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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五節 送他上路!

「陸皇,白皇。葬妖谷的事兒,你們怎麼看的?」

金靈童以一個粗糙的男聲冰冷的問道。

這還用怎麼看?都在眼前擺著呢。金震岳一傳回古戰場和天宮的消息,兩家確實暗暗高興了一番,甚至做出了化干戈為玉帛的打算。但是接下來葬妖谷的巨變,陸景琦和白元成立刻就心底一涼。

金老妖果然找上了自己。

兩人拱手答道︰「葬妖谷禁制被破,我等自然難辭其咎,但是天意使然,非人力可為。」

「哼哼。」金靈童一聲冷笑。

「好一個天意,若不是你們族中的那個小修枉動聖寶,葬妖谷會是這樣嗎?」

「啊!」這頂帽子可是太大了,陸景琦沒法接。

施禮申辯道︰「先祖會不會弄錯,葬妖谷在本族修者到來之前就已經有異動了,倒是那個小輩熄滅了火焰……」

「陸皇何必狡辯。」金靈童打斷了陸景琦的話,抬頭看向上空︰「此天洞也是之前就有的嗎?龍、獅、鵬三族各守一處聖地,此三寶定著道辰界的乾坤,必然互有關聯,若不是那小修拿走了南海的鎮塔之寶,葬妖谷何來的異動。」

三寶定道辰,記在古老的傳承中,金靈童此說,陸景琦無法否認。

「前次本皇要拿回此刀,你等百般阻止,才有了今日之禍,你等可知罪?」

理由貌似很充分,可是,你奪刀的目的又何在?路人皆知了吧。

帝靈重生意味著什麼?神罰解禁意味著什麼?天宮令又意味著什麼?以你先祖的身份自然會看出更多的東西。而且那把刀,南海都沒有來取回,真要勞動你的大駕麼?!

然而,陸景琦敢想卻不敢說,面前的事實如此,封魔塔的異變必然是葬妖谷之禍的根本所在。身為妖族的皇者,陸景琦無法推卸責任。

他們把寶押在了帝血之上,卻觸動了神罰的規則。敢犯聖地者滅族哇。

身為天族,雖然不會被滅,處罰自然也不會輕。

這就是一賭。

所謂成者王侯敗者賊。

如果不是葬妖谷巨變,兩族憑著帝血和天宮的傳承,不但無過,還可能凌駕于獅族之上,至少是平分神罰。

現在麼?老妖王存心報復,不提天宮和帝血的事,按照兩族共訂的規則,朗宇擅闖葬妖谷一事,確實讓人無話可說。

思索了片刻,還是屈服了,抱了下拳道︰「本族的小輩雖有冒犯聖地,但是做為妖帝的傳承者,恐怕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吧。葬妖谷之變,禍起南海,先祖以為以他的修為能動得了聖地麼?至于本皇之過,願听責罰。」

避重就輕,這種事兒誰都會玩兒?

「哼哼!」金靈童冷笑,抬頭看著天空的黑洞道︰「事已至此,罰也無益,三寶出世,道辰界大劫已現。神罰的力量太弱了,要度此劫,保護聖寶,必須有更多的皇者。」

略一停頓,眾修無聲。

然後才道︰「讓他們爭一爭吧。」

「啊!先祖是要……」紫貂族陸家在場的七位皇者俱是一驚。

「怎麼,你們不敢?畢竟神罰的資源有限。不爭怎麼能行。哈哈哈哈。」金靈童陰聲的尖笑。

白元成老眼眯了眯,點了點頭︰「既然是先祖的決定,本族也只有奉陪了。」

「你!白老怪,你是要自尋死路。」陸景琦怒喝白元成。

「我妖族向來以強者為王,勝者為尊,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他們的本事了。」

爭一爭,是什麼意思?

無外乎兩族大戰哪。

這一招——陰險!

大戰一起,陸家,完了。

本族十幾個妖皇定的一個奪天大計,代價太大了。本是為了尋找進皇成帝的秘密,現在他們才看出來,妖族也不是一個媽養的,當初為了這個計劃白家就反對,現在,明明成功了,老妖皇也是要奪為已有哇。

天宮只有一個,天宮之主也只有一個,當年定計之時,成敗尚不可知,誰又能考慮到今天的情形。

兩族這是要堂而皇之的滅陸家。

爭一爭?以陸家現在的狀況還有爭的資格嗎?

但是不爭成皇,爭個自保還不難吧。身懷帝血,只要有時間,陸家不愁翻身之日。

陸景琦雙眼冰冷的看著白元成。

「白陸山一分為二,紫貂族從此沒落,只有本族回歸白陸山,尚有生存的希望。你這是要置紫貂族于死地。」

「陸老鬼,話不要說的那麼難听,謀奪聖血,失地數萬里,莫非還是我白家之過麼?!」

兩人心中各有計算,有些話是不能講在當面的。

「哼,我倒要看看,你們如何滅了我陸氏一脈。」

「哼!招回所有妖族皇者,守護聖地,違者滅族!」金靈童面色一沉,狠狠地道。

「嗯?」

這一次也輪到白家傻眼了。族中有皇者在,至少直系血脈可保無恙,此旨一出,恐怕誰也保不住了。

「哈哈哈哈,好,好,這倒是便宜了東西兩海。走!」

陸景琦一聲長笑,帶人離去。

這一戰就是沖著陸家來的,唯今之計,只有以血脈之力通知族人逃走,能逃多少逃多少,作為神罰的皇者,必然是知道幾處藏身之地的。

陸家,可以說除了幾滴帝血之外,已經一無所有了。現在更是只求保命。

東海的妖皇進了天宮,這個消息是瞞不住的。

皇者能進天宮,這意味著什麼?

她必然是得到了妖帝的認可,至少是天宮之主的認可。

天宮有主了,豈不是意味著天宮令找到了傳承之人。只要古戰場的消息傳出去,用也能想出來,天宮之主是誰。

本來就心有疑惑的龍敖坐不住了。暗派西海龍族查看天宮,不用問肯定是沒有結果了。想知道天宮的現狀,只有譴人到東海。

波濤滾滾的深青色海面上,飛掠過一青一黑兩道身影,兩個人飛的太低了,一路所過,海底處化形之上匍匐,小妖直接翻出了水面,十多息後,才驚慌的四處逃散。

東海深處,漸漸水平如鏡,不但平靜而且悄無氣息。

青袍人緊了一下眉︰情形不太對呀,東海王不該出來迎接麼?

「哼。」黑袍老者輕笑一聲。幾百年未到東海了,還是這種待客之道。他知道自己不受歡迎。但是既然敢來,這小小的東海還奈何不了他。

修者的感覺還是很靈的,兩人剛覺得意外,迎面便是一個巨浪打來。

轟!

那海浪仿佛已經等他們很久了,不是起于海上,而是自空中翻了過來。

這是術法所為,兩個人就是自己鑽進了攻擊之中。

青衣老者似乎一下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待遇,怒叫了一聲︰「混帳!連本皇……嗯?」

那濤濤的海浪雖然沖過,卻滴水未沾,青衣老者眼前一亮,鑽出去了,不只是他的修為厲害,而是對方根本沒有攻擊他。

老者閉眼嘆了口氣︰「哎——罪孽呀!」

不用回頭看,身後的黑衣老者必然被困住了,海浪一落,四龍環繞,上下左右翻飛,那老者象一個琥珀一般被定在了巨大的水球之中。

「一波三疊」

四個字在空中響起,平靜的海面霎那間陡升三十余丈,象一朵蘑菇雲一般飄了起來,遠遠的圍住了那個四龍水球。

東海的人出來了,攻擊之人就是頭戴九龍沖天冠的敖九宵,四方圍著四位妖王太子,遠處站著敖芊凝,面如三秋水,冷似隆冬霜。

仇人相見,分外寒。

「芊凝。……」青袍老者也是東海的老祖,前任東海王,算是敖九宵的叔伯一輩的,為進妖皇去了南海。

敖九宵與龍鐵山可是有殺父之仇,敖蒼海能不清楚嗎。只說了兩個字,便搖頭苦笑了一聲。

他的兄弟就這麼一個遺月復子,一胎九龍只存一,卻是個妖孽之資。當年自己去南海其實已經對不起這娘倆了,還能說什麼呢?

困住龍鐵山,兩人不過出出氣而已,即使兩個準妖皇,也不能把龍鐵山怎麼樣。

四龍環繞中的龍鐵山,望著對面的敖芊凝也是苦笑了一下,自己就是來找虐的,有什麼辦法,上趕著不是買賣,數天前自己若把龍靈珠給她,何必有今日。但願來的不晚吧。

「凝妹……」

「閉嘴!」

「呃!凝妹這又何必,當日龍靈珠並未在身,今日特來送珠謝罪而已。」

「呵呵,」敖芊凝嗤笑了一聲︰「那顆龍靈珠,你還是留給自己吧。」

龍鐵山搖頭一笑︰「你東海還殺不了本皇,凝妹何必不顧後輩的性命。本皇奉先祖妖旨來此,特為救人,不是打架的。」

「呵呵呵呵……」敖芊凝一陣冷笑。「龍靈珠麼,本皇用不著了。」

「什麼?」

「啊?」

龍鐵山和敖蒼海同時一驚,用不著了,那是什麼意思,唯一的解釋就是人已經死了,那麼妖旨的任務兩人也就不用問了。

肯定沒門兒了。

「送他上路。」敖芊凝面無表情的盯著龍鐵山,緩緩的送出了四個字。

「哈哈哈哈!笑話!」龍鐵山抬眼看了看四條龍,吹須而笑。

他已修到了妖皇中期,東海這兩個人不入聖地,難以寸進,縱然是兩個皇者又能如何,對法則的掌控不是人多就能壓制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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