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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九節 天狼

識海中的火元神被撕扯著,扭曲著。這是靈魂的痛,它不是要爆,而是朗宇的意念所為。

「啵啵啵啵……」

一個聲音在識海的空間中抖動著,不是撞擊聲,不是破裂聲,而是‘爆’字的第一個音符。朗宇在生的渴望和死的解月兌中掙扎著。

「嗡——」

意識成空。

「嗡——」

也就在那同一時間,一片紅光撲進了識海,撲進了妖體,整個人化成了一團火,一個人形的火焰。

飄飄然,悠悠然,信信然,朗宇進入了一個空靈  的世界。

「呼——」

好美呀,他沒有睜眼,只是盡情地享受著。

全身舒泰。

這是極痛之後的極樂麼?我喜歡,不管生與死。

走了,走就走吧,再進那個金光的空間。朗宇已經決定迷失了,不再回來了,寧願融入那片安祥之中。

這一次他要好好體驗一下靈魂飄蕩的感覺,上一回死的太突然了。朗宇又找到了當年被宋書子萬刃分尸後的飄流感。

飄飄若仙,神游太虛,忘我忘形。

「轟!」

五紋金丹碎了,碎成了數百塊紛飛在丹田里。

朗宇只是一震,笑了,這個身體已經與他無關。

我盡力了。

閉目的朗宇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卻又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自己。一片紅光中的殘體,丹田在膨脹,內腑在顫動,經脈在斷裂,可愛、小巧、精致的金鵬翅閃了閃金光,象一個影子一樣縮回了脊背上。

呵呵,重建天宮,可愛的妖帝你老人家太看得起我了。不是我不尊誓言,而是力所不及呀。白白了。

朗宇要爭取主動,主動的離開,離開這是非之地,保留這一道神魂,至少自己在迷失之前還可以盡情的享受一個月,數個月,或者數年。

腳下一蹬,撲身飛起。

他想走,可是似乎沒有走了哇!

怎麼回事兒?從前不是這樣走的嗎?還是自己已經走了?

朗宇一皺眉,「 ——」

曾經的雷海沒有出現,那個黑暗的空間也沒有出現,眼前仍然是一個紅色的世界,紅的如火如血。

感覺自己在飄,卻又不象在移動,朗宇凝神搜索,他要找一個參照物,卻在遠遠的遠處看到了一個淡淡的影子,竟是第二個自己。

這里還有望鄉台嗎?

朗宇雙眼一眯迷糊了。看了片刻,突然一挑睜開。

「不對!那不是自己,而是前世的自己。」

是那個被吞噬的元嬰小人兒,他出來了?不可能!

不可能那便只有一個可能了,自己還沒有死。

為什麼沒有死?不知道。但是,貌似自己真的沒有走出那個軀殼。三顆金丹不是爆了麼,然而身體還在呀!

丹田還在,那個金鵬翅也還在!

朗宇急急的掃視身體的每一個細節,爆丹已經結束了,可是身體並沒有碎開。見了鬼了,誰搞的鬼!

朗宇感覺自己的一顆心都憋在了嗓子眼,只因為兩個字「激動」。

呵呵!呵呵!哈哈哈!

逆天!妖孽呀!連爆三顆金丹還能活下來,如此奇功恐怕非九陽燈莫屬。

朗宇抬眼看去,此寶雖然不听話,但是關鍵的時刻還是對自己有感情的,只為今日的這一次出手,本尊就是放你自由又何妨。

九陽燈在緩緩的轉動,寵辱不驚,不愧是至寶的素質。

「轟!」

一聲天崩地陷的悶響,封魔塔大震,震到什麼幅度?站在塔內的朗宇都晃開了一米多的距離。

‘嗚’的一股黑氣從祭台上卷了出來,一陣鬼哭狼嚎的怪叫,其中似有幾十、幾百的魔影,沖了出來。

「啊!」朗宇驚叫一聲,猛的一仰身。

「唰!」一片紅色光幕自九陽燈上泄下,一聚成三丈大小,整整的封住了祭台上的光罩,象烈火煮飛蛾一般,一片慘叫嘎然而止,連黑氣都燒沒了。

霸道、牛叉,尿性!

朗宇連聲的贊嘆,這才是至寶之威呀!

可是美著美著,一臉的笑容凝固了,九陽燈的光幕罩向了祭壇,那麼我身上的紅光又是哪來的?

緩緩的抬頭再望,燈還是燈,滿眼的紅光不假,但那是空間中的火玄氣,九陽燈與自己沒有一點兒關系。而且朗宇能動啊!這真不象是九陽燈的手段。

「偽元嬰。」朗宇的嘴角輕輕的動了一下,默默的讀出了三個字。

體內那個火色的空間內,他看到了失而復回的元嬰小人兒,這是九陽燈中不可能存在的。同時,朗宇的身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丹田縮小了,無數的碎塊擠在了一起,斷裂的經脈在五色變幻的玄光中一條條的恢復著。很快。

爆開金丹不過三息的時間,在這三息的時間內,朗宇經歷了一次生死,極端的悲喜起落,仿佛幾年一般的漫長,他又重生了一次。

如夢似幻,一次次的打破了自己的判斷,整個人已經處于了一種懵傻的狀態。怎麼活過來的,他是真不知道了。

最後,終于把原因找到了那只魔狼的身上。

奇怪,那樣一個恐怖的存在,不會是被自己捏死了吧?

右手一動,抓在手中的是一個硬物,清涼涼的。朗宇的眉角跳動了一下,慢慢的低頭看了下來。

自從爆丹開始,他的神識中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條魔狼的影子,只是看到了曾經的那個元嬰小人兒。直到現在,他的神識所見也只有一團火,一團正在燃燒著自己的火焰。

這讓人想起了前世里一種荒誕的傳說,想起了小妖女。朗宇剛剛燃起的興奮,一下降到了冰點。這情形,貌似是被那魔狼給吞了。

可是為什麼還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答案就是手上,即使朗宇以蝸牛般的速度在低頭,也用不了一息的時間便找到了,

找到了答案也找到了驚詫。

目光所落,沒有看到小人兒,沒有看到魔兒狼,手中反握的竟然是——一把刀,血色的刀。

一直看下去,刀長一米三,刀寬一尺三,刃如上弦新月,背似烈焰升騰,中間縷空,手腕下正是魔狼頭的吞口。朗宇的手腕一轉,在狼頭的犬牙之前,雕著兩個扁扁的平凸篆字——「天狼」

竟然是一把名刀。

好刀。

大悲大喜過後的朗宇,此刻卻異常的平靜。魔狼化成了一把刀,也沒有激起他心的波瀾。

仿佛早就知道是它,仿佛千年前就認得。

這不太可能,然而,朗宇就是沒有感覺到這有什麼奇怪的。竟然出現了一種刀就是我,我就是刀意識,這個樣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不要認為這是朗宇在故做高深,事實就是這種感覺,從看見它的第一眼,朗宇似乎是找到了心靈中的歸宿。

這把刀就是自己的武器,就是自己的手臂,就是自己。它比自己想像的更完美,雖然朗宇從來也沒有想過他想要一把什麼樣的刀。

就在剛剛才決定,刀就出現了;或者說看到了這把刀他才有了想像力。

一口血噴出,算不算認主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個前世的自己——元嬰小人,就坐在刀里。是不是刀靈不清楚,但朗宇的神識所見就是刀內的空間,所以他找不到刀。

刀不毀,身不滅嗎?縱然三丹同爆,也無可奈何?然而自己又確實不在刀內,而是刀在手中。

就是這樣一種詭異的狀態,其中的原因誰又能說得清呢?只要明白一點就可以了,朗宇還活著,因刀而活。

不管你是神,還是魔。這把刀,我要了。

這就象與自己血脈相連的本命法寶一樣,最主要的是那個小人兒在其中,朗宇剛剛發過誓言︰你不負我,我不負你。既然招不回來了,就連這把刀一同帶走吧。

「你若任我驅使,我視你為手足。」

朗宇平靜的說道。

「嗡!」手中的天狼刀一聲顫鳴。

「起!」

朗宇隨手丟出,一念指向九陽燈。天狼刀一聲呼嘯,翻身而去。

「轟——!」

一刀頂在了九陽燈的底座上,沒有術法,沒有玄氣,只是這簡單的一刀,朗宇大概就是想試試這個新朋友是不是听話。

這一刀卻惹出了塌天的大禍。

天狼刀不折不扣的執行了命令,一聲轟鳴刺中了空間的壁障,這一次,雖然還是沒有踫到九陽燈的本體,但是那個家伙卻動了,不知是被擊飛出了幾百里,還是縮小了若干倍,總之能量大減,連空間內的火玄氣都為之一清,

「轟隆隆——   ——」

滾滾的雷鳴,  地脆響。

封魔塔的禁制和陣法本為一體,一刀受創。

「啊——」朗宇的面色一變,驚吸了一口冷氣,變態!

自己只是隨意一說而已,這一刀竟然刺出了崩塔的危險。好!老龍該哭了!取出九陽燈,立刻走人,至于封魔塔與我何關。

可惜,朗宇高興的太早了,天狼刀只有一擊之力,迅速暗淡,火紅的顏色消失,落了下來。

第一次為主人效力,魔狼應該是想好好地表現一回吧,威威武武的踢出了漂亮的一腳,第二腳看樣子就踢不出來了。

「為什麼?」朗宇在神識中傳音。可是那個元嬰小人不能回答他,那個存在跟了朗宇十幾年,你可見他說過一句話麼?!

伸手接過了天狼刀,貌似已經成了一把普通的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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