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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九節 又是你?!

在天宮之外有十幾個太上長老在守著,而朗宇這一次又闖了仙門的傳送陣,此時恐怕已有大批的元嬰長老正在前來圍殺的路上,如此的好機會,上仙門怎麼會放過。

天宮令的指引下,朗宇能感覺到很快就可以看到天宮的金光了,但是自己也就完全的暴露在了幾個太長老的神識中。

以他現在的修為,面對頂級大修還是太危險了。

他可以偷偷的出來,卻無法偷偷的回去。

飛行中的朗宇急速的衡量了一下進天宮的機會,忽然一扎身飛向了腳下。避其鋒芒,調虎離山。

偌大個仙界藏一個人,還不容易的。他要先恢復戰力,再回天宮。而且他還要把藏身之處選擇在在兩界的結點處,萬一上仙門的人真的找來了,大不了破界而去。

此計可謂是萬無一失,下面無論是無盡海還是神罰,對于朗宇來說都是到家了一樣。

金鵬翅收了起來,一落數千里。

穿過層層的雲海,法則道紋漸漸的密集,界面的結點出現了。

背對著此處,還有一個好處,就是永遠也不會被包圍。

朗宇停身仔細的感應了一會兒,確認無誤,轉頭看了看左前方,那里有一個不足百丈的小島,象一個倒掛的山峰,上面是似刀切般的如砥石面,寸草不生。

距離結點五十里左右,對于修者來說不過一步之遙,朗宇的神識在身邊掃過了一圈後,飛身登島。

盤腿坐好,細數家珍。神識在指環里看了一圈,不由搖了搖頭。真正能用得上的沒有多少了,到了元嬰的修為,除了靈根,那些仙果、仙草還不如煉化玄氣來的快。

這就是為什麼上仙門要有煉丹閣的原因了,靈根,天地間少有,誰能吃得起。所以人族發明了煉丹之法,以各種仙草配伍,煉成丹藥便有了不次于靈根的功用。

那種東西朗宇是得不到了,連左行的戒指里也沒有,現在能用的只有一金一水兩顆靈根了,還有一張飛遁符。

朗宇出來的匆忙啊,只有幾秒的機會,連幾個寵獸都沒來得及收入識海。

然而誰又能想到,此次下界竟然引來了如此大的危機。不得不承認,成了天宮之主的朗宇是有點兒自大了,以為收了妖族,闖了仙門,此界便可以逍遙了。

不管怎麼說,誰有了如此的成績,大概也阻止不了心中的那一絲得意。這也算是一種大道自然吧。

他可以告誡自己,我還不是天下第一,一定要戒驕戒躁,可是內心還是難免會沾沾自喜,這是人性使然,每個人都有一個最大的敵人,就藏在自己的心里,如果能把它破了,那就是神吧。

所以說,這也是一種道,天地間的規則如此,朗宇還改不了,因此就被逼到了這個處于天涯海角的荒島上來了。

望著手中僅剩的兩根靈根,朗宇自己都有些無語的搖了搖頭。

從鼠族拿走了十多個靈根,龍族又敬獻了五顆,而且此次回古家朗宇可還一毛沒拔呢。那麼說,這麼多的天地至寶只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被自己吸收了一空。

天下有幾個人敢這麼造?越階挑戰的能力,果然不是憑空而來的。

兩顆靈根在手,朗宇單手摩挲了一會兒。

還得吃呀,這東西不就是救命的嗎?無論是在仙界,還是破界到神罰,只有修為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心里才有底。如果只因為玄氣的不足而啟動不了天狼刀,那才真會後悔。

這個利弊不用盤桓。

伸手拈起了那顆如藍色嬰兒般的水靈根,裝進了嘴里,一股清涼甜潤的感覺瞬間通遍全身,連識海都清明了。

好東西,就是太少了。

法訣啟動,玄氣如風。

一個元嬰修者要恢復到九成,大概需要兩個時辰左右。朗宇是五屬性金丹,恢復起來自然還要慢,但也不會差得太多,除了靈根之外,他也是五脈同開的速度。

這一點就是逆天了,別人只開兩脈大概都要慢下來三倍之多,不僅是體質不允許,尤其是兩種玄氣之間的平衡極難把握。而朗宇呢,根本沒有這個考慮。

從一開始修煉,他就已經破了天下的規則了。按修煉界的體質劃分,五脈平行,這就是一個廢體呀,標標準準的凡人一個,正常情況下連氣感都沒有,卻被他修出了一個舉世罕見的妖體。

這就是人、妖逆天雙修的結果麼?

這是個怪胎、妖胎、還是神胎?朗宇完全解釋不了,只是知道自己偷來的這個身體相當的經禍害。從黑木森林就敢抗妖獸,在天風門的洞府里那麼煉都沒有炸,真可謂鋼筋鐵骨了。

玄氣的風暴卷體而來,剎那間寶體便包在了瑩瑩的五色光彩之中。

七脈同時運轉,朗宇還要注意那顆花丹的變化,而且《搜魂秘術》在元嬰的手勢中打出後,朗宇更要時刻監視著隱在其中的那縷灰氣。

時間不多,朗宇也沒打算恢復到九成,只要恢復到五成以上就可以破界入神罰,七成以上,就有逃回天宮的機會。真要到了九成,天狼刀一出,他就敢從太長老的手中殺出去。

只要不是仙門大陣的封鎖,恐怕還沒有什麼陣法能鎖住‘天狼嘯月’的。

所以,在防備仙門圍攻和快速恢復這兩個方案中,朗宇選擇了後者。一心不得二用,神識放得太遠,必然會影響玄氣的吸收。

只是十幾息後,身邊的光彩逐漸的散開,彌漫了半個小島的範圍,終于穩定了下來。這就是朗宇極限。

中間霧氣蒙蒙中,朗宇以雙手捧丹田的姿勢入定了。

「噗」

就在朗宇全力恢復不到一刻鐘的時候,一聲輕輕的劃動空氣聲,在懸空小島的西南五十里處,一面黃色的小旗插在了虛空。

黃色的小旗,三角形,邊緣上獵獵的飄著一圈兒桔黃的飛焰,中心透出一個仿佛散步模樣的獅子。

數息後,在南側又閃出一面紅色的三角旗,淡紅色的旗面上,揚首著一只火鳳。

再數息後,在東南又出現了一面綠色的旗子,之後是東方,青龍旗,東北藍鷹旗,北方玄武黑旗,西北白虎旗。

七桿旗子前後錯動,忽然「嗡」的一下,光芒閃動。七面旗子同時消失了。

小島上的朗宇雙眉一緊,感應了片刻又漸漸地松開。

神識掃過之處,一無所有。

大概是太緊張了,有點兒疑神疑鬼。在這個距離內沒有敵人,便阻止不了他破界。

五色玄光一陣混亂,數息之後重新如旋風般的卷來。

「嗡」正當朗宇緩緩的沉下一口氣的時間,忽然七桿小旗光芒一閃同時出現在百丈之內。

「嗯?!」

朗宇雙手一拈刀,起身而立,但似乎已經晚了。七桿旗子再次瞬移,在朗宇面前不足十丈周圍呼啦啦一展。

「吼!」「嗚!」「嗷——!」「啾啾啾……」

四野轟鳴,七只異獸如鬼魂般的附體而來。

聲音有多快,獸影就有多快,或者說那些影像就是聲音所化,朗宇感覺到了,他們也就出現在了識海之中。

獸魂的攻擊有一種陰森的力量,仿佛專克元嬰,識海中的那個紅色的小人毫無防備,被一下轟出了體外。

元嬰出體?!

又死了?!

這麼簡單?!

發生了什麼事兒?!是元嬰回體,還是出刀?

就在朗宇的意識急速的選擇之時, 一片黑雲壓了下來,也或許是那血色的元嬰一跳就進入了幽冥空間。

又是黑氣!到底是那個魔物終于出手了麼?!

突變來的太快,防不勝防。只在電光石火之間,朗宇便被打入了深沉漆黑的幽冥界,所有的感覺就是那個魔嬰開始奪舍了。甚至朗宇已經悲劇的發現,自己與本體的聯系——斷了。

這是什麼意思?

自己的靈魂被踢了出來,鳩佔雀巢?!

真是你方唱罷我登場,朗宇在異世的這段旅程大概是結束了,下一個節目要由那個魔嬰來演了。

黑魔,一直朗宇心中的一個結,自然第一時間想到了此物,而且除了它,這周圍也根本沒有見到第二個人。

「嗚!」

寒氣襲來,七個妖獸的魂體也隨之而入,即使那只火鳳凰,都是冷的。

朗宇的元嬰在飛行中轉頭,只是一息的時間後,雙眼一縮,深吸了一口氣。

不對!

這里不是幽冥界的氣息,而且太小了,雖然眼前一片漆黑,但是他似乎已經感覺到了黑暗的邊緣。

七只禽獸的魂體也是從四面圍住了朗宇。

是封印!!!

真的有人要奪他的本體,但不是魔!

血色的元嬰只是稍一清醒,立刻就否定的剛才的判斷,兩進幽冥界,朗宇對那里的情況太了解了,入界的那層雷電根本就沒有。而對于魔,似乎他也不陌生,不說封魔塔一戰中直接與魔交過手,就是在剛剛出來的亂魔海中他也是與那種存在當面對過眼的,那氣息——作為一個元嬰修者怎麼會感覺錯。

同時在那片魔氣散開的時候,朗宇也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一個錯誤,雙魚道境中的那種灰氣完全與此魔的味道不同。只是,朗宇一路的奪命下來,哪有時間去細品,而對于魔物的恐懼,他也不也輕易去懷疑。

但是,眼前的殺機與魔無關,他絕對可以確定了。

七獸魂就位。

這似乎是一個陣法的樣子。

「天一門?」朗宇左右看了看,同樣是七獸,讓他立刻想到了天一門那個七煞誅仙陣,可是眼前的七獸明顯與那日不同,陣位也不一樣。

「什麼人?滾出來!」

「嘿嘿嘿嘿……」黑暗中傳來一陣的干癟的笑聲。

「嗯?」朗宇一皺眉,神色未動,卻在眼角處尋找著聲音的方向。

「你果然不同尋常,進入老夫的**旗內還能清醒的,你是第一人。」那個干啞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個綠袍的身影緩緩的化出。

朗宇轉眼盯住了那張象個干瓢似的蛤蟆臉,頭頂上零亂的飛舞著幾縷白發。

見了此人,朗宇反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吐出。

「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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