向正打算施展幻日虹的炭治郎。
「水之呼吸•陸之型•扭轉漩渦!」
還未落地的富岡義勇看到這一幕,于半空中強行扭轉身體,通過身體的激烈扭轉產生強大的漩渦,漩渦將化為既鋒利又巨大的刀刃, 向準備攻擊炭治郎的猗窩座。
「轟隆~!」
一聲巨響,扭轉漩渦正中猗窩座的胸膛,讓他失去平衡,右腿率先時空抬起,身體向後倒去。
「機會!」
正要施展幻日虹的炭治郎敏銳察覺到猗窩座失衡,改變招式,主動攻擊。
「火之神神樂•火舞……」
「破壞殺•腳式•冠先割!」
可猗窩座在倒下時,順勢右手搭在地面,以右手和左腳為支撐點,右腿向後一記高踢。
「什麼!?」
「失去平衡還能用出這種招式!?」
炭治郎神色大驚,收回日輪刀斜擋在身前。
「彭!」
猗窩座右腳狠狠蹬在日輪刀刀身,承受巨力的刀身撞在炭治郎胸膛,發出「彭」的一聲悶響,炭治郎也被其強大的力量踢得凌空飛起。
「擋下了!我用刀擋下來了!」
但在炭治郎以為擋下對方招式時,猗窩座的腳趾擦過炭治郎的胸膛部位。
「噗嗤~!」
當即,炭治郎雙目瞪大,凌空噴出一大口鮮血。
「肆之型•打擊之潮!」
富岡義勇見炭治郎受傷,立刻上前釋放出多段斬擊,斬向猗窩座的左腿。
「流暢!久經錘煉的劍技實在是太棒了!」
「哈哈哈哈……」
猗窩座抬起左腿,雙手支撐著地面呈倒立姿勢看著富岡義勇,暢快大笑,隨即雙臂發力一個後空翻再度避開一段斬擊。
富岡義勇面無表情地繼續釋放斬擊,持續追擊。
「報上名來,你叫什麼名字!」
「我要記下來!」
猗窩座在半空中連續翻轉三圈避開富岡義勇的多段斬擊,落地後大笑開口問著富岡義勇的名字。
此時,被富岡義勇救下來的炭治郎落地,單手捂著自己的胸膛,大口喘息。
「只是被腳趾擦到,只是擦傷,就對我造成了重創!?」
「咳咳……只是腳趾,威力就強到這種地步!?」
炭治郎大口喘息著,一縷血跡從嘴角延下,滴落走廊地面。
抬頭看向走廊另一側,富岡義勇正和猗窩座激烈戰斗著,富岡義勇持續揮舞日輪刀逼迫猗窩座後退。
「沒有什麼需要報給鬼的名字,我不喜歡說話,別跟我搭腔。」
富岡義勇面無表情地追擊著,語氣冰冷。
「是嗎?」
「你不喜歡說話嗎?」
「我喜歡!」
「無論多少次,我都會問出你的名字,哈哈哈哈!」
猗窩座大笑道,突然抽身大幅後退數米,左腳「彭」地將地板踩裂,右腿微微抬起蓄力,只等富岡義勇追到身前。
富岡義勇剛追到猗窩座身前,猗窩座便 然抬腿一腳踢了過來,他連忙將日輪刀橫擋在身前。
「彭!」
猗窩座一腳踢在日輪刀刀柄上,強大的力量直接把富岡義勇踢飛,撞在走廊右側的牆壁上。
「破壞殺•腳式•流閃群光!」
但猗窩座的攻勢還未停止,他陡然閃身出現在富岡義勇面前,右腿高抬踢出無數幻影。
「轟!」
「轟轟轟轟……」
伴隨著一聲聲巨響,富岡義勇的身體連續撞破十多堵牆壁,砸落在一堆殘骸里。
「義勇先生!!」
炭治郎聞聲站起,看到被踢飛的富岡義勇,不由擔憂大喊。
「是嗎?」
「原來那家伙叫義勇啊。」
炭治郎剛喊出師兄的名字,猗窩座突然閃現在他身側,嘴巴貼在他耳邊輕聲念道。
炭治郎听到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童孔瞬間擴大縮小,驟然抽身後退並做出釋放火之呼吸的姿勢。
猗窩座咧嘴笑著,得知了富岡義勇的名字他很開心,同樣雙腿微曲站立在地,雙手握拳收攏在腰間,做出一副出拳姿勢。
「火之神神樂•灼骨炎陽!」
「破壞殺•鬼芯八重芯!」
「轟隆~!」
兩人招式 烈踫撞,地板裂開陷出一個大坑,一圈強橫余波橫掃四周,卷起地面殘骸和木屑形成一團煙霧,現場一片混亂。
「呼~!」
混亂中,一道綠色身影倒射而出,「彭」地撞塌一堵牆壁,口噴鮮血,正是炭治郎。
「噠……」
一只戴著佛珠的光腳從煙霧中踏出,踩在碎裂的地板上,猗窩座的身影顯現。
「動作不錯,短時間內就能鍛煉到這種程度。」
「夸夸你吧,杏壽郎說得不錯。」
「那晚的你無力地倒在地上,完全就是一副弱者雜魚的姿態。」
「但是現在!無論如何!」
「現在的你有了令人瞠目結舌的實力!」
「我是純粹的開心,雀躍!」
「那晚沒有殺掉你真是太好了,不然就見不到如今更強的你了,我也不會像現在一樣開心雀躍。」
猗窩座一臉感慨地望著蹲坐在地上吐血的炭治郎,道。
「對了,如果杏壽郎在這里就好了。」
「雖然你的實力有了很大進步,但我還是想跟杏壽郎打。」
「只有跟他打,我才會更加開心,才能使出我的全力也不用擔心殺死它。」
猗窩座一臉懷念的表情。
「呸!」
炭治郎吐出口中殘留血液,手握日輪刀顫抖著起身。
「只要把你托在這里,大哥就能殺掉更多的鬼。」
「無論如何,都要把你拖在這里!」
炭治郎嘴角兩側都流著鮮血,面色凝重地盯著猗窩座,沉聲道。
「是嗎?」
「那麼……我就三兩下解決你,去找杏壽郎好了!」
猗窩座向前邁出一步,「唰」地以遠超之前的速度驟然沖向炭治郎,右臂握拳揚起,對著還未反應過來的炭治郎一拳砸落。
「破壞殺•萬葉閃柳!」
炭治郎眼珠向上轉動,下巴微微抬起,手中日輪刀快速抬起。
「好快!快得沒辦法形容!」
雖然察覺到了,但身體動作卻慢了一瞬,無法閃避,只能硬接。
「轟隆~!!」
猗窩座一拳砸落,無限城的地面轟然炸裂,凹陷出一個兩米巨坑,無數裂縫從中心蔓延向四周地面,這一整層的建築都要搖搖欲墜,隨時有可能分崩離析。
但是,本以為自己會遭受重創的炭治郎卻愣愣地站在坑里,全身毫發無損。
炭治郎眨了眨眼,看向前方。
一道身披黑色風衣的修長身影背對著他站在前面,上身挺拔,雙手插兜,身後風衣隨風狂舞。
猗窩座站在對面,神色凝重地盯著對方,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