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時期,1892年,春天。
狹霧山。
霧氣彌漫的山頂森林內,尹路謎緊閉雙目,腰間挎著一柄打刀,左手握住刀鞘,拇指抵住刀顎,右手食指中指緊握刀柄,其余手指松握。
「呼~吸~」
尹路謎雙腿微曲,胸膛緩慢起伏,鼻腔擴大縮小,冗(rong三聲)長的呼吸聲在森林里回蕩著。
「休!」
驀然,一道破空聲響從左側襲來。
剎那間,尹路謎左手拇指推開刀顎,右手配合左手,「錚」地快速拔出刀身。
轉身,揮刀。
「叮~!」
刀身上挑, 在來襲的武器上,「叮」的一聲,在半空中響起「唰唰唰」的聲響。
最後「噗」的一聲落在地里,尹路謎腦袋微偏,原來襲來的是一柄刀。
「休休休……」
下一刻,復數的打刀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尹路謎快速揮刀,一一接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破空聲響起,有的是打刀,有的是竹刀,有的是暗器,還有的就單純是一根竹子。
十把,二十把,三十把。
「壹之型•水面斬!」
面對襲來的眾多武器,尹路謎雙臂交叉,水平揮舞一圈。
「釘鐺~!」
第一批武器被擊落,但第二批緊隨而來。
「貳之型,水車!」
尹路謎縱身躍起到半空一記後空翻,打刀隨著身體的翻轉快速旋轉一圈。
「釘釘鐺鐺……」
數十把武器和暗器被擊落。
「嘩啦!」
然而,就在他擊落這些武器、暗器的同時,四周的地面被掀起,空中的樹枝被折斷,十數根巨木裹挾著大量暗器向他襲來。
地面、半空、頭頂,四面八方都有破空聲響起。
「喂喂,老師,這樣太過分了吧?」
緊閉雙目的尹路謎腦袋微微一偏,咧嘴調侃道。
嘴上雖然在調侃,但他身體也沒閑著,身子向右傾斜,彷佛要倒下,腳下發力一蹬,全身便「颼」地一下向著右側彈射出去。
同時,雙手持刀,橫在身前,身體彷佛延著一條蜿蜒河流的軌跡快速移動。
「三之型•流流舞!」
「刷刷刷刷刷……」
一瞬間,尹路謎彷佛分出十數個分身,分別對四面八方襲來的各種武器、暗器做出格擋、擊落、反擊。
「釘釘鐺鐺……」
「噗……卡察……釘……」
打刀和打刀踫撞產生的金屬交戈聲,打刀擊落竹刀掉落地面的聲音,打刀 開竹筒和彈開暗器的聲音。
四種打擊的聲音接連不斷響起。
當聲音消失時,尹路謎也睜開了雙目。
「噠……噠……」
一陣腳步聲響起,依舊身著藍底白雲和服的鱗瀧左近次從樹林里走出,望著毫發無損的尹路謎,滿意點頭。
「很好,水之呼吸型的十種劍型你都已經很熟練了。」
「尤其是前三種劍型,無論是揮劍的時機還是力度,都堪稱完美。」
「用三之型•流流舞來應付鋪天蓋地的攻擊,更讓我眼前一亮,精彩的表現。」
鱗瀧左近次先是肯定尹路謎的劍技,再表揚一遍尹路謎對前三種劍型的揮劍時機和力度。最後,稱贊他用三之型•流流舞來應對四面楚歌的方法。
尹路謎站在原地,緩緩收刀入鞘,默默收下鱗瀧左近次對他的贊揚。
「呼~」
鱗瀧左近次望著他收刀的動作,默默嘆出一口氣,來到尹路謎面前。
「半年時間,我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教給你的了。」
「你本身就有不錯的實力,自身天賦亦是絕佳,相信今年春天的最終選拔對你來說易如反掌。」
鱗瀧左近次雙臂抬起,重重拍在尹路謎的肩膀上,沉聲道︰
「明天,你就啟程吧。」
「通過最終選拔,正式成為鬼殺隊劍士。」
話畢,鱗瀧左近次轉身朝著山下走去,尹路謎邁步跟上。
尹路謎按照鬼殺隊高層的安排,來到狹霧山接受培訓,已經有半年。
這半年時間,他依靠身為鬼的強橫身體和恢復力,日夜修行,不眠不休。
半年,相當于普通人的一年時間。
再加上他原本的實力和對劍術的理解,學習水之呼吸型的十種劍型要比普通的初學者快上太多。
省去最開始的基礎訓練,再省去劍術的基礎訓練,直接進行呼吸法和水之呼吸劍術的修行,節省了一年的時間。
再因為他不用休息,日夜修行的原因,又節省了半年時間。
原本的主角灶門炭治郎兩年才完成的修行,他只用半年就完成了。
現在,他將按照鱗瀧左近次的吩咐,前往藤襲山,參加鬼殺隊的最終選拔。
「卡啦……」
鱗瀧左近次拉開大門,兩人相繼邁入小屋。
「 里啪啦……」
小屋里面早已點燃柴火,鐵鍋里煮著香氣四溢的肉湯,再看旁邊,擺滿了各種食材。
豬肉、牛肉、魚片、羊肉等肉類,還有各種裝滿整整一碗的辛香料和大量蔬菜。
「為了慶祝你的修行圓滿完成,今天就把所有的食材都用上,給你做一頓美味大餐。」
鱗瀧左近次走過去,端起食材走出房門,把食材放在外面地面上,再回到屋內端起食材。
「你也別光看著,來幫忙。」鱗瀧左近次端著食材經過他身邊時,說道︰「屋子太小不夠用,今晚就在外面做篝火晚宴。」
「你提著屋子里面的兩個水桶去河邊打水,今晚要用很多水來清洗食材。」
「是,老師。」
尹路謎放下打刀,走到屋內角落,提起僅有的兩個裝水的木桶,快步朝著山上水潭方向跑去。
兩小時過去,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 里啪啦……」
黑夜里,柴火 烈燃燒著,烤肉榨出的油汁滴落在火焰里,炸起點點星火,飄散在夜空。
「如何,老朽的手藝要比半年前進步很多吧。」
鱗瀧左近次已經取下面具,手里端著一串灑滿左料的烤牛排,張嘴撕扯下一大塊肉,含在嘴里美美地用力咀嚼著。
「應該是那些辛香料和左料的功勞吧,老師。」尹路謎同樣一手一串烤肉,大快朵頤,滿嘴油漬,「您太不誠實了,我都聞到氣味了。」
「哼,你的鼻子才沒有我那麼靈。」鱗瀧左近次面露不屑,再度撕扯下一大塊烤肉,一邊咀嚼,一邊說道︰「今晚不用修行,你就作為人類的身體,好好睡一覺吧。」
「唔唔……」
尹路謎嘴里塞滿了烤肉,只得「唔唔」著點頭,表示明白。
「對了,你會喝酒吧。」鱗瀧左近次拿起旁邊一個酒壺,放到尹路謎面前,笑道︰「難得辦一次篝火晚宴,陪我喝個夠吧。」
「沒問題,老師。」
尹路謎把烤串上的最後一點肉撕扯掉,端起酒壺,拇指抵住木塞輕輕一彈,「波」的一聲就把木塞彈飛。
「老師,干杯。」
一老一小手握酒壺輕輕踫了一下,在篝火照耀下,身心暢快地大肆喝酒吃肉,享用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